“唉！”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痛苦而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三人就這樣死去。
可等了好一會兒，眾人卻并沒有人頭落地的聲音，反而感覺那道銳不可當的劍氣，似乎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于無形。
“咦？那是誰？”
有人睜開了雙眼，就看此刻在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極為窈窕的身影。她并沒有如端木紫燁那般面戴輕紗，可普通人卻根本無法看清她的容貌。
然而，僅僅是她往那里看似隨意的一站，頓時便讓全場所有人，乃至是決戰臺上的慕傾城，感覺到了一股子無比巨大的壓力。
就如同拜月的夜獸，仰望見被薄云遮沒的月光，盡管無法看清月輪的全貌，卻依舊會被月光的圣潔所震懾，使得他們由衷地產生一種想要跪拜的沖動。
龍昊天也感覺到了這一絲壓力，不過見慣了大陣仗、大角色的他倒顯得無比淡定。并且，他更是將靈覺之力鋪展開去，想要探探此人的底細。
不過這一次，他的靈覺之力似乎遇到了一層無形的障壁。很顯然，對方的靈魂力遠在自己之上，當她刻意要隱匿自己，龍昊天根本無法探明究竟。
并且，龍昊天從那障壁之上，感覺到了一絲威嚴，神圣而又不可被侵犯。似乎是那人在向自己做著警告，警告自己不要觸碰對方的底限，否則下場將會無比慘烈。
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甚至是夜雨霏在這一刻，都感覺身子在微微發顫。
她根本不會想到，這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里。并且，她的修為似乎又有精進，根本不費絲毫氣力，就將自己剛才那一擊消弭于無形。
“師尊！——”
突然，那人的身背后傳來了端木紫燁無比欣喜的一聲呼喊。
“呵，果然是紫燁的師尊么？還真是一個怪人！”龍昊天暗道。
他依舊記得之前曾聽紫燁提及，她至今都未曾見過凌飛塵的真容。想來平日里傳授本領，她都是這般模樣。真是不知道，對于自己的愛徒，難道連真容都不能展示么？還是說此人生性就是如此，喜歡神神秘秘的？
龍昊天心中暗自琢磨，不過一旁的洛九天的內心卻是五味雜陳。
由于當年歲數還小，加之此刻此人刻意隱藏了容貌，所以洛九天根本無從分辨，眼前這人是否就是當年當著自己面帶走紫燁，并對自己說出“你與她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那一位。
“紫燁，這真的是你的師尊么？”洛九天低聲問道。他深知凌飛塵靈魂力極為強大，即便是傳音也同樣會被輕易聽見。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壓低嗓門。
“嗯！正是師尊大人！”紫燁掙扎著支起身子道，“九天，快扶我起來！”
洛九天不敢怠慢，急忙將紫燁攙扶了起來。再看紫燁，膝行向前幾步，來到了那人的身背后恭恭敬敬地磕頭在地，朗聲道：“不肖弟子端木紫燁，拜見師尊！”
“這是端木紫燁的師尊？難道，這也是一位圣女么？”
“不得了不得了！今天這是什么日子？龍雀城同時出現了兩位圣女。并且，這一位比剛才那一位似乎還要強大！這要是她倆動起手來，龍雀城恐怕都要不復存在了吧？”
“是啊！簡直不敢想象啊！我老婆孩子可都還在家里呢！”
…………
人群議論紛紛。
可或許是端木紫燁的師尊過于神秘，使得他們又無比渴望一睹她的絕世容顏。最終，盡管人人都擔心她與夜雨霏的交手沒準會毀了整個龍雀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愿意挪動腳步先行離開。
夜雨霏見凌飛塵默然無語，不禁緊了緊手中的冰劍。
“師尊！師尊！”眼見凌飛塵不理睬自己，紫燁又向前膝行了幾步。不過，她并不敢靠的太近，似乎那籠罩著師父的那層朦朧，是一道不能觸碰的界限。
“凌前輩，洛九天有禮！”雖然平日里瀟灑不羈，不過這一刻洛九天心里還是無比清楚。畢竟，紫燁是為了自己而違背了師尊的意思。如若凌飛塵真要責罰，他自然要挺身而出。
不過，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是，凌飛塵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直接把眼角的余光掃向了龍昊天。夜雨霏、端木紫燁和洛九天則完全被她給無視了。
“唔……”
龍昊天就感覺一股難以承當的重壓，仿佛山岳一般壓將了下來，幾乎要將他的身子給壓垮。
“喀喀喀！”
即便是觀眾席最后一排的人，都能聽見龍昊天骨骼的聲音。可令人感到驚詫的，乃是他的脊梁依舊挺得筆直，寧折不彎。
“為什么要這樣？”龍昊天大惑不解。
雖然，當初在紫燁的意識空間里，自己曾經對凌飛塵的分身有些不敬。不過，按照姑娘的說法，由于龍昊天并沒燒毀那道分身，所以凌飛塵應當不會感知到才是。
他自然不會認為是姑娘騙了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釋，或許便是姑娘過于低估那道分身的力量。
“呵，還真是有夠倒霉！”龍昊天自嘲了一句，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可突然，龍昊天的身子猛一激靈，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真正觸怒凌飛塵的分身，乃是因為向她自報了姓名。而在那之前，自己盡管有很多不敬，可凌飛塵的分身卻都沒有徹底發作。可當自己的名字一出口，頓時凌飛塵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
這一點他曾經問過端木紫燁，不過姑娘對此也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這之后，龍昊天也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而此刻，這位修為恐怕達到中階乃至高階金剛境的超級強者，剛一見面就用重壓來折磨自己，龍昊天的內心終于復又想起了那一個細節。盡管他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就聽凌飛塵用無比威嚴的口吻問道：“你就是龍昊天？”
龍昊天的身子微微一顫，這聲音亦如紫燁意識空間里那般威嚴。而這六個字，真就如六字真言一般，每說出一個字，龍昊天就感覺自己后背上的壓力便重了一重。
“是！”他拼盡全力回答道，嘴角已然因為拼盡全力而滲出了鮮血。同時，他腳下的臺階則已然出現了裂痕，仿佛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
“你的骨頭倒還真硬！”凌飛塵冷冷道，“我記得當初在紫燁的意識空間里，你曾想要用陰火來燒我，是么？”
“嘶！——”
眾人聞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是夜雨霏和慕容丹青這一刻，臉上都露出一絲有趣的神情來。
怎么著？龍昊天當初還曾與凌飛塵有過矛盾？難怪一見面，凌飛塵就要收拾他。這小子也太過不知天高地厚？不過也好，現在倒是有好戲看了！
“昊……”
紫燁也沒想到自己低估了凌飛塵的力量，想要向龍昊天道歉。可她剛一開口，就被龍昊天一擺手給攔住了。
“沒錯，是我說的！當初前輩的一些做法，龍某人有些看不慣。同時，又事關我的兄弟，所以這才多有得罪！”龍昊天慨然道，雖然看似在致歉，可他臉上的神情，卻始終帶著一絲傲然與不屈。
端木紫燁根本沒想到龍昊天竟如此坦然，然而他的話已經說出口，根本沒有收回的可能。姑娘握著洛九天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瞬間便在酒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殷紅的指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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