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還闖進了…兩個陌生人…”
村民臉色蒼白,嘴唇被嚇的也失去了血色。
喬爺嘴角向下撇著,臉上的皺紋刻畫出前所未有堅毅的表情。
“十個人跟我,去他家!再出十個人去秀芬家給我把阿芳綁來!剩下的人把我兒子….”喬爺低頭看著白布下的尸體,哽住了喉。
尸體由于浸泡,在地上滲出了一灘紅色的水。看著伸出白布的斷臂,悲痛轉化為憤怒。
“剩下的人把他葬了吧。”
喬爺深邃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個饑寒交迫的冬季場景。
小夕歪著脖子站在干枯的田間,用凍得通紅的小手打開了觸發后的機關,取出了一只已經被夾死的田鼠。一口咬上去,鼠肉被凍的硬邦邦,留在嘴里的只有鼠毛。
“哈哈哈哈,快來看啊!這個怪物真可憐!”喬爺的兒子與其他幾個村中的青年大聲嘲笑著。
小夕的頭橫在肩膀上,齜出了牙,喉嚨中憤怒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小女孩不僅天生脖子畸形,并且智商也有問題。
“你還敢生氣?!”說著一巴掌打在了小夕的頭上,直接被扇倒在地。
“你個掃把星!今天小爺非得教訓教訓你!”
這時一個男人跑了過來,趕緊摟住了倒在地上的小夕,眼神中充滿了畏懼,又有一絲不敢透漏出來的憤怒。
“不許傷害我女兒!”
喬爺的兒子看到這個情形一樂,上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小夕的脖子上。
“怎樣?你們一家子怪胎,害了一村的人!我打幾下又怎樣?”說著又是幾巴掌扇了下去,全被男人用身體擋住了。
“呦呵?!還敢擋?!”剛要下重手之時,護著小夕的男人突然露出少有的兇狠目光,瞪了過來,話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記住如今打我女兒用的哪只手!”
男人看到了喬爺兒子打人用的手指上,帶著一個玉扳指。
男人這一句話讓喬爺兒子有些出乎意料,怒火油然而生,招呼了下身邊的其他青年,提起棍子就要上,卻被走過來的喬爺制止住。
“住手!”
回頭一看竟是自己的父親,“爹!你咋來了?我在教訓這些害人精!”
喬爺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湊到他兒子的耳旁,悄聲說道:“明晚。”
喬爺兒子表情豁然的笑了起來,而后惡狠狠的瞪了眼抱作一團的兩個人,呸的一口痰吐了過去,轉身便和喬爺走了。
而如今,自己兒子的尸體就靜靜躺在了自家的廳堂內,喬爺盯著尸體,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我們走!”
喬爺一行人剛要離開,卻發現了院子的大門內站著兩個人。
那兩個人便是冷絕與賈圣陶。
冷絕看著手中的玉扳指,擺弄了幾下,輕蔑的看向院內數十個村民,跟賈圣陶說道:“我想,我們找到那斷手的主人了。”
剛才跑來報信的村民喊道,就是這兩個人闖進的自己家。
“哦?”喬爺皺著眉,看到這兩個人只是學生模樣,顯然是外村人。猶豫了幾秒說道:“把這倆人綁了!”話音剛落,幾個村民手持棍棒圍了過來。
賈圣陶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這里的村民竟如此不講道理,就在這時冷絕卻不慌不亂的舉起扳指,說道:“慢著,這是你兒子的吧。你們村子的事和我們沒關系,但是我也略知一二,你們應該是因為一個小孩子和一個成年男子而頭痛吧。也許,現在他們的兩雙眼睛,在這里的某個陰暗角落正在窺視著呢。”
此話一出,圍過來的村民停下腳步,驚恐的四下看著。而其他人也議論紛紛,這兩個外人是如何知道村子中那么隱秘的事情?
喬爺也對這個說話的少年另眼相看。
“你們是誰?來金葉村做什么?!”
冷絕瞇起眼睛,回復喬爺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許我可以幫你們解決問題。我想,死人的事情還會繼續,這是你不想看到的吧。”
喬爺聽著冷絕說話,身子一陣陣犯冷,不知為什么,這年輕人身上有著獨特的氣質,并不像個普通人,雖然對于冷絕所說可以解決問題并不相信,至少這人可以先留下來,于是思索片刻后說道:“那么二位先委屈在這寒舍中等候一會兒,等我回來,再說說如何幫我們解決?”
話音一落,那幾個圍過來的村民倒是不綁人了,卻堵在了院門口,不讓離開半步。隨后幾隊村民跟著喬爺分別離開了院子。
離開之前,喬爺走到冷絕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看到我兒子是如何死的?他的扳指怎么會在你這?!”
冷絕抿了抿嘴,感受到面前這個人的氣場很是強大。“您節哀啊,原來這扳指的主人是您兒子的。如何死的嘛,我是沒有看到,只是看到了他的斷手。”說著便把手中的扳指遞給了喬爺。
喬爺暗自咬了咬牙,冷絕的語氣聽得他很是不爽。接過來后,盯著扳指神傷了一會暗暗說道:“害死你的不管是人還是鬼,我都要將它碎尸萬段!”
兇狠的眼神看了眼冷絕,便和一隊村民離開了院子,只留下了幾個村民正在打理尸體,做下葬的準備。
此時藏在花池后面的李旭木悄悄擺了擺手,看到賈圣陶視線與自己相接,趕緊用手指筆了個噓的手勢。而冷絕此刻笑嘻嘻的走到看守院門的村民旁邊說道:“這么闊綽的庭院,我倆四處溜達下啊。”由于被高聳的石墻圍起,整個院子只有這一個出口,所以村民也沒有多說什么。
于是兩個人走到了宅子后身,來到一個視角盲區,與李旭木碰了面。將各自來到這金葉村所經歷的,掌握的線索互相溝通了一下。
“莫茹已經死了?從血腳印上看,現場確實有一個小孩的足跡?”李旭木接過莫茹的紙條,上面寫著附身之鬼,源于金葉村,需要找到解除怨氣的方法。
“這么說,被燒死的小女孩便是課題中所介紹的附身之鬼?我們8個人當中的一個人就是被她附身了…?”李旭木疑惑擁有陰陽眼的冷絕是否親眼見到了小女孩的鬼魂,然而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在課題里,似乎對于陰陽眼有著什么限制,我現在沒有感受到任何有關鬼怪的消息。”冷絕回應道。
賈圣陶提出了一個疑問,關于莫茹慘死的房間中,另外一個成人的腳印究竟是怎么回事?課題中也僅僅說到有人被鬼附身,可沒有再提有其他鬼的事情。
這個疑問使得李旭木聯想到了小女孩的父親,之前秀芬的口中也沒有提到關于孩子父親的事情,那么這個人是死是活?如果莫茹是被惡鬼所害,那么從現場的血腳印判斷,這個村中存在的惡靈也應該有兩個…
一道白光從賈圣陶腦中閃過,黑板上的原話是參加課題的這八個人當中有人被鬼附身,可并沒說有幾個人!
當提出這一假設后,三個人都愣在了那里。莫茹被肢解的臥室內,墻面留下了明顯的復仇標語,也就是說肯定會有新的受害者。無論是村民還是來到這里的學生,誰死亡都是不想看到的。根據莫茹的紙條線索,解除怨氣便是停止這場殺戮的方法,若真的有兩個惡靈的存在,其難度不敢想象。
可為何會殺死跟這個村子毫無關系的莫茹?還運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即便是厲鬼復仇,挑選的對象也是錯誤的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暫且不想這些,可對于解除怨氣的方法,卻毫無頭緒,現在像是幾只羔羊一般,等待著命運的隨意宰割。李旭木抓著頭發,感受到事情將愈發的復雜,他甚至不敢想象此時身邊的這兩個人是否就有那個被歪脖子女孩附身的人。
只是剛剛進入云港大學的大一新生,沒想到薛默口中的死亡課題竟如此棘手,更不要說之后要面對的大二大三大四的課題了,其難度只增不減。這一切的謎團都需要有個人來梳理。想到這,李旭木嘗試撥通薛默的電話,可卻是未接。
目前莫茹已經死了,賈圣陶,冷絕所得到的線索都已匯集,那么還剩下張琦,李大海,馬軒,盧瀟藝這幾個人還沒有碰到面,如果集合在一起,事情也許會有進展。
討論至此,冷絕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每個人手中的紙條是求生的關鍵,何不共享呢?也許,解除怨氣的方法就在這八個人其中的一張紙條上。這一建議被李旭木與賈圣陶暫且保留起來,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因為課題提示明顯的說過,小心自己的紙條被他人偷窺。
事到如今,三個人定出了兩個方向,第一,找到其他的人。第二,便是趕在村民抓走阿芳之前,把她救走。因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喬爺之所以這么著急的去燒死一個瘋女人,很可能是有目的的。至少有關于小女孩父親的事情,還毫無線索。因為那個成人大小的血腳印極有可能便是她的父親。
李旭木分工冷絕與賈圣陶去尋找另幾個學生的下落,而自己去趕往秀芬的家,想辦法救走阿芳。
正在賈圣陶擔心李旭木獨自一人是否能夠應對那么多村民的時候,冷絕卻提出他也要獨自行動。至于去哪里做什么,都沒有細說。
“我這個人還是習慣一個人行動呀,咱們三個人三個方向,也許會事半功倍哦!”冷絕回應道。
李旭木對于這個人很是無語。
“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應該怎么脫身吧。”
說著,看向了村民正在把守的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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