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想了想說：“媽，你以后和王嬸大娘你們出去盡量離那種馬路市場遠點，別什么時候把你們牽連進去，吃這虧犯不上。”

    繼大娘說：“媽呀，我聽著就嚇人，這成了什么了呀這是。”

    小偉說：“沒辦法，這事管不了，不弄到咱們頭上就行了唄，還能怎么弄？”

    小偉媽嘆了口氣，摟了摟懷里的小小輝。

    貝貝坐在一邊眨著大眼睛聽著，這會兒伸手捅了捅小偉：“爸爸，不打架，貝貝怕。”

    小偉說：“不打架。奶奶是說別人呢，和咱們沒關系。”

    小偉媽伸手在貝貝頭了摸了摸說：“我聽小紅說，以后進單位也不能隨便進了，要考什么試？那大學不是白念了嗎？還要考什么試？”

    小偉說：“公務員考試。以后政府單位上的人在編人員都叫公務員了，想進單位拿編制就得考試，考上的才能進去成為公務員，考不上的就回家唄。

    而且以后政府單位內部也不一樣了，公務員編制，事業編制，合同工，臨時工，分好幾種呢，待遇都不一樣。”

    小偉媽問：“那，上哪考啊？”

    小偉說：“到時候就通知了，政府統一的。你操這心干什么？”

    小偉媽說：“小紅明年就畢業了，你說我操這心干什么？你這說事，怎么說變就變呢，還讓咱趕上了。我就耽心到時候小紅，你說不能出啥岔呀？”

    小偉說：“出啥岔？不能。再說考不上就考不上唄，在家呆著不一樣過。”

    小偉媽說：“那能一樣嘛，你們才多大。還是得正經有點兒事做。”

    小偉扭頭問小偉媽：“媽你那意思，我做的事不正經唄？”

    小偉媽劈頭就是一巴掌，貝貝咯咯樂起來。

    到了醫院，在樓側邊停好車，小偉把貝貝抱起來，大伙進樓。

    貝貝小聲問小偉：“爸爸，咱們來醫院干啥？”

    小偉說：“來看你大娘啊，旺大爺的大娘，忘了呀？”

    貝貝搖搖頭：“沒，我認得。她她，她病了呀？”

    小偉說：“沒病。要給你生個小弟弟了。你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貝貝看了一眼小偉媽懷里的小小輝：“弟弟，有了的。”

    小偉媽笑著對繼大娘說：“小孩說話靈，弄不好小雨這個就是個丫頭。”

    繼大娘說：“丫頭多好，你不感覺他老張家陽氣太壯啦？你看小偉這一輩，多少個小子？再說咱們現在也不刨土不種地的，丫頭就丫頭唄，丫頭還貼心。”

    小偉媽說：“媽喲，你真這么想的呀？我還以為你肯定得重田輕女呢。”

    繼大娘撇了撇嘴：“我自己就是女的我輕什么女呀，那都是腦袋不正常。現在這社會，丫頭比小子吃香。到時候小福要是給我生個小丫頭我才高興呢，小子我肯定不管，愛誰看誰看去。”

    小偉說：“據我了解，”電梯到了，幾個人擠上電梯，小偉接著說：“據我了解，我大爺肯定是稀罕孫子，也不說他重男輕女吧，反正，肯定是這么回事兒。”

    繼大娘說：“他是他我是我，我才不管呢，我確實想要個孫女，多疼人啊。”摸了摸貝貝的小臉。

    小偉媽說：“小旺和小福一個生一樣唄，多好，男女雙全。”

    陳輝問小偉：“你稀罕啥？”

    小偉想了一下說：“沒想過呀，離我大老遠呢。再說你想就有啊？愛什么什么唄，反正是自己孩子。小紅好像是喜歡丫頭，說過多少次了。”

    陳輝搖搖頭：“不一定，我感覺小紅還是想要個小子。”

    電梯到達住院部。

    電梯門一開，迎頭就是婦產科特有的那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撲鼻而來。

    小偉皺了皺鼻子，陳輝說：“一聞到這味兒我就想吐。什么味兒啊。”

    貝貝捂著自己的小鼻子往小偉懷里鉆：“臭臭，好臭。”

    到了病房，張旺和于秋都在，小偉爸，大爺，單爸單媽，都在坐著聊天兒，墻上電視演著也沒人看。單紅梅躲在床上借著她媽的手吃桔子，田小雨沒在屋。

    小偉媽來回看了看：“小雨呢？”

    張旺說：“跟我丈母娘說出去轉轉，應該也馬上回來了。”

    小偉說：“都這時候了，她出去你不跟著？你這心到底得有多大呀？”

    張旺說：“都兩天了也沒事兒，這一會兒能有啥呀？”

    小偉讓張旺說的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張了張嘴沒發出聲。

    就聽走廊里噼了撲隆有人跑動，門一開，張旺丈母娘跑進來：“快快快，破了破了，快拿東西。”

    繼大娘過去和張旺丈母娘一起收拾，張旺看了看房門：“媽小雨呢？”

    小偉媽說：“你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趕緊幫著拿東西呀。”

    繼大娘和田小雨媽媽抱著墊子小被，拎著衛生紙毛巾什么的跑了出去，小偉踢了張旺一腳：“你傻啦？”

    張旺撓了撓腦袋：“咋了呀？我沒弄明白怎么回事。”

    小偉爸和大爺正往外走，大爺照張旺頭上就是一巴掌：“要生啦，進產房啦，你說咋了？”

    小偉抱著貝貝過去看了看單紅梅：“你感覺怎么樣？今天能完成任務不？”

    單紅梅擺擺手：“我肚子脹，別逗我樂，你趕緊閃人。”

    小偉打量了一下說：“看樣精神頭挺足，不像要生的勁兒。于秋你家于嬸呢？”

    于秋說：“和我小妹下去買東西去了，剛才田嬸說衛生紙都得自己準備。我都不知道。”

    小偉說：“沒事兒，你不準備人也能出來。下次就有經驗了。”

    單紅梅又要笑，說：“你滾，別在這逗我。”

    貝貝坐在小偉胳膊上叉著小腰：“不準說我爸。”

    單紅梅說：“我就說我就說我就說，你能怎么的？”

    貝貝揚了揚小手，看了看單紅梅，又看了看她肚子：“我，我打他。”

    小偉媽噗的一聲笑出了聲，說：“對，看你再說俺們，你這是給你兒子拉仇人呢跟你說。”

    小小輝沖陳輝伸出雙手：“巴巴，抱。”

    陳輝把小小輝抱過來，小偉媽活動了一下胳膊說：“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沉了，再有個一年怕是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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