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次是真心話。”我認真地說道,“最起碼,沒有遇見你,我已經死在了那口井里。你改變了我的這一生。”
“我不知dà
我會不會哪天自己會像你手里的春花一樣凋零。但是至少我覺得,每一朵花都有它存zài
的意義,在能夠安享生命的時候,要把自己的意義做到最大。也許春天最愁,但是,”我從地上踩了一朵白色的虞美人,托著花瓣,輕輕地放到了狐仙那一頭黑色的發絲上。
“它最美。”
我笑了笑說道:
“而且,它和你很配。”
狐仙的身體突然僵住了,就像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美雕,她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我,削尖的雪白從黑色的流瀑中鉆出來,像是兩座神圣的雪峰。
一對美眸,就那樣定定地看著我。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幽深、感傷、滄桑、黯然、無奈、凄涼、孤寂……我真的無法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夠有這樣復雜的眼神。
恐怕除了狐仙,沒人能夠通過這么一個眼神傳達出這樣復雜的神情了吧。
“不要愛上我,王一生。”
說出的話語如同柳絮,飄散在天地之間。
“在你站在這個世界最高點之前……”
點點碎花伴隨著暖暖的春風化開,化作了朵朵春蝶,飛舞在蒼穹之下。
也許,一片春天,只是為了某個人而存zài
呢?
溫室效應的影響下的春天永遠都是短暫的。
一年如此,年年如此。
和狐仙散步轉眼間已經成為了昔日回憶。
第三天,即將升到高三的我要重新上學。
上學的前一天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因為我知dà
史兵肯定會回到學校來。那時候,他少不了向我找茬。
果不其然,早自修的時候,我就看到史兵踉踉蹌蹌地從教室外走了進來,他的腳上居然打了石膏。看到我,史兵頓時露出了嫌惡之色。史兵的表現在我的預料之中,我甚至已經做好了對他使用勾魂術的打算。
“王一生,你TMD看什么看?”看到我注視著他,史兵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咆哮起來,“看到我腳這樣了很爽是吧?!”
我沒有表情,不做評論。看史兵能夠玩出什么花樣來。
讓我驚訝的是,史兵居然沒有像預料中那樣對我示威,估計是他知dà
自己的腳受傷了不是我的對手吧。
“媽逼的。”史兵啐了一口,瘸著腿坐到了我旁邊的座位上,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書包里的書,但是史兵的腰椎間盤似乎不太好,轉身拿書的時候也痛得咬緊了牙。
甚至,還有一滴汗珠順著他的脖頸滑落下來。
看到史兵的這幅模樣我算了算,估計他起碼在未來的一個星期內是不可能找我什么麻煩了。那天對他下手的畢竟是高年級,罪魁禍首也是高年級生不是我。
我心里這么盤算著,情緒稍微安定幾分,但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是絕對不想和史兵交流什么了。而且他身體受傷,也沒有價值讓我對他使用勾魂術。
心里算好了這些。本以為一切局面能夠按照我的盤算穩定一些。但是很快我就發xiàn
我錯了。
一個上午我沒有和史兵說什么話。
到了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教室外面走進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學生,他們也不顧班上其他同學的目光,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說道:
“王一生是吧?曹哥找你有話。”
說著,也不顧我答不答yīng
,兩個人居然直接出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出了座位。
不用說,這兩個人嘴里的曹哥就是曹宇了。
曹宇找我?又想玩什么花樣?
真是麻煩不斷。
“不用拉我。我的腳能走。”我瞇著眼看了看曹宇派來叫我的兩個人,然后徑直朝著教室外走去。曹宇就在一樓的花壇旁邊等著我,依舊是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襯衫,留著一頭打過摩絲的黑發,打扮得像個花樣美少年。
“王一生。”曹宇甚至都沒有轉頭就叫了我的名字,他轉過臉來,一臉笑瞇瞇的表情,但是眼里卻沒有什么笑意。
“知dà
我叫你來干什么?”曹宇直視著我,嘴里叼著一根煙,問道。
“上周的事,還能是什么?”我直截了當地說,“我妹妹那邊下不了手,就直接找我了,是吧?”
“你妹妹下不了手?呵呵。”曹宇突然笑了起來,“如果我真想泡你那個連辮子都不知dà
怎么扎的妹妹,早就到手了。”
“哦?”我挑了挑眉,看著曹宇,然后瞇起了眼。“你知dà
為什么天這么黑么?”
“因為你把牛都吹上天了。”
“這種小孩子的斗嘴把戲早就過時了。王一生,我見過的人、接觸過的大人物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曹宇看著我說道,“別的廢話也不多說了。直入主題吧,知dà
為什么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圍聚在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身邊么?”
“別把自己標榜地太高。”我淡淡地說道。
“標榜地太高?”曹玉笑道,“無錫市最大的***俱樂部,我是最核心的會員。我每天碰的人,接觸的場面,你連電影上都沒看到過。”
“狐朋狗友罷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到你,我大概可以想象那都是怎么樣一群人。”我不屑地說道。
“不,你想不到。那樣的地方,那樣的人,你做夢都想不到。”曹宇笑著說。
“是啊,我做的噩夢不多,那種場面倒的確沒做到過。慶幸慶幸。”我兩只手插在褲袋里說道。
聽到我的話,曹宇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一張嘴倒是挺會說的。王一生,我告sù
你,女人就是商品。越有錢,越有能力的人就能夠得到越高檔次的貨。你覺得你是什么貨,王一生?”
“這個可不好說。地攤貨里找到的古董珍品可不少。”
“古董珍品?你把自己看的還挺高的么?”曹宇笑了一下,吸了口煙,然后緩緩吐出,噴出一個煙圈,“你倒是給我說幾件有點名氣來頭的珍品給我聽聽?”
“比如說……像是劉炳森書法,楊維楨《元夕與婦飲》,另髡殘的《高士幽居圖》、王翚的《夏木垂蔭圖》,齊白石的《三多》之類的,還想要知dà
什么?”
“懂的還不少。但是你頂翻了天也就在古董書上瞄幾眼。而我,什么珍品沒見過?”
“所以?”
“一個男人,要占有一個女人。有三個先決條件,一是魅力,二是本錢,三是保住她的能力。你那個冰冰,你覺得……就算她現在在你手里,你覺得你有能力保住她?王一生,你知dà
那種女人意味著什么么?意味著瘋狂。任何男人見了都要瘋狂。你覺得你有本事看住那種女人?”
“那種女人?似乎你比我還了解她?”我笑了。
“對,我就是比你了解女人。”曹宇自信滿滿地笑道,“跟我上過床的女人,比你這輩子見過的女人加起來還多。”
我心頭一凜,然后笑著道:“你覺得一萬只草雞跟一只金鳳凰能比么?冰冰就是我的女人,有她在,我覺得吧,全世界的女人被你上完了也無所謂。”
被我這么一說,曹宇的面色更難看了:
“王一生,你要知dà
,我說話已經很客氣了。不是在誰面前我都會露笑臉的。”
“是么。原來這是笑臉,多謝提醒。可我覺得你還是哭比較好。”
“媽的!王一生!”曹宇猛地吐出了嘴里的煙蒂一把在腳底下碾碎,看著我說道,“你有什么?除了成績好一點,你有什么?成績優秀的學生每個班級每個學校每個省市都能夠拉出一籮筐,什么狗屁天才狗屁奇才狗屁神童!都TMD笑話!沒有背景上了社會這條道還不是從底層做起看別人的臉色做別人的二把手?王一生,就算你成績比我優秀一百倍,出了社會你要爬三十年的臺階我只要五年你信么?現在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大,在學校里誰聽了我的名號都要敬三分知dà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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