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的晚上在冬日顯得甚是蕭索寂寥,瘟疫由大陸之南齊國傳至這最偏北處,因而景國的情況并不如同神侍稟告那般病死鬼遍地,時值隆冬,晚間更是冷到刺骨,路邊燈火寥寥,僅有的幾個小攤也在早早做著收拾回家的準bèi
。
此次下凡伏妖濟世的一干新弟子都四散而走,人界接應的神侍說太乙仙門的神界弟子都在齊國奮戰,且邀了新下界的弟子早日與他們匯合,最遲明日一早,故而大部分弟子已經連夜趕路而去。
白悠兮和守清陪同赤初夏留守景國境內。
守清本是建議去客棧休息一夜,赤初夏堅持要去自家二哥府上敘舊。她本打算回宮看望父母,后考lǜ
到明日一大早便要啟程,沒有太多時間供她叨擾敘舊,便算是折了個中去叨擾二哥。
白悠兮對此建議并不排斥,她心心念念想要見一面無虛道長。
自打玉狐族滅亡,除去那沉香山上的師父師兄不說,她最信任的親人便是無虛道長,更何況,當初那枚鳳凰浮雕紫玉令牌也是多〖三五*中文網
M.w虧了他才拿到的,否則自己恐怕窮盡一生都進不了神界。
守清一個道家弟子自然敵不過兩個女子的三番五次勸說,便梗著脖子答yīng
了。
白悠兮再次見到赤流竹的時候,覺得他比上次精神了許多。
一身鴉灰色的豎領長袍氣度不凡,依舊暗暗蘊著一簇簇姿態薄銳的竹紋,腰佩湖綠色玉石,溫文爾雅,煞是親切。
赤初夏正抱著赤流竹的胳膊笑個不停時,門外帶起一陣滔天酒氣,須發雜亂的無虛道長又瘋瘋癲癲抱著酒壇子進來了。
“我聽聞……七丫頭和白丫頭回來了,這不,我來瞧瞧她們胖了還是瘦了!”
白悠兮和赤初夏連忙上去扶住他,無虛道長將那拂塵一擺,睜圓了眼睛看眼前兩位姑娘,待辨清了模樣,卻又突然老淚縱橫起來:“我就知dà
……不該讓你們去那勞什子沉香山,那些什么神神佛佛的,哪能待你們多好,尤其是我這白丫頭,本就可憐見的,在神界呆了才多久,就已經瘦的臉上連肉都找不著了……”
一旁赤初夏和守清聽罷笑出來,赤初夏伸手捏了捏白悠兮的面頰,捏起一點臉皮給那無虛道長看:“哎,你看,這不是肉嗎?”
白悠兮打掉赤初夏胡鬧的手,扶著無虛道長落座,給他倒了點醒酒茶。
赤流竹笑笑,又隨手招來小廝,用極小的聲音問道:“道長今日這喝的第幾壇了?”
“回二皇子的話,才第八壇!”
“……”
故人相聚,談笑甚歡,直至外頭街上火色皆無,府內一干人等才有了困意,無虛道長已經早早便趴下了,專門伺候他的小廝又是一番折騰將他扛回了屋子里。
正要離開之時,白悠兮開口問道:“二皇子,不知這潯陽城內可否有一戶姓千的,專門做絲綢首飾生意的那家。”
赤流竹有些吃驚:“白姑娘問的可是千府?多月前他們家辦了場喜事,誰知要出嫁的女兒半路上掉下懸崖死了,千府本是家大業大,后來因為生意上跌了跟頭,似是再也沒起來過,前不久千府二老也撒手人寰了,如今他們家凄涼的很,早已無人問津了。”
白悠兮眉間閃過一絲憂慮:“我與千府本有一些淵源,不知二皇子可否告知那千府二老葬在何處,我可以去上香祭拜。”
赤流竹搖頭:“我只知千府就在東街拐角處,其余的,恕我也無能為力。畢竟千府曾與前朝宰相有所勾當,致使那宰相權傾朝野,事后五弟為了斬草除根,也費了千府好一番周折……”
“五弟?”
“便是我五弟赤流玥了,哦不,該尊稱他為當今圣上。”
“什么!”白悠兮腦子停住了,“你說,你說你那五弟如今是景國國主?”
“嗯,不久前才登得基,說起來,我還未告sù
七妹。”
“但是,”白悠兮猶豫,“恕我冒昧,我記得,他分明是有眼疾的,如何還當了國主。”
赤流竹抬眼看白悠兮:“當今皇后是位奇女子,她治好了我五弟自小便有的眼疾,如今在民間也算是一段佳話了。白姑娘未曾聽說嗎?”
“皇后……”白悠兮搖搖頭,“我確實未曾聽說。”
覺得一日聽說得新鮮事情太多,白悠兮又趕忙道:“我乏了,現下先去睡了,明日啟程之時,我和初夏再來同二皇子告別。”
說罷行了個禮便匆匆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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