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教室里光芒大放。布蘭迪不得不努力地瞇起眼睛,在那刺目的金光中,他隱隱約約的,仿佛是看到了四條淡藍色的虛影從四巨頭的身上竄了出來,尤其是以格蘭芬多的虛影更為清晰,它幾乎是一個實體。它們在分院帽的上空盤旋,隨后,金色的魔力洪流以帽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快速旋轉著的旋風,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旋風,布蘭迪能夠聽到他們的袍子在獵獵作響。那四道虛影被金色的風撕扯著,化為一條細線,鉆進了帽中。
一切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顧不得那尚未完全消散的金光,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帽子。成功了么?
“快看那!它在動!”這時,男孩的眼神中迸發出了激動地光芒,他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格蘭芬多教授,你的帽子活了!”
在大家的注視下,帽子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就好像是睡了很久的人抻了一個懶腰。緊接著,它的帽身裂開了一條縫——它開始說話了。
“哦,真是該死,我怎么感覺跟被打了一個小時一樣……戈德里克,我覺得你不應該把你前幾天跟貴婦人在床上打架的記憶和你那種看人先看胸的古怪審美觀也灌輸給我的,這樣可會影響我對新生的判斷——不過我還是會感激你,讓我獲得了最細膩的情感,怎么說?能夠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哈~這感覺可真迷人。”
布蘭迪不太明白和一個女人打架有什么值得分院帽特地提出來的,但是這句話放在古代似乎很可笑?他懵逼的看著所有人的嘴角彎出了一個圓弧……赫爾加更是直接掩著嘴,吃吃的偷笑著。“分院帽,不要教壞孩子。”
“戈德里克!”羅伊娜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
“我可不認為你那時候還有精力去埃文郡找你那個金發碧眼波濤洶涌的小妖精,你前幾天跟我說什么來著?你說你要去為缺少娛樂活動的學生們抓一批蒲絨絨!你難道是想跟我解釋,有兩只蒲絨絨長到你小情人兒的胸脯上去了么!”
羅伊娜冷冷的瞪了戈德里克一眼,后者不知為何無比的疲憊,他尷尬的摸摸鼻子。
“好了好了,”薩拉查拍了拍手,制止了羅伊娜的怒火。“別忘了我們在這里的目的,羅伊娜。”
他轉向分院帽,將它戴在了頭上。“情況怎么樣,你能看到么?”
“還不錯……如果你能再解除大腦封閉術的話就更好了,”分院帽說,“沒有問題,我能很清楚地看見你的內心。高傲,果決,還有護短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很標準的貴族模板,薩拉查。”
“很好,那么我們的構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薩拉查將分院帽放回到桌上。
“額,教授?”男孩出聲打斷了他,“對不起,可是您在說的構想是什么,這跟之前拉文克勞教授問我的那個問題有關系么?”
四巨頭們對視了一眼。
“你也看過很多魔法書籍了不是么,你有沒有發現,無論是在那本魔法書中。物質、精神、和魔力都是我們釋放一個魔法最重要的,也是毫不相干的三種東西。物質就是我們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體,這毋庸置疑。精神也能解釋,我們的想法和情緒,這和我們的靈魂息息相關……但就只有魔力,目前魔法界公認的解釋如你所說,是極少數的生命或是因為先天的遺傳,或是因為后天的刺激,突然開發出的能夠改變現實的力量,我們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有一天,我們在埃塞克斯郡南邊的村莊,幫助那里的女巫們驅逐盤桓在附近森林里的狼人。”戈德里克說道,“我們無意中看到了一個被狼人咬傷的麻瓜在月亮下變身的全過程。那場面真是驚心動魄,他的身體在月光下快速的膨脹,他……”
“說重點,戈德里克!”
“好吧……那我長話短說,我們當時并沒有想太多,就只是直接把他打昏扔在一邊。但是等我們的任務完成,我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么一個沒有魔力的麻瓜也能完成一系列類似動物變形術的效果呢?難道就僅僅是因為狼人的牙齒帶有詛咒?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詛咒被凈化后,被咬的麻瓜為什么還會在每逢皓月當空變身呢?”
男孩愣住了,同時被問蒙的還有在旁邊認真聽著每一個字的布蘭迪,奇洛的黑魔法防御術上有過相關的介紹,但他從來沒有解釋過這個現象產生的原因,也從來沒有人去提問過——就好像被狼人咬了也會變狼人這件事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會不會是月光提供的魔力呢?羅伊娜教授您不是說過,天上的星辰存在著神秘的力量,我學的占卜不也是要依靠行星的魔力么?”
“非常棒的推斷,______。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有時候被狼人咬傷的麻瓜并不會變成狼人,他們只會保留或多或少狼人的習性——比如,喜歡吃生肉?”
“…………”男孩皺了皺眉頭。
“于是我們只能猜想,會不會是狼人在咬了麻瓜之后,麻瓜的身體或者精神的某一個部分,被悄無聲息的改變了,而且……現有的治療魔法還無法逆轉。這無疑是一個新的領域,于是經過和女巫的磋商,薩拉查帶走了當天夜里被狼人咬傷的那部分麻瓜和一頭重傷的狼人,他……”
戈德里克不說話了,他神色復雜的看向薩拉查。
“好吧,剩下的應該讓我來說。”薩拉查點了點頭,沒有一絲的猶豫。“我利用他們進行了一些小小的研究。當然,具體的過程我想你是不會愿意知道的……當時我差點被憤怒的戈德里克打死。”他看向男孩哀傷的眼睛,微微的嘆了口氣。“你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夠了,______。”
“他們的身體和正常麻瓜一樣……詛咒改變了那些麻瓜的靈魂構造,使之或多或少的像真正的狼人一樣改變了,而更加令人驚奇的是——我在他們的身體里發現了魔力的殘留。是的,他們變得可以運用魔力了,雖然是無意識的。”
“還記得我之前誘導你說出的話么?你說魔力是比這個世界上一切的變化都要更加基本的東西——這其實并不準確,我們四個的答案是:”他壓低了聲音,神情肅穆而莊重。
布蘭迪呼吸一滯。此時此刻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阻力,似乎在試圖將自己從這段回憶里面驅逐出去,它還很弱小,但正在飛速的增大著!他立刻明白了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自己的精神力量已經快要消耗完了么!
可薩拉查正在講述最關鍵的部分!他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放過去,他用盡自己最后的一絲精力,在滔天巨浪一般的力量下掙扎著。
“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物質精神和魔力的區別……它們完全就是不同形態下的同一種東西!我們施展一個漂浮咒,并不是用魔法的力量托它起來!而是它自身關于重量的屬性被魔力改變了;我們使用清泉咒,也并不是魔杖真的向外噴水,而是我們的魔力在咒語和手勢的制約下組成了水!它就像是一張白紙,如果有足夠多的魔力,它完全可以組成一切,也可以改變一切,很荒謬對么?但看看分院帽吧!它的記憶!獨一無二的靈魂!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魔力其實根本就是被激活的——”
與此同時,布蘭迪身上巨大的壓力終于將他壓垮了……
薩拉查的聲音突然被生生的切斷。眼前的景物突然一滯,隨后開始了飛速的倒退——他正被什么東西所牽引,向教室外面高速的飛去,他從城堡中飛出,飛過湖面,飛過高山……他一屁股跌落在草地上,那有一座木屋,和花園里玩耍的一家。他回到了最初進來的地方。
“不!!!!”布蘭迪不甘的一拳砸在青翠的草地上,可惡啊!只要能再給他一秒!再給他一秒鐘,他就能完全明白四巨頭那從未在歷史中出現過的,堪比神明的魔法技藝了!可為什么偏偏會在那個時候!
“那是上帝的禁區,外來者。”
他臉上遺憾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在這完全靜止的世界里,突然出現了第二個人的聲音!他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驚恐的四下張望著。
“是誰!出來!”
“我們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聲音從布蘭迪的身旁響起,他快速的將頭偏了過去——那個本來在追逐蝴蝶的男孩的頭顱轉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直面著他。“我的疏忽讓你看到的太多了……挑戰世界的權威,只要你還被這個世界承認著,你就一定會遭到——恩?”
男孩原本微微瞇著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布蘭迪這才發現,他的瞳孔變成了詭異的金色。男孩忽然就不說話了。
“可你分明說過!‘探索魔法的道路一旦選擇了繼續下去,就只能勇往直前。’你分明這么說過的!”
面對布蘭迪的責問,男孩緊緊的盯著他,臉上露出了似是驚喜似是遺憾的表情。
“是的,于是我才成為了‘我’……”
不知為何,這句古怪的話讓布蘭迪忽然間汗毛倒豎起來,他的心臟被狠狠的攥住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誰!”
男孩笑了笑,沒有作答。
緊接著,整個世界,破碎了……強烈的眩暈和疲憊突然涌上了布蘭迪的腦海,隨之而來的還有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屬于男孩的記憶,不堪重負的腦袋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他的眼前一黑,身體不住的向下掉落而去……
思維停止前的最后一秒,他隱約聽見男孩的呼喊聲。
“這里從來不算是什么寶藏……這里只是囚禁著‘異物’的墳場。祝你好運,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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