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當的布蘭迪最終還是勉強答應帶著盧娜一起去了……他不可能再反悔兩次,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是盧娜的安全和洛夫古德先生的暴怒。前者有隱形衣的存在倒是勉強算得上有保證,可后面那個……
講真,布蘭迪在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被處以極刑的準備了——死亡并不可怕,那只是一場偉大的冒險。
這可是鄧布利多說的……
薩默塞特郡距離他們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布蘭迪本來是打算在盧娜家中做完客以后打個時間差坐火車或者大巴過去看看的。不過盧娜家不愧是巫師家族,他們可以省下那一筆不小的花費了——盧娜在家里的倉庫中翻來翻去,居然找到了一條污跡斑斑的飛毯!
那玩意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常年沒有清洗過發了霉的地毯,上面還沾著大塊大塊得污漬和泥斑。不過當盧娜念了句什么口令之后,它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漂浮在布蘭迪膝蓋的高度。
“盧娜,我們真的要坐這個?”布蘭迪皺著眉頭看著它不時的抽搐一下,臉都要白了。“這東西真的不會從半空中掉下來把咱們摔死吧。”
盧娜拍了拍上面厚厚的塵土,飛毯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咳嗽。
“應該不會,我七八歲的時候還坐著它去過倫敦呢,它是我祖父當年從意大利買回來的,直到被禁之前一直用的挺好的,坐上去其實很穩。”
“居然還是違法的?”布蘭迪激動地倒吸一口冷氣。
“咱們闖到封鎖區里面就已經屬于違法行為了,布蘭迪……”
“……說的也是。”
最后,布蘭迪還是不情不愿的和盧娜坐上了這條比他年齡都要大的飛毯。盧娜抓著飛毯的一角輕輕地一提,他們便在布蘭迪的驚叫聲中飛了起來。
在最初的驚恐之后,他不得不承認,盧娜說的其實非常有道理。相比于驚險刺激的飛天掃帚來說,飛毯的用戶體驗顯然是高出了好幾個檔次,布蘭迪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敢向地面上看。要知道,對于有一定恐高癥來說的布蘭迪,之前玩飛天掃帚的時候都恨不得鼻孔朝天……
為了不然麻瓜們注意到,他們特地飛到了很高很高的高空,這樣即使是被看見了,大概也就是黑點那樣的大小。下面的景物被縮小了成千上萬倍,布蘭迪隱約看到了陋居,它已經跟螞蟻一樣大了……
大約三個小時的低溫折磨以后,被凍的瑟瑟發抖的他們終于看到了地面的巴斯市,他們繞著這個小城飛了一圈,直到布蘭迪感受到了隱約的魔法波動,便在一處曠野落了下來,他們實在缺乏在高空飛行的經驗,身上穿的都是夏秋季的袍子和長褲。
“阿嚏!”布蘭迪打了個噴嚏,抽了下鼻子,他哆哆嗦嗦地從褲兜里掏出魔杖。將它平托在手掌上,輕聲說道。“給我指路。”
魔杖旋轉了一下,指向了北方。
“我們該向那邊走,不過我們最好先休息一下。盧娜……你需要來點巧克力么?我記得我箱子里還有幾塊。”
盧娜點了點頭,她此刻被裹得跟粽子似得,布蘭迪箱子里和她包里所有的衣服現在都在她身上了。
布蘭迪從附近找了點枯枝,勉強生起了一團火,兩個人坐在火堆旁邊,懶洋洋的取暖。
“對了盧娜,你說你的母親當時實驗的咒語是一道藍光,然后實驗臺爆炸了?”布蘭迪突然想到了盧娜之前跟他說過的畫面,他似乎覺得這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感覺。
“是啊,深藍色的咒語。”盧娜恍恍惚惚的說道,眼睛抬都沒抬一下。“就直接沒入到大理石的臺子上,隨后就爆炸了。那個房間被炸得到處都是窟窿……”
“到處都是?”他一下注意到了關鍵點,“你是說全方位的爆炸么?不是從某一個點炸開的?”
盧娜詫異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錯,你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他沒有說話,腦子里回想起了那一天禁林里面和伏地魔作戰的場景,那條咒語會不會就是……
等到他們草草吃了點東西,恢復了身體的熱量,他們便起身上路了。布蘭迪將飛毯卷成一卷,藏在了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為了保證它不會鉆進去爬蟲,他還在上面加持了一個防護咒……那種小咒語自然是不會對麻瓜起效,可他也沒有必要再加一個麻瓜驅逐咒——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是在曼森莊園的外圍了。
仗著自己對魔力的敏感性,布蘭迪可以敏銳的察覺到,這里充斥著暴躁而帶有抗拒性的魔法……他無法分辨那具體是哪些防護咒,但是他可以憑借著對魔力的感知找到正確的方向。
隨著向前的深入,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這時就連盧娜都已經開始感覺到不對了,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警告著他們不要繼續向前一樣。終于,他們撥開一片茂盛到和他們幾乎一樣高的灌木,眼前出現了一片被圍欄圍起來的土地,里面有幾座破敗不堪的房屋,廢棄的田地……還有一個過了幾十年卻仍未干涸的池塘。
圍欄上面用鮮紅色的魔法涂料標識出醒目的大字——“前方高危區域,立入禁止。”
“就是這里么?”盧娜伸出手,觸碰著那些涂料,那手感像是摸在了粘稠的鮮血上。
“我想是的,盧娜,把隱形衣穿上……”布蘭迪深吸了一口氣,他揮舞了一下魔杖,身邊浮現出鎧甲的幻影。那已經不再是若隱若現的樣子了,完全是一副散發著微光的全身鎧甲。
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布蘭迪再回過頭時已經看不見盧娜了。只有一只手掌抓著他的胳膊,提示著她的存在。
“一會兒進了莊園,跟在我身后三四步的位置。盡量不要發出動靜,我們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需要盡可能的謹慎。如果我被困在了陷阱或者什么敵人那里,你不用管我直接跑就行。坐上飛毯到最近的巫師集聚點找貓頭鷹給鄧布利多送信——你應該知道鄧布利多是誰吧。”
胳膊被輕輕地捏了一下。他松了口氣。“這可是約定,希望你也不要失約……”
為了趕緊完成他的任務,布蘭迪盡可能的想要直奔曼森家墓地的位置。他原以為墓地這種東西都應該在什么偏僻的角落里才對,可當他將莊園繞了一圈,才苦逼的發現這個家族似乎有把墓地放在自家后院的古怪癖好。于是他只好壯著膽子,開始向那幾座殘破的房子那里深入。
這里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人進入了,原來光潔的石磚上面早已經布滿了青苔,走在上面滑溜溜的,似乎隨時都能摔倒。籬笆和木制的圍欄已經完全的腐蝕掉了,它們支離破碎的散落在地上,無意中踩上去的話,會直接被踩得粉碎。左側,似乎是倉庫樣子的小屋已經完全的坍塌了,那個扭曲的形狀明顯不是什么自然塌陷,而是黑魔法造成的結果——同樣一副慘狀的還有它對面的小樓,粉碎咒在它的側面開了個巨大的窟窿,隱約能看到里面發了霉的地板和散落的雜物。
如果說尚且保持著一定完好性的,大概就只有他們正前方這棟黑黝黝的建筑了,它看上去有三四層樓。黑乎乎的墻面上到處都是咒語砸出的深坑,但不知道是材料堅實還是上面附帶著魔法……墻面盡管已經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碎裂開,卻仍堅持著沒有徹底坍塌。幾扇拱形的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經破碎了,露出了上面歪斜著搖搖欲墜的吊燈。
幾十年前,這里無疑是發生了一場及其慘烈的戰斗……
布蘭迪靠近屋子的黑色大門,凝視著上面被咒語炸出的凹陷——這扇鋼制的大門大概是這里唯一還算完好的東西了。
小心翼翼的繞過大宅,布蘭迪終于看到了他的目標……一排排低矮的,破敗的墳墓。
他在那些墓碑里面穿行,掃視著上面的名字——威廉、伊莎貝爾、勞倫斯…………
有了,他在第二排墳墓最右邊的角落停了下來。那塊少了一部分的墓碑上面,刻著黑色的字跡:“萊特·曼森之墓,我們最為忠誠和優秀的兒子……1945年立。”想來,這是萊特的父母在遍尋兒子三年無果之后,才絕望的立下的空墓才對。
不過現在,你們的兒子回來了……
布蘭迪嘆了口氣,他打開自己提著的行李箱,將骨灰罐取了出來。魔杖輕輕一抖,分離咒便使得墳墓后的土堆便自己向兩側散開,他將骨灰罐放在其中,然后將它掩埋。就在這時——
他的身體突然間僵住了。
“布蘭迪。”手上一緊,盧娜站在他的身后,急促地說,這時她的口氣再也不是什么恍恍惚惚的了。“你有沒有覺得……”
“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看。”
布蘭迪額頭上落下了冷汗,他警惕的將魔杖舉在胸前,拉著盧娜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感覺到在哪了么?”
盧娜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很模糊,但是大概方位我能判斷的出來。”
他們兩個頓了一下,然后同時開了口。
“在你左邊!”
“在樓上!”
盧娜所說的左側是一片低矮的墓碑,那里空無一人。
可布蘭迪所指的地方,大宅的二樓……
窗戶里,一個腫脹的男性腦袋正詭異的轉了不正常的角度,白森森的臉上如同骷髏一般,它睜著凹陷的,似乎是沒有視覺的空洞眼眶,瞪向布蘭迪的方向。
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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