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化得知她不是什么居心不良的歹人,放下心來,笑著道:“你顯擺什么不好,跟我們公子比有錢,放眼天下誰能比得過他?”艙里的侍衛們都含笑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方依敏心里暗罵一句,不知道哪里的土包子,坐井觀天,在鄉里村坊有點錢就以為自己是陶朱公了。但是人在屋檐下,方大小姐被痛揍一頓,終于學會了不得不低頭這一至理名言。口不對心地縮在墻角,一臉諂媚地說道:“有錢,有錢,你們有錢。”心里卻想的是,等到了江南我舅舅地盤上,把你們全部抓起來,加倍奉還。
南“俞”北“方”,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兩個船行,幾乎包辦了所有的河運,說他們日進斗金也不過分。方依敏身為方家大小姐,是正宗的嫡系嫡女,自小被寶貝慣了。方家人丁興旺,她光叔叔就有七個,加上他爹八個兄弟,兒子是一波一波的生,可女兒就這么一個。方大小姐一出生,就成了方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寶貝的不得了。也養成了她驕橫無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脾氣。
眼看方大小姐到了及笄之年,方老爺子興沖沖地安排了幾門親事,還特意允許她偷偷挑選。誰知道方依敏竟然發起瘋來,大鬧方府,誓死不愿出嫁。
方老爺子驚怒之下,將她的貼身丫鬟們拘禁起來,嚴刑逼問,才知道個中原因。方家家主,方依敏的父親知道原因后,滿面羞慚,誓要將她嫁出去,才能遮掩這樁丑事。下令將她囚禁了起來,方依敏一看,平日里的哭鬧大法沒了用處,知道自己老爹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但是讓她嫁給男人,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方依敏偷偷溜了出來,想到江南投奔自己的舅舅住幾天。
她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上就沒帶過一次銀子。要什么說一聲,就有下人們為她跑斷腿,這一次逃了出來才知道沒錢寸步難行。好在方依敏腦子好使,想到先上自家的船,到時候掏出牌子,冒充自己的大哥,自家的船夫還不恭恭敬敬聽命。誰知道好死不死,這艘船被朱由松租了下來。
朱由松聽完她藏頭露尾,去了七七八八的故事,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問什么要逃婚啊,是你爹爹給你找的相公都太丑了,還有暗疾么?”
方依敏心里暗暗將他罵了個遍,臉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說道:“怎么會,我爹爹給我找的都是徐州有名的青年才俊,家境優渥的公子,不過我看不上罷了。”
方依敏此時灰頭土臉,還有幾處被打破了皮,看上去滑稽無比。嘴里還說出這么高調的話,朱由松等人只當她在吹牛,打趣道:“那你還不上桿子湊上去,還至于一個人偷溜出來,我看呀,八成是寫麻子臉,三寸丁。算了,看你可憐的巴巴的份上,就捎你一程,送你去江南一趟吧。”
葛九笑道:“既然你們家這么有錢,可不能蹭吃蹭喝,到了你舅舅那里,記得讓他給你付飯錢,不然我們弟兄可是要自己上門去取的。”方依敏心里啐道:“我就怕你們不敢上門呢。”
岳盈盈見他露出了馬陵山中的匪氣,生怕朱由松瞧不上,站出來說道:“葛九叔,快別開玩笑了,她這么瘦小一個姑娘家家,能吃多少。”說完走過去,將方依敏扶了起來,說道:“看你們出手也沒個輕重,這樣吧,你以后跟我睡一個房間吧。”
方依敏這才注意到船艙里還有這么一個有氣質的俊俏女子,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頭。她臉上抹了不少煙灰,所以大家都沒看出來,她臟兮兮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嫣紅。
朱由松跳將出來,怒道:“不行!那我睡哪?”
岳盈盈臉色羞紅,感覺全艙的人都在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嗔道:“你要死啊,你睡哪管我什么事。”說完紅著臉拉著方依敏跑了出去,只剩下朱由松尷尬地立在原地,侍衛們不敢取笑他,憋得臉色通紅,低頭偷笑。
朱由松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糗糗地說道:“女人嘛,口不對心,哈哈。”
岳盈盈帶著方依敏來到自己的房間,才稍稍恢復了正常,看了方大小姐一眼,說道:“女孩子家,怎么能這么臟兮兮的,你等著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你洗一洗吧。”說完也不等她回話,就奔出了艙內。這艘巨船上,各個小房間精致舒適,一應俱全。方依敏揉了揉痛處,皺著鼻子罵道:“這群王八蛋,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哎吆!等到了舅舅地盤,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不一會,房門被岳盈盈用腳踢開,方依敏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高佻苗條的女孩,只見她左手提著一個浴桶,右手提著滿滿一桶熱水,臉不紅氣不喘。岳盈盈左腳朝后一勾,將房門帶上,動作瀟灑輕逸,看得方依敏眼閃星星,心跳加速,就差流口水了。
岳盈盈沒好氣地說道:“還愣著做什么?脫衣服呀!”
方依敏這才發現,浴桶竟然是盛滿水的,還冒著熱氣。“她好厲害啊,這么重的木桶,哎呀!”方大小姐臉上竟然有一絲羞澀,慢騰騰地脫起衣服來。岳盈盈不耐煩地道:“你怎么這么磨磨唧唧,一點都不爽快。”說完伸手將她破破爛爛的衣衫除了去,露出里面一身白嫩嫩似雪玉脂,岳盈盈奇道:“沒想到你皮膚這么白嫩,真是看不出來呢。”
方依敏目氤濕氣,頰帶流光,想醉酒一般目眩神迷,心里道:“她好霸道啊。”
岳盈盈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皺著眉頭說道:“你身上有幾處淤血,你在熱水里泡泡,我給你揉開。”說完將她輕巧的提進浴桶,在她身上的淤青處用上內勁,揉捏起來。方依敏只覺得一雙小手在自己身上,按捏一下,都說不出的受用,如在云里霧里,騰云駕霧一般,目光迷離起來。
此時,徐州方家大院,家主方英范一拍桌子,怒道:“給我找,找遍徐州也要給我找出她來。”廳里的家丁仆役見家主動了真怒,忙拱手稱命,退了出去。方英范肩膀一垮,嘆道:“家門不幸!這個妮子竟然喜歡女人,這樣的丑事,可不能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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