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亦步亦趨的跟著,生怕走丟了,錯失了王爺?shù)暮褓p。
已經(jīng)得了一匹馬,王爺他還會給我什么?李定國陷入甜蜜的疑惑中,咧著嘴跟著朱由松來到書房。
朱由松走到書柜前,從上面抽出厚厚的兩本書,李定國突然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這是《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都是我朝名將戚繼光所著,我把它們送給你。”
李定國大失所望,果然福無雙至,急忙道:“王爺,我字還沒認全呢。”
“我知道,就憑你對那口大鐘的怨念,老子就知道,你肯定認不全!”
李定國唯唯諾諾,不敢頂嘴。
“李定國,那匹馬漂亮么?”朱由松像一個誘騙無知少女的壞大叔,賤兮兮地問道。
李定國咽了口唾沫,說道:“漂亮。”
“想要么?”
“王爺不是賞賜給我了么!”李定國生怕他反悔,大聲說道。
“哼,我今天把丑話說在前面。過幾天我就去考教與你,若是學到了,馬就是你的,若是狗屁不通,別說是馬,以后連飯都沒有你吃的,你走吧,我要用膳了。”
李定國抱著兩本書,垂頭喪氣地走出書房,騎著馬趕回了迎恩寺,埋頭苦讀去了。朱由松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啞然失笑,自己竟然做起了這個人的老師,真是不枉此生啊。
回到寺里,先迎上了孫阿丑滿含嫉恨地眼光,李定國看他雙眼充血,瞪得比銅鈴還大,瘦瘦的臉上通紅,忙上前問道:“阿丑,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你生病了?”
“你才有病!小南,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這種好事,你就把兄弟忘得一干二凈了?”
“什么啊?”
“你還跟我裝,看管馬廄的胡大爺都告訴我了,王爺把“將軍”賞賜給你了。”
將軍是他們給黑馬取得名字,孫阿丑自己看上的那匹叫做“美人”。
李定國哀嘆一聲,說道:“還不一定呢。”
“什么意思?”
“王爺讓我通讀這兩本書,過幾天就會來考較我,若是沒學會,就要收回去。你說我字都認不全,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李定國抱著兩本書,鉆到自己的豬窩里,一頁一頁地翻了起來。
一連幾天,往常最不愛讀書的李定國瘋魔了一般,在寺里的教書先生那里賴著不走,遇到不會的字就問。
起初他還只是為了馬,后來越讀越入迷,和自己的伙伴孫阿丑兩個,湊著腦袋,通宵達旦地看書、思索、討論。真正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有的人,天生就是將才!
一晃十天過去了,朱由松來到迎恩寺,觀看新成立的神機營操練。
從京城神機營那里搶來的鳥銃,甚至斑鳩火銃,朱由松都已經(jīng)不放在眼里。自己新成立的這支火槍隊,清一色的長筒燧發(fā)槍,雖然目前因為工匠生產(chǎn)速度太慢,只裝備了兩百人,但是馬士英遍索河南府,將所有匠人坑蒙拐騙,連威脅帶利誘一股腦送到迎恩寺。
燧發(fā)槍的生產(chǎn)速度,已經(jīng)慢慢的快了起來。
朱由松滿意地看著眼前使用三段擊射擊法的兵士,這種威力的射擊,遠遠勝過明軍粗制濫造的弓箭。那種輕飄飄連紙都射不穿的弓箭,朱由松打開封時候已經(jīng)見識過一次,差點被氣的吐血。
看完神機營的演練,朱由松信步來到寺里后院的廂房,問道:“哪個是李定國的住處?”
廂房里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頭,領(lǐng)著他來到李定國房前,朱由松推門而入,差點被熏了出來。
李定國這間房子,是他和孫阿丑的住處,兩個半大少年,都不是愛好干凈的主。
現(xiàn)在兩個人正在一人捧著一本兵書,面紅耳赤地爭辯著什么,看到朱由松連忙站了起來。
“拜見王爺!”
“李定國,孫阿丑,你們這豬窩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兩個人一陣羞愧,告罪一聲,跟著朱由松走了出來,好在他們本來就爭辯的臉紅,看不出來。
朱由松找了個小石礅,馬上有個侍衛(wèi),放上一張獸皮翻毛的墊子。
“李定國,你不好好讀書,剛才在正吵什么?”
“回王爺,我們兩個看《紀效新書》,在野戰(zhàn)排兵布陣上意見不同,誰也勸不了誰。”
朱由松心頭暗喜,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人,說道:“把書給我,我考較你們一下。”
信手翻著這兩本兵法,朱由松隨意找到一篇,問道:“這個匯輯篇講的是什么?”
孫阿丑搶先回答道:“匯緝是練土卒條目匯輯而成,通俗講就是軍中各種條例條令的匯編。”
李定國被他搶了先,不服氣地接著說道:“整頓軍隊的六條措施:一是首正名分,使指揮千百戶旗軍丁舍,秩然有序,而衛(wèi)所之號令,必行于上下;
二曰拿治剝軍貪官,以蘇久困之卒,使士氣漸裕;
三曰重治刁軍刁官,使衛(wèi)所之官,敢于任事;
四曰禁所伍越序文移,無印白呈,以肅軍政;
五曰諭以忠義,厚恤戰(zhàn)亡,以勸親上使長之念;
六曰清磨戶口,均編差役,以養(yǎng)荷戈之力。”
朱由松輕輕一試,就知道兩個人確實下了功夫,而且天賦頗高,滿意地說道:“不錯,馬是你的了。”
孫阿丑跪地說道:“王爺,我也想要一匹馬!”
朱由松財大氣粗,揮了揮手說道:“自去馬廄,隨意挑選。”
離開迎恩寺前,朱由松找到張浩,跟他說道:“神機營的事,你要放在心上,這是個大事。”
“王爺放心,張浩知道了。”
“其他兵馬的事,暫時交給趙宏一個人管,你就不要三天兩頭往他那里跑了。”
趙宏的統(tǒng)兵才能,張浩深深折服,所以沒事就往他那里去,學習觀察趙宏的一舉一動。此時被朱由松揭發(fā),紅著臉說道:“趙統(tǒng)領(lǐng)的才能,領(lǐng)兵多多益善,我當然知道他一人足夠,就是想去學習一下。”
“哈哈,以后有的是機會。你別忘了,你是我親點的迎恩寺主事人,這里可是你的本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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