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濕的天牢中,隱約可見的監牢鐵柱,寂寥無聲的地下空間,就像是死水一潭,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感覺。偶爾從監牢中響起的“哼哼”聲,更像是臨死之人發出的呢喃自語,或者說整個天牢中遍布著一種壓抑的氣氛,那是絕望!
最深沉的絕望!
嘎吱。
一道輕微的開門聲在上方響起,不過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傳出去好遠,給這地下監牢帶來了一絲生機。
隨著穩健的腳步聲傳來,至上而下的旋轉階梯上的油燈一一亮起,終于給這方空間帶來了一絲光明。
一群身著吏服的小吏抬著用木桶裝著的食物出現在階梯盡頭,為首的一名官員冷冷地掃視了一圈,“一群罪人,開飯了。”
繼而其轉過身去,對著小吏們吩咐道:“把飯發下去。記得,不要多看多說,發完了就馬上離開,知道了么!”
“是,大人!”
小吏們異口同聲道。
官員滿意地點了點頭,背著手悠哉地走到了一間監牢外。由于此監牢處于天牢深處,除了更加陰暗潮濕外,空氣中好似多了一股發霉的味道。
“朱司長,別來無恙啊!
恍惚中聽到自己的稱呼,蓬頭垢面的朱廊玉怔了怔,隨即睜開略顯灰暗的眼睛,待看清來人后,朱廊玉自嘲一笑。
“原來是你,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一小小的天牢守官都來嘲諷于我!
朱廊玉之前身為治安司的副司長,常常提交犯人,自然和一票掌管天牢的官員有所交集。眼前之人是掌管天牢的官員之一,只不過不同于那些握有實權的大佬,他只不過是主管雜役的小官,屬于體系中最微小的一員。
“朱司長,我來打聲招呼怎么就成嘲諷你了,你太敏感了。”
朱廊玉冷笑一聲,自己已是階下之囚,深處天牢之中哪還好得出來,偏偏還問候自己別來無恙不是嘲諷是什么。
其正想怒罵幾句,突然對面傳音過來的話語讓他一怔。
朱廊玉臉色一變,“四象令牌!你是誰,想要做什么!”
原來對面之人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得到四象令牌。四象令牌共有四塊,分別掌握在治安司的四位副司長手中,每個人只知道自己手中四象令牌的模樣。而只要將四塊四象令牌合在一起,再加上治安司司長手中的主牌,就能開啟關閉覆蓋整個神京大陣的外層陣法。
“我是誰并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的決定。只要你將你之前握有的四象令牌的形狀、花紋告訴我,我保你家人無事!”
官員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不再傳音,直接低聲催促道。
“就憑你?”
朱廊玉冷笑一聲,明顯不相信眼前之人的保證。據他所知,他的家族因他之罪被判流放蠻荒,即日執行,這一小小的雜役之官又怎能保得下他們。
“朱廊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是沒這個能力,但是對我身后的勢力而言,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流放途中,山高水險,有時出現一些意外不是很正常。到時隨便將身份一換,他們就能安穩的生活下去。以一塊令牌的信息換你一家老小平安,我想這不是一件很劃算的事么!
朱廊玉心念一動,的確如果不是其背后有人,一雜役之官怎會想要四象令牌的信息。自己所犯之罪罪無可赦,難逃一死,但是自己的家族還在!只要生存下去,就有再次崛起的希望。
“我將四象令牌的信息告訴你們,你們又怎么保證會將我家人就出來呢?”
“朱廊玉,以你的性子,即使我再怎么保證你也會有懷疑。但是你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我們,不是么!”
官員此時卻不急了,背著手淡淡說道。因為他知道,朱廊玉的心中已有所動搖,此事成了。
果然,沉默許久,朱廊玉下定決心道:
“好,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是你們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諾,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哈哈,朱司長,你放心。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小事一樁。我們又何必自毀承諾呢。明天我還會來的,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官員輕笑著離開監牢,不久其怒喝就從遠處傳來。
“怎么回事!發個飯還磨磨唧唧的,手腳還不麻利點!”
半年后,一處破敗的庭院內,一道小小的身影在空地上習練武功,揮汗如雨。
這時,從房內走出一位樸素打扮的婦人,婦人容貌精致,但眉間難掩一抹疲憊。
“安兒,該吃飯了。”
“好的,娘親,我再練一遍就來!
“安兒,凡事過猶不及,你都從清晨習練到現在了,該歇歇了。”
婦人皺著眉擔憂地說道。
“娘親,你放心,我心中有數,你先去吃吧。”
誒,婦人嘆了口氣,知道其性子和他父親一樣,認定了一件事就會竭盡全力地做下去。只是婦人知道安兒心中憋著一股恨驅使著他這樣。
此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當婦人從巡風司得到巨神死亡的消息時,她感覺天一下子就塌了下來。好在還有安兒,這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安兒本是一活潑開朗的孩子,但是從那一件事后仿佛一下子變了一個人,變得沉默寡言。并且其對武學一下子認真刻苦起來,為了滿足安兒的習武要求,婦人將他送往神京最好的武道學府,購買昂貴的鍛體藥材。因此即使有巨神死后巡風司給與的大量撫恤,兩人的生活也過得并不富裕。
但這不是讓婦人憂心的,讓她真正擔心的是安兒。安兒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他的心中充滿著恨,恨驅使著他不斷折磨自己。
對,沒錯,就是折磨,在婦人看來每天不管其他,只知練武將自己搞得筋疲力盡就是一種折磨。雖然她知道安兒非常想為父親報仇,但是這種練法遲早搞垮自己!
“請問金夫人在家嗎?”
正憂心著,大門外傳來了一陣動靜。
金夫人收拾了心情,將大門打開,只見一位漁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外。
“你是?”
“夫人你好,我是巨神生前的好友,也是巡風司之人,特來看望一下你們!
金夫人不疑有他,自從巨神死后,許多巡風使都經常來看望他們,比如說她熟悉的火鳳、羅生等人。
眼前男子雖然她不熟悉,但是其腰間的身份玉牌做不得假,所以金夫人將男子迎進屋內。
“這位大師,您先坐,我去倒杯茶來!
“夫人不必客氣,稱呼我為漁夫就成,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每位巡風使都有自己的代號!睗O夫擺了擺手,對著院內的身影說道:“這是巨神的兒子,金承安嗎?”
“正是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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