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得怎么樣？心情有沒有好點？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褚昌柏回來，已經是八點了，一進門脫了軍裝外套，就走過來抱著她柔聲問著。

    “你不是都問過春茗了，我聽見她說的可細致了……”岑念念撇撇嘴，不滿的開口。

    褚昌柏說是讓春茗照顧她，可還有監視的意味在里面，他要是哪天不在身邊，那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讓春茗準備匯報給他。

    “不高興了？”褚昌柏輕咬她的鼻尖，動作曖昧：“一天不見了，就是想聽你和我說會話。”

    “你別這樣，我不習慣。”岑念念有些不自然，自打重逢以后，褚昌柏這廝就像變了個人，特別格外粘人，這信手拈來的情話和比比皆是的曖昧動作，說的做的是越來越自然了，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換了芯子。

    有變化的不僅是褚昌柏，她也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了孕，她就特別有底氣，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不高興的時候，還敢踹上褚昌柏兩腳了，不過這僅限于在屋子里沒外人和他心情還不錯的時候。

    岑念念覺得，她現在敢這般放縱，全都是肚子里這兩個小家伙給的勇氣。

    褚昌柏放開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淡淡開口：“怎么，我聽說陸新蟬要幫你逃跑？所以你這小脾氣就又上來了？”

    岑念念撇了他一眼，就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褚昌柏的眼睛，那個春茗就跟個復讀機一樣，重復起她和旁人的聊天內容都能一字不漏。

    岑念念心底有些煩躁，知道他的監視是一回事，可是不代表她能理解褚昌柏的這種行為，不咸不淡地開口說著：“那你應該也聽到我的回答了，我不蠢，也沒那么矯情。即使我不喜歡你，卻也不會帶著孩子作死。”

    “這是不高興了？”岑念念的語氣聽著沒什么情緒，可是對她如此了解的褚昌柏自然是聽出她的不悅。

    岑念念站起身，從衣柜里翻出一件深藍色真絲睡袍：“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對你們的合作機密更是不感興趣，你沒必要這樣。天天被人盯著，是個人都會有脾氣。”

    褚昌柏目光沉沉，盯了她許久，輕笑出聲：“以前在褚家你可不是這樣，怎么到了云城就變了個人，看來我有必要趕緊處理完事情，帶你回家了。這樣你才能恢復那副乖順的樣子。”

    “乖巧有什么好的，”聽了他的話，岑念念放下睡袍，轉身，面上帶著怒意：“先前只是為了活命，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退步，你每不高興一次，我就要把自己的本性再壓制上一分，一直取悅到你滿意為止，褚昌柏，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有哪個女人會喜歡？”

    “這就是你的心里話？你就是這么痛恨在我身邊呆過的那一年多？”

    褚昌柏沉下臉，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收斂著脾氣，不管小妮子做的再過分，也不曾說過一句重話，沒想到他的遷就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岑念念也拉下臉來，口不擇言道：“你瞧瞧，你不過是忍了半個月就受不住了，還是因為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可我呢，忍了一年多，何況那個時候你肚子里又沒有我的孩子！”

    聽了她的話，褚昌柏沒忍住，一肚子怒氣就那么沒了蹤影，瞧著那副氣鼓鼓的小模樣，臉上也掛上笑意：“我懷的哪門子孩子？現在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孕婦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很克制了，”岑念念不滿地嘟囔著：“而且你才當了半個月受氣包，我還沒可勁折騰你呢，就知足吧。”

    誰讓褚昌柏算計讓她懷孕，然后還上趕著受氣，孕婦情緒喜怒無常的，有氣就得撒，她可不能委屈自己。

    褚昌柏點頭：“很知足，所以我現在說話都要想一想，就怕把某只小貓惹炸毛了。”

    岑念念瞪了他一眼，不大不小地打了個哈欠，睡意涌上來，就趕緊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最近她是越來越嗜睡了，和別人說不上兩句話就要犯困，有一次泡著澡就睡在浴缸里了，后來還是褚昌柏給抱出來的。

    為了這事，褚昌柏還教訓她好久，生怕她睡著就滑進浴缸淹著了，岑念念自知理虧，也是這么多天以來唯一一次沒和他頂嘴。

    果不其然，在浴缸里呆了沒幾分鐘，上眼皮和下眼皮就開始約會了，岑念念伸手抓過浴巾，隨便擦了擦，裹上睡袍，扶著墻迷迷糊糊往門口走著。

    “這么困？”褚昌柏怕她出事，等了一會不見人出來，就打開浴室的門，看著岑念念把睡袍穿的亂七八糟半靠在墻上，眼里都睜不開。

    褚昌柏有些無奈，怕她著涼，只得給她把睡袍穿好，打橫抱起走回房間。

    把人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一番折騰下來，岑念念反而睡得越沉了。

    褚昌柏草草沖了個澡，拉上窗簾，動作輕柔地上了床。

    把人圈在懷里，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脖子后，另一只手臂環著她的腰，手掌略過她的肚子，能感覺到那里已經凸起不少。

    將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手下觸感溫熱柔軟，卻生不起一絲旖旎的情愫，有的只是滿心的喜悅。

    懷里是他最在意最疼愛的女人，也是他這一生唯一的牽絆，嬌小玲瓏的身軀里卻孕育著兩個小生命，抱著她仿佛是環抱著整個世界。

    褚昌柏第一次覺得，愛上一個人是這么幸福的一件事。

    只是可惜，小妮子對他的感情并不深厚，兩情相悅這種體會，他還沒有感受過。

    不過好在，小妮子很依賴他，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好幾次他回來得晚，小妮子一個人睡得不安穩，剛開始時，他怕碰到她的肚子，和她一起睡總是隔了一段距離，可是一到半夜，小妮子總是不自覺地就滾進他的懷里。

    可惜啊，這丫頭太倔太記仇，當初發生那么一點點事情，她都不肯放下。

    好在當初他對她還不錯，要是態度再差一些，指不定這會她就鬧翻了天。

    褚昌柏輕嘆口氣，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頭發，他這般深的情意，也不知這妮子什么時候才能接受？

    又轉念一想，罷了，總歸她是他的人，就這樣磨著，遲早有一天她會喜歡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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