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是筑基修士,已經可以擁有自己的洞府,所以并不在謙霄峰上。
祁福本來只是想向藍若華打聽一下,但是藍師兄被熱情的說要與他一起去。
祁福也不推脫,明白藍師兄卻是好心,免得自己在路上被那馬萬山或是武修一系找麻煩,若是祁福當真加入劍閣,他們再要動手自然要有些顧忌,所以現在倒是動手的好時機。
“藍師兄,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祁福道。
“你想問為何武修要找你麻煩?”藍若華不答反問。
“是的,這點我卻是有些不解,但是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可是與那韋泰金有關?”
“其實韋泰金也有些背景,他是武閣一位長老的內定弟子。”藍若華解釋道,“其實,能在記名弟子中有些名聲的人大多在外門有些關系的,否則以記名弟子的天賦和資源,若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機遇,終一生能達到煉氣六層就是到頂了。”藍若華忽然話音一轉,“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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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師弟有一位內門的表姐,想來也是得到不少的好處,但是師弟你無根無派,卻如此快速的達到這般的修為,可是讓許多人都吃了一驚。”
“不過是有些機緣罷了。”祁福沒有多說,藍若華也不會多問。哪個修士能沒有自己的秘密?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周斌所居住的井末峰。
藍若華手中拿出一個傳音玉符,將神識輸入進去,然后一拋。
玉符毫無阻礙的穿過井末峰的互峰陣法。
過了片刻,祁福就見身前景色一邊,原本茂密濃郁的森林之中忽然出現一條小路,小路的盡頭有一處洞府。
“走吧,周師叔已經在等你了。”藍若華沖著祁福揮揮手,表示自己就不進去了。
祁福對藍若華道了聲謝謝,便踏上小路。
路不過能容得一人行走,四周均是松柏,祁福心中感嘆,不愧是筑基修士的洞府,比起青水峰的靈氣還有充裕許多。
祁福走了片刻,腳步忽然變緩。
再看四周景物已經罩上淡淡的薄霧,看得不真切。
就連前方的洞府也忽然模糊起來。
“陣法?”祁福繼xù
往前走,卻發xiàn
眼前霧氣越來越濃,眼前可見的的景色范圍也原來越低,與本來可以見得身前數丈之遠,如今只能看清身前一丈左右。
越向前走,霧越是濃厚。
祁福只能放出神識,來判斷周圍的事物。
“完全感覺不到周圍的松柏,似乎已經不是來時的小路。”祁福暗忖。“我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看來應該是周師叔給我的考驗,難怪藍師兄臨行時臉色有些怪異。”
“小福。”一道溫婉的女聲忽然出現咋濃霧中。
祁福瞳孔一縮,這個聲音他自然無比的熟悉,絕對不會認錯,因為這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只見濃霧之間,漸漸走出一個中年女子,穿著一聲鵝黃色的一群,樣子與祁福倒是有八分相似。
“小福。”女子沖著祁福微微一笑,笑容極為溫柔,“這么久沒有回家,可是讓娘想得緊。”說罷,緩緩向祁福伸出手。
祁福也伸出手,想要握住母親的手。
“娘”
祁福似乎回到了自己在飛星鎮的家中,父母對他呵護備至,妹妹總是在他的身邊唧唧咋咋講訴與小伙伴兒發生的趣事。祁福忽然覺得腳下一陣無力,身上的靈氣流動也漸漸緩慢起來。懸掛在腰間的紫電青霜劍好沉,奇怪?他怎么能拿動那么重的東西。
漸漸的,祁福身上屬于劍修特有的銳氣開始減弱,然后消失。再之后,祁福甚至感受不到靈氣的了。身體也開始發虛,是的,他先天積弱,經脈狹小,活不過十四歲。
祁福的眼神也開始迷茫起來。
祁福躺在床上,他已經虛弱到不能獨自行走了,只能在床上臥著。前不久,他帶著黃佳佳從丹門逃了出來,一路上將黃佳佳送回去之后,就回到了家中,之后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不停的咳血,等他回到飛星鎮的時候,已經骨瘦如柴。他開始陷入昏睡,昏睡得時間越來越長。每次醒來,看到的都是旁邊哭紅了雙眼的父母與妹妹,是的,他就要滿上就要十四歲了,就要死了。
濃霧之中,祁福的手伸向前方,握住女子的手,漸漸握緊。
不對!躺在床上的祁福看著眼前的景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哪里不對呢?
不對,不對,一切都不對!他沒有回到飛星鎮,沒有與黃佳佳離開丹門,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他被李婷四人圍攻的情形,他被迫跳下云崖臺,然后在那里,他得到了一絲的至木本源,然后,這絲至木本源改造了他的經脈,是的,他早就逃離了十四歲死亡的陰影,他甚至還練出了銳氣,成了劍修,然后修為突pò
到煉氣六層,參加了記名大比,成為了外門弟子。
不對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祁福想起了真實,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去。身上靈氣再次轉動,周身銳氣也散發出來。
腰間的紫電青霜劍回應般的發出嗡鳴之聲。
“破!”祁福低喝一聲,手中紫電青霜劍出鞘,雷虎震!
一招使來,如同巨虎嘯山林,萬獸臣服。
眼前女子身影隨著這一劍漸漸消散,迷霧也漸漸變淡,擴散開來。
祁福再看,身前竟然正是不久之前看到的那座洞府。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下路的盡頭。
“進來吧!”洞府之內傳來周斌淡淡的聲音。
祁福吐出了一口濁氣,額頭背后已經布滿了汗水,心中暗道:“這周師叔的考驗還真是可怕。若是自己沒有及時從那幻境中走出來,只怕自己在幻境中死去的時候,他就這真的死在那兒了。”
筑基修士都可以自己建造洞府,周斌的洞府就建在井末峰的小靈脈上。
祁福走進去,也不敢多看。
洞府正中的椅子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長得一臉清俊的相貌,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倒像是冷峻一些的教書先生。
“幻心路將會出現人腦海之中那個最恐懼的事情。你能通過幻心路,說明你的意志堅定。”周斌淡淡地道。“你可愿意拜我為師,加入劍閣?”
“若是我無法通過幻心路又是如何?”祁福忽然問。
“無法通過幻心路自然就是死,而我也不會救你,通不過幻心路,連自己的恐懼都無法擺脫的人以后也沒有什么前途。”
這番說法,祁福倒是沒有認為有何不妥,若是連自己的心魔勝不了,又談何大道?而這幻心路一旦通過也會帶來說不通的好處。無意中去掉了心魔,對祁福來說不可謂不是好事。
祁福來此之前已經想過,無論是拜周斌為師或是加入劍閣都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來這里也確實是打定了拜師的主意。也不再推脫,道,“我愿意拜你為師。”
“上茶吧!”周斌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祁福給周斌上了一杯茶,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你是我周斌的第五名弟子,你上面還有四位師兄,李華你已經見過,是你四師兄。其余三人你不久也會見到。為師是劍閣的執事,你入了我門,自然也就是劍閣之人。”周斌頓了頓,又道:“你打了馬長青,殺了韋泰金,這事兒我會幫你出頭,武閣筑基期的修士不會對你動手,但是煉氣期的修士對付你,你就要自己應付了。馬萬山那邊,也不能明目張大的動你,但是馬萬山掌管在外門頗有實權,尤其是在外門弟子接取任務這一塊,今年一年你可以不用接取任務,不會有危險,但是明年可就要小心些。”
祁福點了點頭。
周斌看著祁福,心中也頗為滿yì
,這個弟子無論心性還是對劍的感悟都是上乘,要好好的培養。
“這一年,你就老老實實的提高自身的修為,不要太出鋒頭。”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話祁福自然也知dà
,原本他也準bèi
自己老老實實的在謙霄峰提升修為。自己這幾個月確實是鋒芒畢露,雖然不是自己本意,但是也確實惹上了不少的麻煩,還是低調些的好。當下道:“弟子明白。”
周斌對祁福的的心性頗為滿yì
,手一動,一個儲物袋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為師給你的拜師禮,你拿去吧。”周斌手一揮,儲物袋便飄到祁福手中。
儲物袋可是好東西,祁福一直都想有一個,但是青水坊市并沒有賣的。上次記名大比的第一也有一個儲物袋的獎勵,但是卻讓藍若華得了去。如今拜周斌為師,周斌就給了他一個,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以后每個月都要來我洞府聽我傳授劍道,具體時間,李華會通知你。若是修liàn
上有難處,你也可以找你的幾位師兄詢問,也可以在我授道之后詢問我。沒有別的事情你就下去吧。”周斌揮了揮手,示意祁福可以離去。
“師傅,弟子還有一事。”祁福道。
“何事?”
“弟子想回家一趟。”祁福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十四歲的生日,自己的父母肯定擔心極了。如今他不再受十四歲殞身的威脅,自然想要告知他的父母,讓二老不再擔心。
“你還是不要出丹門的好。”周斌道:“我會找一位外門弟子去給你家一趟,告知你的近況。你不要擔心。”
祁福一聽師傅幫自己把事情辦了,也不再多說,自己現在離開丹門確實有些莽撞了。
“你也不用擔心萬青青和汪正,不會有人動他們的。”
得到了周斌的保證,祁福也不耽擱,一路上回了自己的居處。
祁福回到屋里,拿出儲物袋,不過是巴掌大小。
祁福神識一動,探入其中。
幾件物品忽然出現在祁福手中,一瓶淬骨丹,一瓶中品聚氣丹,兩個玉簡。
淬骨丹和洗髓丹配合可以洗煉自身的身體。對于劍修和武修來說都是極為難得的煉體丹藥,甚至有些法修也會使用來淬煉自己的身體。不過這兩種丹藥只對煉氣期的修士有作用,對于煉氣期以上的修士,作用已經微乎其微。
中品聚氣丹,足有百粒之多,以祁福現在的修liàn
速度來說,倒是足夠他一年用的。
兩個玉簡,一個是中階低級的心法,寒木春華決。一個是黃階下品身法武技,凌劍步法。
這卻是幾樣東西之中最為貴重的了。中階低級的心法和黃階下品的身法武技,就是一般的外門弟子也很難得到。如今祁福一下子全部得到,而且還是所有的功法中最為稀少的心法和身法,怎么能不高興?
如今這幾樣東西出現在儲物袋中祁福也知dà
,這位師傅確實是對自己用了心思。
“這一年,我要不斷的努力,不斷的苦修。現在已經沒有了后顧之憂,我現在全部的心思就是要努力的提升實力!”
轉眼間,一年匆匆過去。
這一年,祁福的生活除了修liàn
,還是修liàn
。
心法上換了中階低級心法寒木春華決,比起低階中級的萬木回春劍訣自然不可相比較。同時煉氣六層的修為,寒木春華決修liàn
出的靈氣比起萬木回春絕多了一倍多,而且更加的凝視。
身法武技凌劍步法屬于速度類的身法武技,施展起來,如同劍光劃過,速度奇快,正好彌補了白鶴步法在速度上的不足。
如今的祁福已經是年近十五歲的少年郎,這一年之間身高猛地竄出一頭來,身體也越發的結實,看起來雖然還是稍顯瘦弱,但是若是脫下衣服,一身線條流暢卻不突出的肌肉卻顯示著這具身體所蘊含的力量。祁福的五官本是清秀,但是一身肌膚卻是由于那至木本源的改造,總是白玉似的。如此這般,整個人的劍修的英挺之氣自然就顯示不出來,反而像個唇紅齒白的小少爺。
師兄們和汪正幾人經常拿這一點打趣他。祁福也就能在萬青青面前找些自信回來。
這一年,祁福并沒有再練新的劍訣,而是反復的淬煉著震峰劍訣和枯木回春劍訣。雷之意境,峰之意境,木之意境越發的精進,已經接近大成。只是那虛無縹緲的劍意,祁福倒是還是沒有踏入門檻。
不過,他問過師傅周斌,就連周斌也沒有練出劍意。祁福一聽,也就不著急了。
一年之中,與師兄交手切磋,聽師傅傳授劍道。如此簡單的生活,倒是與祁福最開始想象中的仙門生活極為相似。但是祁福自己也知dà
,這不過是表現而已,這一年來,他雖然很少踏出謙霄峰,但是從汪正等人口中得知,無論是王翀還是馬長青,都沒有放qì
找他尋仇。這般的美好不過是表象罷了。
當然這一年,也不只有祁福一人有著機遇。
先是汪正被一位執法堂的執事看中,收入了門下,從此成為了執法堂的弟子,地位甚至比起外門弟子的還要高上一些。
而萬青青則被藍若華介shà
到當初他得到的制符童子任務的那位長老門下,沒想到竟然頗有制作符紙的天賦,便成了那位長老的弟子,也進了外門。
這一年進入外門的弟子當然也還有別人,比如馬長青被他父親重新弄進了外門,王翀的傷勢養好了之后與丁勝一樣進了外門,成了武閣之人。葉婉進了法閣,長孫奇輝則入了執法堂。
事實上,每一屆記名大比之中,表現優秀的弟子大都會被收進外門,而這大部分優秀的記名弟子的崛起其實也都與外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所謂的記名大比前三名挑zhàn
外門弟子成為外門弟子,這近萬年下來,早已經成了一個形式。
謙霄峰底,祁福的居所內。
祁福正盤坐在屋子里,額頭不斷的留下汗液,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忍受著極端的痛苦。
不一會兒,就見一層層黑色的液體從祁福的皮膚毛孔中滲出來,發出惡臭的氣味。
直到一個時辰之后,這些黑臭的液體已經在祁福的身上黏上厚厚的一層。
祁福臉上的痛苦表情漸漸褪去,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腥臭的氣味。
祁福似乎對這種情況極為習慣,利落的脫掉衣服,拿起放在手邊的火符,將染了黑臭液體的衣服瞬間燒成灰燼。
然后跳入早已經準bèi
好的熱水中,將自己仔仔細細的清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干凈了才出來。
“十二顆淬骨丹,十二顆洗髓丹已經全部用光了,如今我的身體強dà
甚至與武修相比不會遜色。一年以來,我已經打通了一千處穴竅,隨時可以買入煉氣七層,但是這最后的八十處穴竅到現在還是無法沖破。”祁福重新穿上衣服。“但是要我放qì
完美突pò
當真是不甘心,在嘗試一年,若是明年還找不到突pò
八十處穴竅的方法,就放qì
吧!”
祁福將紫電青霜劍別再腰間,儲物袋中回復靈氣的丹藥,靈石也都準bèi
充足,這才走出了謙霄峰。
祁福趕到青水峰澤正殿的時候,其他的幾位外門師兄已經在那里了。
“祁師弟。”
“祁師弟。”
祁福與幾人打了招呼,就在一旁站定。
“那紫劍門的燕陵云真是太厲害,比我們還要小幾歲,竟然已經凝成金丹,成了老祖輩的人物。”
“燕陵云不愧是我們東境的第一天才,不過二十,就已經金丹有成,這樣的人幾萬年也不見得有一個啊!”
“是啊!是啊!我們這次真是太幸運了,竟然可以隨著師門一起到紫劍門去參加東境第一妖孽晉升紫劍門長老的大典。”
“是啊,我為了這次能接到這個任務,可是找了好幾位執事,以后說出去,我參加過燕陵云的晉升大典,多有面子啊!”
祁福聽著幾位師兄之間的談話,卻并沒有加入。這次的任務,護送丹門的賀禮去紫劍門,慶賀東境第一妖孽燕陵云凝結金丹并且晉升紫劍門長老,這種任務是多大的機緣?若是平時,祁福要是能得到這樣的任務,也會像這幾位師兄一樣的高興,但是這任務卻是馬萬山親點給他的。他不是傻子,自然不認為馬萬山會好端端的送如此的‘大禮’給他,所以這任務中必定存zài
這非一般的兇險。
不一會兒,澤正殿前又出現五人,二女三男,領頭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嬌俏少女,穿著白色的丹門內門的服飾。
八位外門弟子立kè
噤聲。
此女子正是內門弟子馮蕓。
祁福幾人連忙向幾人行禮。
馮蕓一揮手,命幾人站在身后。
幾人方站定,一股龐大的靈壓從天而降。天空之中,一座銀白云舟從云層之中浮現。
站在舟頂一人,樣子不過四十歲,穿著紫色的衣袍,一張臉不算英俊卻極為威嚴,正是丹門的九位金丹老祖中的一位,徐姓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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