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回了營帳,剛坐下沒一會兒,陳修士便前來拜見。
祁福也沒有回拒,請人入了帳中。
陳修士見了祁福,當下便行個大禮,道:“多謝道友救命之恩。”
“不過順手而為,道友不必如此。”祁福這話也不是客套,而是事實。
陳修士卻忙道:“道友也許只是順手為之,于我卻是一條性命。日后道友若有需,只需喚我便可,定不推拒。”
祁福見陳修士一臉坦然之色,此言顯然是發自肺腑,不免有些驚訝。
陳修士也瞧見他神色,便道:“祁道友可是驚訝這等遇到危難便舍了他人活命之人,為何會如此?”
見祁福點頭,陳修士也不尷尬,笑道:“于我來說,除了這一條命之外,余下他物皆可拋。那些修士與我非親非故,我又何必冒著危險與他們死在一起?”
“道友又怎知我不會讓你做危險之事?”
“道友既救我一命,便是要我一命相償也是應當。”
聞言,祁福倒是對此人有些改觀,想了想,道:“我確有一事需道友來做。”
陳修士笑道:“祁道友只管吩咐。”
“道友可認識姚宇風此人?”
“同安城城主府公子,我聽過此人傳聞,卻未見過。”
祁福微微一笑,“我知此人最近似要有一番大作為,還請道友代為打探。”
陳修士也沒猶豫,便應了下來,“我近日便向聯盟申請調入第一石城,不出三個月余,定會有所得。”
祁福微微頷首,“此事便托與道友,但畢竟耽誤道友修持,些許外物,道友莫要推辭。”
陳修士接過祁福遞過的儲物袋,也不看,便收了,隨后又是一禮,便告辭退去。
送走了陳修士,又過了不久,俞靜便帶著吳珣來了。
三人交情深厚,自不客套,俞靜直言來意,“我已攢足了點數,可去第二戰營了。”
“何時起程?”
“我已打聽清楚,這次準備前往第二戰營的修士不少,昨天已經走了兩批人,有三百多個,還剩百來個修士準備明日一早出發,之前派人來邀請過,只是你不在,我們也不好擅自決定。”吳珣說道。
祁福自然沒有異議,定好明日清晨一同出發,俞靜吳珣便回去了。
到了第二日,祁福三人帶著杜樂文到營前一處空地,果然見到百余名修士聚在一處。一見三人到來,便有不少修士上前打招呼。
吳珣那日在混亂之中斬殺不少修羅,俞靜又是少有的煉丹師,如今兩人在戰營之中已是小有名氣,便是杜樂文也憑著爺爺在血戰聯盟的管事地位讓不少人刻意交好。反倒是祁福,因為斬殺羅伽的事沒有傳開是他所為而無人知曉,只當做三人的友人,并沒有受到過多的關注。祁福也樂得自在。
“既然人齊了,便出發吧!”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修士,名叫盧岑,是此次牽頭之人。說完,盧岑轉向身旁一名青年修士,神情頗為恭敬,道:“寧道友,還請祭出云舟。”
年輕修士微微點頭,衣袖一揮,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一艘十五丈長的入云舟便出現在眾修身前的空地上。
“原來是海安城大族寧氏的子弟。”杜樂文在一旁低聲道,“海安城除了城主海氏,便屬寧氏勢力最大,寧氏最擅造云舟,幾乎每個嫡系弟子都有一艘自己的云舟,按著地位高低,又分穿云舟,入云舟,乘云舟。此人持入云舟,在族中地位不低。有此舟,看來此行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了。”
杜樂文看了一圈,又道:“這盧岑也是厲害,聯系的修士都是小有些名氣的。”杜樂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位身形矮小的老者,道:“那人名叫王樵,地安城的修士,靈器是一件頂級的開山斧,據說一斧頭就能劈死一頭五階后期的鐵犀妖獸。還有那便那個瘦高的修士,本來并不出名,但卻是一戰就得了五十點的狠人。還有那個......”杜樂文連說了十幾名修士,都是厲害角色。
便在此時,又聽那盧岑說道:“入云舟雖好,但是消耗也大,欲乘此舟,需各位道友交五個血戰點或者五十枚三級靈晶。”
這費用說少不算少,但對在場的修士來說也不算什么,交了費用便上了靈舟,倒是沒有人退出。
入云舟房間,眾人便在甲板上各自坐下。
待最后一位修士做好,寧修士便掐了一個法決,打在舟上,云舟上便覆上一層薄薄的光膜,應是一道防御的陣法,接著云舟兩側涌起一層白色云霧,托著云舟緩緩升入空中。
寧修士又掐了一個法決,入云舟便飛也似地向前飛去。
“按著這速度,差不多五天,便到了。”說話的是坐在祁福幾人旁邊的一位長相英挺的年輕修士,正巧這人之前杜樂文介紹過,名叫袁藺,出身漠安城。“在下袁藺,出身漠安城,幾位道友如何稱呼?”
“吳珣,這位是俞靜,祁福,杜樂文。”吳珣介紹道。
“原來是吳道友,之前便聽聞道友神勇,殺得那些修羅都寒了膽,某心生佩服,盼與道友一見。今日一見,道友身上劍光凜凜,果然不負盛名。”
吳珣笑道:“道友客氣。”
袁藺話音一轉,又道:“羅伽被殺,道友可看見是何人所為?”
吳珣一怔,卻沒想到袁藺直接問出此話來。雖然也有人拐彎抹角的問過吳珣這問題,不過吳珣一直打著哈哈混過去。
“也有人傳是道友所為,只是今日我觀道友身上劍光,應還不是羅伽對手。但以道友實力,若是他人所為,定瞞不過道友。”袁藺越說眼睛越亮,“我親眼瞧了羅伽尸身,尸體上還能感受到殘留的劍意,這劍意凌厲純粹,便是我師尊也未必比得上。”
“吳道友知卻不說,那必定是道友相熟之人......又是劍修......”袁藺眼中精光一閃,身上陡然升起一股銳利的劍意,沖向祁福。
祁福感受到這股濃烈的戰意,毫不掩飾的挑戰,也不避讓,將自己的劍意凝成一絲,向著袁藺的劍意撞去。
袁藺感受到這股熟悉的劍意,心中又驚又喜,“好!”話音未落,人已經一躍而起,原本背在身后的黑色大劍如今已經握在手中,袁藺雙手持劍,大喝一聲,“都閃開!”說完便狠狠向著祁福一劍斬去。
祁福唇角微微一勾,持劍迎了上去。
當!
兩柄劍碰在一起,祁福手腕一抖,劍身一斜,卸了力道,架開大劍,瞬間逼近袁藺身前,一劍刺向袁藺前胸。
袁藺反應極快,連退兩步,避開祁福這一劍,手中大劍一轉,橫斬了過來。
當當當當當!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
兩人出手速度極快,每一招都直擊對方要害,驚險萬分。
一旁眾修早就在第一時間就將那處地方空了出來。那青衫修士他們不認識,但是袁藺卻是眾人皆知的。
漠安城,那是一座沒有任何規矩的混亂之城,那里充滿了殺戮與兇險,那里的修士幾乎都是亡命之徒,殺人越貨這類事情在漠安城每天都會上演,將弱肉強食演繹到了極限。而袁藺的師傅袁澤,便是漠安城中最厲害的人物之一,提起袁瘋子的名字,便是漠安城的修士也要頭疼。瘋子的徒弟,自然也是瘋子,袁藺也是個瘋子,甚至比起他師傅有過之而無不及。
俞靜推推吳珣,“怎么辦?”
吳珣笑得露出一雙大板牙,“反正也不是找我的,看他們打去,這么精彩,不能浪費了。”
俞靜:“......”
飛舟上劍修不少,此時都不自覺的走到前面,看得入迷。
祁福、袁藺都沒有使用靈力與劍意,只是單純的劍術上的比拼。
快,更快,一劍比一劍驚險。
這便是劍修之間的比斗,劍鳴聲不絕于耳,即便是周圍觀看之人也覺得頭皮發麻。
當!
袁藺看這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劍,良久,才說出一句,“我輸了。”
祁福收劍回鞘,這是場難得的酣戰,沒有與同是劍修的修士比劍更讓人愉快的事情了。尤其此人劍術之強,在他所知之人中,可排得上前五,應與封天寒在伯仲之間。
袁藺輸了,也不惱,定定地看著祁福,道:“祁兄,你之前用的那劍招可有名字?我沒看懂,能不能在使一遍?”
祁福早從杜樂文口中得知,這人是個劍癡,只要是個用劍的,就要想方設法給人比一場,若是贏了還好說,若是輸了,便要纏著不停地比下去,直到贏了為止。
對于此人,祁福自無反感,相反,還難得的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來。
“好!是哪一招?”
袁藺眼前一亮,立即以指代劍,比劃起來。雖只是看過一遍,竟也使出幾分精髓出來。
“這套劍訣,名叫庚金二十四劍,這一劍是劍三,翻云。”說完,祁福將這劍招又使了一遍。
“還有這招,我也沒看明白。”一旁吳珣插話進來,也用手比劃出一招。
“劍九,蹈海。”祁福見不只吳珣圍了上來,還有十幾個劍修也圍了過來,一雙雙眼睛,好像饑餓的眼中閃著綠光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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