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自凝成劍意之后,一直苦無劍意精進之法。雖于同階之中能領(lǐng)悟劍意,便已是少有,但天地之大,無論東境,還是風云海域,都不過是偏僻的一隅,天地中修士億億萬,能修得正果,羽化登仙的卻只有寥寥幾人。
便如同他曾與袁藺所言,天地廣大,修行之路哪里有一個‘最\'字,想要走下去,只有牢記一個\'更\'字。
如今,祁福摸到了精進劍意的門路,自是心中歡喜,總也算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只是他隱隱感覺,他所用之法,亦并非極佳,但如今以他之能也難再想出他法,祁福只略一想,便放下此事。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我本就積累不足,也無那等閑暇可耗費。不若就如此罷,只費些辛苦,也可借此磨練心性。”
祁福做了決定,便不再煩惱此事,之后幾日,一心沉浸于磨練劍意之中。
這日一早,祁福察覺門外靈機晃動,這才從其中清醒回神,連忙將劍意收回神識之中,此時劍意凝化出的小劍,比起之前,足壯大了三分不止,劍光熠熠閃動,銀色劍芒吞吐不定,忽隱忽現(xiàn),竟勾動他身旁鳴霄,在劍鞘內(nèi)顫動不已,似按耐不住,只想要戰(zhàn)個痛快!
祁福不由哈哈一笑,手中一按,強壓下鳴霄騷動,輕聲道:“好伙計,莫心急,快了,快了。”
祁福言罷,鳴霄與劍意便安靜下來,祁福這才起身,略整理下衣衫,走了出去。
院外,正是俞靜與宋文樹兩人,見祁福出來,連忙拱手見禮。
宋文樹見祁福不過幾日未見,身上劍氣竟又凌銳幾分,不由大吃一驚,轉(zhuǎn)而又是欣喜,此人越是厲害,于他越是有利,語氣神態(tài)越發(fā)親近有禮。
宋文樹再拱手,道:“宋某先恭賀祁道友精進。”
祁福笑道:“略有所得罷了,宋道友今日來此,可是比試之日定下來了?”
宋文樹點頭:“宋某正是為此事而來,血戰(zhàn)盟已放出消息,比試之日便定再三日之后,地點則定在血戰(zhàn)盟總盟的血戰(zhàn)臺上。”
祁福點頭,“宋道友放心,在下幾人定全力以赴。”
宋文樹笑道:“宋某先謝過幾位道友。”說罷,宋文樹便拱手告辭。
宋文樹走后,俞靜對祁福說道:“此次參將比試的勢力眾多,歷來少有,袁度道友與蘭夢瑤道友先后遣人送了不少消息,六城中幾個一流勢力都有參與,以往并無如此之事,只怕事出有因。”
祁福皺眉,道:“如此,事情倒是復雜了,兩位道友在血戰(zhàn)盟地位不低,背后勢力不小,消息靈通,可曾透露一二?”
俞靜搖頭,“這倒是不曾,但袁度道友并沒有阻止袁藺參與此事,想來應無太大危險。”
祁福略一沉吟,點頭道:“既如此,我們擔心也無用,左右也參合進來,斷無退縮之理,我觀宋道友言行,像是不知此事,想來血戰(zhàn)盟總不至于暗害眾人,我們只需仔細準備些,到時無論怎樣,也能占一分先機。”
俞靜點頭道:“以不變應萬變,正是此理。”
之后三日,祁福也不再修煉,只是放松精神,調(diào)整自身。雖心知有血戰(zhàn)盟在,不至于出大變故,但自宗門大比以來,每每總是狀況連出,意外頻生,但凡有一絲差錯,他便早已成了一副枯骨。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雙無形之手,逼得他只能不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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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石城正中心,只矗立一座宮殿樓閣,直聳入云,白云石造就,細處精美華貴,遠看巍峨大氣。
殿門上有石牌,刻著銀鉤鐵畫的‘血戰(zhàn)盟\'三字。
而此時,有一青光小舟乘云御風,從遠方而來,到血戰(zhàn)盟門前,便徐徐而落。只夾雜在各樣光彩熠熠的靈光中,算不得不起眼。
小舟上青光散去,走下幾名修士來,其中一青年人,身量頎長,面貌清秀,一襲青衫,腰間懸劍,正是祁福。
祁福身側(cè)行著俊美青年,青年身旁走著一面容俊朗,器宇軒昂的高大男子,正是俞靜、吳珣二人。
三人身旁是宋氏三位長老,帶著與一名目光清明,一看便知機靈聰明的小童。
一身穿帶著血戰(zhàn)盟徽記的年輕修士迎了上來,拱手一禮:“諸位前輩好,前輩可是為了‘靈泉\'會而來?”
宋文樹點頭,道:“正是。\”便拿出一枚帶有血戰(zhàn)盟徽記的玉箋來。
執(zhí)事接過玉箋,看了下,再拱手,道:“請幾位前輩隨在下來。”
祁福等人隨著此人一路進了血戰(zhàn)盟中,宋文樹問道:“執(zhí)事可知如今來與會的都有哪些?”
執(zhí)事一笑,此事先前由他引路的修士也曾問及,是以并不需細想,張口便道:“此次與會的前輩極多,六城之中幾個頂尖的勢力,如天安城清源門,壁安城蘇氏一族,彭氏一族,海安城念心宗,碧海閣,漠安城林氏一族,黑軒,永安城蘭氏一族。”
宋文樹聞言,面色立即沉了下來,執(zhí)事口中所說的幾個具是六城中最頂端的勢力,其內(nèi)最少也有五個以上金丹修士坐鎮(zhèn),像是宋家這樣排在末流都勉強的家族比起來,就如同象與蟻,想要從這些勢力手中爭搶靈泉,無疑是癡人說夢。
只這情緒只一瞬,宋文樹也察覺到自身失了態(tài),忙收斂了情緒,接著問道:“除這幾家外,還有哪些?”
執(zhí)事笑著又說了幾個名稱,具是六城中極有些名望的勢力,或極出名的修士。
宋氏三人除了宋文樹尚能勉強維持笑容,余下兩人已有些控制不住,面露苦色。
正這時,一行人面前出現(xiàn)一寬廣平臺,平臺上已聚集百余修士,那執(zhí)事一拱手,道:“諸位前輩,便是此處了。”說罷,指著平臺東面,竟有一座隱在云霧之中的高山,“那處便是血戰(zhàn)臺,此處與會前輩人數(shù)多,是以幾位真人以大法力搬山移石,挪來此山,為此次大會的戰(zhàn)場。”
“幾位前輩且在此等候片刻,再有三柱香時候,幾位真人便會來此主持。”言畢,執(zhí)事輕輕揮手,便有白玉石桌凳憑空而現(xiàn),又盛上靈泉靈果,這才告退。
祁福幾人剛落座,袁藺便尋了來,與他一同來得還有他兄長袁度。
幾人見了禮,祁福問道:“袁道友可也參與此次靈泉爭奪?”
袁度搖手:“最近修羅一族不知為何安靜下來,我便來此湊個熱鬧。”
祁福笑笑,問道:“今次的靈泉可是出了什么變故,何故如此多人前來?”
袁度也不瞞他,直言道:“具體如何我不甚清楚,只是聽得了個消息,說是此次靈泉水中結(jié)出了一枚靈晶,也不知真假。”
祁福驚奇道:“這靈晶可是有何奇異之處?”
袁度尚未開口,倒是袁藺答道:“也不過是比靈泉水效用強些,也許泡出的茶更香些,釀出的酒更醇些。”
見眾人一齊向他看來,袁藺忙道:“這話是我?guī)熥鹫f的,靈水結(jié)晶也不是第一次了,百年前的圣祭中,他便遇過一次。”
宋文樹疑惑問道:“既如此,為何這些勢力?”
袁度輕笑一聲,道:“這原因我倒是知曉些,只是諸位道友聽過后,勿要外傳。”
他身上靈機一晃,便屏住附近,使得外人聽不見此處言語。
“再過不久,浮空島便要開啟,在此之前,總要與修羅做個了結(jié),此一戰(zhàn)事關(guān)重大,五位盟主之間意見一時難以統(tǒng)一,這才以靈泉大會為契機,先做過一場。”
“這……”宋氏一族三人聽罷,不由有些悲憤,卻也有些無奈,只這修真界畢竟遵循是肉弱強食的道理,他們這些修為弱的只能是棋盤上棋子,任由弈棋之人擺布。
袁藺見宋文樹三人悲傷神色,安慰道:“事已至此,怨天尤人又有何用?比斗之事我和祁、吳兩位道友自會應對。”
宋文樹忙為先前失態(tài)告罪,道:“是我一時相差了,還請道友勿怪。”
正這時,空中降下一股蓬勃滂湃深遠浩大的靈機。
平臺上一瞬間靜了下來。
只聽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下,聽在諸修耳中,辨不出遠近,卻字字清晰入耳。
“此次靈泉大會,需諸位入得血戰(zhàn)臺中,此間已經(jīng)提前放入了十面令牌,三日后,諸位手中所持令牌便是諸位的排位。請諸位謹記,此次比試,山中亦有妖獸靈植,若有所得皆屬諸位自身,切記不得殺害他人。”
話音落下,空中靈機涌動,降下一道靈光,落在平臺上。
靈光散去,現(xiàn)出一座丈高石碑來。石碑看著極普通,風化得嚴重,上面還有不少細細的裂紋。
卻不知是誰,發(fā)出一聲驚呼,“斗轉(zhuǎn)星移!”
袁度亦驚呼,“竟真是斗轉(zhuǎn)星移!”
祁福幾人不解,倒是宋文樹給幾人解了惑,道:“此物名喚斗轉(zhuǎn)星移,乃是一件極品空間古寶。憑此寶,千萬里間,肆意穿行,不過呼吸之間。”
“竟如此神奇!”祁福等人聞言,也不由驚嘆。
“與會諸位且到此碑前來。”
待與會眾人站定,空中又降下道道靈光,祁福伸手一抓,便有一道靈光落在他手心中,定晴一看,竟是一枚玉牌。
“諸位且將自身氣息注入此玉牌中,在血戰(zhàn)臺中,一旦遇到危險,可捏碎此牌,便可被立即傳送出來。但若使用了此物,便失去資格,望諸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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