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不會是因為這四個人都沒什么嫌疑,才盯上齊嬤嬤的罷?”李淑寧聽玉門說了一堆話,一個字都沒提到齊嬤嬤,不禁又對玉門的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
“自然不是!”玉門趕緊解釋道:“原先打死奴婢也不敢懷疑齊嬤嬤,只是在打聽的時候偶然聽夫人院中守門的卞婆子提了一嘴,說是夫人從越國公府回來那天,齊嬤嬤的孫女,在四公子院子里當差的珍珠,提著個食盒來探望過齊嬤嬤。奴婢當時便想起來,這珍珠可不就跟萬姨娘嫂子家的侄兒有私情么!”
李淑寧被這復雜的關(guān)系繞暈了,而且她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府里小廝丫鬟有私情這種事,還可以打聽出來,可這什么萬姨娘嫂子家的侄兒?李淑寧記得萬姨娘家兄長是個四品武將,她的嫂子應(yīng)該也是官宦人家,依此論推她的侄兒大小是個少爺,且不論他怎么搭上的珍珠,這倆人絕不可能在府里幽會,而玉門只是個足不出戶的小丫頭,她到底是如何知道這兩人關(guān)系的?
玉門見問,立刻來勁了,有些得意的說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奴婢的表哥是四公子身邊的小廝,有一回他正好瞧見珍珠腕上戴了一個比翼雙飛紋的赤金鐲子,當時只覺得眼熟,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想起來,他未過門的媳婦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她那個是鍍金的,珍珠這個是赤金的。”
李淑寧忍不住打斷她,“我是問你怎么知道珍珠和那誰的侄子有私情,你扯你表哥媳婦的鐲子做什么?”
玉門正說得高興,驟然被李淑寧打斷,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小聲道:“可這鐲子是關(guān)鍵。”
李淑寧瞧她那小兔子似的模樣,感覺自己好像是欺負小孩子的壞人,無奈道:“罷了罷了,你慢慢說。”
于是玉門續(xù)說道:“聽奴婢表哥說,他媳婦兒那鐲子是有人畫了樣子讓她叔叔定做的,她叔叔瞧著這樣子好看,寓意也好,便仿制了一只,作為定親的賀禮送給了自家侄女。而定做這個鐲子的那人姓吳,是郡長史家的公子,仗著家世好模樣好,時常勾搭良家女子。”
李淑寧總算聽明白了,這就是一只鐲子引發(fā)的一樁風流債,可是她還是不懂,“你是怎么知道那個姓吳的跟萬姨娘有親?”萬姨娘再貴也是個妾,母親又最重規(guī)矩,從不拿她娘家當正經(jīng)親戚走動,自己都從來沒見過萬姨娘的娘家人,玉門又是怎么探到這層關(guān)系的?
李淑寧不懂的事情,到了玉門那兒卻顯得理所當然,“奴婢是聽看后門的包大爺說的,府里這些個姨娘管事小廝丫鬟家里有什么親戚,他都一清二楚。”
李淑寧聽了,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從前還真是小瞧了自家的下人,這拉出來一個個都是人才!
“但你也不能單憑珍珠的私情就斷定齊嬤嬤和萬姨娘勾結(jié)罷?”說不定珍珠就是倒霉被個浪蕩子給騙了呢?說是這樣說,但李淑寧心里已信了七分,倒不是她懷疑齊嬤嬤,而是在自己孫女面前說漏嘴也是正常的,何況珍珠很有可能受了萬姨娘的指示有意打探!
玉門見說了半天,終于說到重點了,眼睛都亮了,帶著幾分小興奮的道:“事關(guān)重大,奴婢當然不敢胡說,有了懷疑之后,奴婢就去找了四少爺身邊的明玉姐姐。她一直想給四少爺當通房,可樣貌不如珍珠,家里也沒珍珠硬氣,所以一直把珍珠當死對頭。奴婢跟她打聽那日珍珠從菊芳苑回來后有沒有出去過?明玉姐姐說沒有,奴婢不死心又問了她珍珠回來的時辰,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就在奴婢以為自己猜疑錯了的時候,忽聽明玉姐姐說要留奴婢用飯,奴婢腦中忽地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來,四少爺院里的飯食都是兩個大丫鬟輪流去大廚房領(lǐng)的,而從前萬姨娘跟前伺候的櫻桃的婆婆馬嬸就在大廚房當差!”說到此處,玉門頓了頓,咽了口唾沫,說了這半天話,口都干了。
李淑寧見狀,跟聽說書打賞似的,將自己的茶盞遞給林嬤嬤,對玉門道:“先喝口水再說。”
林嬤嬤笑著將茶盞遞給玉門,“來,潤潤嗓子。”
玉門謝了恩,從林嬤嬤手中接過茶盞,三口兩口就灌了下去,抹了抹嘴接著說道:“奴婢想到這個,就又去了大廚房,找裝盤的桂嫂打聽,果然被奴婢打聽出來,珍珠瞧過齊嬤嬤第二日,來廚房領(lǐng)過早膳,還跟馬嬸躲在灶臺間說了好一會兒話!奴婢還特意問過明月姐姐,那日可不是珍珠當值!”
李淑寧已經(jīng)聽得目瞪口呆,瞧玉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小丫頭真是個人才!要是個男孩子,簡直可以去刑部審案子了!
“賞!一定要賞!”李淑寧覺得玉門事情辦得如此漂亮,說書又說得如此精彩,不賞那是沒天理。于是一揮手很大方的道:“賞你一百兩銀子,以后你仍舊做你的二等丫鬟,但是月例我從私房里多貼你二兩銀子!”
“謝謝三小姐!”玉門高興壞了,一個勁兒的給李淑寧磕頭。
“那個……”林嬤嬤忍不住出聲打斷笑得跟兩個傻子似的主仆,“三小姐難道不想知道,萬姨娘是怎么將消息傳出去的?”捉賊拿贓,捉奸在床,玉門扯了這半天,其實也只不過是猜測,最后是誰替萬姨娘將流言散播出去才是關(guān)鍵!
“不是櫻桃的男人,就是她兄弟唄。”李淑寧瞧著林嬤嬤,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不是的,三小姐。”說話的不是林嬤嬤,而是已經(jīng)有些暈乎的玉門,她很認真的向李淑寧解釋道:“替萬姨娘在外頭胡說八道的是她娘家的一個遠房表哥,那人是長安城里一個做燈籠的‘朧月坊’的掌柜。”
雖然已經(jīng)見識過玉門的本事,李淑寧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這里是長安不是隴西,她去接母親的時候只帶了一部分下人來長安,這小丫頭該不會在長安也有七拐八彎的親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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