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端著煎好的藥回來,見到景帝儀,上次她把陸平昭右手右腳廢了時,他看得真切,這女子是懂武功的,而且武功不低。倒也解釋得了她之前幾次溜進鳳靡初房里為什么都無人察覺了。
鳳靡初擺擺手,讓他先別進來。曹洛便站在門外,等他們說完,鳳靡初微笑,“那我該準備賀禮了。”
景帝儀問,“你教平樂做了什么。”
鳳靡初道,“小姐沒問元狀元么?其實只要你開口問,我想元狀元肯定會都告訴你的。”
景帝儀撫著他的臉,指甲輕輕的刮過他的皮膚,這指甲是寒杏幫她打理的,寒杏說她指甲生得好看,若修平了可惜。她留得挺長了,長到用點力就能在他俊俏的臉蛋留下一道痕,“我問鳳哥哥也是一樣的。”
鳳靡初輕聲道,“其實平樂和元狀元是兩情相悅,小姐這么聰明,不會看不出元狀元是日久生情了。我不過是給平樂出了一個主意,推了元狀元一把,讓他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小姐也多了一個兒媳,這不是雙喜臨門了么。”
她當然看得出牧笙是喜歡上平樂了,她曾經對牧笙說過,他把一個女人,還是和他有過那么多牽扯的女人留在身邊,開始不喜歡,可是留著留著難保不會動心。牧笙當時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對平樂只有同情,會找個時間和平樂說清楚,結果,卻是自掌嘴巴了。
景帝儀勾起嘴角,哼笑一聲,“你根本就不是成全她,不過是利用平樂的蠢而已。”牧笙和平樂成親了,她若給他們主持婚事,那就是等于原諒牧笙了,賭,就是他贏了。
鳳靡初凝著她道,“小姐是這么想我的么。的確,我為了達到目的,會在背后做很多事,這些事也會牽扯進很多人。但真心對我好的,和我真心想她好的,我不會害他們,這世上最難能可貴的,也就只剩這么一點真心實意而已了。”
景帝儀想著這么感性的一番話真不該是朝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鳳大人說的,“人本來就只分聰明和笨,笨的人被利用本來就是活該。平樂她蠢,鳳哥哥就算承認了是利用她,我也不會拿你如何。你何必說那么多漂亮話。”
她要走。
鳳靡初起身拉住了她。
景帝儀翻了白眼,“鳳哥哥還想說什么,若是那些語重心長的人生規勸,還是去跟你的學生說吧。”也就平樂那種蠢貨對他的話會信以為真了。
鳳靡初道,“我想娶小姐,也想小姐真心愿意嫁給我。”他握住她的手,她只要想,很容易就能甩開,可她怔住了,因為見他說得格外認真,“小姐是性情中人,所謂的承諾其實對你來說并沒有意義,即便我和你打了這樣的賭,哪怕我贏了,哪怕小姐輸了,小姐不愿意,我一樣奈何不了你。”
景帝儀道,“那你還和我賭。”耍賴的事她不是沒干過,跟祖父跟堂兄們賭輸了,她都是不認賬的。只是來皇都后,做什么都在她掌控范圍里。宋潮說她守信,其實她一點都不守信,只不過是想守信就守信,想反悔就反悔。
鳳靡初道,“因為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我不知道小姐會不會愿賭服輸,但沒什么是不勞而獲的,我愿意嘗試,哪怕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
景帝儀靜默,良久后,只回了一個字,“哦。”
鳳靡初好笑,溫柔的看著她道,“我說完了。”他松了手,躺了回去。
景帝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才走,曹洛一直為鳳靡初辦事,少不了在外奔波風吹日曬,皮膚黝黑,但這一刻他是嫌自己曬得還不夠黑的,因為景帝儀看出他臉紅了。
曹洛是一字不差的把鳳靡初的心底話都聽去了的,因為鳳靡初說得很突然,他來不及走遠。曹洛很是尷尬,站直了,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掩飾著。
景帝儀對他道,“你還真有意思,我都沒臉紅,你臉紅什么。”
景帝儀回到王府時,元牧笙已經帶著平樂他們搬回元府了。白雪見她平靜得很,想著這是不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擔心景帝儀反對這場婚事,便開口幫平樂求情,“其實少爺也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平樂之前雖說是刁蠻,可已經改變了很多了。”白雪觀察著,見景帝儀好像沒有不悅,又繼續道,“她和少爺也算是郎才女貌,缺點是有一籮筐的,可單看之前少爺落了難,她還是不離不棄,這份真情倒也叫人動容的。缺點可以慢慢的改,小姐覺得她哪里不好,慢慢的調教,她也是會聽進去的。”
景帝儀剛走神了,想著鳳府的事,她問,“你剛剛說什么?”
白雪舀了一碗湯給她,“奴婢說平樂可以慢慢的教,就像小姐修剪的花草,小姐想讓她如何長,她就如何的長,總有一日會成為小姐滿意的樣子的。”
景帝儀笑道,“就她那棵歪脖子樹,我要想把她修剪好,估計得把她所有枝干剪了只剩根樹干,那還能看么。”
白雪試探的問,“那小姐對少爺的婚事怎么看?”
景帝儀道,“還能怎么看,他自己選的,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還是回到原點了,早知這樣,當時皇上賜婚他就該痛痛快快的去做他的駙馬爺。非要等到平樂成了平民才又說嫁娶,什么好處都沒撈著,日后不要被平樂的笨氣死就好。”
白雪知道景帝儀是同意這門婚事了,只要是同意了,其他都好辦的,白雪道,“這成親也是人生中一件大事了,可也不知少爺他們為何這樣倉促,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喜服也得趕出來,樣式只能挑最簡單的了。”
白雪想著好在平樂不在意,她已經不是那個對喜服挑剔得非要用上最好的金銀珠寶去點綴才肯穿上身的平樂公主了,如今就算叫平樂披著麻袋嫁給少爺,她想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這樣趕出來的婚禮,畢竟是有些寒酸了,連一般人家都不如。
景帝儀道,“我也想知道他們怎么這么倉促,你倒可以去問問平樂的。她這張嘴守不住秘密。”
白雪奇怪道,“小姐今日不是去問鳳大人了么。”怎么會也什么都不知道。
景帝儀含著勺子道,“是問了,只是答非所問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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