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去掉，那霍爾頓還是霍爾頓，麥田守望者還是麥田守望者么？”莊言反問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去掉這些，霍爾頓就不是霍爾頓了，我也知道，就算是我勸你，你也不會聽我的。”王立健說。

    莊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王立健的說法。

    停頓了大概兩秒鐘的樣子，王立健又開口道：“你不喜歡毛姆？”

    “談不上喜不喜歡，就那樣吧。”莊言笑道。

    “可是……”

    “我知道你是說霍爾頓說的那話，那可不代表我個人觀點啊。再說了，就算是代表個人觀點，也說明不了什么，又沒說他什么，總不能要求人人都喜歡他吧�！鼻f言說道。

    王立健有些無奈，“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你這樣寫總會讓人想多一些。毛姆不管怎么說在英國文壇還是很有地位的，盡量不要起沖突。”

    說不定以后還會成為世界文壇舉足輕重的大文學(xué)家呢，莊言在心里面為王立健補(bǔ)充了一句。按照上一世的歷史軌跡發(fā)展，毛姆在晚年時的聲譽(yù)是很高的。

    不過這一世世界發(fā)展變化這么大，毛姆是不是還能獲得那些成就也就說不定了。

    先不說梁啟超這一世明顯沒有上一世混得好，按說這個時間點魯迅這些人應(yīng)該都跟馬寅初差不多大，已經(jīng)成名了才對，但是從前身的記憶碎片里面并沒有找到魯迅這么個人。莊言也不知道是因為魯迅根本就沒有出生，還是說出生了，但是沒有出名。之前寫《變形記》的時候也是，他當(dāng)時還查了，并沒有卡夫卡這個人。

    說不定，魯迅還是叫周樟壽，在某個公司當(dāng)會計，或者在某個工廠里面做工程師呢。

    莊言倒不怕得罪毛姆，但是他也覺得王立健擔(dān)心地太多了，書里面也沒怎么diss毛姆，想必對方也不至于生氣。

    “王大哥你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想來人家根本不會關(guān)注這個事情的�！鼻f言說道。

    “但愿吧。”王立健說，“最好是我杞人憂天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昨天央視文藝鑒賞欄目組打電話到我這邊來，叫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過去錄一檔節(jié)目。”

    “什么節(jié)目？”莊言問。

    王立健大概解釋了一下，“節(jié)目性質(zhì)簡單，一般都是邀請文藝界的一些人過去做個訪談，問幾個問題，都是有稿子的。話說回來，我還沒見過這個節(jié)目請過像你年紀(jì)這么輕的呢。”

    莊言笑道：“聽起來我應(yīng)該受寵若驚，不過我不怎么感興趣，畢竟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拋頭露面。”

    王立健大概早就猜到莊言會這么回答，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我就幫你回絕他們了，另外還有中華社那邊也叫我問你是不是愿意做個電話訪談或者文字訪談�！�

    “中華社？”

    “嗯，中華社。”

    “可以做文字訪談？”

    “嗯，可以做文字訪談。”

    “可以啊，只要不拋頭露面就行了�！鼻f言爽快地說道。確實，只要不拋頭露面就行了，他還不太喜歡對著鏡頭的感覺。

    而且之前《活著》發(fā)售的時候，中華社還刊載過蔡元培幫忙吹牛逼的文章，也算是欠了對方一個人情，這次正好能夠還上。再說了，中華社這么個龐然大物，跟他們搞好關(guān)系肯定是沒錯的。

    “那行，回頭我就把你的郵箱發(fā)給對方，讓他們跟你聯(lián)系。不過子言啊，你確實是需要一個作家經(jīng)濟(jì)人了，我不是說我是煩了還是怎么了，只不過有些事情通過我們，一是效率不夠高，二是中間有很多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最多也就做個傳話筒。”

    王立健停了一下繼續(xù)說：“你看你的新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線了，過不了多長時間肯定是要發(fā)實體的，那時候你還要跟老于接洽，還有《舒克和貝塔歷險記》的影視作品版權(quán)問題，你也要找人談。就這些事情，你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王立健說的只是冰山一角，其實莊言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只不過因為文藝界那邊一直幫忙頂著，所以他能安穩(wěn)地躲在后面當(dāng)個甩手掌柜。

    但是文藝界網(wǎng)站畢竟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總不能天天為了莊言的事情浪費時間。而且莊言有些事情還不能泄露出去，所以有些事情只能是于海或者王立健來跟他接洽。

    一個是出版社的主編，另一個更是整個文藝界網(wǎng)站的總編，天天為了他一個人跑腿，也不太像話。

    “我知道王大哥你們一直幫我很多，經(jīng)紀(jì)人我一直在找，只不過一直沒什么好的人選。”莊言說道。

    王立健嘆了口氣，“我也幫你問了，但是這個行業(yè)確實人少，暫時找不到人。我看你不如弄個招聘啟事，把要求什么的都說出來，符合要求的自然會過來。”

    莊言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我這招聘啟事應(yīng)該放在什么地方合適？用我的名義發(fā)，會不會目標(biāo)太大了？”

    “那就匿名，再不行我們網(wǎng)站的名頭借給你用用也行。至于平臺，你就在普通的招聘網(wǎng)站上發(fā)就行了，你要是不會操作，我回頭叫小王幫你弄，你只要把招聘要求說一下就行了�！蓖趿⒔≌f。

    “那怎么好意思，這又是用你們網(wǎng)站的名頭，又是叫你們幫我發(fā)招聘廣告，不是等于間接從你們公司挖人了嘛�！鼻f言腆臉笑道。

    王立健也笑了：“你得了吧，別說是間接挖人，我看就是直接挖人你都不會含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主意都打到我的文案秘書頭上了�！�

    “呦，王大哥怪親民的嘛，這個小李連這事都跟你說？怕是嫂子要是知道會不高興吧�！鼻f言揶揄道。

    “去去去，別擱這陰陽怪氣的，不是小李告訴我的，我是從小王那里知道的�！蓖趿⒔≌f。

    莊言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個小王看著挺木訥一人，搞情報倒是個高手，人家小姑娘能把這種細(xì)節(jié)的事情跟他說，估計兩人關(guān)系不簡單。

    收起八卦的心，莊言對王立健說：“那好，這次又要麻煩你們了，回頭我就把要求發(fā)給你們。至于萌芽雜質(zhì)社的事情，先不管他們，以后再說�！�

    掛完電話之后，王立健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里的電話自顧自笑了一下，這個莊子言，嘴上說麻煩，但是真讓人幫忙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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