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沒有料到還有人會來,而馬寅初他們竟然還跟他賣關(guān)子。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既然是特意留了個比較重要的位置,那么應(yīng)該不是他們家人,肯定也是個客人。但是既然是放在了他的后面,那么肯定沒有他重要。
最重要的是,既然是安排坐在他旁邊而他們又不明說來的是誰,那么說明來的人自己應(yīng)該認識。
不過想了半天,莊言也沒想到來的會是誰,因為他在燕京認識的人不多,根本就沒有符合剛才那個條件的人。
過了一會,馬寅初接了個電話,然后笑著說:“嗯,人到了,我去接一下。”
說著馬寅初就起身出了包廂,莊言在后面呵呵笑道:“來的是誰,這么大面子,我來的時候,也沒見你們誰去接我一下。”
王立健笑道:“人家是女士,也該有些待遇。”
“女的?”莊言一愣,“怎么……”
莊言還剛說了一半,馬寅初已經(jīng)帶了一個女子走進了包廂,莊言眼睛一瞇,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下午剛剛跟他聊了半個小時的任一蓮。
“你怎么……”莊言有心問她怎么來了,但是剛說一半又覺得這話太唐突了,就生生止住了。
隨后在馬寅初的介紹下,任一蓮又將家屬團的人又認識了一遍。不過她比莊言好一些,因為她父親的關(guān)系,她之前就認識梁啟超和馬寅初一家人了。
把任一蓮安排坐在莊言旁邊,馬寅初這才解釋道,“卓如今日跟任兄聊天,才知道他家的千金一個人在家過年,我聽卓如說了,就自作主張請她過來一起跨年了,子言你沒有意見吧。”
莊言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哪里能有什么意見。”
梁啟超坐在對面,對任一蓮說道:“一蓮你不用拘束,在這就當是在自己家里,我可是答應(yīng)了任兄,要幫他好好照顧于你。”
“多謝梁先生。”任一蓮本應(yīng)該叫梁啟超一聲叔叔,不過她看了看旁邊的莊言,便叫了聲先生。
莊言此時也看了看任一蓮,眼神疑惑,意思是問她為什么會過來。
任一蓮沒有回答,而是眼睛一彎,回了個笑臉。
一直到開席了之后,大家觥籌交錯,莊言才找到機會側(cè)著身子問任一蓮:“你怎么過來了,下午電話里面也沒聽你說要過來啊。”
任一蓮小聲回道:“我也是才接到梁先生的電話,跟你打電話那會,我還不知道這事呢。”
“那之后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
“之后我不就過來了嘛,跟你說什么?”
“應(yīng)該跟我說一下,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聽到莊言這話,任一蓮笑盈盈地看著他,“你要什么心理準備?”
“我……”莊言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對啊,他需要什么心理準備?
“莊叔叔你好,我敬你一杯酒。”
莊言正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有人說話,轉(zhuǎn)過頭一看,正是梁啟超家的大小子梁思成。
任一蓮跟莊言又重新坐正了身子,莊言看了看梁思成手中的杯子,問道:“你杯中的是酒?”
梁思成點了點頭,“回莊叔叔話,我杯中是酒。”
這孩子也太禮氣了,莊言被他這一口一個莊叔叔叫得頭大,他無奈道:“思成,你能否不叫我莊叔叔?”
“那叫什么?”
“嗯……就叫我莊老師,你看怎么樣?”莊言想了想說道。
叫老師很正常,各行各業(yè)都流行這個叫法,但是梁思成這小子,不知道是真的呆還是怎么的,忽然興奮道:“莊叔叔您的意思是要收我做您的弟子么?”
他聲音不小,一桌子人都聽到了,馬寅初和梁啟超他們正在喝酒,聽到這邊動靜也放下杯子扭過頭來。
于海第一個跑過來,一驚一乍道:“子言,你要收思成做弟子?”
“不是……”莊言正要解釋,那邊王立健又笑呵呵地說:“這可是一樁美事,想不到元善攛掇的局倒是變成了子言收弟子的酒宴。”
馬寅初則是笑道:“這可不成,跨年是跨年,要是拜師,還要卓如另外擺一場才行。”
梁思成本來正在發(fā)愣,聽到馬寅初這話,憨笑了一聲,“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要是子言真的收了犬子為弟子,謝師宴自然少不了你們。”
眼見這水越來越渾,莊言心道再不解釋就不成了,正要張口解釋,梁啟超的妻子李惠仙忽然開口道:“思成,還不跪下拜見你老師。”
撲通!
年輕人還是年輕人,反應(yīng)能力就是快,莊言聽到李惠仙這話還沒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梁思成已經(jīng)是雙膝跪地舉著酒杯喊道:“老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莊言如今還能說什么,難道說剛才他說的老師并不是那個意思,讓梁思成重新站起來?他要是真的這么說,梁啟超的臉要往哪放?
罷了,莊言暗嘆了一聲,既如此,便如此,能收了梁思成為學(xué)生,他也不虧。
不過他沒有立即端過梁思成手上的酒杯,而是看著梁啟超夫婦說道:“卓如兄,李夫人,子言才疏學(xué)淺,未嘗為人師,若是今日收了思成為學(xué)生,唯恐貽人子弟,不孚所望。”
這話不是拒絕的話,梁啟超自然也能聽得出來,也是一臉認真地說道:“子言你說的是哪里的話,若是你不能為人師,天下又有幾人能為人師?子言若是垂憐為兄,今日收下犬子,日后只當他是你的兒子,任憑管教。”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莊言彎下腰來,接過梁思成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飲而盡。
“好,好!”于海帶頭鼓起掌來。
喝完酒,莊言把杯子遞給任一蓮接住,然后把梁思成扶了起來,說道:“我能教你的不多,但是我能教你的,一定會傾囊相授。”
莊言這不是場面話,他確實是這樣想的,梁思成是他第一個學(xué)生,他肯定會盡心盡力地去教他,不論是他二十一世紀帶來的知識,還是從夢里面學(xué)到的東西,他都會交給梁思成。
而莊言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開了學(xué)校之前,竟然也能先收到一個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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