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就在晌午出門,帶著魚叉、魚簍捕魚去了。時(shí)光一晃而過,眼見紅彤彤的太陽就要落下西山,可林毅還沒有回來。
方菲不禁有點(diǎn)擔(dān)憂,抱著兒子走到村前,翹首以待。戴垟忙活的人們陸陸續(xù)續(xù)歸家,卻是不見林毅的身影,太陽公公不等人,微笑的臉龐縮到西山后面去了。
“喜貴大哥,見到林毅去哪捕魚了么?”夕陽的余輝里,方菲看到戴喜貴扛著鋤頭,從田間走來。
“林毅兄弟還沒回么?我先前見他沿著潭溪,往上面去了。”戴喜貴回了一句,轉(zhuǎn)頭望著潭溪的方向,“落了幾天春雨,漲水了,魚兒雖然也多,用魚叉卻是不好捕,水太渾了。”
“都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方菲喃喃。
“別著急,林毅兄弟不是說捕來給遙仔開葷么?可能是想捕條大的。”戴喜貴寬慰了一句,隨后說道:“回家去等吧!馬上就天黑了。”
方菲走了幾步,不禁又轉(zhuǎn)頭望了眼滾滾渾水的潭溪,滿臉憂色。
盼望著、盼望著,田野間的蛙聲呱呱叫了起來……
大門口,方菲站在左邊,左手扶著門框,右手拉著兒子;林遙右手的也扶在右邊的門框上,娘兒倆望著夜色,望著前方的路……
終于,朦朧的夜色中,出現(xiàn)一個(gè)人影,近了、近了……
是林毅,是林毅回來了。方菲松了一口氣,呼喚聲脫口而出:“毅哥哥…”
林毅默不作聲,急匆匆闖進(jìn)了屋,從妻兒中間擦肩而過。方菲這才察覺到林毅失魂落魄的樣子,只見他把魚簍、魚叉放在慣常的位置,轉(zhuǎn)過身來,也沒有理會(huì)妻兒,而是走進(jìn)了臥室。林遙卻發(fā)xiàn
,林毅的魂魄真的走丟了,跟著林毅身軀進(jìn)了屋的只有二魂三魄,而還有一魂四魄滯留在屋外面,游游蕩蕩地徘徊。
“我叉死你…我叉你死…我叉死你……”
旋即,聽到臥室里傳出聲音,是一種帶著無奈的憤恨,是一個(gè)男兒最后的血性。方菲慌忙跑進(jìn)臥室,只見林毅仰躺在床上,四肢無力地?cái)[著,嘴里時(shí)不時(shí)地念叨:“我叉死你…”
“毅哥哥…”
方菲坐在床沿,雙手捧起丈夫的腦袋,與丈夫面對(duì)著面,想讓丈夫清醒一點(diǎn)。林毅仿佛看見了妻子,卻沒有看到眼里去,雙目無神暗淡無光,臉色煞白隱隱有些青氣,嘴里卻沒有憤恨地念叨了。
“毅哥哥、毅哥哥…”
方菲急切地叫著,輕輕搖晃著丈夫,輕輕撫著丈夫的臉龐。林毅仍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神志不清,只是忽然之間,眼角滾出了兩滴淚水。
林遙還站在大門口,仔細(xì)地分析情形。林毅從外面闖進(jìn)來時(shí),若不是方菲趕緊放開兒子的小手,恐怕一家三口會(huì)撞倒在一起。方菲猝然聽見丈夫憤恨的念叨聲,慌忙地跑向臥室,卻是沒顧著抱上兒子。
林遙四下里觀望,發(fā)xiàn
了一個(gè)狀況,方才分心之余,居然沒有注意到。林毅帶回來的魚簍里面,有一條是成了精的家伙,氣息非常微弱。
此刻,趁方菲正在照看林毅,林遙身形一晃,人已到了與身高差不多的魚簍邊。魚簍里的魚沒有多少,林遙從竹條縫隙間一眼便瞅出那只妖精來,夾雜在鯽魚里的一條鯉魚,還是橙紅色的越加明顯。
而使林遙沒有料到的是,這只鯉魚精竟然有將近九百年的修為,但它微弱的氣息,并不全是掩人耳目,而是受傷了,身軀凝縮到這樣的常見大小狀態(tài),倒的確是刻意為之。
造成這只鯉魚精重傷的不是別物,就是林毅的那支魚叉,創(chuàng)口還留在它身上,雖不足以致命,但看樣子是夠嗆。自然,林遙常出人意表地玩那桿魚叉,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注入一些法力,畢竟父母都視之為利器,那就在此上面下點(diǎn)功夫,讓利器更鋒利些。
但是,林遙估計(jì)這支魚叉除了對(duì)付強(qiáng)橫的凡人,頂多也就能對(duì)付沒有開竅的小小妖精,可這只紅鯉魚精修為將近九百年,雖然尚未凝結(jié)妖丹,卻也能偶爾化成人形。何以會(huì)傷在這只魚叉之下,如此茍延殘喘,真是難以索解了……,
“爹爹失魂落魄,原來是被你嚇的。”林遙可以想象父親在捕這條鯉魚精時(shí),跟它經(jīng)lì
過一場(chǎng)殊死搏斗,然后見它化出人形,便嚇得奮力大喊:“我叉死你…”
“哼,小爺就今天開葷吧!”林遙不由得怒從心起,小手輕輕一拂,紅鯉魚精九百年修為的精魄便飄到了手掌心,旋即吸入了口中。
解決掉心目中認(rèn)為的這個(gè)罪魁禍?zhǔn)祝诌b身形一晃又到了門口,望著父親失落的這一魂四魄,卻不知dà
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要把這些魂魄抓回來么?林遙是妖類,對(duì)于人類的三魂七魄還不甚了了,本尊在遭遇一萬年天劫之后,才曉得原來元神已經(jīng)可以出竅了。然而,為什么一個(gè)凡人的魂魄,也可以離開軀體游蕩?
硬是把這些魂魄抓回來,迫入父親的軀體,是否就可以救得了父親呢?林遙心里沒有底,推測(cè)之余也沒敢確定,因此沒有冒然行事。
“毅哥哥…”
方菲還在盡著努力,希望丈夫能夠清醒過來。聽到丈夫的念叨聲,方菲的第一個(gè)念頭便是,丈夫中了戴有利那混蛋的暗算了,隨即察看丈夫的身體,卻沒有發(fā)xiàn
端倪。情形已經(jīng)很明白了,丈夫這是被嚇得,但何以被嚇得魂兒都丟了?
方菲的肉眼雖然看不見丈夫丟掉的魂魄,人間之事畢竟比兒子通曉,可以斷定丈夫是被嚇得魂丟了。
“遙兒…”
方菲心慌意亂之余,忽然記起兒子還在門口,不禁叫了一聲。
“娘…”
轉(zhuǎn)頭卻看到兒子就在床邊,聽到他回應(yīng)的聲音,沒覺察到他什么時(shí)候自己走過來的,方菲心下稍定。
林遙望著床上的父親,雖然還有二魂三魄留在軀體里,卻是魂不守舍、魄不歸位。剩下臍輪的中樞魄、生殖輪的精魄、海底輪的英魄搖擺不定,微光暗淡的命魂若即若離,而那陰影浮動(dòng)的地魂忽然之間,也離開了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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