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摯去了夏都之后,天乙很想念伊摯,但是更想念伊摯的是莘公主纴巟。她已經(jīng)很久沒感覺到伊摯,即使每天對著歸藏銅鏡,也依舊感覺不到伊摯的思念。
伊摯難道你消失了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嗎?公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越發(fā)的容顏清麗,但是沒有了摯,確實(shí)心里少了什么一樣。
公主按照歸藏銅鏡里面說的占卜之法,占卜伊摯的吉兇,卦文公主不能解得,但應(yīng)該是吉兆,而且似有男女之兆。公主覺得自己肯定弄錯了,但是沒有人能夠幫她,解釋這一切,只能自己冥思苦想,但是似乎找不到癥結(jié)所在,想起伊摯所說歸藏之學(xué),也不能萬事靈驗(yàn),慢慢也就不再糾結(jié)于此了。
天乙每天忙于政務(wù),也很少能夠和自己談?wù)勑模虈詮囊翐磳?shí)行了新的百姓生養(yǎng)和農(nóng)耕國政,人口和糧食都漸漸地多了,百姓再也不用擔(dān)心吃不上飯了。有了糧食也才能夠養(yǎng)得起更多的軍隊(duì),有了軍隊(duì)大商才能更加強(qiáng)大。
邊境上昆吾士兵如今也很少來敢騷擾了,有莘國也跟隨著一起揚(yáng)眉吐氣了。伊摯不在商國,仲虺就成了商國的首輔大臣,天乙負(fù)責(zé)練兵,仲虺就忙著鑄造盔甲戰(zhàn)車,東夷青銅很多,湟里且用糧食換回鹽巴和海魚的同時,也換回來很多青銅礦石。
商國子民發(fā)現(xiàn),竟然自己也能用上只有國君貴族才能用的上的青銅器皿了,商國的士兵基本都有了青銅的盔甲和長戈,青銅鋒利異常,輕易就能把骨頭或木頭的兵器砍為兩段。
天乙看到商國越來越強(qiáng)大,心情也是越發(fā)的好了。自己終于再也不用對所有人都忍氣吞聲了,自從有了葛國的土地,外加上有莘這樣的盟國,東邊廣大的九夷和商國關(guān)系也更加密切。
都城內(nèi)一片繁榮景象,天下各個諸侯國中的賢人也陸續(xù)有來投奔商國,天乙坐在朝堂上儼然有了一副大國君主的氣度,天乙有時候甚至都在想,昆吾怎么還不侵犯我的邊境呢,好讓自己的大軍殺過去,一解多年被昆吾壓制之氣。
仲虺除了朝中的政務(w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占卜和祭祀,他是朝中的貞人。仲虺的龜甲占卜和伊摯的歸藏之術(shù)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很多還是不同。
公主由于最近在鉆研歸藏之術(shù),所以對仲虺的龜甲占卜也就發(fā)生了興趣。這日公主找到仲虺“仲虺將軍你精通龜甲占卜之術(shù),大王和大商都很依仗你,你能給我說說龜甲占卜具體怎么回事嗎?”
仲虺平日里和公主往來并不算多,趕緊施禮道“公主如果愿聽,仲虺定如實(shí)相告。”
“如此有勞仲虺將軍了。”
仲虺開始娓娓道來“神龜生于深淵,長于黃土,知曉天道,明白上古以來大事。漫游三千年,不出它應(yīng)游的地域。安詳平穩(wěn),從容端莊,行動自然,不用拙力。
神龜壽命超過天地,沒有誰知道它的壽命極限。它順隨萬物變化,四時變化著體色。平時自己藏在一邊,爬伏在那里不吃東西。
春天呈現(xiàn)青色,夏天變?yōu)辄S色,秋天呈為白色,冬天變成黑色。它懂得陰陽,精曉刑德。預(yù)知利害,明察禍福。卜問了它,則說話無失誤,作戰(zhàn)得勝利,王能寶藏住它,諸侯都得降服。”
“如此說來,這神龜?shù)拇_比我們世人活的長遠(yuǎn),能夠通天地神靈了。”公主說。
仲虺說“伊摯先生所精通的歸藏之學(xué),其實(shí)應(yīng)該一個道理,天地萬物皆息息相關(guān),萬物皆有靈魂,神龜在世間活這么久,肯定是有其靈性。我接了下來說說這具體的龜甲占卜之法。
占卜的禁忌規(guī)定:子時、亥時、戌時不可以占卜及殺龜。白天遇到日食,要停止占卜。暮色時龜徼繞不明,不可以占卜。庚日辛日可以殺龜,或在龜甲上鉆鑿。常在每月初一替龜洗滌,以除不祥。辦法是先用清水給龜洗澡,再以雞蛋在龜上摩擦,然后再拿龜去占卜,這是用龜?shù)耐ǔ^k法。
如果占卜不靈,都要用雞蛋摩擦龜以驅(qū)除不祥,面朝東站著,用荊枝或硬木灼龜,用土捏成卵形來指龜三遍,然后拿起龜用土卵繞一圈,祝禱說:“今天是吉日,謹(jǐn)以精米雞卵荊木黃絹,祓除玉龜?shù)牟幌椤!边@樣,玉靈必然誠實(shí)可信,因而知道萬事情況,什么事都能辨以兆文占卜明白。
如果占卜不信不誠,就燒掉玉靈,揚(yáng)棄其灰,以警告以后使用的龜。占卜時必須面向北,龜甲要用一尺二寸的。
凡進(jìn)行占卜,先用燃燒的荊灼龜上鉆凹,灼畢中部的,再灼龜首部的,各灼三次;再灼中部的,叫正身,灼首部的,叫正足,各灼三次。再以荊條火灼龜四周鑿凹,繞灼三遍,祝禱說:“借助你玉靈夫子神力。夫子非常靈驗(yàn),我用荊枝灼烤您的心,讓您能預(yù)知未來。
您能上行于天,下行于淵,各種靈策,都不如您誠信。今天是好日子,求一個好卜兆。我想卜某事,如果得到適當(dāng)兆文就高興,得不到就懊惱。“
莘公主聽到這,不禁莞爾一笑,竟然笑出聲來。“仲虺將軍,這神龜雖神,但是都已經(jīng)被殺了,只有一個龜殼了。你還說高興和懊惱的話,好像它還能聽到似的。”
“這是貞卜之人說給自己聽的,萬一要真的不準(zhǔn),大王怪罪下來,恐怕就不止是懊惱,被砍掉腦袋也很有可能。”仲虺也笑了。
“我失態(tài)了,不該打斷將軍,請繼續(xù)說。”公主說。
“如果我求的能得到,請向我呈現(xiàn)長又大的兆身,首足收斂,兆文成對向上揚(yáng)。如果我求的不能得到,請向我呈現(xiàn)彎折不直的兆文,中心和邊緣兆文不相對應(yīng),首足不現(xiàn)兆文。
用靈龜卜者祝禱說:借助您靈龜神力。五巫五靈,不如神龜?shù)撵`,預(yù)知人死人活。我要得個好卜兆,我想求得某物。如能得到,請將兆頭兆足顯現(xiàn)出來,兆文內(nèi)外相應(yīng);如果得不到,就請兆頭上仰,兆足收斂,內(nèi)外自垂。您這樣顯示,我就得到占卜結(jié)果了。
為病人占卜時祝禱說:現(xiàn)在某人病得厲害,如果必死,顯出如此兆文:兆首上開,內(nèi)外亂交錯,兆身曲曲折折;如果死不了,現(xiàn)一個兆首上仰兆足收斂的兆文。
卜問病者是否有祟時祝禱說:“這個病人如果中了邪祟,請勿現(xiàn)兆文,沒有中邪,就現(xiàn)出兆文。兆有中祟,有內(nèi),外祟,有外。”
卜問被囚的能否出獄。不能出,兆橫吉安;若能出,兆足張開,兆首仰起,有外。”
仲虺說了如此許多,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看著公主是否聽懂了。
“此中學(xué)問真是深奧無比,仲虺將軍真是大商的大才啊,將軍之才和伊摯先生真是不分伯仲,都是大王的左膀右臂。”
“公主夸獎了,伊摯先生的治國方略才是大商強(qiáng)國之本,我是真心佩服的。”仲虺俯身道。
公主聽到仲虺也夸獎伊摯,自然是高興。“仲虺將軍,伊摯先生只身一人在夏都天子身邊,今日我來找你,就是請你為我占卜一下,伊摯先生在夏都一切是否安好。”
仲虺道“仲虺這就替公主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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