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時進行的,是分開的,”說著楊銘煥在辦公桌上翻了翻,不過上面什么紙質文件都沒有,只有一支鉛筆被大風吹得掉在地上已經被摔斷了筆芯,他只能無奈地甩了甩地板給布鞋沾上的水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本來想給你看看陸軍情報部發(fā)來的電報的,不過現在應該都已經被直接送到檔案處去了。,最新章節(jié)訪問:ШШШ.79xs.СоМ 。 ”說著楊銘煥左右看了看然后跟杜彥德耳邊輕聲說道,“我們首先是打退了進攻沙巴克的敵軍!
“這個我知道,現在新聞的推送都已經送到了所有元老的手機上了,都清楚的,更何況南面的炮聲隆隆,不久前停了下來應該就是搞定了。”說著杜彥德還把手機掏了出來展示給楊銘煥看了看,上面有一條新聞推送,“沙巴克守城戰(zhàn)告捷,敵軍未能靠近沙巴克!
“是的,我們那時候還在開會,參聯會就接到了陸軍情報局的警告,說文山港里一支安南新軍下落不明。所以參聯會讓外籍軍團就近派出一支部隊前往占城港增援,以防萬一!闭f著楊銘煥還朝著南面指了指,杜彥德順著他手看過去,他手指的位置墻面已經被風刮跑了,現在是一大片缺了房頂的房屋。楊銘煥接著說道,“外籍軍團立刻就做出了回應,派出了一個新編連往占城港方向去,但是在半途中遭到了火器的突襲,死傷慘重!
“然后咧?”杜彥德一臉郁悶,“外籍軍團已經是我們剛剛建軍時的武器裝備了好不好?還能夠遭到突襲損失慘重,未免也太離奇了吧?”
“被人偷襲能好到哪里去啊?”楊銘煥臉上比他還郁悶,“有心算無心的總會有中招的時候好不好?這個連是在行軍過程中遭到密集‘射’擊的,而且主要傷亡都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生的,隨后他們在汽車的掩護下對傷員進行了救助……”
“等等!怎么又有汽車了?”杜彥德一臉茫然,“咱們什么時候還把汽車派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去了?不知道很危險?要是受到了損壞無法修復怎么辦?”
“你放心,壓根兒沒損壞,”聽到楊銘煥的話杜彥德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放緩,又聽到楊銘煥幽幽地說道,“直接爆炸了,全成了碎片。”
“汽車爆炸?還成了碎片?怎么會?”杜彥德都快要暈過去了,“一輛汽車!現在可是神仙也沒辦法幫咱們再‘弄’來哪怕一丁點兒舊世界物資了,這直接爆炸一輛汽車,還‘混’個‘毛’?”
“是蒸汽汽車,不要那么緊張,”楊銘煥在他肩上拍了拍,“當時也是出于無奈,敵人見到援軍不多,被襲擊的部隊損失又比較大,便出動了差不多三百人進行攻擊。在他們靠近到汽車附近的時候汽車司機直接把蒸汽鍋爐給撐爆了,當時就炸死了幾十個敵人,把他們的攻勢給瓦解了!
“那個司機應該獲得一枚北極星勛章才對!倍艔┑抡f著沉默了一下,“舍己救人了不起!
“人家又沒死,不過司爐在一開始被襲擊時就死了。他在遭到襲擊后駕駛汽車上前護住傷員,讓其他人搶救傷員,隨后又載著部分傷員開回沙巴克去通知援軍。到了最后看到事不可為,就直接給鍋爐增壓造成了爆炸,攔阻了敵人的進攻!睏钽憻ㄕf著笑了笑,“這個行為算是英勇舉動了,是應該獲得一枚勛章的!
“沒錯,記得要給他請功,不過這事情要讓參聯會去處理,我們政務部‘門’來搞就有點越俎代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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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tǒng)帥和我們早已枕戈待旦,誰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軍隊?再見了!親愛的姑娘!不要悲傷,不是每發(fā)子彈都能打得中的,要是每發(fā)子彈都能打中,執(zhí)委到哪兒去找人當兵呢?步槍的子彈能打出一個小‘洞’,火炮的炮彈則能打出一個大‘洞’,這些鉛和鐵制造的子彈,許多都無法命中!彪S著一陣歌聲傳來,趙思文從昏‘迷’中漸漸蘇醒過來,遠處的歌聲還在繼續(xù)著!拔覀兊奈淦髯钕冗M,威力最強大,外籍軍團的士兵永遠忠誠。安南叛匪們最差勁!戰(zhàn)場上竟然逃跑!就算是土蠻也比他們好一點!
這算得上什么軍歌?聽到這粗痞的歌詞,他不由得想要笑,但是又‘抽’動了傷口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疼痛讓他醒悟過來,自己現在還在樓車的殘骸下被壓著,他一邊‘摸’索著一邊看著四周。樓車已經側翻在地上,本來的地板橫了過來直接壓在自己的‘腿’上,其中一塊剝落的殘片裂開直接扎在自己的右小‘腿’里。流血雖然暫時被止住了,但是依舊疼痛不已,讓他一陣齜牙咧嘴的。費力地支撐著自己半坐起來,趙思文發(fā)現自己的上身衣甲基本上已經被打壞了,只剩下一些爛布破碎的金屬片還在身上,隨著自己發(fā)抖的動作在不停地晃動著。
一陣歌聲由遠及近,“我們的敵人從來就拿不到充足的餉錢,但我們每個月都能準時拿到軍餉,誰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軍隊?”聽聲音明顯有四五個人正在走向這邊,這些人的歌曲不是用安南的話在歌唱的,似乎用的是武朝的官話,但是這種聲音又和武朝官話相去甚遠,他只能勉強聽懂罷了。
“說真的,”外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這東西挨了多少槍?”接著有人在樓車的護板上拍了拍,“你瞧這木板上被打得到處都是‘洞’了!
“天知道,少說也有兩三百槍吧?”有人接口道,“當時朝這個開火的不僅僅是步槍了,機槍可是沿著護板打了兩個來回,聽機槍組的人說足足打了三個彈板呢!
“三個彈板,可真有不少,里面的人應該都死光了吧?”說話的人突然聲音變得很沉重,似乎在搬運什么東西,“我還以為這個人沒死呢,結果一碰就知道死透了。話說這找活人的事情咱們用得著上嗎?他們自己都拋下跑光了,還要咱們來幫著收拾?”
“唉,少說兩句,這都死了好幾千人,整個戰(zhàn)場都堆滿了!闭f話這人話音未落,就聽的高處有人在大聲喊著,“向壕溝前行的人注意地雷!三號,二十九號區(qū)域應該還有地雷沒有爆炸的,那兩片區(qū)域不要搜索,等工兵過來排查。”
“是!首長!”聽到這句話,趙思文腦袋里充滿了問號,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因為他很難聽懂這些奇怪的官話,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去理解,聽起來感覺好像是一群剛打完仗的民夫在搜索戰(zhàn)場。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心里一陣涼意,很明顯自己這邊已經戰(zhàn)敗了,自己作為一個軍官,如果落在敵人手里,保不齊要被抓住嚴刑拷問或者榨取錢財。他不由得伸手去口袋里‘摸’了‘摸’,但是心隨之就提了起來,衣服的上口袋已經隨著衣服的破損而碎裂,里面所有的銀子都已經全部丟失了,即便只有十三四兩銀子,但這些可都是自己這十幾年的積蓄。外面的敵兵又在開始慢慢地挪動著地上的尸體,一邊搬著一邊聊天,“這次死的敵人也太多了,簡直收拾不完啊,這剛剛下過雨,明天要是太陽出來了,馬上就會發(fā)臭哦!薄皠e太著急,聽首長說現在還是在臺風眼,首長叫我們下來查看下有沒有可以救的人,能救一個是一個啦。等下要是臺風又吹過來了,保不齊那些還沒死的直接就會死呢!
趙思文聽得模模糊糊的,腦子里又重新想起了他的那十幾兩銀子,要知道他從一個小兵慢慢做到小旗,然后又升到百戶,可不是完全靠的軍功,尤其是升任百戶的時候,幾乎全部都是靠自己多年節(jié)省下來的銀子買上來的。他這人平日里不敢太暢飲手下士兵的兵血,克扣到手的銀兩更是少之又少,存下這十幾兩銀子簡直就跟剝自己的皮似的。他忽然想起自己手下的士兵來,他回憶起自己爬上這座樓車的時候還有三四個自己的親兵在陪著,可是隨著樓車的傾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些士兵怎么樣了。
“軍爺軍爺!不要殺我!”樓車底部有人喊出聲來,“小的愿意給諸位軍爺做牛做馬,求軍爺放一條生路!
“快來人!快來人!”那種奇怪的官話又一次喊了起來,“這里有活的,讓民兵來幾個,這里可能要拆。”
隨著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以及鞋子踩踏在泥水中的聲音,一群人由遠及近,來到了樓車旁,“不要著急,這車太大了,要拆開來才能把他救出來。”
“嗯,好的,小心點,斧頭呢?”“不能用斧頭,要是砍傷了人怎么辦?用鋸子吧!”“開玩笑,這時候上哪兒‘弄’鋸子去?斧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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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這里不是有十幾個人嗎?我們試試把這個車子抬起來再把人拖出來怎么樣?”“這車這么重,能扛動嗎?”
“根本不用扛起來,只需要抬起一邊,就能把他挪出來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從高處響了起來,“下面的家伙,把他這邊抬起來,擔架手直接把人拖出來就好了!
“不要‘亂’拖,小心一點,注意可能會傷到脊椎!庇忠粋聲音響了起來,“醫(yī)護隊!外面有沒有醫(yī)護隊?”
“首長!我們在這邊!”“去一個人指揮下怎么救人!”“是的!首長!”
外面開始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明顯一群人開始抬著樓車在活動著。趙思文感覺自己身下的樓車在晃動不已,正在這時,他腳上的殘片連著的木頭因為樓車的活動而突然裂開了,殘片一頭直接從他‘腿’上扯了出去,又狠狠地砸在旁邊。
忽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隱匿,不由得脫口而出嗷了一聲。
“里面還有活人,拆護板!搜查一下。”聽到這個命令,趙思文不由得一愣,這是要來找自己?他們找自己干什么?
還是在界鎮(zhèn)進行動員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這占城港的軍隊都是阮逆的‘私’兵,這些‘私’兵平日里都是由阮姱貪墨的錢財養(yǎng)出來的,從來就只知道阮氏而不知道安南。趙喜敏將軍可是說過的,一旦占領了占城港,就能夠獲得阮氏的所有寶藏,還能夠允許他們隨意掠奪。這些‘私’兵跟自己是絕對的死對頭,和南岸軍應該是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才對啊。為什么會有一群阮逆士兵來救自己?既然這么好心,剛才打仗的時候又那么兇猛……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不抗擊南岸軍,被打死打傷倒在地上的話,南岸軍的士兵可不會好心去救他們,只怕是紛紛把他們腦袋都割了下來去換賞錢了。想到這里,他連自己‘腿’上都沒那么痛了,不由得張大嘴巴就想喊救命,忽然嘴巴張到一半又停住了,誰知道他們救自己是為什么呢?萬一是為了要殺死自己砍腦袋呢?
“嘩啦”一聲響,他腳一側的護板被幾個人生生掰了下來,刺眼的光芒霎那間就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過了好一陣才適應過來。那里站著三四個人,正在探頭探腦地往里面看,其中一個人手里正提著一個鐵疙瘩朝著這邊,有人用安南話朝著里面喊道,“里面的人聽著,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不要反抗,我們保證你們生命安全!
這些話雖然是用趙思文熟悉的安南語,每一個詞他都聽得懂,但是擱到一塊兒他就完全聽不懂了,這些人到底打算說什么呢?
“小趙將軍?”一句熟悉的喊聲讓趙思文不由得愣了一下,抬頭細看,竟然還真的是熟人。面前這個穿著一身紅‘色’上衣一條藍‘色’‘褲’子的人正是不久前伊藤軍團撤離時把自己綁在樹上的日裔小將,這人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頭盔,頭盔上有著一個亮閃閃的金屬制成的帽徽。這人手里繼續(xù)端著那個鐵疙瘩湊了過來,環(huán)視了一下,示意后面的人開始搜索樓車里其他的生還者,然后走到了趙思文身邊蹲了下來,“小趙將軍,傷在哪里?重不重?”同時又朝著后面喊道,“醫(yī)護兵,快過來!”
敵地不遠情艘術陌孤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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