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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看完了髡人寫的出兵條件和要求,朱由校原本追求木工終極技藝的想法忽然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對于這群髡人的懷疑。這倒也怪不得朱由校,因為這些中國人所提出的東西未免也太讓他感到坐立不安了。
在膠州灣劃出一個港口給他們進行物資轉運以及軍隊登陸用,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武國之人,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打著要幫助武國平定山西內亂的問題呢?膠州灣所在的萊州位置極其靠近京師,從萊州登陸后只需要打通青州和濟南府就能長驅直入進抵京師,這種事情幾年前遼東的那群自稱后金的蠻子們干過,在京師附近擄掠甚至還南下到了山東,然后才返回了遼東,如若允許這群中國人的軍隊登陸,誰又能保證他們真的會穿州過府地經過山東京師河南等地千里迢迢地趕往山西打亂軍而不是打自己呢?從中國人在信中所提到的不少東西可以看出,他們對于大武朝的地形可謂非常了解,程度已經超越了一般的武朝官員,就從他們在預先告知的行軍計劃中所提到的城市來看,他們非常了解武朝北部的地理地貌,對于道路狀況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朱由校此刻更加擔心這次中國人的行動會成為假途滅虢的本朝實例。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對于中國人的軍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中國人既然知道現在的戰事情況,知道亂軍人數在十萬人以上,還只是派出一支兩千五百人不到的軍隊來平亂,那么中國人的軍事實力一定非常強。況且從中國人信心滿滿地提出要求武國保證沿途的道路交通暢通和安全保護來看,中國人在糧草和物資保障上的能力絕對遠在武朝之上。
冬天是寒冷的,尤其是在現在的北方,遼東此刻早已大雪封山,里面的人不能出來,外面的人沒法進去,只能依靠之前留存下來的糧食保證生命所需。不過這種手里有糧心中不慌的氣概不是本朝尤其不是現在的遼東能夠有的,因此一個冬天下來,一個城里凍死餓死幾千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作為一個雖然被稱作木匠皇帝,在實際上還是關心民生的皇帝朱由校,他還是非常心痛這些民眾的死亡,也幻想著能夠有什么辦法能夠在冬天也可以保證提供補給。
中國人所要求的線路雖然說不是遼東,但是也是冬季積雪動則兩三尺滴水成冰的北方,這個時候就算是黃河都能被冰凍起來,溫度之低可想而知,亂軍也就是借用冰凍的河面才過河進入山西的。冬季人在積雪的曠野中行走極易迷失方向,馬匹牛只在深深的積雪中也是無法行動自由的,蹄子會被陷在積雪之中,更會導致牲畜嚴重凍傷致死,牲畜走都走不了,就更別提用拉車的方式來運輸物資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現在的北京城里,大雪也早已讓偌大的北京城成為了一座孤城,下面的老百姓只能依靠吃過冬前儲存的白菜以及其他種類的青菜,大宅子里住的豪紳貴族們有錢倒是能吃到一些新鮮肉類,可是能夠吃到的青菜和老百姓完全沒有什么區別,就連深宮里住著的朱由校,現在冬天也只能吃到大白菜,對于蔬菜而言他比老百姓也絲毫多不出什么選擇來。他也聽說有人曾經在地下挖出溫室日夜用炭火加熱,在地下培育一些春秋季蔬菜,那樣培育出來的蔬菜價格往往奇高,一根小黃瓜都能買到三十兩銀子上下,雖然朱由校這個時候也想要試試其他口味,可是又不愿意增加伙食支出,因而還是老老實實吃大白菜。
這些現象說到底,還是冬季無法保證物流運輸導致的,南方冬季雖然說不能如同夏季一樣蔬菜豐收,但是還是有極大的蔬菜產量的,可是這些蔬菜只能留在南方慢慢消化。向北的道路被半人深的積雪覆蓋,運河直接冰凍,一切道路全都中斷,這樣的條件下蔬菜會在半路上就直接被凍壞而無法食用,運上去也沒用。
朱由校拿著這幾張紙,看著上面洋洋灑灑寫著的那些條件,不由笑道,“這群髡人,口氣忒大了,說是要去山西平亂,這沿途軍隊如何行動?糧草如何保障?”說著把這幾張紙塞回到了魏忠賢的手里,“說說罷了,真要指望他們去平亂,怕是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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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當然不敢反駁朱由校,連忙把這幾張紙收好,又從另外一個口袋里掏出幾張紙呈上來。朱由校一愣,“魏伴伴你這是干什么?”
“髡人寄信之時也曾將這些夾在信中一齊寄來,”魏忠賢連忙說道,“請皇上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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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有些遲疑地接過這幾張紙,從紙背就能看出,這幾張紙的材質和剛才那幾張是完全一樣的,但是從對面透過來的光就能看出那面寫的不是字,而是圖案。他緩緩把這幾張紙打開來,頓時就愣住了,擺在最上面的那張豁然正是之前魏忠賢所說過的飛鳥,這只飛鳥飛行在云間,有兩對翅膀,分別縱向設置在飛鳥的腹部靠前一些的位置。飛鳥的前端有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半透明的圓盤,圓盤中心還有一個圓柱狀的小凸起,也不知道是作何用途。飛鳥的兩對翅膀之間有一個凸起的窗子,窗子里坐著兩個人,坐在前面的人手中似乎拿著一個錐狀的東西正在看著天空,而坐在后面的人端著一個奇怪的長管子在往下面探視。
敵遠不不鬼艘學接鬧科帆情從這張圖上可以看出,中國人對于這些飛鳥的制造和使用已經到達了非常嫻熟的地步,雖然他不知道前面坐著的那個人拿著的錐狀物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后面坐著的那人手中拿著的長管他卻是可以猜出大致用途——應當是用來觀察遠處的千里鏡,這東西他宮里有,還是邁德諾使者進京時獻上的。中國人很明顯正在使用這種飛鳥進行遠距離的偵察任務,看到飛鳥的兩對翅膀之間似乎夾著兩個箱子一般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作何用途的,但是看上去很像是武朝的火器“一窩蜂”,想必用途也是差不多,通過火箭射擊地面的敵人。
這只飛鳥看起來像是鳥一般,但是卻又和鳥截然不同,兩對翅膀且不說他,在尾部卻有一個豎起來向上的尾巴,而同時又有向左右的小尾巴,飛鳥的前胸位置向下有兩根柱子,柱子頂端還裝著輪子,尾部的底端也裝著一個小柱子,頂端也裝著一個輪子。
朱由校對于“魯班的木鳥”可謂垂涎已久,一直以來都希望自己能夠造出一個這樣的飛鳥來,但是卻苦于找不到任何資料,只是古書中這里那里提到了只言片語罷了,根據這些只言片語根本就沒有辦法復制出一個飛鳥。剛才聽說中國人已經成功造出了飛鳥,他很興奮,覺得自己只要看到圖紙就一定能夠打造出來,可是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圖畫,他的思緒遠比之前沒看到時更加亂成一團麻。從圖上看,這飛鳥的翅膀無論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都是一體的,全然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樣如同鳥類一般撲動翅膀,似乎是有什么在推著或者牽引著這飛鳥在空中翱翔一般。
從這張圖上可以看出,中國人對于這些飛鳥的制造和使用已經到達了非常嫻熟的地步,雖然他不知道前面坐著的那個人拿著的錐狀物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后面坐著的那人手中拿著的長管他卻是可以猜出大致用途——應當是用來觀察遠處的千里鏡,這東西他宮里有,還是邁德諾使者進京時獻上的。中國人很明顯正在使用這種飛鳥進行遠距離的偵察任務,看到飛鳥的兩對翅膀之間似乎夾著兩個箱子一般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作何用途的,但是看上去很像是武朝的火器“一窩蜂”,想必用途也是差不多,通過火箭射擊地面的敵人。
朱由校腦海里頓時就冒出了這樣一個畫面,數百只這樣的飛鳥在遼東的空中翱翔著,地面是驚恐的后金騎兵在逃竄,飛鳥俯沖下來,用翅膀上的一窩蜂朝著一群一群的后金騎兵們發射著,一團團的火箭如同火雨一般席卷著奔逃的后金兵,將他們一堆一堆的釘死在遼東的黑土地上。
魏忠賢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皇上此時腦子里又開始幻想了,便輕輕咳嗽了一聲,把朱由校從發散性幻想中拉了回來,“皇上,若是不同意這群髡人的要求倒也無妨,反正現在山東山西河南多地已經進入冰凍,大軍此刻也無法戰斗,只能等到明年開春才能作戰。只是這銀子……”
“銀子?”朱由校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哪里的銀子?”魏忠賢不由得再嘆了一口氣,“髡人索要膠州灣也是有代價的,您還記得邁德諾人在廣東省租借的晨星市嗎?”
“當然記得,一年一千兩的租金,他們可以在晨星建設房屋和耕種,但是晨星還是我大武朝之土地。”朱由校一邊說一邊盯著魏忠賢,“難不成這群髡人想依邁德諾人之例,租借膠州灣?”
“不是,”魏忠賢剛剛否認,卻又想起中國人似乎也提到過會要付出港口租借費用,并且也已經有先例,連忙又說道,“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魏忠賢這一否認然后又確認把朱由校給弄糊涂了,直接問道。
“是這樣的,”魏忠賢連忙說道,“中國人在珠江口晨星對面的香島附近租借了一塊地方,一個月租金是一千四百兩。”
“一千四百兩,比邁德諾人的一千兩多不出多少,”朱由校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我武朝需要的銀子而言杯水車薪啊……”
“不是一千四百兩……”魏忠賢此刻有些無語了,“是一個月一千四百兩,一年是一萬六千八百兩,晨星一年才一千兩。”
朱由校愣住了,過了好一陣才說出話來,“這些髡人還真有錢啊!一年一萬六千八百兩,說起來輕松,還會不會真金白銀地給出來啊?”
這筆錢雖然對于武朝的財政空缺來說依舊還是杯水車薪,但是這這杯子畢竟還是大了一些,看起來水也多了不少,如果能夠穩定地給朝廷送上來,武朝的財政起碼要比現在寬松多一點,他也能夠有足夠的理由把自己一直堅決反對的遼餉給免掉。只是不論是他還是魏忠賢,都不知道這明州送上來的奏章中銀子的數目是被當地截留了的,事實上的租金是兩千四百兩一月,一年是兩萬八千八百兩。
魏忠賢連忙說道,“昨日奴婢才剛剛查過,新安縣將半年的銀子一次性上繳到了明州府的府庫中了,下半年的銀子還在清點中。”
“清點還要幾個月嗎?”朱由校有些不滿地嘟噥了一句,“魏伴伴你幫朕查一查這筆銀子,朕覺得這些人肯定在下面伸手了,你的人不好查就讓錦衣衛去查,這筆銀子有大用,不能讓那幫人染指。”
“奴婢知道了!”魏忠賢連忙應允,事實上他還是今天一大早就已經吩咐手下人去查這筆租地費用的去向了,要說起武朝財政上的缺陷,他可比皇上還急。
“那群髡人租借了那塊地方在作何用途?”朱由校又問道,魏忠賢連忙答話,“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昨日偶然看到的消息,已經著人去查探了,應該幾日之內就有消息。”
“花這么大一筆錢租借了那么個地方,朕覺得不合常理,一定要查清楚,若是謀逆造反,一定要徹查到底。”朱由校說道,“對于那個安南省邊上的東方港也要徹查,到底現在已經是什么樣了,如若是現在能夠派出一支幾千人的軍隊,那么當地應該早就超過幾萬人之規模了,這樣大的事情,居然一直沒有上報,也要徹查,辦他個失職,當地錦衣衛千戶是何人?”
“乃是岑敏,”魏忠賢心里咯噔一下,這個岑敏算是他預定的愛將,只要是能夠投入到他“閹黨”的懷抱中來,他是很想把岑敏調回來的,現在如果被查個失職,雖然以后還可以想辦法給岑敏洗白,但是畢竟是個污點,他連忙說道,“這岑敏到安南省任安南千戶才一年時間,怕是沒有將手下人都統領起來,不過奴婢一定即刻派人去東方港查探一番,到底如何幾日內應該會有回應。”
朱由校點了點頭,拿起手里這幾張圖紙細細看了看,說道,“魏伴伴,朕先回宮了,你下去吧,這幾張圖朕要好好看看。”
“恭送皇上……”魏忠賢連忙說道,但是看到朱由校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樣連忙喊了起來,“皇上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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