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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皇宮南面,行宮別館前。
葉綠葉推著端木孑仙遠遠行來,便見行宮前一人快步迎了過來。
端木行了一禮:“李總管。”
來人身后跟了兩個內(nèi)侍,見著椅中女子神情甚是恭敬。
李總管憂聲道:“今日戶部尚書上朝時于殿上慷慨陳詞,明言朝廷明令不可廢,逼皇上早日下令處決文大人,更以血書請愿……如今朝中已有半數(shù)大臣與他同置一詞,皇上怕是難以再拖下去了,故命老奴過來請先生明日一早,進宮議事。”
端木孑仙聽罷眉間微沉,過少許點了點頭:“端木已知,有勞總管。”
李總管回了一禮,而后看向白衣女子身旁兩位面生之人:“這兩位公子是?”
云蕭本在沉思他方才所述,聞言抱劍行了一禮:“在下云蕭,清云宗下第四徒,見過總管。”
盛宴亦笑道:“在下巫家小輩,名盛宴,見過總管。”
李總管忙道:“原來是端木先生的幺徒云蕭公子和巫家的小公子……”言至此處,李總管忽然愣了一下,禁不住多看了盛宴兩眼。
檀衣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什么,面上只笑著又行了一禮。
李總管立時斂了目光,口中只道:“兩位公子一表人才,皆是人中龍鳳,見之不俗哪。”
云蕭垂首:“總管過講。”
李總管又笑贊了幾句,復又向端木行禮道:“老奴話已帶到,這便回宮復命去了,明日一早老奴再來接先生。”
端木點了點頭:“勞煩總管。”
“先生客氣了,老奴告辭。”
端木命葉綠葉上前送了一程,李總管推辭遠去,待到行得極遠,禁不住喃了一句:“怪了……老奴怎么記得……巫家如今的小輩里只有三位小姐……并無公子來著……”
別館內(nèi)。
檀衣的人跟隨云蕭身后而入,至了正廳,拂衣朝椅中女子行了一禮:“盛宴拜見端木先生。”
椅中之人聞聲望向他的方向,愣了一瞬,似覺有什么異處。
頓一瞬,并未多言。只寧聲道:“巫公子不必多禮,請起。”
盛宴依言起身。
藍蘇婉望向檀衣之人溫言微笑道:“城郊時我見你多次欲出手幫云蕭,可是師弟的朋友?”
盛宴望著她笑了一笑,點頭道。“在下確是云蕭的朋友,也是他的結義大哥。”
阿紫驚嚷道:“小云子的結義大哥?”
青衣的人面朝椅中之人解釋道:“弟子回青風寨后樂正無殤央蕭兒代他出門尋申屠家主幼弟申屠燼,弟子一路尋至秦州天水郡,在那里與申屠公子和巫公子結為異姓兄弟……”
葉綠葉冷面打斷他道:“看來你并未收到我給你的傳書,故而來得這樣遲。”
青衣的人心下一震,立時低頭:“應是與大師姐的傳書錯過了,此番來遲請大師姐恕罪,云蕭知錯。”
葉綠葉冷然道:“師父危時你遠在千里之外,年前至今數(shù)月時間也不知傳書問候,確實有罪。”
云蕭肅面垂首。
“只是身受幽靈鬼老桎梏,有些事怕也容不得你,師父既沒有說什么,我也不多說于你。”
“謝大師姐。”頓了一瞬,云蕭復又道:“只是如今鬼爺爺于我的桎梏已解,云蕭已完成了鬼爺爺所囑之事。”
“真噠?!”阿紫聞言一喜:“太好了!小云子現(xiàn)在的輕功肯定很厲害~!以后再也不用回那個破山寨陪那個破老頭玩啦!”
云蕭點了一下頭,而后只道:“確實桎梏已解,只不過鬼爺爺與青風寨亦對云蕭有恩,得空望能容云蕭回去探望。”
端木聞言微微頷首,溫聲道:“理當如此。”
云蕭垂首而應:“弟子明白,謝師父。”
藍蘇婉面上有喜,立時柔聲道:“無論如何,師弟回來就好。”
下一刻檀衣之人突然啊了一聲,興然道:“原來三弟的輕功師從武林中輕功絕世無人能及的‘幽靈鬼老’,難怪如此不同凡響……”
云蕭望向盛宴,語聲淺淡:“大哥過講了。”
檀衣的人微微搖頭嘆息,而后恭然面向廳中白衣女子,復道:“在下與云蕭在天水時聽聞先生被圣上軟禁在皇宮外的行宮別館內(nèi),如今看來似是并無此事?”
葉綠葉看向他,平聲:“有此事,我等因事被皇上禁足行宮內(nèi)一月,到昨日一月已過,便是如此。”
盛宴一愣,而后笑道:“禁足么……虧得云蕭聽聞消息,心急火燎地趕來洛陽,片刻也不敢停歇……”
言至此處,檀衣的人忽然語聲一頓,竟怔在了原地。
“你們且先與師父說著,我去廚房幫把手,囑咐行宮內(nèi)的下人們多做幾個菜,晚膳時給師弟和巫公子接風。”藍蘇婉婉然一笑,復向端木輕輯一記:“師父,小藍先退下了。”
端木點了點頭。
阿紫眼中精光一現(xiàn),忙道:“我也去!我也去!師父我也去廚房幫忙啦!”言罷追在藍蘇婉身后撒蹄子奔了去。
葉綠葉冷著臉睇了阿紫的背影一眼。
轉(zhuǎn)而朝云蕭二人道:“你們先隨管事下去休整一下,之后出來用膳。”
青衣的人看了椅中女子一眼,而后低頭應了:“是,大師姐。”
檀衣的人怔望云蕭,下一刻迅速收回目光,有些恍然地頷首而出。
……
洛陽城,皇宮北面,凌王府前。
深色的重頂方轎一落地,府前侍立靜候的王府管家立時迎上前來。
葉萍下馬扶簾,葉齊抱著昏迷的葉悅從轎中行出:“大夫請了么。”
管家葉榮上前躬身:“回王爺,請了,來的是張御醫(yī),一直在側(cè)廳候著。”
葉齊輕輕抹去葉悅嘴角半干的血跡,冷面快步行入王府:“馬上叫來郡主閨房。”
“是。”
葉青、葉飛、葉蘭迅速翻身下馬,跟隨葉齊踏入王府。
“王爺。”管家亦步亦趨地緊跟在葉齊身后:“婁右相來了,候在王爺書房。”
葉齊面色一冷,腳下未停:“還有臉來見本王。”
管家不說話。
“多久。”
“來了兩個時辰。”
“叫他候著。”
“是。”頓一瞬,管家又道:“王妃那里聽聞郡主受傷嚇暈過去了。”
葉齊眉間一蹙:“等她醒了叫她來郡主閨房守著。”
“是。”
……
東街一間酒肆極為雅致,名曰:雪胎梅骨。匾額上四字草書斷續(xù)如飛,柔中帶剛、剛?cè)嶙厩桑F畫銀鉤般入木三分。
門前有聯(lián),紅紙黑字如游龍鳳舞。左聯(lián):萬樹寒無色;右聯(lián):南枝獨有花。
此間酒肆以梅子酒聞名此街,只做熟人生意,生人難知。
店面看著不大,占地不廣,實則院深肆長。
經(jīng)廚房一側(cè)的瘦廊入了酒肆后院,再經(jīng)滿布野草青苔的石拱小門,便映了那句“庭院深深深幾許”。
一院的朱梅枝橫影斜,中間兩棵月桃兩人環(huán)抱不及,此時開得正盛,不知是不是染了朱梅血色,花瓣要比尋常的粉桃艷上好幾分。
梅疏影穿過院中環(huán)廊,行入最北面一間獨立的小樓。小樓與院舍相距兩屋之遠,不近不遠地與院中廣舍相對,中間回廊曲折,朱梅成林。
樓前幽靜影深,花壇盆景,雕甍繡檻,皆隱于亂石梅林之后。
瓔璃跟到樓前,于梅疏影身后悶聲道:“今日葉齊轎前,公子實不該在葉飛揮鞭過來時出手以青玉扇阻攔。若不因此,葉齊忌憚公子的武功,本應不敢下殺手。”
梅疏影腳步緩了下來,推門的手停在了門上:“本公子若不出手,你這張本就尋常的臉就花了。即便玖璃不嫌棄,本公子平日里見了也礙眼。”
瓔璃聲音一沉:“是屬下無能!勞公子出手解救,以至葉齊察覺公子身上有傷,不復往日……險些叫公子危矣!”
梅疏影眉間黑氣不散,面上顯露出疲色,淺聲道:“不怪你和玖璃,當時情境我若不出手,任你在我面前受傷,葉齊定也會懷疑。不必放在心上了。”言罷推門入樓。
瓔璃聞言低頭,目中有些艱澀,正欲跟隨進樓。
梅疏影腳步忽止,語聲有些冷:“只是,端木孑仙為何會突然趕到。”
瓔璃剛欲踏入小樓,聞言一頓,下一瞬便跪了下去。“回公子,是屬下怕此行于葉齊面前難以全身而退,公子恐有危險,因此派人去知會了端木宗主公子欲行之事。”
梅疏影臉上神色瞬間寒了下來。徹冷道:“你還真是……”言至無話,冷冷道:“……下去領二十杖。”
瓔璃一愣,復又低頭:“是。”
待紅衣女子躬身退出,梅疏影“呯”的一聲關上了小樓的門。
玖璃端了藥碗過來,于院前環(huán)廊中碰到瓔璃。
“公子的氣色可有好些?”
瓔璃搖頭:“公子體內(nèi)瘴氣久未根除,積患已深,如今內(nèi)力只剩一層,難以自行運功療傷,如此下去傷上加傷,患上加患,面色只會越來越差。”
玖璃眉間一凝:“去除瘴氣之法皆已試過,對公子功效甚微。”
瓔璃目中一閃而過的繁復:“是因為麒陽草。”
玖璃點了點頭:“公子帶著它過嶺南瘴氣林,瘴氣入體的速度比平常人快上數(shù)十倍,且深入五腑。”
瓔璃默然。
半刻后,紅衣女子握緊手中長劍道:“公子的傷不能再拖,如此下去我怕等不到公子恢復內(nèi)力。”
“你是想?”
瓔璃肅然道:“請端木宗主出手救公子。”
玖璃聽罷面上也是一肅。下一刻點頭道:“再拖下去公子極有可能落下沉疴宿疾,如今看來唯有此計。”
瓔璃點頭。而后看了一眼玖璃端在手里的藥,微笑沉吟:“你把藥給公子端去,我這便去一踏南街行宮。”
玖璃道:“我去吧,公子若知必會生氣,屆時還是罰我來得好。”
“哪里好?”
“不用心疼。”
瓔璃面上微一紅,偏了偏頭道:“罰你我也心疼。”言罷繞過玖璃快步往院外行去:“方才公子已經(jīng)罰了我二十杖,回來領了公子再氣也不會再罰重了,你且放心。”
玖璃聞言便嘆了口氣。“必是因知會端木先生一事……”言罷面色一沉復又端了藥碗往梅林后的小樓去。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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