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浣紗江畔玉良初為人婦
文遠方夫婦見火車站旁的旅館又臟又貴,就邊走邊打聽有沒有干凈舒適一點的旅館。他們走了很多路,終于在浣紗江畔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挺不錯的旅館。
他倆拿出一張像獎狀那樣的結婚證進行住宿登記。當服務員看了看結婚證,又看了看他倆的臉后,“羨慕”二字立即寫在了臉上;當服務員問是要一張大床還是兩張小床時,他倆的臉騰地紅了……
他們找到所訂的房間,放下行李后,就去縣物資局辦理報到手續。
出于對軍轉干部的優待,上級把文遠方的家屬諸玉良分配在城關工作,具體崗位是到縣物資局下面一個營業部做營業員。因為諸玉良原是汽車技工,除了營業員沒有更對口的崗位了。而文遠方則需要到離城關較遠的湄池供銷社赴任領導職務。
在物資局,接待文遠方夫婦的領導叫“李凡”,人稱“李局長”,長得高大魁偉、一表人才。見到這對陌生的俊男俏女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時,李凡的表情露出一絲驚訝。看過兩人的介紹信及證明文件后,他熱情地站起來握住文遠方的手說道:“歡迎歡迎!我已經接到通知并作了安排,正在等諸玉良同志前來報到呢!”
于是,文遠方和李凡一見如故地聊了起來,諸玉良則在一旁喝茶。原來李局長是山東菏澤人,也是一名軍轉干部,年齡比文遠方略小;他因夫人是諸暨人并在諸暨工作,就隨夫人轉業到了諸暨。
在聊到住宿安排時,李局長給了文遠方夫婦兩個方案:一是他自己家住的院子里目前還有一間空房,給一對小夫妻住是沒問題的;二是請他們暫時住幾天招待所,等他做做工作后,在物資局的職工筒子樓里調一間空房給他們住。
文遠方一來覺得李凡看上去是個熱情爽朗的人,二來覺得讓其他職工為他們夫婦騰房心里過意不去,于是選擇了第一個方案。雙方當即約定第二天就搬過去。
在正式上班前,文遠方夫婦可以享受為時半個月的婚假,足可以讓他們把一切都安排得停停當當后再奔赴各自的工作崗位。
傍晚,文遠方牽著諸玉良的手漫步在浣紗江邊,為初來乍到的妻子介紹諸暨的風土人情。他指著那塊刻著“浣紗”二字的大石頭對妻子說:“當年絕代佳人西施就是在這里浣紗時,不幸被范蠡發現,然后被選進宮做了越王獻給吳王的禮物。”
“我小時候看戲,戲里不是說西施是因為愛國才甘愿去吳國做紅顏禍水的嗎?她不是為自己能報效祖國而感到欣慰嗎?大家不也一直認為西施和屈原一樣,都是最偉大的愛國者嗎?那你為何說西施是不幸的呢?”諸玉良對丈夫的說法大為不解。
“寫那些劇本的編劇真應該去坐牢。”文遠方一副憤慨的樣子。
“為什么?我覺得那些戲演得很好看啊!”諸玉良繼續疑惑地問道。
“你想想,一個平民女子僅僅因為長得好看,就要被選進宮去充當男人的玩物或權謀的祭品,她個人有選擇權嗎?”
“沒得選!”
“那就好了,西施愛國也得死,不愛國也得死。所以西施愛不愛國都不重
要,重要的是她夠不夠美,夠不夠迷惑吳王夫差致使其沉迷淫樂而荒廢國政……”
“哦……”諸玉良若有所思。
“西施的悲劇,證明在萬惡的奴隸制社會和封建制社會里,女性根本不具有獨立的人格權,她們只是男性的附屬品,是可以拿來交換的物品……今天我們紀念西施,并不是要贊美西施有多么美麗多么愛國,而是要揭露幾千年來的舊社會吃人不吐骨頭的本質。那些歌頌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舊戲文,都是用來麻痹勞動人民思想、銷蝕勞動人民斗志的大毒草,你以后還是少看看吧?”文遠方一臉嚴肅地說道。
諸玉良聽后噘著嘴說了聲“哦”。
“你說,這樣男女不平等的社會要不要砸個稀巴爛?”文遠方邊說著邊向江邊扔去一塊小石頭。
“要!”諸玉良仰著頭調皮地回答他。
夜幕不知不覺地拉開,四月的江風把諸玉良的身體吹得曲線畢露,使她不禁打了個寒戰。聽到妻子發出“阿秋”一聲,文遠方趕緊替她披上了風衣,并一把攬過她渾圓的雙肩,開始熱烈地吻她……他們顯然缺乏“接吻”的訓練,或者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吻,但男女的本能促使他們互相渴望著、探索著、纏繞著、膠著著……
突然,諸玉良掙脫丈夫的懷抱,驚恐萬狀地說道:“我怎么覺得這個江邊陰森森的,好像成千上萬的人都在盯著我看,他們好像都在看我的笑話……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她說完就往江堤上跑。
文遠方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搞得莫名其妙,只好追著她上了江堤,摟著她的肩膀回到旅館的房間。
文遠方輕輕地擰上了房間司必靈鎖的保險鈕,拉好了窗簾。他一把抱起嬌妻,像放一件易碎品一樣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準備脫去自己的衣褲……“你不要脫衣服!現在不要碰我!”諸玉良說著嗚嗚地哭起來。
“玉良,你怎么啦?你剛才看到什么啦?有老公在你身邊,你有什么好怕的?”文遠方一邊用極溫柔的語調安慰她,一邊撫摸著她的秀發。
“我沒看到什么,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就是想立即……離開那兒。”諸玉良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
近三十歲的文遠方盡管胸有丘壑、滿腹經綸,曾經也有過生死相許的戀愛經歷,但他對男女之事的經驗幾乎為零。一是因為他在部隊這樣一座和尚廟里呆了了十幾年,關于女人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二是整個社會對男女之事諱莫如深,沒有經驗可以交換,也沒有案例可以分享……他無數次想象過自己的洞房花燭之夜,但絕沒有想到自己會抱著一個有妻子之名尚無妻子之實的女人而束手無策……
文遠方想:也許是他的玉良太累了,昨天半夜從鎮江火車站出發,一路上也沒好好讓她打個盹兒;也許是他的玉良第一次離開父母家鄉這么遠,而對他這個丈夫的信任感還沒建立起來的緣故;也許是所謂的女子初夜焦慮癥吧……不管怎樣,懷里的這個小女人已經完完全全地歸他文遠方所有,因此自己不必在乎一朝一夕……
文遠方這么想著,就開始跟諸玉良說起了悄悄話。他說了關于他父母尤其是母親的事兒,說了關于大哥大嫂的事兒,說了他二哥如何英年早逝的事兒,說了他曾因為輔導一個智力水平低下的女兵至小學畢業而立了二等功的事兒……他一直說著、說著,直到發現諸玉良不再應他為止。他遂脫去妻子的外套,幫她蓋好被子,然后抱著她睡覺。
凌晨時分,文遠方朦朧間感覺到諸玉良親了他一下;他睜開眼睛,發現妻子正柔情蜜意地盯著他笑……他預感到那個自己想象了無數次的幸福時刻終于來了。
文遠方以最快速度褪去了身邊這個尤物的所有外包裝;她羞澀得緊閉雙眼,溫順得像一只波斯貓,任憑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他試探著進入她的體內,但他一次次被她痛苦的呻喚嚇得退了出來;最后,他狠狠心用力一頂,終于打開了這個尤物的內包裝……
他們像打了一場大勝仗那樣充滿喜悅感、成就感。現在,他們彼此在對方的身體里打上了占有對方烙印。原來,只消這么用力地一頂,就可以把兩個原本無關的命運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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