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宕拿著血書走在前頭,吆喝著那幾人動手。
葉芾感覺到幾個人的不善,厲色望去:“你們幾個,不想活命了?”
幾人有些怕,但看到任宕望過來,再環(huán)顧周圍的氣勢,便推了一把葉芾,將繩子套在了她脖頸上。
“你們,過分了。”一聲淡雅,葉芾頸間的繩子被拿下了,是曾時暮。
幾人要對葉芾再動手,只聽得他抬頭道:“莫要斷了自己后路。”
幾人聽后猶豫片刻,終是沒有再把葉芾綁起來,僅僅是拉過她的手束縛在身后。
曾時暮走在葉芾后頭,不一會兒有官兵過來,來勢洶洶。
眾人怯了,以任宕為首,走到葉芾面前來鉗制住她。
官兵全是玄色兵服,執(zhí)戟而立。
凌闔氣勢威嚴,從中間走過來,沉默不語。
任宕擰著眉走上前參拜:“參見凌司寇。”
“爾等聚眾在此,所為何事?”
“我等有冤情。”
“何怨?”
“功名無成,無所著落。”
凌闔聽了,看向人群中的葉芾,又把視線落到了任宕身上:“你且說個明白。”
任宕當即拿出血書,斂衽下跪:“各郡大批學生聚于京城,想向丞相討個公道,此事原委司寇定然清楚。但丞相一直避而不見,還鬧了許多不得民心的傳聞,也沒有絲毫的解釋意味。今天我等聚眾在此,特列其十條罪狀,望凌司寇能代呈圣上,為我等討個公道!我深知告御狀的代價,卻不畏懼!即使是刀山火海,也要在求得公正之前試他一試!”
凌闔淡定的接過綢布,紅染染的,又伸出手拿過手下遞來的判筆,閑適安然地在上頭畫了個叉,冷著臉對任宕道:“什么時候本司寇的公務,輪到你們來插手了?莫非你們覺得本司寇的業(yè)務能力不夠,想讓圣上換一個刑部尚書?”
任宕起身,迎面接過凌闔扔的綢布,清晰可見上頭墨色的叉。
凌闔卻無視任宕的氣憤,徑直穿過他,走到葉芾面前,聲音沒有情緒,淡淡問道:“無礙吧。”
葉芾點了點頭,以一種強大的模仿力抽了抽嘴角,道:“好像是傷著了。”
“傷著哪兒了?”
感覺凌司寇帥到心口中了一槍!當然這話葉芾死憋著沒說,作勢捂了捂頭。
凌闔會意的笑了笑,猛地將葉芾撈過來打橫抱起,又帶著他的刑部軍隊揚長而去。
“將這些聚眾鬧事之人,押到刑部候?qū)彛 ?br />
“是!”
凌闔抱著葉芾遠離了這嘈雜喧鬧之地。
路上,葉芾掙扎著:“凌司寇……可否放下說話。”
“丞相的傷是因本官而起,照顧一下是應該的。”
“我來時坐的馬車。”
“丞相是說你的那個車夫嗎?本官已經(jīng)派人連人帶車送他回府了。”
連人帶車……
葉芾服氣。
被凌闔一路抱著走完城郊那段路,之后上了刑部尚書御用轎子。
葉芾看著兩個人坐著就有些狹窄的空間,還是忍不住問了問:“凌司寇怎么會來?”
“正好巡查京畿安全。”
“這不是京兆尹和覃清在做?”
“余府尹忙碌公務,覃將軍在處理凌原郡的事,本司寇代為管理,丞相有什么意見嗎?”
“呵呵,不敢有。”
凌闔掃了一眼葉芾的慫樣,也就沒說話了。
葉芾也是悶了一路,快到了相府時又問道:“那些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每人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都是些操筆桿子的……”
凌闔看著葉芾不忍心的表情,剛要說什么就聽到葉芾補刀道,“直接剁手吧。”
凌闔啞然失笑。
“我說凌司寇,總算把你逗樂了。一天到晚穿得黑不溜秋還繃著個臉,明明就是來搭救我的還扭扭捏捏不承認。好啦,我承你這個情了,改天請你吃飯。”
葉芾拉開簾子,相府赫然在眼前。
葉芾撩開車簾往外走,爽朗開口道:“好了,今天就謝謝凌司寇了,慢走不送喔。”
“嗯。”凌司寇淡淡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放下車簾,緩緩駛離相府。
“本司寇才不想要丞相這樣簡簡單單一頓飯的情。”
淡淡一句,車中的凌闔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往后,山高水長。
葉芾府里的睡蓮開了,一派生機,人的病卻不見好轉(zhuǎn)。
許久不曾接待客人的王府給景陽王放了行。
葉芾看著面前長身玉立之人,笑了笑,示意君子昀坐。
兩人倒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般,和和氣氣的。
“君子昀,我要跟你告?zhèn)狀。”葉芾神秘兮兮的說著。
“嗯?”
“你家池魚,昨天下午,趁著眾人都在忙事情,摘了我荷塘里的睡蓮!”
君子昀笑了笑。
葉芾又道:“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就他干的。”
“是不是池塘里最好看,開得最大的那兩朵?還有幾株是含苞待放的?”
葉芾聞言,疑惑的瞅了瞅君子昀:“不會是你讓他摘的吧?”
君子昀但笑不語,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在葉芾面前展開。
“咦?”葉芾看著眼前用荷葉包著的粉白粉白餅干,“這是我的睡蓮?”
“嗯。”
“喲西。”葉芾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塊兒,酥軟香脆,“嗯,好吃。”
“那丞相還要告池魚的狀嗎?”
葉芾停下手中的動作思考了一下,答道:“既然是做成吃的,我便不追究啦。”
說著,葉芾還很自然的遞了一塊到君子昀嘴邊:“你也嘗嘗啊。”
君子昀愣了愣,咬住了餅干。
這一幕恰好被從廊院過來的賀蘭潯看到,手中的東西散了一地。
葉芾聞聲看過去,賀蘭潯正蹲下身子撿著什么。
賀蘭潯起身后想對葉芾說什么,卻見她引著君子昀朝書房走去,明顯的避而不見。
賀蘭潯苦笑著,回了南苑。
晚間,葉芾上吐下瀉,君子昀得知消息連夜趕到相府,同姜大夫一起扎在葉芾房里,看著人吐來脫的沒個人形了。
“姜大夫可知是何原因?”
“相爺身子本就虛,病情寒熱夾雜,今天食用了些寒涼之物,牽引了體內(nèi)的陳年夙疾。”
君子昀立馬想到了那餅,極其自責,在相府照顧了一夜,又連著跑了幾天,可葉芾情緒不佳,對他一直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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