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看了一下手表道:“現在是晚上九點半,夏天天亮得早,應該四點多太陽就升起了。那些猴子是天黑后跑出來的,天亮了后應該會不會再圍著我們。現在既然它們不會進來,我們就在這里面睡一覺,正好睡七個小時,明天直接下山。”
四周一片沉默,眾人盯著燭火,各有心思,沒有一個人回答張泉的話。
張泉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但誰知道這個廟,是不是傳說中的神廟,至少外頭那些石像,根本從來沒聽人提起過,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還是謹慎一些,別再亂闖禍了。”
“闖禍?是誰在闖禍,那天如果不是你在隊伍里指點江山,我們會露營在水邊?我們的設備最終會都浸水損壞?如果一切都好好的,現在根本不會這么糟糕好嗎?”高翔冷笑地道。
章谷看了高翔一眼:“你既然這么聰明,當時怎么不反駁張泉,事后諸葛誰不會當啊,現在在這里裝什么裝。”
“胖子,你找死是不是。”高翔瞪著眼珠逼近章谷。
“我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你吧?那天晚上是你值夜,你要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去騷擾婉玉,怎么會發生意外,現在在這里怪別人,根本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章谷也瞪著眼睛道,“別以為你是富二代我們就得慣著你,還當普天之下皆你爸呢,滾回家吃你爸的奶吧!”
“艸老子今晚就讓你升天!”高翔生平最恨人罵他的時候提到他爸,頓時氣的整個人都跳起來。
章谷見高翔要跳起來揍人,也立刻從地上站起來。
“撕拉——”兩聲布料被劃破的聲音傳出來,伴隨著兩個人抽氣聲,正打算阻攔二人的張泉余兵頓時愣住了。
“啊呀!你們兩個怎么回事!”向婉玉連忙捂住眼睛,轉過身躲進了徐曉詩的懷里。
原來高翔與章谷二人身上都沾滿了血,夏天本來天氣就熱,室內燭火通明,溫度更高,血液很快干涸凝固,衣服和地面黏在了一塊兒。
他的后背被猴子撓傷,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本來就遮不住多少地方,此刻隨著布料被撕開,上衣頓時毀了。
而章谷則更倒霉,之前殺猴子的時候,他用的是泰山壓頂的招數,屁股上全是猴子血。
那猴子血似乎比人類的血凝固要快得多,章谷在地上坐了這么會兒,站起來后布料全都和地面糊在一起,整件褲子包括內褲都被撕破了,下半身完□□著,所以向婉玉才趕緊捂住眼睛。
章谷臉紅的要滴血,趕緊半蹲著用手捂住重點部位。
高翔也沒了揍人的心思,他一下子從地面上跳起來,衣服因為黏住的緣故慣性將他拉扯了一下,原本失血過多還沒什么感覺,此刻這么一扯,頓時覺得有些頭暈,高翔便后退兩步,又坐了回去,看著章谷的下身惡意地道:“這么小,就算婉玉的帳篷給你鉆,你也滿足不了她啊。”
章谷喘著氣瞪著高翔,眼睛紅的要充血。
向婉玉躲在徐曉詩的懷里,用腳踢了高翔一下:“你胡說八道什么。”
“哈哈哈……”高翔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神廟內回蕩,引發回音無數,一時之間仿佛有無數人跟著高翔一起笑。
余兵無奈地看著章谷和高翔:“好了你們兩個別再拌嘴了,趕緊先把身上洗干凈再說,滿身的血不覺得難受嗎?”
“你說的簡單,怎么洗啊,你當這里是你家啊。”高翔翻了翻白眼道。
張泉本來是建議大家都坐在原位別亂動的,可是看高翔和章谷這模樣,滿身的鮮血不處理,很可能會引來無數麻煩,特別是高翔,他身上還有傷口,別看他現在生龍活虎的,萬一傷口感染可就不得了了。
張泉道:“你們誰身上還有礦泉水,先拿出來給他們擦一擦吧,我這里還剩幾包酒精棉片,誰身上有抓傷的,都來處理一下。”
大家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向婉玉道:“都這樣了,哪還會剩下什么水啊。本來以為在山里,別的不說,水總會是有的……”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徐曉詩道:“如果這里是神廟的話,我記得是有一口水井的。”
見大家都看向她,習慣不被人關注的徐曉詩瑟縮了一下,道:“就是我們之前不是都見過的,神廟那些圖片,我記得有一口水井,還有論壇上當時有人說,水井是能用的,沒有問題。”
又是一陣沉默,最后還是章谷受不了地站起來道:“我去找吧。”
“別,你一個人去太不安全了。”余兵立刻拉了拉章谷的手,“至少要兩個人以上才行。”
說著他看向了高翔。
高翔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余兵,當所有人以為他不會妥協的時候,高翔還是站了起來。
“你拿一下蠟燭。”高翔對章□□,又看向余兵,“你走前面帶路,我站最后。”
章谷和余兵不知道高翔要鬧什么名堂,但這樣安排也算合理,因此沒有疑義,兩人一前一后先離開,高翔轉頭看著他們帶著燭火走向黑暗,然后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地上的人,他沒有轉身,而是緩緩后退,直到自己也站到了昏暗處,這才謹慎的轉過身,跟隨著余兵和章谷進入黑暗。
走了三個人,剩下的人包括云景,還有四個,其中云景和張泉是男性,向婉玉和徐曉詩是女性。
旁邊三個人的位置空出來,頓時有些空蕩蕩的,原本張泉和云景之間隔了章谷和余兵兩個人,現在人走了,張泉剛想要挪動著身體靠近,一旁原本趴在徐曉詩身上的向婉玉卻比他要更快,一下子坐到云景的身邊。
“云景,你的電話號碼多少啊,留個聯系方式,萬一待會兒我們不小心走散了,如果手機能用,還能聯絡一下彼此。”向婉玉看著云景輕聲詢問道。
她身上雖然染了不少高翔的鮮血,頭發都被弄得一縷一縷的,但并不影響她的美貌。
忽明忽滅的燭火下,將向婉玉的皮膚映得更加細膩柔和,一雙眼眸水汪汪的,眼珠又黑又大,看著人的時候,幾乎要將人給吸進去。
云景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報了出來。
張泉的手機沒電了,便用紙筆將云景的號碼記錄下來,徐曉詩和向婉玉則記入了手機中。
“你的朋友失蹤了,你看起來還挺冷靜的。”向婉玉試探地道。
云景沒理她。
向婉玉也不介意,又朝云景的位置挪了挪,道:“我們說的神廟,你一定很好奇吧。
“其實呢,我們這些人都是在網上認識的,在一個愛好旅游與探險的群里,來自天南地北的人,每天湊一起聊天瞎鬧騰。
“一直到有一天,群里幾個資深的驢友,像是發現了什么秘密一樣,選定了兩個地方,打算去探險,一個是位于鼎州的原始森林內,一個就是在安平市邊緣的這片山脈中……”
驢友,探險,鼎州的原始森林……
云景瞬間想起了當初他跟隨羅小甜前往羅家村的時候,曾在那神婆手中繳獲長生玉,而這長生玉,便是神婆在鼎州的原始森林內一群死去的旅游探險者尸骨中撿到的。
后來云景也確實見到了那一群旅游探險者的尸骨,就在鼎州的原始森林內,耶郎古國的領地附近。
云景所遇到的那些驢友,與向婉玉所說的驢友,難道是同一批人?
世界居然這么小?!
雖然心中震驚,但表面上卻絲毫沒有體現出來。
云景沒有流露出半分興趣,但向婉玉依舊在說她的話:“我和其中一個冒險者關系不錯,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我,還告訴我說,經過商量,他們認為彼此都是資深的冒險者,擁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安平市距離城市太近了,沒有挑戰性,所以他們最終選擇的了鼎州的原始森林。
“出發前的幾個晚上,他把這兩個地方的地圖路線等等資料都打包發給了我,開玩笑說如果他們去的時間比較長,我們沒耐心等的話,也可以自己組織來安平市這附近的山脈里頭探險,這里難度不高,應該挺適合我們的。
“一開始,我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直到半年多后,我收到了他們的死訊,他們都死在了鼎州省的原始森林里,這個時候我意識到,鼎州的原始森林不簡單,并且為了不想讓自己沾上晦氣,白白送死,我打算把那個文件夾給刪掉。”
向婉玉說著,身體又不知不覺距離云景近了一步:“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么巧合,我明明是要刪掉那個文件夾的,但是卻不知道怎么的,雙擊了一下,文件夾不僅沒有被刪掉,反而打開了,我看到了關于這兩個地方的傳說……
“傳說,在鼎州的原始森林內,千年前有一個強大的部落名為耶郎,耶郎古國曾蒙神獸青睞,在短時間內強大起來,而后因貪婪而遭到厭棄,耶郎人民殺死了神獸,以為能夠得到神獸的能力,重新強大起來,然而最終他們的下場卻是和神獸一起覆滅。
“傳言中,神獸與耶郎王族葬在一起,只要找到了當時的耶郎首領佐洛的墓穴入口,就能看到神獸遺尸……”
向婉玉的聲音輕柔細膩,在寂靜的夜空中輕輕飄揚著。
云景的瞳孔輕輕一縮。
關于耶郎古國的傳說在網絡上有多個版本,但是只有向婉玉所說的這個傳說,與真實最為接近!
雖然一些細節部分與事實有不少偏差,但關鍵的地方全部都對應的上,傳說中的神獸是真實存在的,與佐洛共葬的神獸是白澤后裔,當初云景與墨菲斯釋放了他與佐洛的靈魂后,便與白澤告別。
算算時間,轉眼已經是大半年過去,以白澤的能力,怕是早已經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了。
想到這,云景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向婉玉并不知曉云景內心翻涌,繼續道:“這是第一個傳說,第二個傳說就是在這片山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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