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送你到這里了。”
轉過身看著那個拎著一只大大的行李箱、從出了門之后就一直拘謹的跟在她的身后的那個曾經被她教導過的、在公司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練習生的女孩,金泰妍開了口。
“好好的,泰妍前輩,麻煩你了。”
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過于緊張,還是因為韓語本身就不太好的緣故,從剛剛在那間她親自挑選的公寓里見到她之后,說話時就一直有些磕磕巴巴的、發音也都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以至于在那個時候,當她有些驚愕的對著這個女孩提出了你怎么會在這里?這個問題之后,在聽這個女孩著急的解釋的時候,她有一小半的內容都是靠猜測和聯想,才搞明白了對方到底在說些什么。
無非就是那個讓她揪了將近半天心的家伙的同情心泛濫,照顧了這個明明什么錯都犯、卻被公司開除了的老鄉,讓她在這間公寓里借住了一段時間這么簡單的事情,在最初他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哪怕就只是發個信息跟她提上一句也好啊?也不至于讓她在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差點以為這個家伙在背地里干出了什么金屋藏嬌一類的事情來。
明明就只需要一兩句話而已,對他來說,就連主動對她講那么一兩句話,都那么困難嗎?還是說,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個小心眼到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能容忍的人?
看著這個女孩在對自己再次鞠躬之后,拎著那只超大號行李箱向著剛剛被攔下、已經在路邊等候著了的出租車走去在把這個女孩平安的送到出租車上的金泰妍反身向回,還走上幾步,就想到了那個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家伙,這讓她忍不住輕聲的嘆息起來。
對他來說,在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在受到了這么多傷害之后,一定會感到很煎熬吧?
都已經開始靠喝酒消愁了,卻為什么就連一個電話,都不肯打給她?就連一條信息,都不肯發給她?
她明明是他關系最親近的人。
是害怕她問起關于那個pn的隊長樸初瓏的事情嗎?
在最初看到了他和那個叫樸初瓏的pn的隊長親昵的坐在一起的照片之后,她確實幾乎恨不得指著那個家伙的鼻子、責問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然而在那之后沒過多久,她就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在他出道之后,活得簡直比做練習生的時候還要謹小慎微,就連在私合里與自己兩個人獨處的時候,甚至都要叫自己泰妍前輩這樣的他,會跟一個與他幾乎任何交集,甚至都不一定見過幾次面的女人戀愛?
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緋聞一定不是真的,而是一個就像是她和邊伯賢被拍到了的那件事一樣的偶然狀況在他正處于爭議的最中心位置、正處于被各種惡意抹黑的謠言和傳聞圍攻著的艱難情況下,什么事情都會被扭曲,都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作為攻擊他的材料。
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做的,就是在當她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時,他所為她做出的那些。
于是在好不容易才進行完了打歌舞臺的節目錄制之后,滿腦子都在想著這件事的金泰妍立刻就掏出了手機在撥出至少十幾個被接聽的電話過后,心急如焚的她還是通過間接的撬開了林炫均這位的經紀人的嘴巴,才知道那個家伙在買了一大堆酒之后,直接回到了他自己的家里。
幾乎從來見過他會戒酒消愁的金泰妍,這才會在結束了行程之后,連妝都卸,就這樣趕了過來。
她什么都再想,甚至就連樸初瓏的事情都被她拋在了腦后,她滿心就只是擔憂著,害怕他支撐不住,害怕他在這樣的惡意攻擊中倒下更害怕,他會在心灰意冷后就這樣離開,就像已經離開了的那兩個人一樣,回到那個更加包容他、更加喜愛他、能給他更大空間的祖國去。
不管如何,她都需要他支撐住。
支撐不住了。
要趕緊去衛生間才行。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在一股強大的生理本能的作用之下,王南芊的意識一點一點的回到了他的身體里在感覺到情況好像十分不妙之后,他撐著那個小小的吧臺站起身來,然后一路扶住墻壁,晃晃悠悠的走向了他必須要立刻前去的地方。
隨著一段長時間的發泄,在他的身體狀態因為這一通發泄而好轉了很多之后,攝入了過多酒精而正處于幾乎完全不清醒的狀態的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開始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原本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女孩呢?
因為酒精的作用,原本就因為感冒而有些發沉的頭腦一陣陣的疼痛,王南芊還能回憶起的、殘存在他的記憶中的最后片段,是那個女孩說著要去衛生間而離開了那個小小的吧臺。
他大概是在那個時候失去了知覺,就那么睡著了吧?在看到自己睡著了之后,那個女孩是不是就那么拉著她的行李箱去她定好的酒店了?
雖然那位家的大小姐肯定會打車去酒店,應該不會發生什么意外的情況,但是等一下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平安吧。
用力的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變得稍微清醒一些,他推開衛生間的門,走到開放廚房的那個小小的吧臺前看著被攤放在在上面的那一大堆幾乎都被怎么動過的外賣來,王南芊不由得嘆起氣來。
腦袋又暈又痛,在這個時候最該做的事情明明就是立刻躺到床上去睡覺,然而一想到要是把這一大堆東西趕緊存進冰箱里,他這一個星期里的伙食就都有了著落王南芊還是用一只手扶住那小吧臺的臺面,讓已經失去了平衡感的身體得到一點支撐,然后將另一只手伸向了擺在小吧臺上面的那些外賣盒子來。
就在這個時候,玄關處響起了一聲電子門鎖被解開了的聲音,伴隨著聲響,有人從外面的走廊里推開了公寓的門。
那個女孩原來還沒走啊?
因為房間的窗簾全都被拉了起來而讓王南芊也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時間,他的頭腦此刻的狀態也不允許他再去進行什么多余的思考對于門開了,董詩蕙走進來了這件事做出了本能般的反應,他連頭都扭過去,下意識的張開了嘴。
“你回來了?跑去哪里了啊?”
“你”
沒等才剛走進門的那個人回答他的問話,他就趁著自己還能勉強保持著清醒,趕緊繼續講了起來。
“這些如果都浪費掉就太可惜了,你來幫我一起收拾一下,都塞進冰箱里吧?”
以為在門口的人是董詩蕙,他在講話的時候自然用的全部都是,然而當他表達完了自己的意思之后,那個剛走進了門、正在彎著腰脫鞋的人,卻對著他講出了韓語來。
“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就算王南芊此刻體內的酒精含量再多,頭腦再發暈發沉再疼再難受,也意識到了那個走進了門來的人并不是董詩蕙甚至在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之后,他那本來都有些要堅持不住、要在酒精的作用下潰散了的精神都像是在瞬間清醒了幾分一樣。
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稍稍轉過頭去,看著那個人把頭上戴著的棒球帽和掛在臉上的口罩都隨手摘下、放在了玄關邊的小鞋柜上,又打開鞋柜的門取出一雙拖鞋,然后踩著拖鞋、就那么向著他走了過來。
“泰妍?你怎么回事?”
完全不明白金泰妍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眼前,本來就已經轉不動了的大腦也無法去進行那樣的思考,他就只是僵在原地眼看著這個不速之客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樣,把語言模式也切換到了韓語的狀態。
“喝了這么多,站都站不穩了,還收拾什么啊?真是的,我扶你進去躺著。”
完全無視了他的疑惑和提問,金泰妍就那么伸出兩只手摟住了他的手臂,把因為攝入了過多的酒精而已經喪失了平衡感的他就那么拉扯到了她的身邊。
“怎么回事?泰妍啊,這是怎么回事?”
用盡了力氣,把緊靠在她懷里、已經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的這個醉鬼拖向臥室的方向,聽著他進行著那些沒頭沒腦的發問她又擔心他是不是喝了太多,又很喜歡聽他用那種曾經讓她很熟悉、在最近這兩來幾乎都已經很少會用了的語氣叫她泰妍,這讓她的語氣不由得放得柔和了許多,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的哄起了對方。
“好了好了,先不要說話了,先好好睡一覺好不好?等你醒了,我再慢慢跟你說。”
“泰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的?那個孩子呢?你們”
被金泰妍半抱半扶的拖到了床邊,在被這么折騰了一頓之后,王南芊的意識反而又變得更加清醒了一點艱難的扭過頭,看著臉上還化著舞臺用的妝容、一頭在最近被染成了金色的長發因為正在進行著的體力勞動而有些凌亂的披散在肩頭兩側的金泰妍,對著這個突兀的出現在了他面前的家伙,他發出了最后的、如同抗議般的詢問。
他的話還沒講完,已經干脆坐在了他身邊的金泰妍同樣開了口。
“你是說那個借住在這里的女練習生嗎?我把她送走了。至于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是因為你的經紀人告訴我你來這里了,所以我就特意來找你了。”
意識到如果不對他解釋清楚,他就不會乖乖的躺倒的金泰妍用力的把這個醉鬼甩到了床上,自己的身體也隨著這個動作而一起陷到了那張床上的金泰妍直起身子,這才開始用簡潔明了的話語對那個還在堅持著自己的疑問的家伙解釋起來。
特意來找你。
在聽到了金泰妍這樣的話語之后,王南芊那本來已經幾乎無法再繼續轉動的頭腦里一下子就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樸初瓏。
她是想要問他關于樸初瓏的問題,才會這么著急的來找他吧?
畢竟在她看來,她和他之間是那樣的關系在她知道了那個緋聞、見到了那幾張照片之后,又怎么會不著急,怎么會不憤怒,怎么會不趕緊來找他要個解釋呢?
就在兩天前的家族演唱會的謝幕舞臺上,他還想著要跟明顯對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著和他完全不同的看法、總是會做些讓他完全無從抗拒的事情的金泰妍好好談談看,然而現在甚至不用他說什么,金泰妍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網絡上的那些謠言和緋聞傳得那么轟轟烈烈,金泰妍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當初還想著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中間所發生的種種誤會都坦誠的告訴對方,希望能夠理清兩個人之間的那種的關系,然而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事情卻已經再也不是當初的樣子了。
自心底最深的地方涌起了一陣濃烈的倦意,在受到了那么多的傷害之后,他甚至就連那個名字都也已經不想再提起。
“是嗎是這樣啊泰妍,你是來問那件事的吧?”
“啊?什么?”
“雖然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是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側過身,看著臉色蒼白、眼睛也已經合上了的王南芊好像在用極其輕微的聲音說著什么,然而那聲音卻輕到了讓近在咫尺的她也完全聽不清的地步。
金泰妍微微皺眉,整個人又再次傾斜下去,趴到了那個好像在對著她說些什么的家伙耳邊。
“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隱約中她好像聽到了如此的話語。
“我想聽什么?你要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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