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原接著說起了趙劍靈的情況。
劍靈那里弄得亂七八糟。她媽昨天還打電話跟我哭,說想跟她斷絕母女關系。她不知從哪里找了個男人同*居,還出錢養著,那人的腦子還有點不正常,外面風言風語傳的簡直都沒臉見人了。她媽讓我去勸勸她。劍靈啊真不知道怎么說她了。挺好一姑娘怎么總在感情這件事上面拎不清?
向小園也深深嘆了口氣,對于趙劍靈和蘇鑫之間的事情她一直都是最清楚的一個,所以他們之間的結局也在她心里成了一個打不開的結。
你拿了一萬!
小園看著賬本吃了一驚。
鐘原去年買房裝修花光了所有積蓄,她手里哪來這么多錢?
鐘原笑笑:我暫時只能湊出這么多,后面再想辦法吧。
向小園點點頭,不再說話,將那個包收好。
她的心里不免有些難過,還記得那時她陪著程浩去挑選的那些鉆石,隨便幾顆就可以救萌萌了。
普通人的一條命,還頂不上那些有錢人把玩的奢侈品。
鐘原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于是打斷她的思緒:別想了,如果你真的打算離開那個人,就絕對不要想再回頭去求他!
小園沖她笑笑,不是沒想過,只是她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還有,這是盼盼打過來的錢。鐘原從衣袋里摸出一張銀行卡:有五萬。
啊!向小園大叫起來:這么多啊!
鐘原點點頭,不由苦笑。
沒想到田盼盼才是她們中間的小財主。那個丫頭不顯山不露水,看著呆萌呆萌的,但是心里比誰都有計劃。
估計上班這幾年的錢她都沒有亂花,全給萌萌寄來了。我說讓她留著一點,她說不用,現在掙得比較多。可是再多那也是在大城市,掙得多,花的還多呢!
鐘原一邊說一邊搖頭。
都不容易,哪一個苦苦奮斗討生活的人容易過?
我找了工會主席,他說最近會組織職工捐款,能幫多少幫多少吧!不過我沒有把楊大姐砍人這件事告訴領導,只是說照顧萌萌請長假了。要不將來讓單位知道了也是麻煩。
聽完她的話小園終于放心了,知道鐘原辦事周全,考慮方方面面比自己成熟的多。
那好,你快回去吧,這里有我照顧。你這陣子就多加班吧!
小園看看表不敢多留她,然后二人就此分手不提。
補交完住院費用,剩下的錢又寥寥無幾。
接下來就該想想怎么幫紀嫣萌治病的問題了。
最近手術安排的很緊,楊大姐被拘留,就是現在安排也沒人能替萌萌簽字,所以醫院方面將手術時間向后推。只是這一推,每天住院和保守治療的費用就又要增加了。
向小園這里還在為紀嫣萌手術的事情犯愁,不知不覺走到醫院的另一棟樓里。
這里正在舉辦一個國家級的研討會,會議結束參會的醫生陸陸續續走出來,小園趕緊掉頭往回走。
她悶頭走著,冷不丁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小園園,小園園!
向小園一愣,慢慢回過頭。
只見不遠處的對面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三十出頭的樣子,頭發濃密烏黑。她覺得眼熟,又覺得陌生。
果真是你啊!那個男醫生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
你是小園糊涂了。
是我啊!我是江涵啊!
小園立刻記起來,大喊一聲:江醫生!真的是你?多少年沒見了!
江涵使勁摸摸小園的短發,壓抑不住心里的興奮道:我覺得像你,除了個子長高了點,模樣怎么一點沒有變啊?
小園笑道:說誰沒變?你看,我的眼角都有魚尾紋了!
江涵拍拍她的頭:你那是笑多了!
沒想到在這里碰見多年前的朋友,向小園和江涵都高興極了。江涵跟同僚們打招呼說遇見了熟人,然后推掉晚上的會餐,這才跟著小園一起來到醫院外的一家飯店。
向小園一蹦一跳的像個小兔子,她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回頭看他,好像害怕他飛走一樣。
怎么樣?快十年沒見了吧?現在過得好不好?
聽他這樣問,小園回了聲:很好啊。然后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不過她馬上調整過來,依舊笑道:你呢?你現在怎么樣?我記得你后來出國了。
我?江涵笑笑:還是老樣子啊!出國呆了八年,去年才回來。這不,過來開一個血液病方面的研討會。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著舊事來。
原來在小園十四歲那一年得了一次重病,住進了天津血液病研究院。
跟她同病房的還有一位叫蕭寒的大哥哥,那時他才剛上清華大學第一年。
雖然每天的治療都非常痛苦,無盡的輸液,抽血,化驗,甚至還要抽取骨髓,但是他們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可能不同于那些成年人對死亡的理解,小園一直都非常樂觀,她是病房里最可愛的小妹妹,是大家的開心果,只要不輸液化驗的時候,他們就湊在一起談天說地。
蕭寒哥哥是個幽默的學霸,總是給她講一些科學方面的故事,那些晦澀難懂的數學題和物理題在他的講解下都是那么的生動有趣。
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橋梁工程師,建造世界上最長的跨海大橋,他將他的夢想講個小園聽,兩個人一起躺在病床上幻想著那座橋的樣子。
后來醫院里來了一批實習生,其中跟隨教授負責他們這間病房的,就是江涵。
都是年齡相近的年輕人,沒多久大家就熟絡起來。
因為是封閉式管理,連家人都不能跟陪,每次嘴饞的時候他們就會拜托江涵去買醫院不遠處的那家煎餅果子。
松脆的油條裹在軟軟的煎餅里,再抹上一層甜辣醬,那是小園記憶里最好吃的東西。
后來小園的病情漸漸好轉,可是蕭寒的病情卻一步步惡化。
直到有一天醫生通知小園可以出院,她興沖沖地等著父母辦理出院手續,然后跑到重癥監護室的門口,去看已經沒有頭發,插著胃管的蕭寒。
蕭寒哥哥沖她笑著,將自己視若珍寶的清華大學校徽放在她的手心里。
下午出院的時候,她看見來送自己的江涵哥哥眼圈紅紅的,護士收拾著她的床鋪,也給隔壁的那張床換上潔白的被單。
向小園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面對死亡,才知道什么叫做離去,再也回不來了
回憶到了這里,他們兩個的眼睛都濕潤了,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我也是回國后才輾轉打聽到他安葬的地方。江涵一邊說一邊摸出一個鑰匙扣,他把自己的汽車鑰匙摘下來,將鑰匙扣遞給小園。
那是一個很精致的迷你青花小瓷瓶,小園看看,想起蕭寒跟她說過自己的老家在江西景德鎮。
留著吧,送給你了。江涵微笑著,滿滿都是暖意。
你呢?你后來呢?
小園瞇起眼睛呵呵一樂:我?因為那次生病我沒有參加中考,后來有個機會就上了中專,然后就工作了。
聽到她這樣說,江涵不免有些遺憾:你沒上大學嗎?太可惜了!
人生就是這樣,誰都不知道走偏的一步最終將改變什么。
你現在徹底好了吧?作為醫生,他還是最關注這個問題。
小園使勁點點頭:嗯。真沒有想到當時是因為海鮮過敏,我原來吃海鮮從來不過敏的!
那次因為吃了被污染的魚蝦造成了嚴重的過敏性紫癜被誤診為紅斑狼瘡,然后當成血液病治療了很久。
一說起這個小園就想笑,她想起在青嶼的時候薛澄騙自己說吃了鮪魚漢堡,自己馬上呈現出過敏癥狀,然后最終的診斷結果竟然是被嚇的!
說到這里兩個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小園笑著笑著,突然回憶起那時在青嶼的時光。
那時有程浩,有薛澄,有藍季雨,有藍少祺,有好多好多生命中很重要的人,還有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
她和薛澄去乘坐了游艇,她和程浩一起度過了一個亂糟糟的晚上,她和小雨一起站在山頂看一排排的紅房頂,還跟倪琨哥哥站在港口的貨運碼頭看著那些龐大的裝卸機器與遠洋巨輪
還記得自己躺在病床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浩披著衣服手托額頭陪在床邊。
他英俊挺拔的五官上帶著的擔憂與疲憊,她現在還清晰的記得。
小園園!小園園!
看她突然間走神,江涵用手在她面前使勁晃動,向小園這才從回憶里猛然驚醒。
想什么呢?
小園沖他笑笑,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江涵沒有刨根問底,而是轉移話題道:你呢?你怎么會在醫院里?
向小園嘆了口氣,沒有隱瞞,而是將萌萌生病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這樣啊聽完小園的敘述,江涵眉頭緊蹙:還真是可憐啊!
不過他立刻笑道:我覺得老天讓我們遇到肯定就是為了讓我幫幫你!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向小園一愣,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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