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坐下,正自調息時,一個身影慢慢走近林揚。林揚睜開雙眼,看見來人道:“許劍,難道你是來殺我的么?”
許劍右手提刀,面色陰冷,臉露興奮道:“不錯。”刀鋒緩慢的向林揚逼近。
林揚奇道:“木正為何要殺我?”
許劍并不答話,刀鋒接近林揚頭頂一尺時,突然提速砍下。
林揚突然出手,單手握住刀身,不過虎口仍然留出鮮血。許劍一驚,想抽回刀身,但一股電流透過刀身傳來,讓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林揚仔細看了看握住的刀身,平靜的說道:“這刀很鋒利,不是普通的刀。是……‘擎羊刀’。”林揚面露驚訝之色,接著慘笑道:“黃德的表親,我雖一直提防著,可惜這十幾年來,黃德一直處事低調,毫不張揚,原來這木正是軒家的。”
林揚咳嗽幾下,又吐了兩口血:“姓木,哈哈哈,虧他們想得出來,只怪我太愛才,希望振興中土,可惜,可惜。”
許劍陽金之力,力貫左手,以左手為爪,直抓林揚胸口。林揚咳嗽幾下,一道雷擊把許劍打飛出去。
林揚剛剛用內力封住的雙臂傷口又開始流血了。林揚站起身,晃了兩晃。許劍眼露兇光,大喝一聲,急速沖來,一刀直刺林揚。
林揚面露微笑,沒有動。待許劍一刀刺穿胸口,才喃喃的說道:“累了,我也該休息了。”
許劍怕林揚攻擊自己,一刀刺中后,立刻抽刀飛身跳開。
卻見林揚只是凝立,不動。雙目看向東北方向。許劍一時不知林揚是怎么了,不敢妄動。
林揚又喃喃的嘀咕著什么,然后雙眼慢慢閉上,仰面倒在地上,再也沒動。
許劍過了片刻,探身過去,摸了摸林揚的鼻息,已經死了。許劍收好刀,急忙向東北方趕去。
一代名相就這樣暴尸荒野。
第二天上午,明起三人帶著林蕾下了千華山,已經進入到太微州地界。林蕾悠悠醒轉,看見自己在云楓的后背上,大驚失色,不斷捶打云楓后背道:“放下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云楓急忙把林蕾放下來,對林蕾道:“你昨天晚上,被人運氣打入昏睡穴,昏睡了一夜。”接著跟明起,宋飛詳細敘述了昨夜發(fā)生的事。林蕾聽完之后,臉色蒼白,急忙轉身向回跑。
明起急忙跑過去拉住她道:“你爹是丞相,現在已經涉及到朝廷內部的黨派政治斗爭。只怕你也危險,要回去,我們得小心回去。”
林蕾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四人一路小心的反回千華山道場,四處一片狼藉,遠處一堆廢墟中林揚倒在地上。林蕾哭喊著沖了過去。
明起,宋飛兩人也是心中一緊。
幾人走近林揚的尸身,云楓突然奇道:“你們看,林丞相的致命傷是刀傷。”
宋飛蹲下身道:“刀身很鋒利,一刀貫穿了胸膛。”
林蕾哭喊著,突然站起身來,推倒了宋飛,一拳打在云楓臉上,云楓嘴角流血。林蕾哭喊道:“昨天為什么要帶我走,為什么不帶著爹一起走。”林蕾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云楓的胸膛上。
云楓不知所措的承受著。
明起大喝一聲:“夠了。”
林蕾飲泣,看著明起,眼神中透露著仇恨。
明起緩聲說道:“算了,昨天看到林丞相的功夫,能在重傷之下殺他的人,功夫也不會差。我和宋飛尋常打架還可以,你昏迷不醒。云楓的功夫可能比我和宋飛高點。你爹也是想保我們安全。”
林蕾怔怔的看著林揚的尸身,沒有作聲。
明起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朝廷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你是丞相的女兒,你爹說得對,京城你不能回去了,不如跟我們北上吧。”
林蕾突然狠聲說道:“不行,我要回京城。”
云楓急道:“為什么?”
林蕾蹲下扶起林揚,抱在懷里道:“我要查清究竟為什么我爹會死。還有我要回丞相府拿樣東西。”
明起問道:“什么東西?有那么重要嗎?”
林蕾正色道:“我也不打算瞞你們,是殺,破,狼三甲的秘密。”
云楓驚道:“殺,破,狼三甲。”
林蕾道:“不錯,先帝駕崩前曾秘密給我爹一封信,信中提到過殺,破,狼三甲。我是貪狼坐命。如果害我爹的人勢力強大的話,我就必須取得貪狼斗甲。我希望能在信中找到三甲的所在地。”
云楓上前一步道:“我陪你回京城吧。”
明起奇道:“這個殺,破,狼斗甲是不是就是和天府辰南,天相蕭洋他們一樣的?”
林蕾沉聲說道:“我爹是上古青帝后裔,我爹說過,紫微斗甲是仿五帝甲做造,而其中最具威力,最能接近五帝甲的就只有五件斗甲。紫微,太陽,七殺,破軍,貪狼。因為當年東夷族太昊的祖先女媧煉就五色石,其實就是五玉,分別對應五行。陰金的光玉;陽木的雷玉,陰水的冰玉,陽火的炎玉,陰土的黃玉。而五玉就分別在這五件甲的武器上。”
云楓接口道:“紫微劍上有黃玉,太陽輪上有炎玉,七殺槍上有光玉,破軍槍上有冰玉,貪狼槍上有雷玉。五玉都是天地孕育而生,可以更有效的天人合一,常人得到帶五玉的武器,揮手之間就能打出五行極致的力道,何況是武學高手呢。所以這五甲是最接近五帝甲的斗甲。”
明起又問道:“怎么不是包含陰陽五行的十玉呢?”
云楓答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世間已知的就是五玉,民間傳說是五色石。”
宋飛不解問道:“怎么斗甲的武器還不一樣?”
云楓解釋道:“殺,破,狼是斗數中的三大將,主變化,主征戰(zhàn)。所以三甲的武器都是槍。太陽,太陰屬于中天,武器一為太陽日輪,一為太陰月輪;中洲文化以劍為尊,所以其他的主星武器都是劍。”
明起上前一步道:“這么秘密的事情為什么要告訴我們?”
林蕾凄然一笑道:“殺,破,狼三甲秘密隱藏極深,坊間流傳三甲都在辰動的墓中,墓中機關重重,我也不認為單憑我一人就可以順利得到。朝中我已經不知道還可信任誰。只希望我破解秘密后,希望你們能助我得甲。”
明起嘆了口氣道:“我和宋飛功夫低微,怎么幫你?”
林蕾茫然的看向遠方道:“看命運吧。還記得我爹給你們每人批的八個字嗎?”
明起道:“記得。”
“手持利器,勢必傷已。指七殺;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指破軍;凡事太盡,緣分早盡。指貪狼。也許我們認識就是冥冥中注定的。”林蕾接著對明起道:“你和宋飛目前功夫的確不高,你二人先回斗陽吧。若是以后有緣,我們一起去拿甲。”
云楓走到宋飛身旁,拍了下宋飛的肩膀低聲說道:“中土腐敗,難有出頭之日。東海有原伏羲后裔在,不如你和明起去東海三州碰碰運氣吧。”
宋飛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和明起還是先回斗陽再作打算吧。”
云楓道:“也好,我們先把林丞相葬了吧。”
三個男人各自尋找家伙事,挖了個大坑,埋葬了林揚。林蕾傻傻的坐在林揚墓碑前不知在想些什么。明起和宋飛辭別兩人北去。留下云楓一人在林蕾身后靜靜的站著。
明起和宋飛一路上不斷的談到這次南下的所見所聞。談到紫微斗甲,明起有些興奮的說道:“我終于知道,袁朔那時拿出的太陰的牌子是什么意思了。”
宋飛笑道:“身份的象征唄。”
“若是我能得到七殺斗甲的話,說不定我就能娶到袁朔了。”
宋飛拍了下明起的頭:“你少做夢一天,能死不?”
明起不置可否。
宋飛打趣道:“你不想劉茗雪了?”
“算了,人家都嫁人了。”
宋飛和明起二人也不著急,慢慢趕路。十五日后,才回到斗陽。四方會談也已經結束兩天了。
兩人急著看朋友,徑直去找李倫,到了駐防務司,聽說李倫到斗陽府了,二人都到斗陽府,正趕上官員開會結束。李倫,劉風曉,木琪三人正從府中出來。
三人一見明起、宋飛回來,急忙上前。李倫一拳打在明起身上:“你倆可算回來了。”
木琪跑到宋飛身邊,拉住宋飛的胳膊笑道:“小飛飛,想我沒?”
劉風曉剛要上前打招呼,卻從府里急忙出來一人喊劉風曉,明起見了,卻是蕭洋。
蕭洋一見明起,宋飛也笑道:“你倆回來了。林蕾和那位兄弟呢?”
明起心中一酸,當下將林揚身死的情況告訴蕭洋。
蕭洋嘆了口氣,哀傷道:“可嘆一代名相啊。”
明起問道:“四方和談怎么樣了?”
劉風曉面色凝重道:“和談期間,北疆繼續(xù)東進角州,后來不知道怎么,中土和北疆簽訂了一份《互不侵犯干涉條約》出來。現在北方正在開戰(zhàn),大批角州難民涌入斗州。我對上司建議要整頓邊防,提防北疆,不被采納。怕是角州歸北疆后,斗州就要危險了。”
蕭洋接口道:“是啊,政治上的什么條約都是狗屁。”然后轉頭對劉風曉道:“你考慮一下,你是個人才。我希望能調你去天市州任職。”
明起笑道:“蕭洋,居然從你嘴里也能說出狗屁兩個字。”
蕭洋微笑起來:“算了,這段時間氣都氣死了。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兩個地域集團之間。”接著又嘆了口氣道:“若是丞相來了就好了。”
宋飛問道:“你說要調劉風曉去南,那為什么不能調我和明起去?”
蕭洋道:“你倆有官職嗎?這次調人,我也得回報天南王,讓他發(fā)調令,現在局勢不明朗,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我是希望能為朝廷多積累人才。”接著對劉風曉道:“并且我初步打算是實行調令,先調你去南,再派回來,讓你有點實權。斗州目前這些官員,我是真看不上。”
明起沉思一下道:“蕭洋,我再給你介紹一人,他叫李當,目前是斗陽別院副院長。”
“李當?哦,此人我聽過。好了,我也不和你們多說了,我要先去趟京城看看,再回天市州。告辭了諸位。”
“再見。”
明起和宋飛在家中逗留幾日后,去斗江看了看李言,而后明起才知道,宋飛此次做生意,賠了五百兩銀子。不少親戚朋友都在追他的債呢。
一日宋飛突然來找明起。嘆氣的說道:“中土我是呆不下去了,處處是追債的,我打算去東海外海三州了。你去不?”
明起無奈的道:“算了,路費都得幾十兩銀子,我哪有?再說去了東海能干什么?馬上就開戰(zhàn)了,東海立場不明,沒準去了就回不來了。”
宋飛略帶傷感的道:“那我自己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老在家呆著,出去找點事做,你也不能總在家待著讓父母養(yǎng)著啊。”
明起有些不耐煩的道:“我知道了。”
宋飛無話。
明起接著說道:“木琪不和你同去嗎?”
“她?算了吧,這幾天總吵架,她不打算和我去,說在這有很多事要辦。我也不打算拖累她了,我自己去。”
“什么時候走?用我送你嗎?”
“不用,我不習慣人送我。”
三日后,宋飛啟程到望海城,然后坐船去了東海海外三州了。
宋飛走了以后,李倫和風曉各自有工作,不能常陪明起,只是偶爾來看看明起。劉風曉給明起介紹了幾個工作,但是明起不是干不長,就是不愛干。期間明起認識了劉風曉的同僚劉桀,身材消瘦,個子挺高,顴骨突出,但為人很實惠,待明起很好,沒事經常帶明起出入風月場所。明起也樂的接受。
家道不好,明起也沒收入,偶爾李倫送來的錢都被明起拿去賭和嫖了。
劉桀曾問明起,為什么不好好找份工作干?
明起回答:“工作一為養(yǎng)家,二為興趣。我是那種寧可像灘泥活著,也不想平凡庸碌的活著的人。對打雜,護院,小二的工作沒興趣。”
劉桀和風曉也談過明起說道:“這世上,哪那么多高官,將軍,富商的,你勸勸明起,讓他務實點吧。”
劉風曉無奈道:“我也不理解他,人生三起三落,我活到現在總感覺,人的一生得到的和失去的都是有定數的,明起是我兄弟,人不能忘本,我總忘不了年幼時,明起對我的好,這一生,我是不會扔下明起的。”
一次,明起,風曉,劉桀一起出游,碰見了也在斗陽有官職的費華,費華笑話明起是堆屎。明起就當沒聽見。
風曉聽了不悅,把費華拉到巷子里就要打他,明起上前勸道:“算了吧。”
風曉怒道:“我們是兄弟,他罵你就是罵我們,你現在怎么這么窩囊?你的殺氣哪去了?”
明起淡淡一笑道:“有地位,有實力就有殺氣,沒地位,沒實力,談那些做什么?”說完明起轉身離開,留下風曉和劉桀嘆了口氣,放開了費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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