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章,燕瀾便會經(jīng)受一場超大造化,同時也是一個巨大伏筆,他將會如涅槃般強大起來,敬請繼續(xù)關(guān)注御仙馴神,故事將會越來越熱血激揚!
飛過茫茫大地,越過山川河流,延綿不見盡頭的城郭漸入眼簾,那便是聞名于修行者世界的歸梧驛城。
歸梧驛城乃是一座方形大城,邊六百里,四周有九丈高墻圍住,墻身均由一丈之的條石徹建。
歸梧驛城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皆有九座出入之門,每座門之間,相隔六十里。觀此規(guī)模,若非大神通者通力協(xié)作,何能有此大手筆?
此時已是凌晨前的黑暗時分,歸梧城中,除了少數(shù)地方燈火通明,其余則黑壓壓的一片。各色建筑,密集而繁多,在黑暗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森然蕭瑟。
居住城中者皆為修真之人。相傳歸梧驛城為一絕頂高手攜其諸友創(chuàng)建,并立下諸多規(guī)矩。如城內(nèi)禁止殺戮,城內(nèi)可自由進行交易等。歸梧城主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修為之高,卻是聞名遐邇。
“爹爹,讓我們下來吧,你不能這么強撐著!弊箱魸M眼淚水,哀聲哭求道。
清玄依舊一臉肅然,沒有開口答話,也沒有落地停下。
,n 燕瀾被清玄緊緊夾著腰,見清玄渾身金光黯淡閃爍,神色苦痛,顯然燃燒元靈的能量,已經(jīng)消耗殆盡,硬是憑著最后一股意念,強撐過來。頓時一股酸楚涌上心頭,忍住淚水祈求道:“清玄伯伯,現(xiàn)在已無敵手追趕,先在此處停下吧,伯伯”
燕瀾眉宇間流露極為沉凝的痛苦之色。
誰能忍受關(guān)心自己的人,為了拯救自己,而眼睜睜地看著他生命不斷流失?
誰能承受這一份建立在生命之上的愛護?
誰敢面對這生離死別的苦痛?
而現(xiàn)在,就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束手無措,胸中的哀痛,無處宣泄。
清玄眉頭皺了皺,神色更為堅毅起來,體內(nèi)金光爆閃,速度又提了幾分。
又繼續(xù)飛行了數(shù)里,歸梧驛城的城門隱約可見。清玄雙眸之中閃現(xiàn)出一份神采,仿佛枯木之中冒出的一株新芽,那是對新生的喜悅,也是對逃離死亡的欣慰。即便真正逃出死亡的不是自己,但至少自己守護的人,已然安然無恙。
然而未能來得及進入城門,清玄身體就緩緩下墜,體內(nèi)靈力已近枯竭。
他的意志開始渙散,因為自己守護的人已無性命之憂。
距離歸梧驛城還有千丈遠時,清玄將燕瀾二人緩緩放在地上,身體立即委頓于地。
“爹爹”
“清玄伯伯”
紫漪與燕瀾竭聲呼喊道。
燕瀾一把將清玄上身抬起,枕到自己腿上。望著神色萎靡的清玄,心似絞痛。
“爹爹,不要離開漪兒”感受到清玄生命氣息,正在一點一點微弱下去,紫漪握著清玄的手,跪在地上哭著祈求,“爹爹,我去城內(nèi),求法力通天的仙人,求他們來救救爹爹。無論如何,漪兒都會找到人來救爹爹”
“漪兒,不”紫漪正欲起身,清玄一把抓住她的手,輕搖頭,聲音微弱地道。
“我的元靈已經(jīng)燃燒殆盡,精血也釋放完畢,身負重傷,施展禁訣,生命枯竭,能堅持把你們帶到這里,已經(jīng)是得天所佑,造化之幸?吹侥銈儼踩珶o恙,我也就安心了咳咳”清玄面色枯黃,顯得前所未有的憔悴。
紫漪一陣心痛,連忙運轉(zhuǎn)體內(nèi)不甚深厚的靈力,毫不保留地灌注到清玄的體內(nèi)。清玄咳嗽止停,黯淡的目光略微顯出一絲神采。
“漪兒,別浪費靈力了,你現(xiàn)在根基淺薄,過度損耗靈力,對你修煉有害無益”
“我生機已斷,非靈力所能救。臨走之前,我有一些話想跟你們說。將來,若是你們有能力,就替我完成這些遺愿若是無能為力,只管找個清靜之所,平平安安過日子就好了”
燕瀾雙目熱淚滾滾,拼命點頭答應(yīng)。
紫漪癱坐在地上,彎下身體,將清玄枯老冰冷的雙手,貼在自己臉上。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雙已漸冰涼的手。她多希望這雙熟悉的手,還能恢復(fù)往日的溫暖與慈愛。
可是,這一切,如懸于一線,隨時就要徹底遠離自己而去。還有什么痛楚,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至親的人漸漸離去,更加痛徹心扉?
紫漪淚水迷蒙,現(xiàn)在的她,哭泣已經(jīng)無法宣泄她內(nèi)心的苦痛。
“孩子們,不要哭,生老病死,自然之道,不必傷懷。漪兒,遇到你,爹爹高興了十多年遇到燕瀾你,我也十分欣慰。漪兒總算有個可以托付的人,以后再也不必跟著我風(fēng)餐露宿,死里逃生咳咳此生能有你們兩個孩子,已無太多遺憾”
“燕瀾,雖你我相識不久,但我對你一見如故,心中已將你視為親子。我知道你是個心性純善有情有義的人。其實,紫漪并非我親生女兒,但我視她如至親,我現(xiàn)在將她托付于你,希望你能替我善待她”
清玄所說每個字,都用盡力氣。身上的金芒已經(jīng)極度微弱,這股由燃燒元靈釋放的能量,已經(jīng)燃燒成最后一枚火星,徘徊在熄滅的邊緣。
燕瀾緊咬牙關(guān),拼命地點頭道:“清玄伯伯,從此以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讓漪兒妹妹受到半點傷害”
說到這里,燕瀾已經(jīng)泣不成聲,曾經(jīng),他對凌玉說過同樣的話,但他卻未能做到。這一刻,他緊鎖牙關(guān),怒誓定將紫漪悉心照料,不再重蹈凌玉覆轍。
清玄欣慰地笑了笑,眼神突然有些銳芒閃爍,緩緩道:“我此生夙愿,就是希望普天之下,各門各派,勿論正邪,均能安心修道,不妄造殺孽,不走歪門邪道,我實在不忍見殺伐四起,生靈涂炭”
“可如今妖魔猖獗,為走修煉捷徑,或為一己之私,到處殘害無辜生靈。即便是天下各方名門正派,也為門派排名之爭,或門戶之見,或保存實力之想,不肯傾力聯(lián)合,昌平天下”
說到這里,清玄神色肅然,目光綻放出一絲神采,那是悲憤的神采,亦是彌留的不甘。
“修道之人,還有如此深重的名利之心,為世俗所累,如此怎能修成大道”
“十余年前,我天罡門以西地帶,妖邪尤為猖獗,他們似乎正在展開某種驚天計劃。為查明真相,我聯(lián)合一幫至交好友,主動前去探查。豈料遭遇伏擊,我所有好友,盡成亡魂。而我則拼著損減九成修為的代價,施展禁訣,方突圍出來”
“紫漪,你是我負傷后,在一處山洞躲避養(yǎng)傷時,在山洞內(nèi)發(fā)現(xiàn),當時你還在襁褓之中,你身上有一神秘東西,本想待你大成人后,再交由給你,現(xiàn)在,我就把她交給你,這可能與你身世有關(guān)”
清玄顫顫巍巍的手,從空間儲戒中拿出一枚古銅色牌鑒模樣的東西,放到紫漪手中。
“爹爹,我不管我的身世,我只管你是我唯一的爹爹,我不要其他親人,我只要爹爹,只要爹爹在世上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紫漪沒有接過古銅色牌鑒,臉輕輕靠在清玄的胸口,抽泣不已。
清玄輕撫著紫漪的秀發(fā),面色慈愛中隱有一絲留戀,只是目光又黯淡幾分。
燕瀾心神一凜,他沒想到紫漪的身世,居然與凌玉是那般相似。凌玉也曾是家族老在荒山野嶺從靈獸口下救出,無父無母。
“燕瀾,漪兒”,清玄輕輕脫下右手中指上的那枚空間儲戒,“這枚儲戒中,有我畢生收藏,現(xiàn)在把它送給你們。待我走后,戒指會自動變成無主之物,你們便可隨意查看其中之物,喜歡什么,就盡管拿去”
清玄將戒指輕輕放入燕瀾手中。
當冰涼的戒指接觸到燕瀾掌上皮膚時,他內(nèi)心一沉。僅相識一日,清玄就如此信賴他,把如此重要之物交給他。內(nèi)心悲呼一聲,他只覺得這枚戒指有千斤之重。
“燕瀾,戒指內(nèi)有一玉簡,記載我多年打探到的訊息,你務(wù)必將此玉簡交給天罡門掌門”
“還有這把清玄劍,陪伴我一百余年,我也把他交給你”
清玄劍似是知主人即將身殞,劍身輕顫,吟悲鳴。
清玄目光閃爍著最后的光芒,右手伸進胸口,掏出一塊碧綠色的玉佩。
“這是天罡門至寶藏靈玉佩。把它攜帶在身上,就能藏遁氣息,隱匿修為,讓別人靈識無法探查到你。燕瀾,你拿著咳咳”
“伯伯,我”燕瀾低著頭,淚水早已肆虐成災(zāi)。
清玄喘著粗氣,微微搖了搖頭,聲音微弱道:“燕瀾,拿著,雖然我不知曉你的身世,但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我對你有信心”
清玄意味深地望了燕瀾一眼,目光中的神采在這最后一刻,恣意地綻放出一瞬的喜悅與期冀。
此時,清玄已至生命盡頭,方才說這般話,乃是竭力提起最后一絲真靈。當他將話說完,遺愿囑托完畢,心中硬挺的一道生命防線隨之崩塌,身上金芒消散,眼神也黯然下去。
“清玄伯伯”感受到清玄身體一沉,燕瀾頓感不妙,低頭一看,清玄已然駕鶴仙去。
“爹爹”
“伯伯”
燕瀾與紫漪同時發(fā)出痛苦的悲鳴。
紫漪抑制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只是誰也沒察覺,在清玄合眼的那一霎那,燕瀾胸前的慈緣禪心閃爍了一下金色微芒,一閃即逝,不留痕跡。
在燕黎與凌玉身殞的那一霎那,慈緣禪心同樣閃爍了微微金芒,只是不知這毫不顯眼的動靜,到底包藏著多少未知之秘。
紫漪撕心裂肺的哭聲,順著風(fēng)向飄至歸梧驛城內(nèi),有幾雙眼睛,在黑暗中陡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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