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苑位于第六進院落的偏西位置,是一個典雅秀麗的小院落,獨門獨院,院子里面矗立著一幢精巧雅致的二層高的別墅,這里是縣尊呂正的女兒呂斯雨居住的所在。
呂斯雨的閨房位于主樓的二樓,面積約摸八十平方,四面的墻壁涂上了地中海色調(diào)的柔和藍色,靠西邊的墻壁中間擺著一張兩米寬的白楊木材質(zhì)的地中海風(fēng)格的床,離床腳三米遠處立著一張鑲嵌著一面橢圓形的鏡子的花梨木質(zhì)地的梳妝臺,梳妝臺上放著各種名牌的化妝品,梳妝臺的背后放著一架半弧形的黑色鋼琴,奢華的水晶燈從四米高的天花板上垂到床和梳妝臺之間的兩米高的中間位置。房間各個角落里擺放著各種玉器做的裝飾品,相當珍貴,整個閨房布置得靚麗典雅,仿佛公主的臥室,但是這間本來應(yīng)該溫馨宜人的房間里,此刻彌漫著一股令人惡心的難聞的氣味。
呂斯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絲棉被子。她年紀在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俏麗的眉毛,挺翹的鼻子,五官非常標致,但是此刻她的雙眸緊閉,眼窩深陷,面黃肌瘦,氣若游絲,生命體征微弱,跟一個活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一個半老徐娘坐在床邊,面容消瘦,眼睛紅腫,目光呆滯地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呂斯雨,肩膀不時地顫抖著,偶爾發(fā)出低聲的嗚咽。她就是呂斯雨的母親,呂正的夫人,她的眼睛幾乎哭瞎了。
在靠窗口的沙發(fā)上,一名院長級別的醫(yī)生和四名主任級別的護士,身穿白褂,戴著口罩,無精打采無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很顯然,那些醫(yī)生護士都拿呂斯雨的病沒有辦法,只是迫于呂正的威權(quán),不得不在守在這里盡最后的職責(zé),陪這個活死人挨到最后一刻。
在進入閨房的時候,楊任暗中開啟了手眼。在手眼視線范圍里,房間里漂浮著一股黑色的氣體,這黑色氣體,普通人的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是楊任的手眼能看到,他吸了吸鼻子,發(fā)現(xiàn)這股黑氣帶著一股說不出名堂的怪怪的氣味。
呂正緩步走到床邊,嘆了一口氣,伸手輕拍了一下夫人的肩膀,隨即把夫人拉到旁邊,伸手向楊任擺了擺,那意思是開始吧。
楊任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走到床邊,伸出左手,探了探呂斯雨的鼻息并把了把脈,他發(fā)現(xiàn)呂斯雨還活著,雖然沒有什么氣息,但是還有心跳,只是她的心跳很緩慢,一分鐘大概跳個兩三下。
“三級超人,力氣:零。”在楊任接觸到呂斯雨的身體時,他的腦海里迅速浮現(xiàn)一串信息。
呂正這廝的兩個兒女居然都是超人!楊任很是驚訝!這呂斯雨竟然還是一個三級超人,不過現(xiàn)在因為病入膏肓,所以暫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稍微思考了一下,楊任就想明白了,丹參雖然稀有且珍貴,但是對于龍原縣的主宰者--呂正來說,算不了什么,俗話說,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那還是講清廉的知縣,如果是稍微貪婪一點的,那就是百萬千萬雪花銀。一個有權(quán)有勢且有錢的縣尊,要把兩個子女培養(yǎng)成超人,并不是什么難事。
兩個兒女都是超人,怪不得呂正這廝敢如此作威作福,橫行無忌!講真的,在龍原縣根本沒有人奈何得了他!甚至在景湖都沒人能奈何他!
想多了吧,呂斯雨是不是超人,呂正是好是壞,跟我有毛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的目的是救出大爸,而要救出大爸,就要先把呂斯雨的病治好。僅此而已。
楊任搖搖頭,繼續(xù)用手眼徐徐掃視呂斯雨的身體,他需要尋找癥狀之根源,才能對癥治病。
在手眼里,呂斯雨的血管里流動的血液全部變成了黑血,她的五臟六腑也幾乎變成了黑色,只有心臟還沒有變黑,不過一大半心臟已經(jīng)變成了深紫色,估計過不了一兩天,她的心臟就會完全變黑。
天雨苑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而位于天雨苑二樓的呂斯雨的閨房,更不是等閑的人能夠進去的。
有資格進入閨房的,除了呂正父子和楊任兄妹之外,還有斯民康,伍胥子及其最親信的兩個弟子。另外的武者和軍士都守在閨房門外或一樓大廳或院子里,隨時待命。
進入閨房的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楊任的一舉一動,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采凝緊張地站在楊任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正在瞑目珍視的楊任。雖然她嘴里說“我哥說能治,他就一定能治”,但是她心里還是沒有把握。
呂正站在呂斯雨的床腳邊,用手揉著太陽穴,眼巴巴地望著楊任靜靜診視的舉動。呂夫人站在他旁邊,眼中則帶著深深的憂慮,憂慮的是,楊任跟以前的醫(yī)生一樣,診斷了病情之后,束手無策,但是,她的心里則又莫名地帶著期待,期待奇跡的發(fā)生。
呂斯寒則坐在床腳邊的一張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采凝,這個時候,采凝在關(guān)切地注視著楊任,沒有察覺到前者在貪婪地窺視自己。呂斯寒心里壓根不相信楊任能治好他姐姐的病,假如楊任被抓起來了,到那時,采凝就必然屬于自己。想到興奮之處,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流出了幾滴涎液。
伍胥子則貼身站在楊任的另一邊,一旦楊任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或者呂正有什么暗示,他就會第一時間出手把楊任制服。
伍胥子的兩個弟子分別守在閨房門口的兩邊,另外,在房門外面,還站著幾名武者和荷槍實彈的軍士,看這情形,如果楊任不能當場把呂斯雨的病治好,那么他就甭想離開這個房間了。
如果面對的是普通的病情,楊任可能會直接用黑色砭石進行敲擊。以他現(xiàn)在的水平,幾乎任何醫(yī)書上所記載的病癥都能治好。但是黑血病是一種從來沒有在人類歷史上出現(xiàn)過的病癥,楊任本身沒有任何把握,哪怕有手眼也不知道如何醫(yī)治,他所仰仗的唯有太歲小人。給呂斯雨把完脈之后,楊任伸左手按在呂斯雨的眉心,閉上雙眼,讓太歲小人去觀察呂斯雨的靈魂,期待太歲小人能給出完美可行的醫(yī)治方案。
在楊任的腦海里,太歲小人驀然睜開眼睛,一絲藍光悄無聲息地被釋放出來,透過手眼,鉆入了呂斯雨的眉心,去探尋后者的最隱秘的意識。
“嗬~”一直以來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的呂斯雨突然喉嚨蠕動里一下,從玉雕般的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很粗的鼻息。
在太歲小人的探詢之下,一頭身高超過兩米,棕色的皮毛上點綴著梅花鹿一樣的白色斑點的黃鼠狼,赫然出現(xiàn)在呂斯雨的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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