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大夫不診治?為什么?”許宣疑惑的問道,若是換成其他的病人,許宣早就出手治病了,今天的這個病人太奇怪了,所以許宣不得不多個心思問問。
“為何?還不是因為你們咄咄逼人,我們?nèi)缃裨缇图移疲又咸珷斚墒牛绱似鄳K還不夠么?你們就不肯放過我們?哼,都說我們老太爺心狠,要我說你們才是最狠毒的,無論如何不對,總歸是人死兩清了吧,我家老爺病重,因為你們的原因,闔城醫(yī)館,沒有一家愿意給我家老爺診病,這才弄得老爺一個普通的小病,拖到如今昏死過去……”一旁的仆人看著許宣激動的喝道。
許宣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好歹有點清楚了過來,聽這仆人的意思,滿城的醫(yī)館是因為許家的原因,所以才不給這人治病!
他皺了皺眉頭,心里約莫想起,這車上躺著的,就是族老的兒子罷,許宣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碰見的第一件事,不就是這位族老,不要臉的想奪取許家的產(chǎn)業(yè)么?當(dāng)初自己還和他們對薄公堂,
不過已經(jīng)熟悉這個世界規(guī)則的許宣想來,當(dāng)初若不是自己老師幫助自己,以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以下犯上這是忤逆大過,知縣大人不打死自己,都算是仁慈的了,哪里會那么稀里糊涂的判下來案子?當(dāng)初自己贏得這案子,是多么的僥幸?
許宣吸了一口氣,讓心中紛亂的思緒收了回來,他看了一眼,木車上躺著的這人,自己真的能狠心不救他么?若是自己真的看著這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還有臉說自己是大夫么?這樣的自己和殺人犯有什么區(qū)別?
若是自己真的對他們猶有恨意,大不了日后在收拾他們就是!這個時候見死不救,有些愧對自己的醫(yī)心!現(xiàn)在許宣有些羨慕旁人,對于這種情況,可以快意恩仇,可誰讓自己選擇醫(yī)生這個行當(dāng)?
想到這里,許宣嘆了一口氣,沖著朱丹溪說道“師兄過來幫忙,將這病人抬進(jìn)藥堂!”
朱丹溪聽聞,立刻過來幫忙,作為醫(yī)者,他也實在不忍心看見一個病人死在自己面前。
地上跪著的少年,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許宣,沖著許宣磕了一個頭“許宣,雖然你們讓我家破人亡,但是若是你能救得我父親,咱們兩家的仇怨一筆勾銷”
正和朱丹溪抬人的許宣,聽見這小子這般說道,冷笑一聲“我用的著你們一筆勾銷么?當(dāng)初是誰把我許家產(chǎn)業(yè)都給搶走的?甚至連我們最后一處容身之處也不給我們留,雖然時候我們守住了家業(yè),可是你爺爺可曾放過我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dāng)初半路劫我的那些乞丐是誰指使,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慶余堂那次死人的事情,背后有你爺爺?shù)挠白樱灰詾椋也恢牢覀儜c余堂遇見的那些撒潑之人,都是你爺爺派來的。若不是你們做的太絕,你們豈會落到今日下場?”
許宣幫著朱丹溪將人抬起來,掃了一眼一臉蒼白的少年,心中約莫知曉這少年,很可能并不知道當(dāng)初他爺爺做的事情,但是還是接著說道“今日我救你父親,是我作為一個醫(yī)者,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死在我面前,雖然我會努力救治,但這并不是我原諒你,原諒你的父親。”
許宣說完,和朱丹溪來道了這屋里,將這病人方才這床鋪上,朱丹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師弟,要不,讓我給他看病?”
許宣搖了搖頭,別看自己接下來這病人,可這就是一個麻煩,許宣和這人家不對付,若是i救活了,他許宣自然是寬宏大度有醫(yī)德,可是若沒有救活,這絕對能成為一個官司架子。
這樣的事情,甚至沒準(zhǔn)還會把師傅這慶余堂給拖進(jìn)去,自己冒險就成了,可是朱丹溪,自己還是沒有必要將他拉下水了。
當(dāng)下許宣搖了搖頭“師兄,這事情還是讓我來吧,你還是莫要插手了“
朱丹溪掃了許宣一眼,見他神色堅定,只好嘆了一口氣,退到了一旁,此時許宣已經(jīng)探手給這病人把脈,入手這病人手腕滾燙,不過這脈搏卻不是高熱常見的浮脈,而是脈搏沉細(xì),許宣心中微微一沉,當(dāng)下沉吟道“你父親之前是不是高熱?”
許宣問完,卻并沒有人回答,他回頭看去,只見方才還氣呼呼的少年,此時卻是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顯然方才許宣說的話,這小子并不知曉,如今還沒有從許宣方才的話里清醒過來。
看著這少年的模樣,許宣抬腿踹了這少年一腳“我問你話沒有,趕緊給我回話,這可是事關(guān)你老爹的性命,你在發(fā)楞,你老爹命就沒有了。”
一旁的仆人見自家少爺還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當(dāng)下急忙擋在這少年的跟前,替這少年挨了幾腳,忍痛說道“我家老爺在這次發(fā)病前確實的發(fā)熱過。后來服了回春堂的藥才好了”
許宣翻了翻病人的眼瞼,又看了看患者的舌苔,這才神色沉重的問道“最初你家老爺是過午發(fā)熱,至天亮熱退,時停時發(fā),綿延發(fā)熱不斷?”
一旁的仆人卻是眼神一亮“對,對,我家老爺就是這個癥狀!”
許宣吐了一口氣“這就是了,若是只是這病癥,當(dāng)也無事,無非是將病人身體耗虛耗干而已,這畢竟有個漫長的病程,而病人如今這種昏迷的情況,當(dāng)是用藥誤投發(fā)汗驅(qū)寒的藥物,導(dǎo)致這病情加重。所以治起來,有些晚了”
此時人群中,卻是有人喝道“哈,好大的口氣,不過一黃毛小兒,你學(xué)了你師傅多少本事?恐怕藥柜里的藥還沒有認(rèn)全,今日就敢在這里大言不慚說病人是他人誤治了?”
聽著對方這話,許宣卻是沒有理會,眼下這病人情況雖然談不上危急,可也不能在耽擱下去,自己在和旁人爭論片刻,這人沒準(zhǔn)就真的耽誤了,
許宣把病人的衣服打開,讓朱丹溪從藥柜中取了銀針,分別刺在內(nèi)關(guān)人中素髎等穴,分別用補泄,片刻之后,病人長長的吐一口氣,接著眼皮微微抖動,接著嗓子當(dāng)中傳出一陣痰音,咳嗽了一聲,這才虛弱的說道“二郎,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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