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繁星滿天,正值寒月掛空的陰森之夜,玻璃之城的桑洋府內來了兩個陌生之客,一黑一白,正是鼠頭人身,沈兆新私聘的冷血殺手。
兩人深夜到訪,必定是所圖不軌,想干些幫虎吃食的勾當。這黑白雙煞無聲無息地悄悄進入“藏兵閣”內,似乎在尋找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藏兵閣是桑洋碧瓦朱甍,殿堂樓閣中的一個黑色建筑物,屋檐外上頭置有一條黑龍戲珠的雕塑,內里據傳聞藏有一切的經典傳世之作,兵書神器應有盡有。
一入如冰的閣內,黑色的地磚,黑色的窗欞,黑色的壁墻,讓人有種呼吸困難,兵在其頸的錯覺。
黑墻上四周皆掛著戰陣器物,無一不備。雖閣內暗淡無光,但在點點燭光下,仍隱隱反映著每一件兵器像是個有生命體似的,教人惶惶不安。
令人大開眼界的是,這些武器裝備并不止是一般人所使的刀、劍、槍等兵器,在這里盡是些五花八門,奇形怪狀的種種神器。
尤其左右兩端置有一列整齊的兵器,武器長度超過一丈,重約十斤,是種長而寬的鋼刀兵器。
這種由樸刀改良而制的兵器在中土世界極為少見。只見鐵柄處前后皆安有樸刀,像似給巨型猛漢耍使的一種兵器。
可桑洋是個商賈,不懂武功,要這么多同種兵器不知為何用?又何時用?難道僅僅是做為閣內裝飾之用?
此兵器雖一件件不動聲色安置在內,卻好像有靈性,宛如桑洋貼身的禁衛軍在此守護著一樣。兵器在微弱燭光的晃動反射下,現出一絲絲的兇光,尤如在暗中窺視著黑白雙煞的一舉一動。
隨勢砌去,往前一移,前方是一系列充箱盈架,擁書百城的大型書庫,即使雪天螢席不眠不休也只是一些讀之不盡的珍藏。
黑白殺手哪有閑情雅致來此讀書,也不是一時興起偷東摸西的想一借桑洋私藏的獨特兵器,他們要找的是一樣東西,“金鋼鐵人”的原型圖。
沈兆新雖然是桑洋的得力助手,但對于金鋼鐵人的塑造卻只是略知一二,桑洋從不與沈兆新談及此事。
像這種天馬行空,鬼斧神工的機動式鐵人制造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沈兆新甚至覺得這是桑洋自己憑空想象的超強武器。
固然,鋼鐵鎮外那兩座塔防裝置巨型雕像也有機動的能力,可行使范圍卻有限,不像桑洋所述的金鋼鐵人可戰無不勝,日行千里般神通廣大。
像這種疑信參半,玄妙入神的事,沈兆新有必要弄個明白,以免日后措手不及,反被桑洋將了一軍,毀了一生加官晉爵的仕途。
黑白殺手隨即展開一輪翻箱倒架的搜索,勢必找出鐵人的“原型圖”……
冰非已不記得自己在這個異度空間來回飄蕩多少回了,一下子回到藍海神林的住宅,看見往惜的自己與冰母齊聚一堂,歡聲笑語的共享晚飯。一下子又回到魔靈院,與同窗們歡呼雀躍的慶祝著,僅僅是因為剛學會了“四季變”這魔法。
冰非東蕩西游毫無意義的四處飄流,來到了殺氣騰騰,嘯聲震天的沙場。
穿越看著正邪雙方勢不兩立的彼此相互戮殺著,皮開肉綻,斷肢離體的,冰非有感這是場雙輸的悲慘局面。
前處正是千年前旦夕之危的冰非,正與妖魔軍團十死一生的奮力拼搏。
眼見冰非就要馬革裹尸之際,一把不像刀又不像劍的兵器驟然飛射而出,截殺了正要對冰非下毒手的妖將。
絕處逢生的冰非舉頭望去,一個身形高大,神龍馬壯的將軍救了他,他就是鋼鐵鎮鼎鼎有名的守城大將軍-邪鐵。
一輪廝殺之后,白骨露野,義軍們開始拯救尚未氣絕身亡的將士,如見到還有未斷氣的妖軍,一并補上一刀一槍讓其當場斃命。
縱橫四望,雖似勝利,但卻也遮掩不了盟軍的鼓衰力盡,滿地凄涼。
是夜,初次登場應戰的冰非靜靜地坐在遠離兵營,空無一人的崖上苦思量。像這種以戰止戰之路,不是冰非內心深處世界大同的藍圖。
看著寂靜的夜空,冰非認真思索自己是否應該退出這場殘酷的戰役。
本是連蟲鳴蟬叫皆無的懸崖,竟有一陣四平八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至,漸漸清晰。
冰非轉身一瞧,是在今日沙場中救過自己的邪鐵大將軍。
在這次大戰中,領三軍浩浩的是冰凍詩人費澤爾,冰非就是被編入在這兵數最多,異士最廣的中軍陣內。
左軍是由青鋼大將軍率團,右軍則是由眼前的這一位邪鐵大將軍統領著。
本來在首輪的交戰中,三軍各有任務在身,需同一個時間,先后占領三個不同的據點,然后再從三面圍攻敵軍的主力軍。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率領右軍的邪鐵驀然發現敵軍擺設空陣計,意欲結合與鋒線的龐大兵數優勢,向中軍展開激烈的猛攻,試圖一舉拿下費澤爾的人頭打擊盟軍士氣。
邪鐵見勢不利,故主動支援中軍,率軍折返繞路,重合中軍,這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冰非。
冰非對于邪鐵大將軍的救命之恩銘記于心,剛才心緒不寧才忘了道謝。
此時見邪鐵在前,主動致謝道:“多謝將軍拔刀相助,此生沒齒難忘。”
“哈哈…不必多言,在戰場上須異體同心,方可大獲全勝。”邪鐵豪邁笑道。
冰非從未真正觀察過邪鐵,此刻才靜下心來看著邪鐵,這將軍大略六十出頭,高大威武,一身銅皮鐵骨的身形像似寶刀未老,予人一種正義凜然,忌惡如仇的直觀印象。
“小精靈,這幾日我見你雖武藝高超,在沙場上也頻頻斬殺妖軍,卻奈何與人對決的經驗仍然不足,一旦陷入最原始的搏斗方式,你會大吃一虧的。”邪鐵一語道破冰非的弱點。
“邪鐵將軍,想不到你一眼就瞧見我的弱項,我剛剛隨老師費澤爾首次征戰,還有很多東西要好好學習學習。”
“我绔下雖有數子,天資也算聰穎,可個個的武功造詣有限,難成大器。我見你領悟力極強,何不授你一招“劍游龍蛇,以作防身自衛之用,抑或將來待我百年歸去,你也可授藝予吾嗣孫。”邪鐵道出家傳武功面臨青黃不接的尷尬局面。
“這可不太好吧!我已有老師授藝。”冰非擔憂胡亂拜師學藝會帶給費澤爾不必要的麻煩。
突然,費澤爾從遠至近,來到了邪鐵的面前。費澤爾望著邪鐵,並無不滿,反而高興冰非多了一個師傅,于是笑道:“邪鐵將軍,多虧今日臨危救險,冰非才逃過一劫,不然的話,我都不知怎么和冰母交待好呢!”
“好說…好說……”邪鐵面露笑容應道。
費澤爾續道:“身為冰非的老師,說實話,教他一些魔法幻術倒還可以,若說要動真刀實槍,近身對打,恐怕沒有人比邪鐵將軍更好的傳藝老師了。”
“那費澤爾統帥是答應了我收冰非為徒?”邪鐵欣然問道。
費澤爾點頭表示贊同。
“非兒,還不拜見老師…”費澤爾催促冰非做些表態。
只見冰非垂頭拱手說道:“多謝邪老師賜教,謹聽師言,定將武藝發揚光大。”
后來冰非才知道,邪鐵老師原姓“鐵”,單名“靖”字,由于性格豪爽,常常路見不平,都會出手相救。故邪魔外道,見其人則避之不及,世人皆以“邪”為其首稱,有遇邪避邪,天下大吉之意。
冰非的游魂此即才意識到,鐵喬那一身武藝,倒與邪鐵的刀式劍法有幾分類似,而且也是來自鋼鐵鎮,說不定真的與邪鐵老師有關系。
“………”
回到藏兵閣,黑白雙鼠不斷尋找金鋼鐵人的原型圖卷,可是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法找著。
正在苦思閣內是否藏匿暗格,忽然有個黑影一掠而過,白鼠首先察覺不妥,回首轉身,由下往上看,竟發現有一個類似自己身形的人,頸部噴血四射,頭顱已不知所蹤,正要驚嘆之際,才驀然發現那是身首離異的自己。
黑鼠見狀翻身一躍,手執飛刀靜察暗觀,等待這無影無蹤的黑衣人發動下一輪對決。
閣內陰風陣陣,燭光晃動了一下,一只尖如獸爪的手,勁力沉雄且刁鉆由后殺來。
黑鼠下意識扳手一擋,向下轉身抖手一揮,即射出一快疾如電的飛刀。
飛刀本應直線飛疾,可不知怎么好像受到暗含著反震的勁風吹拂般,搖晃不止射偏了。
誰知,黑衣人還以后發制人之道反攻,右手往側空一推,本已磕飛偏離的刀竟朝黑鼠回返折射。飛刀回射迅速快而無先兆,黑鼠躲避不及,肩上被飛刀疾馳劃出一條血線。
黑鼠立即明白不是眼前這黑衣人的對手,于是假意搶攻前撲,實則重心向后轉移,想一走了之,穿門遠遁,逃之夭夭。
黑衣人那肯罷休,接著一個跨步即守住正門,這時,黑鼠才發現此黑衣人身形極奇高偉,還不斷以游身長打的戰略不讓黑鼠奪門而出。
黑衣人圍繞著黑鼠連綿不絕的攻擊,每次連連續發五、六重爪攻擊,爪勁破風之聲清晰可聞,頓時讓黑鼠招架不住,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剛巧,藏兵閣外的護衛經過,見閣內點點燭光不停晃動,知道有人早已闖入,便招集大伙準備沖進去。
黑衣人知道驚動了護閣侍衛,身形瞬間飛疾前探,一手猛爪緊緊捉住黑鼠的咽喉。
“咔嚓”一聲,硬是把黑鼠的頭顱給扯斷掉拋離半空中,黑鼠當場魂斷藏兵閣。
待埃維勒斯趕到現場,與護衛們一起沖進閣內時,混亂不堪且血腥殘暴的場景映入眾人的眼簾,而此刻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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