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莎，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當時如果他們真的喝高了，我和賽特（賽博達特的簡稱）都不會當真的。但他們兩人都記得自己只是喝了一點點酒罷了，清醒得很。只不過是衛(wèi)兵不愿意相信，才說他們喝酒太多，腦子出了問題。”布爾索搖搖頭，以一種非常熟悉醉酒那一套流程的口吻對露莎進行解釋，再次拿起了那杯完全不知為何會在他手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接著說了下去。

    “你可能會想啊，醉了的人不一定知道自己沒醉啊？是這樣。可那兩人是同時目擊疑似艾爾麗娜的女孩身影出現(xiàn)在甲板上的。要說一個人一時眼花，也就算了。但把兩個人一起看錯的情況歸咎于是酒精作用，可就沒什么說服力了。這個鍋，酒怎么能背呢？所以他們肯定是沒看錯。”布爾索的語氣緩慢不已，說的頭頭是道，弄得露莎也有些不那么堅定了：因為真的好有道理。

    “艾爾麗娜能在被通緝這么久以來都沒多少人看到過她——哦，我說的是真真切切的看到，沒有任何異議的——那肯定是因為她隱匿能力非常強啊，不排除可以隱身、閃現(xiàn)什么的。少數(shù)幾次和她發(fā)生過正面沖突的戰(zhàn)斗生還者都提過，她的行動異常敏捷。”布爾索說著說著，表情似乎突然有點陷入沉思般：“嗯……大部分和面具女打過的人都死了，所以那幾個生還者不是實力了得就是非常幸運啊……也不排除是艾爾麗娜故意留的活口。”

    “為什么要故意留活口？你肯定會問這個問題。”似乎這會兒露莎沒插嘴，導致布爾索還說上癮了。因此他又喝了一口水，就好像那冰牙（艾亞不怕就是了）的涼水有能加強演講實力的作用一般。

    然后，喝了還覺得不過癮，于是又來一口。杯子眼看就要見底。

    為什么聽布爾索說點東西永遠這么拖沓呢……看著那已經(jīng)要扛不住的杯子，露莎一時間抑制不住的擔心待會兒布爾索會提出想喝點酒，然后又跑到廚房去。

    “你看，很多時候有些人在取得戰(zhàn)斗勝利后，都要將那僅存的幸運兒留下故意不殺，目的就是要確保這兒發(fā)生的事情能通過他口中萬無一失而無比自然的傳達出去，建立一種威懾力——他們怕的就是殺了這么多人后，誰都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這種事情，光是各個勢力的軍隊就沒少做過。

    “但艾爾麗娜又為何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呢？”無論如何，露莎姑且覺得布爾索說的開始有點道理了，于是便順著他的思路問了下去。

    “這我哪知道？大概就是想讓自己的形象變得可怕起來？無論如何一切只是推論。”可惜，布爾索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根本說不出他到底是怎么假設(sh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且……對了，露莎，想不想喝點熱紅酒？”

    “哎……？”突然起來的話題跳躍讓露莎一愣，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所謂熱紅酒……不僅在布爾索第一時間的家鄉(xiāng)比較流行，在永凍之地其實也和伏特加與熱氣泡酒一樣備受眾人喜愛。

    它是一種加了紅酒（甜紅酒還是干紅皆可）、青檸（切薄片，越薄越好）、橙子（只擠出果汁，留下皮。果肉棄掉）、蘋果（要軟而有香氣的品種，切片）、丁香（少許。可是少許是多少一直是世界樹級別的難題）、肉桂（要掰斷）、八角（不能切碎）和糖（白糖與冰糖皆可）后一起煮的飲料——這只是布爾索老家那兒的傳統(tǒng)做法，各地各人都會按口味和習慣有微調(diào)（比如特別討厭肉桂就不用肉桂了，喜歡加蜂蜜就加蜂蜜）。但是核心的部分是不會變的。（就像你絕對不可能往里加香菜一樣）

    因為加熱后會破壞紅酒本身的結(jié)構(gòu)并導致酒精揮發(fā)，所以不必太在意紅酒本身是否優(yōu)良。選擇差不多的就可以。一般來說，都是用便宜貨。畢竟熱著喝后感沒什么差距——所以也導致熱紅酒這種飲品再怎么也貴不到哪去。

    煮的時候，要分兩步。

    一開始先往鍋子里倒一半的紅酒，并進行攪拌，讓糖粉花開，使湯汁變得濃稠。期間，再根據(jù)對液體本身的觀察酌情放糖，加熱至難以描述的濃稠糖漿——然后再往里加第二波酒，加至要煮的量。

    然后，調(diào)成小火慢燉就是了。偶爾攪拌一番。最終便可以趁熱暢飲一番啦！

    不過這味道……并非誰人都能接受就是了。

    另外，在永凍之地這個人均酒量極其強大的地方，有些人喜歡配著醉熊糖吃——所謂的醉熊糖，就是把小熊軟糖用伏特加泡上兩天兩夜，讓這些五顏六色的可愛糖果看上去晶瑩剔透、分外軟萌。仿佛，就要融化一般。但吃起來還是會很Q彈。

    可實際上，它們的酒精度此時都超過了40度，平常人吃不下幾顆就要被放倒了。當然，布爾納族根本不當回事兒，隨便都能吃著玩。

    不過熱紅酒配醉熊糖，怎么也不純正就是了。

    真正正統(tǒng)、主流的吃法，還得是醉熊泡酒！也就是把這些高度數(shù)的醉熊軟糖泡在伏特加杯子（必須是玻璃的）里喝。這樣喝起來酒會有一種小熊糖的水果甜味，而且透過透明玻璃看著杯中五顏六色的小熊糖，怎么也是件趣事。

    而醉熊酒，當然是更受人歡迎的。去掉了醉熊泡酒中的“泡”字后，它便特指泡小熊軟糖的那些伏特加。此時它們已經(jīng)因為溶解的糖分而變得些許粘稠，喝起來又甜又沖，風味獨特至極。

    此外，有些人會把醉熊糖拿去泡蘇打水、汽水這些帶氣又沒度數(shù)的飲品喝，從而進行中和，讓它變得有些度數(shù)了。這被不少并非烈酒愛好者的人們追捧，一度掀起潮流。當然，這樣的喝法也自然而然的被一部分人鄙視了，說他們不會喝酒就別喝，這種不三不四的喝法成何體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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