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露西娜很喜歡異色瞳女孩的，也因此對左眼藍色，右眼紅色的露莎愛得不得了。

    所以，為了照顧姐姐的癖好，露莎也心甘情愿的大部分時間以異色瞳示人——最起碼在姐姐面前是如此。

    這會讓露西娜很有性趣。

    在露莎的感應下，能看出布爾索如今的情緒大致上是慌亂、佯裝鎮定、困惑和緊張并存的。而且，能夠清晰感應出他現在很心虛。

    總之非常波動。

    基本看得出這事很懸。

    “怎么聽上去這么不靠譜？”對于布爾索給出的魔煙藥劑使用經歷深表懷疑，賽博達特滿臉都寫著不信任。

    在露莎的感知下，也能發覺他對布爾索的懷疑度已經相當高漲了。

    “胡說。你還信不過我這么優秀的狩魔獵人嗎？”布爾索似乎一時間難以反駁，只得如此厚著臉皮宣布自己是專業人士。

    “你個狩魔獵人連狩魔魔法、銀劍、十字弓和鎖鏈都不會用。哪里像狩魔獵人了？”賽博達特聽他這么一說，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我這是另類的獵魔人，有問題嗎？”稍微被噎住了一下，他只得又以另一個問句回擊：“你看到的都是表面。我骨子里可是非常有狩魔獵人風范的！”

    “比如呢？”瞥了一眼似乎聚集好快一半的魔煙，賽博達特自覺還有時間，便順著接過話茬，往下發展話題。此外，還特意提醒了一句：“對了。魔眼和徽章可不算。”

    “那、那比如……對了，職業素養！”一時間被問住的布爾索很快找到了借口，進而理直氣壯的發出如此宣布：“任誰一看，都知道我是專業獵魔人！”

    “真的沒在給獵魔人丟臉嗎你……”如此抱怨著，賽特是真心覺得排除掉魔眼后，布爾索實在沒什么地方像專業獵魔人的。

    “我至少比露莎專業吧。”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布爾索居然嚴肅認真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自豪語氣扭頭看了看艾亞，仿佛真心是在與之作比較：“徒弟，你來說句話。”

    “哎？我嗎？那個……”突然被這樣問道，剛剛結束感知情緒的露莎被嚇了一跳，毫無思想準備。所以，只能含含糊糊的如此小聲嘀咕起來：“這個是肯定的呀。”

    “露莎本來就不是什么狩魔獵人，你跟她比，丟不丟臉？”賽博達特見布爾索已經這么又無恥又沒追求，無奈至極。

    “哈！你剛剛這下是承認我的專業素養了？”雖然不知道布爾索是怎么強行理解成這種情況的，但他對此顯然飄飄然了起來，得意萬分：“你看吧？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說真的，你真不是被卡奈特趕出來的？”雖然很想再說點什么，但布爾索這么不要臉的態度讓賽博達特實在沒法說些其它的東西，只得無奈的從喉嚨里發出一些嘆息：“露西娜對那獵魔人的評價可是相當高啊。但你這個徒弟嘛……一點狩魔獵人的樣子都沒。”

    不過此時說什么似乎都沒意義。

    因為布爾索已經扭過頭求，裝聽不見了。甚至還能看到他裝著傻吹起了口哨。

    深諳不要和裝聾的人說話的賽特，自然也閉上嘴，放棄了溝通。不過布爾索這個經常不小心說走嘴的家伙曾經無意暴露出過答案：似乎卡奈特的確對他很失望來著，并表示當初實在是失誤，就不應該收這么個啥也沒學會的徒弟來。

    當然，這話應該一半是氣話，一半是真心的。硬要說的話，真心的那半可能還更大點，超過百分之五十。

    卡奈特這個人雖為大師，卻似乎在低調之余，是不愛收徒弟的。至少收了布爾索的那時候是這樣——可布爾索這個家伙一點都不用心學藝，大概是更加打擊了剛剛收了第一個徒弟的卡奈特，讓他信心暴跌、更加不想收徒了吧。

    不過這也說不好。在露莎的猜想里，或許送走布爾索后，那和老婆艾希、奴隸女仆妮莎住在一起的卡奈特會重拾信心，再收個徒弟來呢？

    但大概……他還是會跟從前一樣，往學院送吧。

    像布爾索這種沒從學院畢業的狩魔獵人，是幾乎不存在的。而且，脫離學院的環境、資源與嚴格教學，也幾乎無法學好。而布爾索他究竟算不算狩魔獵人，也是有待討論。卡奈特這種狩魔獵人之所以不收徒，正是因為他們平時不怎么回學院，自己一人或和家人住在外面。

    有些獵魔人結了婚后，就不在學院教學了。但實際上，在狩魔學院當老師并不是說就得留在學院日日夜夜的教學。否則他們就無法出去執行狩魔任務了。去配家人，也是一樣的。

    或者說，沒什么不能讓家屬也住過來的傳統和規定。狩魔獵人的學院，一直都有種大家庭的感覺。許多獵魔人都是孤身一人，甚至從小就作為孤兒在這里長大——這讓他們在組建自己的家庭前，哪怕是出師后離開學院孤身游歷四海，也只有一個溫暖的地方能被稱為真正的家：那就是學院。

    而即便有了新的家庭，自己的學院也永遠是他的避風港。那是可以隨時回來、總有師傅和朋友們——這些彼此給予溫暖的家人在歡迎他歸來的地方。

    露莎不是很清楚這世界樹總共有多少狩魔學員。

    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多了。

    獵魔人的數量本就稀少，如今更是難得一見。至少，在露莎到過的那幾層世界中是這樣的。

    數量銳減的原因，就實在太多了。

    但眾所周知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在上次那規模空前絕大的魔潮中，狩魔獵人死傷慘重，甚至有些學院的獵魔人無一例外的全部陣亡，就此滅院。

    而那場令整個狩魔獵人界的浩劫結束后，不少勉強度過劫難、卻已人數和勢力都大不如前、難以維持的學院便抱團取暖，紛紛彼此繼承學院精神和珍藏學識，合并資源重組為更大的學院，這才保留了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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