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一點,別讓那家伙追上來!”皮特首相聲嘶力竭地沖車夫喊道,他和亞歷山大乘坐的馬車在街道上奮力奔馳著,可是后面的追兵卻一直死死地追著他們。
這會兒亞歷山大呆呆的坐在座椅上,他一時半會兒都無法說出話來。皇儲殿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剛才出現的事物他絕對一輩子都忘不掉。
一個男人從二三十米的樓頂上一躍而下,擋在他們的馬車前,而當護衛的士兵向他開槍的時候,子彈擊中了那個男人的胸膛,但是這個男子卻毫發無損,并且還微笑著吐出了打進他胸口的子彈,把向他開槍的士兵全部殺掉了。
車夫在驚駭之余,完全忘了控制馬車轉向,直直地撞上了那個男人,然而,這毫無用處,即使被撞得飛了出去,鮮血濺出十余米,可是馬上這個男子又站了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仍舊微笑著,并且緊追了上來。
護衛的士兵一個又一個被他殺掉,無奈之下,皮特首相只能讓馬夫駕著馬車全力逃跑,丟下那些護衛的士兵,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
如果只是這樣,最多讓亞歷山大感到驚訝而已,作為皇儲,他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事,但是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可是,緊接著發生的事情,足以在他的腦海里留下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被殺的士兵們又站了起來,他們哀嚎著、慘叫著,帶著不甘的怨念和讓亞歷山大心驚膽戰的恐怖表情,邁動雙腿奮力追了上來,即使車夫極力鞭打馬匹,讓它們跑得更快,可這畢竟是一輛馬車,就算奔馳得再快,也依舊有著很大的重量負擔。而那些亡靈士兵們卻脫離了人類的身體極限,跑得比馬還要快,轉眼間就要追上馬車了。
“該死!”看到一名亡靈士兵已經跳上了抓到了馬車的后架,皮特首相拿出手槍,朝這個剛才還在為他們效忠的士兵來了一槍,把他趕下了馬車。
“他是為我們而死的……”亞歷山大機械地說了一句,他的眼神依舊呆滯,顯然還沒緩過神來,“您這樣做,真的……”
“那就請他在為我們盡忠一次!”皮特首相立刻回道,他雖然對這種可怕的亡靈也感到十分驚訝,但是首相明白自己該做什么,開槍的時候沒有半點的猶豫。
曼弗雷德不緊不慢的綴在馬車后頭,他沒有刻意的奔跑,但是他走路的速度就足以保持不被馬車拉開距離。
“真不愧是老威廉·諾·皮特的兒子啊,下手的時候一點猶豫也沒有。”曼弗雷德對皮特首相的果決稱贊了一句,但是他下手的時候同樣沒有半點的猶豫。
他抬起手,手指朝馬車勾了勾,隨后,駕駛著馬車的車夫身體突然一抖,胸口猛地噴涌出大量的鮮血來,整個人就這樣摔下了馬車。
“糟了!”看到馬車沒有了人駕馭,皮特首相立刻打開馬車車門,以亞歷山大從未見過的身手,躍到了馬車前面,拉住了韁繩,在馬匹失控前控制住了馬車。
“您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一手?”亞歷山大對五十多歲的皮特首相還能有這樣的身手感到異常詫異,他那僵硬的面龐抖了抖,顫顫巍巍地說道。
“在您學會說笑的時候。”皮特首相剛才跳出車門的時候根本沒想那么多,甚至到現在也沒有功夫去想自己怎么會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來。
“給我跑起來,快!”皮特首相用力地鞭打著馬匹,追兵已經越來越近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還來不及跑出這條街,就會被后頭的家伙追上并且抓住。
看到皮特首相越出車門,重新控制住了馬車,曼弗雷德也不由感到了些許的驚訝。他原本以為干掉車夫就可以讓馬車停下來了,但是現在看來,不用粗暴一點的手法是不行了。
“真沒辦法。”曼弗雷德聳了聳肩,隨后腳掌猛地用力一蹬,高高的躍了起來。他這一躍,跳出的距離就差點追上了馬車,如果不是皮特首相緊急讓馬車轉彎,剛才曼弗雷德就可以直接跳到馬車車頂上了。
“真是有兩下啊,”曼弗雷德皺起了眉頭,“老威廉·諾·皮特的兒子。”
“那個家伙,真的是人類嗎?”亞歷山大看著馬車后面,不禁縮了一下脖子,他沒有認出那是曼弗雷德來,畢竟他見到曼弗雷德的那一次,這個男人就沒有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而那時的亞歷山大也沒有多在意這個小人物。現在曼弗雷德的面貌完全變了,亞歷山大自然更加認不出了。
皮特首相也很焦急,但光是著急也沒用,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盡力帶著亞歷山大逃跑,不管跑不跑得掉,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當馬車又奔過一個街區后,在樓房間的小巷里,皮特首相忽然看到了一支人馬。他心里一驚,以為這是敵方的追兵,不禁下意識的又揮了一鞭,想要讓馬匹再跑快一點。可是當那對人馬就快從他的視線里消失的時候,他才猛然認出來,這隊人馬身上穿的是帝都警備部隊的制服。
“預備!”馬文高舉軍刀,同時壓低聲音對部下們命令道。
當皮特首相駕馭的馬車從小巷口消失的時候,那些亡靈士兵馬上就追了上來,而看到追兵出現,馬文立刻揮下了軍刀,同時大聲喊道:“開火!”
擠在小巷里的兩排士兵立刻開槍,突如其來的射擊把這群完全沒顧及到身側的亡靈士兵打了個人仰馬翻,全部倒在了帝都警備部隊的槍口下。
因為這些士兵剛剛死去沒多久,又只是被子彈擊中,傷口并不明顯,所以馬文和他的部下沒有發現異常。在擊倒敵人,馬文立刻帶著人從小巷里出來,重新在街道上布陣,準備應對下一波的追兵。
而在皮特首相剛剛拐過的那條街道上,歐內斯特正和曼弗雷德對峙著。
曼弗雷德把所有的亡靈士兵都派了出去,而歐內斯特也因為知道這一戰要面對的對手帶一般士兵是沒有用的,所以同樣只身前來。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除了他們,街道上空無一人,這副架勢,就好像是要準備來場一對一的決斗。
“你,就是內政部事件的幕后黑手?”歐內斯特握著腰間的劍柄,這一次他帶上了自己的劍,而且為了保險,他還多準備了一把備用的劍。
“我還以為您會懷疑那是杰里柯伯爵做的呢,杰里柯子爵。”曼弗雷德微笑的看著歐內斯特,不過他的微笑背后同樣暗藏殺機,現在的他,可不像在內政部時那樣對歐內斯特充滿敬佩,反而恨不得把這個杰里柯大卸八塊。
“每個有罪的人都有其自己的罪孽,沒有必要將多余的罪名強加在他身上。”
“哈,聽起來正義凜然,不過,我猜您的潛臺詞應該是:既然這些人都有罪,那么不管他犯了什么罪,都是死刑,所以無需強加多余的罪名。我說的對吧?”
“隨你怎么理解。”歐內斯特不為所動,“今天攻擊提亞馬特宮的,也是你吧,膽敢追殺亞歷山大殿下和皮特首相,這是不容辯駁的罪名,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這個準備,”曼弗雷德挑大了眼睛,眼珠里泛起猩紅的光,“早在一個紀元之前我就做好了!”
話音剛落,曼弗雷德突然一抖長袍,無窮無盡的蝙蝠從他的長袍下飛了出來,直沖歐內斯特飛去。這一手和斯溫的招數是如此的像,所以歐內斯特馬上就做出了反應,在內政部吃過斯溫烏鴉群的虧后,歐內斯特就一直在思索對付這一招的方法。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想出的應對之策還沒有用到斯溫身上,就先要在曼弗雷德這兒試驗一遍。
歐內斯特一緊身上的軍裝,迎著蝙蝠群發起了沖鋒,他把劍橫在自己身前,硬擋著蝙蝠的撕咬,沖向了曼弗雷德。
“呵,想硬挨?”曼弗雷德自然也看出了歐內斯特的打算,雖然他的蝙蝠比起斯溫的烏鴉,沖擊時的殺傷力因為少了堅硬的喙而弱了不少,可是蝙蝠也有自己的優點,何況曼弗雷德的戰斗經驗可要比斯溫豐富多了,一個紀元的時間,夠他好好磨礪自己的戰術了。
歐內斯特硬頂著蝙蝠的撕咬沖上前,雖然他的手臂和面龐被蝙蝠咬出了不少的小傷口,可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傷口和細微的痛楚完全無法阻擋他的步伐,歐內斯特依舊堅定不移地向前沖鋒著,而以他的速度,在蝙蝠群無法很有效阻擋他的情況下,只需幾秒,他就可以攻到曼弗雷德的身前。
“有點不對。”曼弗雷德皺起了眉頭,雖然歐內斯特馬上就要沖到面前了,可他還是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分析著情勢,“雖然有一部分被擋下了,可是這傷害看起來還是太小了,沒有道理,他究竟做了什么。”
曼弗雷德死死的盯著歐內斯特,當歐內斯特沖到他身前時,曼弗雷德巋然不動,只是抬起手,抓住了歐內斯特刺向他心臟的劍。
雖然曼弗雷德手上的力道足夠大,可是歐內斯特的沖擊力同樣不容小覷,哪怕劍被曼弗雷德抓住,歐內斯特依舊推著劍柄,讓劍尖刺入了曼弗雷德的胸口一小截。
這個時候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曼弗雷德已經可以清晰的問道歐內斯特身上的血腥味,以及掩蓋在血腥味下的另一種氣息。
“這是……”曼弗雷德嗅了嗅,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色,“你在身上涂了層蠟?”
歐內斯特沒有回答,他反手抽劍,把劍從曼弗雷德手里奪了回來。
“既然你一定要這樣,”這會兒曼弗雷德也有些動怒了,他的指甲開始生長,變成了銳利的爪子,“那就來好好打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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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歷山大和皮特首相拼命逃亡,歐內斯特與曼弗雷德生死相搏的時候,斯溫也在卡琳城堡繼續著自己的謀劃。
“辛吉德那邊怎么樣了?”斯溫緩緩地朝三樓的露臺走去,同時對身后跟著德尼茲男爵問道。
“他依舊潛伏在城區,目前應該沒有人注意到他。”德尼茲男爵皺著眉頭回答道,即使上次他被斯溫訓斥過,可是老男爵仍舊對這個幾度反復的人十分不信任,“您確定他不會出賣我們嗎,就這樣放他在我們的視線之外,連他傳來的情報我們都無法驗證,只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無妨。”斯溫揮了揮手,“情報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拿來騙人的。”
德尼茲男爵一怔,沒有明白過來斯溫的意思。
而斯溫也沒有打算解釋給他聽,自顧自的走上露臺,斯溫看到索菲婭正倚在欄桿上,面帶憂愁的望向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學的方向。
“索菲婭。”斯溫朝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兄長大人。”索菲婭乖乖的走到兄長身邊,可是她臉上的憂愁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
“你在擔心你的同學們嗎?”斯溫看了眼遠處的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學,大致明白了妹妹的心思。
索菲婭回過頭,再次望向了學校的方向,眼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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