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地的周印樊和朱元晉兩人已被圍上的巡檢女衛(wèi)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再無之前的囂張氣焰。
那位璃姑娘則是驚駭?shù)乜聪虻蛔谳喴紊系幕ㄓ辏咀择娴尿湴林淖兊媚敲纯尚Γ瑑H僅一刀,便傷了自己。
反應(yīng)過來之后的璃姑娘很清楚剛剛的那一刀已經(jīng)是刀下留情了,如果那一刀不是射向她的肩部,而是她的心臟,現(xiàn)在的她必然已經(jīng)重傷。
至于偷襲不偷襲的問題,有意義嗎?
她看向花雨的眼神千般變幻,內(nèi)心受到的沖擊遠非她驚駭?shù)纳袂樗鼙憩F(xiàn)得出。
她身旁的女護衛(wèi)也已經(jīng)拔劍出鞘,劍尖指地,渾身緊繃,鄭重而凜冽地盯住了花雨,護在自家姑娘之前。
花雨看著璃姑娘兩人,淡然道:
“怎么,姑娘還要繼續(xù)抗法不尊嗎?”
這璃姑娘繞過護衛(wèi)與花雨面對,示意自家護衛(wèi)收起劍,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花雨,道:
“文璃沒想到原來這天下竟然還有府主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
稍作停頓,璃姑娘才繼續(xù)道:
“剛才的事情確實是我等有錯在先,我等愿意作出賠償,府主可否網(wǎng)開一面?”
這時候的朱元晉和周印樊滿腦子暈乎,愣愣地看著花雨,已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自以為的小白兔突然變成了不可匹敵的猛虎,如今還命在其手,這樣的反差,他們還從未遇到過。
至于早早覺得不對的林少卿此時也是努力減弱著自己的存在,在他看見花雨揮手間四柄飛刀鎮(zhèn)壓四個先天五品以上修為的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父親對自己等人的警告真的很有道理。
他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更早一點想起來。
好在,他并未出言不遜,甚至還試圖阻止沖突的發(fā)生,花雨便也就沒有針對于他。
花雨看著輕抿著嘴唇的璃姑娘,眼珠微動,淡淡一笑道:
“文璃姑娘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若是有法而不能行,要法何用?我總巡檢府自成立以來,肅清治安,護境安民,絕不會允許有人違法抗法,也絕不會以欲加之罪冤枉任何一人。所以,還是請各位到總巡檢府走一趟吧。”
聞言的文璃一陣氣結(jié),自己已放下身段認錯相求,這殘廢府主居然還是不依不饒?!
若非實力不如人,她絕不會客氣。
深吸一口氣,文璃盡量保持著平穩(wěn)的聲音道:
“好,今天我文璃認栽,他日必有相報!”
最后一句是咬著牙說的。
花雨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而是對著已經(jīng)收起了素錦銀綾的素婉道:
“押入巡檢監(jiān)獄,等候發(fā)落。”
“是!”
素婉安排四名巡檢女衛(wèi)上前押送文璃兩人,卻被文璃拒絕。
文璃恨恨地看著花雨,才說道:
“不必,我們自己會走!”
“小姐?”她的女護衛(wèi)靠近她身邊輕聲道。
文璃明白她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然后跟在兩名巡檢女衛(wèi)身后。
周印樊和朱元晉自然沒這么好的待遇,而是被素婉封住了穴道后被兩名巡檢女衛(wèi)架托著走。
花雨不再管這幾人,而是看向站在最遠處,一臉尷尬沉默的林少卿,說道:
“你不錯,回去吧!”
說罷,也沒什么心思繼續(xù)逛街了,轉(zhuǎn)頭對身側(cè)的衛(wèi)貞貞道:
“走,我們也回。”
看著幾名巡檢女衛(wèi)護衛(wèi)著花雨離去,圍觀的人群才放聲討論起來。
“總巡檢府行事果然強勢啊。”
“豈止是強勢?你知道那被抓的人是誰嗎?”
“難不成你知道?”
“那當(dāng)然,我有一次去碼頭取貨的時候見過其中一人,就是要出十萬兩黃金買那只小狐貍的那位,他是海沙幫幫主的二公子朱元晉!”
“咝!”聽到這消息的眾人不由大吸一口涼氣。
“這總巡檢府主也太大膽了吧,連海沙幫幫主的公子都敢抓?”
“是啊,怕是有熱鬧了。”
“不過,那位坐輪椅的年輕人真的是總巡檢府的府主嗎?他明顯是個殘廢啊。”
“噓!你不想活了!敢這樣議論總巡檢府的府主?!趕緊走趕緊走!”
伴隨著警惕防衛(wèi)的眼神和刻意壓的極低的聲音,圍觀的人群都快速散去。
獨留下來的林少卿此刻卻是滿心悵然,苦澀而失落地看著花雨等人離去的方向半晌,才回過神來收起心緒,趕緊往林府走去。
花雨和素婉一行人還沒到總巡檢府,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傳到了海沙幫總舵中朱世雄耳中,也傳到了另外四大巨頭掌管者的耳中。
朱世雄眼神一冷,無形的煞氣讓前來送信的親衛(wèi)人員也禁不住臉色發(fā)白,卻絲毫不敢動地待在原地。
另外四大巨頭則都是差不多的反應(yīng)。
“去想辦法摸清這位府主此舉的意圖!”
一時間,圍繞著總巡檢府盡是暗涌橫流。
花雨回到總巡檢府居處不到半個時辰,便有親衛(wèi)前來稟報,說是海沙幫有人前來拜訪。
“哦?來的是誰?”花雨向前來稟報的親衛(wèi)問道。
親衛(wèi)微低著頭,恭敬回答道:
“回府主,府衙巡檢衛(wèi)說來人自稱是海沙幫副幫主宴清。”
花雨眼皮微抬。
“哦?”不由帶著些冷意道,“讓人告訴他,他們幫主之子不止欲當(dāng)眾搶劫,還暴力抗法刺殺本府,他們幫主打算給總巡檢府一個什么交代?”
“是!”
已經(jīng)有些眼色的衛(wèi)貞貞趕緊趁機給花雨送上一杯參茶。
“給我磨墨。”
衛(wèi)貞貞一愣,立即反應(yīng)過來花雨是在吩咐她,趕緊應(yīng)道:
“哦,好的。”
迅速放好手上茶壺到書桌前打開墨盒開始磨墨。
衛(wèi)貞貞磨墨,花雨則手敲著輪椅扶手神思躍動。
過了有一刻鐘時間,花雨將寫好的信封入蠟封的的細竹筒中。
“血一。”
“屬下在。”血一如原來的血刃一般突兀出現(xiàn)在書房前方的陰影角落里。
“你親自去送這兩封信。”
等候在巡檢府會客廳的海沙幫副幫主宴清在聽了巡檢衛(wèi)帶來的話后,略一思索便告辭離去,連已被押入大牢的幫主二公子都沒有探望一下的打算。
因為他很敏銳地看清了這件事背后的因果,很明顯,二公子朱元晉落在這總巡檢府手中只是一個必然的契機而已,就算沒有這件事,也會有其他的類似事情發(fā)生而引出同樣的結(jié)果。
從一開始,這件事瞄準的目的就是整個海沙幫,或者說,是海沙幫幫主朱世雄。
如今,總巡檢府雖然在江華州的聲望一時無二,但聲望僅僅是聲望,并不等于實力。
江華州五大巨頭,四家都與總巡檢府交好,但也僅僅只是交好。
除了長風(fēng)鏢局因為跟花雨關(guān)系特殊而大力支持總巡檢府的一應(yīng)事務(wù)外,其他三大世家僅僅是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才會在自己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給予總巡檢府的事務(wù)或多或少的支持。
多還是少,那都要看負責(zé)此事的人的心情。
但海沙幫作為江華州隱隱的最強勢力,卻是始終站在總巡檢府的對立面的。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三大家族絕不會因為跟總巡檢府交好就拿出自己的實力支持總巡檢府與海沙幫作戰(zhàn)。
他們可以支持總巡檢府的政令,但也僅僅是喝彩和響應(yīng),而不會去輔助。
所以,總巡檢府的政令通行江華州的阻礙者便只剩海沙幫。
只要海沙幫低頭,從此總巡檢府的政令便能真正在江華州通行無阻。
但能作為江華州的第一勢力,海沙幫幫主又是何等梟雄心性,怎會輕易向人低頭?
但有了朱元晉和那不知來歷的文璃姑娘這個可遇而不可求的契機,便有很大可能逼著朱世雄不得不低頭求和。
因為不管怎么說,事實上,朱世雄是海沙幫,而海沙幫可不是朱世雄。
而對總巡檢府來說,總巡檢府就是花雨,花雨也就是總巡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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