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二樓窗臺前。
“有多少年沒見過余族老發飚了?”風明一付刀眉皺在一起,對著旁邊的王海問道。
一臉陰柔的王海咧了咧嘴,卻望向身邊的黃貴道:“這也就是放在敏兒身上,換作他人,余老也不至于這般,你說是不是?”
黃貴一臉無奈,沉吟片刻后說道:“風二哥和王三哥應該知dà
,二小姐她天生血脈不濟,啟元失敗后在族內已是受到排擠抬不起頭來,更別說袁家了。雖然同袁成那小子定的是娃娃親,可自從得知二小姐不能修行,袁家那婆娘就有意無意的總是找茬,這回一定是以為抓到了把柄,所以才會有剛才的事情。”
“以為我青族好欺負么,真要悔婚,也輪不到他們提出來。”風明眼神一凜,冷冷的說道。
黃貴一張胖臉微微一緊,說道:“可這總歸是族老的家事,你我都不便插手,不然我早下去將那小子打個半死了。”
王海也是臉色一沉,道:“袁成那小子的確不是個東西,從小就不學好,聽說十歲便啟元成功,可看他的樣子現在也不過啟元后期,也虧他還有臉嫌棄敏兒,加上他那霸道的媽,在這海崖鎮也算是惡名遠揚了,可礙于袁家的勢力,一般人還真不敢將他怎么樣,只怕是族老此次的作法……”
說到此處,三人都是一陣沉默。
“的確,海涯鎮袁家在這靈雁島算不上一等一的大家族,可卻與南明王室占親,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主動去招惹,我剛才也是義氣用事了。”突然,余老的聲音響起道。
風明三人回頭一看,原來余老同李丁已經上得樓來。
“二小姐呢?”待余老走近,黃貴問道。
“已經回自己房間了,這個時候還是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好一點。”余老意味深長的說道。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風明開口說道:“族長大人與袁家家主袁剛本是同門師兄,又是結拜兄弟。當年許下的這門娃娃親,沒有想到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算了,事已至此,說什么也沒用,回到族內族長和族老自會處理,只是那混小子吃了這么大的虧,以他的性子定不會善罷甘休。”王海說道。
風明接著道:“的確,袁剛那家伙見自己兒子受了這么大氣,就算他能忍住不直接來找事,可他那霸道老婆絕不會一聲不吭,還是小心點好。”
聞言,黃貴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就要起程回谷,那我趕緊收拾一下,以免夜長夢多。”說完,黃貴立kè
下了樓。
這邊,李丁也是心情復雜。無緣無故的被打了一頓,那種被虐的感覺要說對李丁沒有任何影響是不可能的。但在那種情況下,他卻也是無能為力,不過見識了余老那種壓倒性的實力后,李丁心中更多的卻是升起了不限的渴望。
另外,聽了風明他們的對話,李丁就算再笨也已經想通了之前的事情因何而起。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余敏竟然不能修行,還被已經訂親的夫家排斥,而自己竟無意之中成了針對余敏的借口,只是這不免來得有些冤枉。
李丁站在門口正想著,卻聽余老的聲音傳來道:“李丁,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吧,過一會兒我們就要起程了。”
李丁注意到風明和王海也盯向自己,顯然他們是有些私事要談,于是知趣的應了一聲,出門向著三樓行去。
“咚、咚咚,可以進來嗎?”剛進屋關好門,隨著一陣敲門聲,小翠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李丁連忙打開房門,見到小翠左右看了一下,隨即便推著自己進了房,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看著小翠的舉動,李丁疑惑的問道:“小翠姐姐,你這是做什么啊?”小翠作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突然一臉嚴肅的對著李丁說道:“李丁啊,姐姐是為你好,記住了,以后最好是離二小姐遠遠的,不然你會有大麻煩的。”
李丁一愣,心道:“今天這麻煩已經夠大了。”嘴上卻說:“知dà
了,我已經和余老說好了,他會在回去的路上舉薦我進什么金光門,想必以后也沒什么機會見二小姐了。”
聞言,小翠臉上不由一喜道:“金光門!我還以為你會和我一樣被余族老留在府上當下人。要修行在府里也是可以的,不過金光門可是個好地方,那里不會像在府里一樣,對下人有諸多的限制,只是聽說入金光門修行特別苦,要是我一定吃不消。”說著,小翠臉上又露出擔憂之色。
看著小翠的樣子,李丁只是一笑,小翠卻是繼xù
說道:“我不知dà
余族老為什么這么看重你,據我所知,族里進入金光門的推薦名額只有三個,能有這樣的機會可是天大的造化,希望以后還有機會能再見到你。反正你記住姐姐的話,不要對二小姐有任何想法。”說完,小翠對著李丁淡淡的一笑,便是急著出了房門,走時不忘又將后面那句話叮囑了一遍。
關上門,李丁一陣苦笑,他不明白這都那跟那的事,要說余敏那丫頭倒是的確長得有幾分姿色,比起小翠普通的長相來那真是有天壤之別,可要說自己對她有什么心思,那可真的是活添冤枉。
不過小翠的一番好意李丁卻是真實的感覺到了,自從得救以來,除了余老外,小翠是唯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想到此處,心里不禁有一股暖意流動。
其實李丁根本沒有什么東西收拾,除了那身換下來的破麻衣,這可是他唯一從部落里帶出來的東西,想了想他將其整齊的疊好后,好好的包裹起來。
再次站到窗口,看著外面的城鎮,李丁才發覺這里并沒有什么可以留戀的東西。想到余老之前說今天便要起程離開海崖鎮,李丁突然想起是不是應該對小翠道一聲謝,卻剛好遇見黃貴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準bèi
好了嗎?這就要走了。”黃貴說道。
“哦。”李丁一愣,點了點頭后,跟著黃貴下了樓,卻一直不見小翠的人影,直到大隊人馬整頓出發。
數輛馬車沿著青磚鋪設的街道緩緩而行,向南行出鎮子,風明和王海一直送到鎮口,才返身回去。
隨著眼中城鎮的輪廓慢慢變得模糊,熱鬧喧囂聲漸漸遠去,李丁才將心神從那算不得熟悉的地方收了回來。
車子顛得有些厲害,從車棚上的小窗向外看,一條坑坑坑洼洼的土路一直向遠處的山林里延伸。道路兩邊,遠處是低矮的丘陵,光突突的表面上難得看到什么植被,和道路前方那茂密的森林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丁同黃貴幾人同坐一輛車,一路上他們沒說過一句話。黃貴一直半閉著眼呈假寐狀,其他幾人也是懶散的相互靠著,但李丁能感覺到,一切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這般平靜,因為黃貴的手始終放在腰間插匕首的位置,而其他幾人同樣如此。
隨著正午的臨近,太陽漸漸變得毒辣起來,車隊已經進入森林,幽幽山林間,陽光透過樹林的縫隙將前進的道路映照在一片斑駁之中。
“吁……”車外突然傳來停馬的聲音,馬車頓時停了下來。黃貴猛的一睜眼,撩開布簾子跳下車,其他幾人緊接著跟了下去。李丁也是起身向外看去,只見前面的兩輛車都停了下來,再向后看,余老也正從一輛車上下來。
“怎么回事?”黃貴邊走邊問前面的人,被問之人小聲對黃貴說了句什么,黃貴臉色立馬緊張起來,回身跑向正往前來的余老道:“看天今早的麻煩找到這里來了。”
聞言,李丁心頭也是一緊,早上的麻煩?難道是說袁成那件事。正欲下車,早有一名青衣男子將他攔在了車內,看那樣子,明顯是得到了余老的授意。
車隊最前方的路是一個向右的拐角,此刻左邊的斜坡上坐著一位白衣秀士,看那模樣,似乎正在閉目養神。這山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突然冒出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男子,已經怪異得很,而這個白衣男子卻明顯是沖著車隊而來。
余老及黃貴等十來人來到白衣男子對面,皆是一臉慎重的盯著對方。
“袁剛袁家主,你不會是閑著沒事來這荒山野嶺睡覺的吧。”余老上前沉聲道。
來人正是袁成之父,袁家家主袁剛。聽到余老的問話,袁剛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一把兩尺長的大拆扇“嘩”的一聲打開后,面色平靜的對著余老道:“余族老好大的威風,在你面前我自稱一聲晚輩是礙于我與余雄兄弟的情義,可別真以為我袁剛怕了你。”
聽到這話,余老面色一沉,說道:“我余向東再大的威風,也不及令郎之一二,動不動就要打斷人的腿。”
袁剛嘴角一抽,冷道:“小兒品性如何,我自然清楚,可也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劃腳。”
“放肆。袁剛,你怎敢對我青族族老這般說話。”黃貴上前一步,指著袁剛怒道。
袁剛卻是一聲冷笑,盯著余老道:“話都到這份上了,也就都別磨蹭,交出李丁小鬼,我立kè
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話畢,袁剛神色一凜,長發無風自動,腳邊的小石塊竟是跳動起來。
“好霸道的土屬性元氣。”余老臉上一驚,卻是接著道:“但別以為到了御靈后期就可以在這里橫著走,不想學你兒子自取其辱,我勸你還是趕緊讓開。”
“哈哈哈,我今天要是真想對付你們,就不會一個人來了。我說了,我只要李丁,交出他我可以離開,不交也別怪我不講情面,自已動手了。”說話間,袁剛突然左腳一踏地面,右手握著拆扇對著眾人猛的一扇,那些跳動不止的小石塊突然爆射而起,照著眾人打來。
“小心。”余老一聲驚呼,灰袍竟也是無風自動,一股強dà
的氣旋以其為中心瞬間形成,多數石塊剛一靠近氣旋便是他為粉沫,一時間煙塵四起,樹葉飛旋。但卻還是有少數石塊打到了遠處一兩人身上。一時哀嚎聲起,顯然被打中的人都是受傷不輕。反觀那袁剛,卻是借著突襲成功,已經飛身越過余老等人,直逼李丁所在的馬車而來。
“攔住他。”黃貴的聲音自后面前面傳來,卻聽“嘭嘭”兩聲,白影閃動間兩名青衣男子直接被撞飛,接著又是“嘩”的一聲,李丁所在馬車直接四分五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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