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瑞,一動不動的等著頸側(cè)的水玉吸飽喝足。
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竟然不掙扎不反抗,如此的任人宰割。
末了,感覺頸側(cè)傷口一陣冰涼,似是被抹了些藥膏。
內(nèi)心冷哼道:“哼!妖女假惺惺!”
等了一會,不見背后有別的動靜。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水玉已經(jīng)枕著枕頭,睡的熟了。
門上貼著大紅的雙喜,室內(nèi)紅燭盈盈,燭光影影綽綽。
大紅的鴛鴦戲水喜被,映襯著……一張吊稍三角眼的男人臉!
這張相貌,不是別人,正是今日把他們打劫上山的這王烏山黑風(fēng)寨的大當(dāng)家。
若不是唇角還殘存著剛剛吸血?dú)埩舻难E,南宮瑞真的以為,睡在喜被上的就是那丑男本人。
這個(gè)妖女什么時(shí)候變的臉!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易容成了那個(gè)丑男!
南宮瑞看著這張丑男臉躺在自己身邊,覺得此情此景有點(diǎn)糟心!
活了十九年,就屬今天最糟心了。
南宮瑞心理建設(shè)了好久,才下了決心伸手去推易容成丑男的水玉。
一聲“妖女”還未及說出口。
轉(zhuǎn)眼間,整個(gè)人就被睡夢中突然暴起的水玉,反剪在喜被上。
脖頸間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貼著皮膚,血絡(luò)筋脈在刀鋒按壓下簌簌跳動。
迷蒙著一雙眼,水玉迷糊道:“無心,別鬧!”
南宮瑞怔忡間,不忘反問道:“無心是誰?”
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水玉松開了匕首,整個(gè)人趴在南宮瑞身上,含糊不清道:“一個(gè)比娘子還貌美的美人。”
南宮瑞又問道:“他現(xiàn)在何處?”
半晌沒有聽到水玉回答,低頭一看,這妖女竟然就這么趴在自己胸口上睡著了。
看著這張吊稍三角眼的丑男臉,趴在自己胸口睡著的樣子……
南宮瑞只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險(xiǎn)些把剛吃的雞腿肉包給嘔吐出來。
次日,天剛蒙蒙亮。
南宮瑞幽幽醒轉(zhuǎn),下意識的就看向胸口,果然還是那張丑男臉!
強(qiáng)忍著一掌拍飛這張臉的沖動,趕緊閉上眼。強(qiáng)迫自己腦補(bǔ)下,自己胸口處趴著的是韶華樓的牡丹、芍藥、水仙……
突的胸口處一輕,溫暖驟去,不覺有些失落。
再抬眼時(shí),只見水玉已然整理好儀容,那張丑男臉一臉的猥瑣,調(diào)笑道:“娘子,新婚燕爾。隨為夫一起到廚房,洗手作羹湯吧!吃完好趕路!”
南宮瑞尚且處在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中,未及領(lǐng)會水玉這句話的意思。
聞言,只悶悶道:“嗯。”
開了木門,水玉回首自然而然的在衣袖里,尋了南宮瑞的手,輕輕巧巧的牽著,就往廚房走去。
南宮瑞被水玉冰冰涼涼的手這么一牽,瞬間清醒了不少。
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角落,又重新被說不清的東西填滿,不由腳步輕快的快走了幾步,和水玉并肩緩行,往廚房去了。
此時(shí),暗處隱藏的黑一黑二,望著自家王爺,被那個(gè)吊梢三角眼的丑男人牽著小手。
面帶羞澀……哦!不對,是面帶愉悅之色。
腳步輕快……哦!不對,是腳步歡快。
倆人并肩而行,男的丑,女的嬌。好一大鍋夫唱婦隨,恩恩愛愛,兩情相悅的狗糧吶!
黑一黑二默契對視一眼,隔著遮面的重重黑布,確認(rèn)過眼神,沒想到一向只愛美人的王爺,還有這重口味癖好!
再看看那張丑男臉……黑一黑二覺得自己以后在王爺面前,還是少露臉的好。
萬一……萬一要是被王爺看上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選擇活還是不活吶……
南宮瑞被易容成三角眼的水玉牽著一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黑風(fēng)寨的廚房。
路上倒是碰見了不少山寨里的土匪,水玉頂著那張丑男臉,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姆耸罪L(fēng)范,應(yīng)付自如。
大都是些恭喜恭喜之類的喜慶話。
偶有幾個(gè)色膽包天的,講幾個(gè)葷段子,打趣打趣美嬌娘。
南宮瑞內(nèi)里怒火熊熊,面上還得忍著做出一副羞答答的羞澀狀。
心里慨嘆,總共認(rèn)識這個(gè)妖女不到兩日光景,堂堂南楚瑞王竟混的一日不如一日,天差地別,真是前世不知道做了什么孽!
一踏進(jìn)廚房,水玉就屏退了一屋子的廚娘伙夫。
熟門熟路的尋了塊三分肥七分瘦的新鮮豬肉,三下五除二的剁起肉餡來。
一邊剁肉餡,一邊拿了案板旁邊的生姜和香蔥,一股腦的通通扔給,從一進(jìn)廚房就傻站著的南宮瑞。
吩咐道:“去把蔥姜洗干凈。”
南宮瑞雖然從小并不受寵,但到底是皇子,一向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通庶務(wù)。
此刻,低頭看著手里的蔥姜,只覺得頭大。
呆呆問道:“用什么洗?”
水玉……:“用水。”
南宮瑞:“水在哪里?”
水玉……:“水缸。”
南宮瑞:“水缸在哪里?”
水玉耐著性子,玉手一指廚房進(jìn)門處的一口半人高的水缸。
南宮瑞打量了打量半人高的水缸,又低頭打量了自己手里的一小塊姜和一小把香蔥。
思考了思考,終于步履翩然的像水缸走去。
剛在水缸前站定,伸手就要把蔥姜通通放進(jìn)水缸里清洗。
水玉終于忍無可忍!
把菜刀重重的剁在案板里,腳尖一點(diǎn),飛身而起,奪過南宮瑞手里正要往水缸里扔的蔥姜。
下一刻南宮瑞已然兩手空空,呆愣著委屈道:“妖女,你干嘛?”
水玉瞥了他一眼,指著廚房里一張油的發(fā)亮的木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勞駕瑞王爺移步,去那里坐著等著吃就好了,這樣才比較符合一頭豬的身份。”
南宮瑞癟著嘴,看看水玉手里的蔥姜,再看看油膩膩的木桌,再看看水玉看自己像看豬一樣的眼神。
悻悻的走到木桌邊的小墩子上坐了。
只見水玉舀水洗菜,又把蔥姜細(xì)細(xì)剁了,剁進(jìn)肉餡。
又舀面和面,搟皮包餡。
全程手腳麻利,動作熟捻。
不知怎的,脫口問道:“你和皇兄這些年,在西北苦寒之地,都是這么過的么?”
水玉手上動作頓了頓,蕩起一抹苦笑道:“西北苦寒,不是時(shí)常能吃上肉的。大多時(shí)候,我倆都是和將士們一樣,吃凍面饃饃喝一碗胡椒湯,充饑驅(qū)寒氣。”
水玉說完,便不在做聲。
南宮瑞,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沉默了下來。
一室靜默中,餛燉已經(jīng)包好,鐵鍋里水花翻滾。
水玉撲簌簌逐個(gè)把餛燉下進(jìn)鍋里。
又找來兩只黑釉陶碗,放了鹽巴胡椒蝦米。從懷里掏出一個(gè)小瓷瓶,一開瓶蓋,只覺一陣特殊的香料氣味飄出,往陶碗中撒了些許,又滴了幾滴香油,用鍋里的滾水一沖,頓時(shí)香氣撲鼻。
待鍋里的餛燉滾了三滾,用笊籬盛到碗里,撒了蔥花,熱氣騰騰的端到南宮瑞面前的木桌上。
水玉調(diào)笑道:“娘子,快些趁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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