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言的聲音早已嘶啞,張大嘴巴只能聽得見嘶聲。
他的聲音已經沙啞,發出的聲音就像鐵石劃地一般尖銳難聽,面色慘白而泛青,身體四肢到處都是血。他的筋脈破裂,體表同樣是被撕裂,整個人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血人,地上滿是他流出的污血,在本就猩紅的土地上增加了一抹新鮮的血味。
那些陰魂厲鬼看著他的血液目露兇光,表達著他們的無盡渴望,但卻攝于夜七言身上散發著的魔刀的氣息,不敢有絲毫動作,一直在夜七言身周徘徊。
夜七言整個人已經瘦了不止一圈,他身上超過九成的血液的血液已經流干,按道理來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但是卻被魔刀散發的魔氣強行吊著殘命。
他強撐著意識,嘴角露出一抹慘笑,此刻的他當真就是生不如死,每一次呼吸都是千刀萬剮般的折磨,稍有動彈,渾身的筋脈就會隨著崩裂,讓他痛不欲生,但卻又被魔刀控zhì
著不能陷入昏迷,清晰的承shòu著所有的痛苦。
他已經幾近絕望,原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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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打算能夠活下去,此刻的他顯得有些瘋狂,他沙啞著聲音嘶吼道:“哈哈哈,來啊,再來啊,誰不來誰是孫子。有種就殺了我啊,哈哈,咳咳……哈哈。”他的眸中露出了瘋狂。
似是在回應他的挑釁,魔刀再次輕顫,一抹深刻晶瑩的紫色液滴從刀身流出,純凈的像是一滴紫色的鮮血。不對,應該說那就是一滴紫色的血液——魔血!
不過這一次的感覺卻是跟他的之前所受的折磨完全不同。
那滴血液順著刀身流下,滴落在了他的心臟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朝著他的心臟噴薄而出,順延著他的筋脈傳遍全身。
夜七言感受到了大概是他此生最美妙的感覺,他那幾近撕裂的肉身就像干枯龜裂的土地得到了清泉的滋潤,逐漸變得豐盈了起來。新生的血液帶著一抹妖異魔性的淡紫色,流遍全身。就像是這世上最頂級的神藥一般讓他的身體變得滋潤,連靈魂似乎也是得到了滋養,精氣神急速恢復。
那舒服的感覺讓的他都不由得**了起來,從極致的痛苦之中立kè
轉回到極致的清爽。冰火兩重天,生死兩頭轉,讓夜七言不僅是心境還有身體修為都有了長足的感悟。他相信只要這次能夠活下來,他可以馬上進階九重天,毫無任何阻塞桎梏。
一念及此,夜七言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微笑。
半個時辰之后,夜七言的身體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甚至超越了之前的巔峰,他感覺到了極致的舒爽。他想控zhì
身體落下開始直接突pò
,因為在葬天谷著這種地方任何一點能夠得到突pò
都能增加一絲生機。
然而當他想要動身體之時,卻是面色一變,他發xiàn
他的身體還是不能動,他還并沒有得到自己身體的控zhì
權。
夜七言面色慘白,他的心里開始莫名的緊張。
果不其然,下一刻,夜七言感受到了一股鉆心的疼痛,不對,應該說是粉身碎骨的痛覺。
他感覺到的沒有錯,因為他正在經受著粉身碎骨的之痛。
夜七言全身上下都爆fā
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他的體表再次開始爆血,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在那一刻全部崩碎。他的面容扭曲,想要發聲卻發不出來,因為他的喉骨也碎了。整個人宛若一灘爛泥,口鼻溢血,已經完全沒有人樣了。
慶幸的是,這個時候的他終于昏了過去,魔刀這次沒讓他在保持清醒。他所有的骨頭全部碎裂,僅剩后背脊柱還算完整,魔刀此時已經轉移,不再呆在心臟,而是插入了他的脊柱。
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魔刀再次輕顫,如水中漣漪般散發波紋洗滌他的骨髓。
真zhèng
的脫胎換骨,換血重生,只是瞬息間他全身上下爆fā
出一陣陣的惡臭,一些烏黑的泛黃的物質被逼出體表。這一刻的夜七言真zhèng
就不比一堆惡心的垃圾狗屎干凈分毫,他要是醒著估計也能把自己臭暈過去。
夜七言的肉身經受著洗禮,但是他的靈魂卻受魔刀牽引在經lì
另一番變化。
他的額前紫光閃耀,接著一個冷漠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千難萬劫魔常在,吾道不孤葬九天!”
而后緊接著一大篇奇異符文,沖進自己的識海。在識海中引起浩浩天音,道喝魔吟,如同三千神魔怒喝講道,闡述天地大道,修行之路,他的識海之中刮起了一陣陣旋風,有天雷陣陣,有閃電鎮世。聲音振聾發聵,宛若天地重開。
只可惜夜七言境界太低不僅無法參悟,反被震的識海動蕩,幾近崩潰。
一會兒之后,道喝魔吟之聲終止,夜七言頭昏腦脹,都快暈了過去。
突然,夜七言一縷神識被牽引到小刀上,接著他“看”到了一組奇異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身材高大英武偉岸的身影頂天立地,仿佛天地間的至尊。一頭黑發飄揚,面容剛毅,他的雙瞳卻與常人不同乃是純粹的紫色,看著整個人都有一種邪異的感覺與這片天地格格不入。
身影手持一把長刀,刀身刻有各種道紋,似是天地萬物都在其中,細看之下與此時夜七言脊柱中的小刀一模一樣只是放大了而已。此人持刀而立,背后有一大群人站在那里,氣勢驚天!雖然夜七言能感知到的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和實質的氣勢壓力。但是這些人各個都讓讓他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畫面切轉很快,轉眼間又出現了一大群人與他們戰在了一起。
緊接著,紫瞳男子仰天長嘯一聲,指刀向天劈砍。
隨著他的動作,一個紫色的十分復雜的字出現在空中。夜七言明明從未見過這個字,但他卻看懂了,那就像是血脈中刻印的一樣,無比的清晰他。
那是一個“魔”字。
魔字爆fā
出驚天魔氣朝天上撞了過去,仿佛要將天穹破碎。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夜七言無法繼xù
承shòu,徹底失去了意識。小刀還在蕩滌著他的肉身,只不過夜七言無法感受到了。
當夜七言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不知dà
多久。
葬天谷的天永遠都是那么灰蒙蒙的,不見星月,無所謂白天黑夜。夜七言突然聞到一股惡臭,自己差點就吐了出來,他用手在眉前輕輕一拭,頓時擦下一坨烏黑的東西,他當即就垮下了臉。一臉嫌棄的將之甩了出去。
而后夜七言滿臉驚喜地看了自己的手,大笑著呼喊跳了起來。
“我能動了?我能動了!哈哈哈。”
不過僅是瞬間,他又恢復了沉默。
他默默感應了一下自己身體里煉化的空間法器,法器并沒有被魔刀毀去。夜七言松了一口氣,而后又變成了一臉的無奈,還有……嫌棄,嫌棄此時比……狗屎還臭得自己。
他的身上大概堆積了十幾斤重的污穢之物,散發出的惡臭大概能把人臭死十回。
根本不再多想,他直接將自己空間法器中所有的清水取出來清洗自己的身體,洗了一遍又一遍。總算將自己洗得“稍微”干凈了一些方才取出新衣裹住被自己搓得通紅的身體。
隨后他又召喚出自己的鵬骨神劍……用神劍為鏡,映照自己的臉龐。
不得不說夜小七的神經是十分大條,而且還挺自戀的。在這等生死危機之后,他的第一反應竟是看自己的臉。
他摸著自己有些慘白消瘦的臉,他松了一口氣道:“還好我傾城絕世的臉沒事。”
說來這也是他跟司空飛學來的習慣,畢竟跟一個整日拿相貌說話而且長得確實帥得慘絕人寰,并且自戀得無可救藥的人呆了那么久,這些習慣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難養成。
“咦?這是什么?”
夜七言看到自己的眉心處竟然有一個紫色“疤痕”。他用手去摸時感覺不到,但在劍上卻又倒映的清晰可見。
夜七言將劍身拿近細看,頓時驚道:“這是……看起來像是老爹給我的小刀,怎么跑到我腦門兒上來了?”
夜七言陷入了沉思,開始回想之前靈魂被魔刀牽引所經lì
的一切。不過一回想起來那個畫面他就頭痛欲裂,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情景。只不過他腦海中還回蕩著那句話。
他輕聲呢喃道:“千難萬劫魔常在,吾道不孤葬九天!”
雖然畫面不能清晰得見,但是那篇傳入他識海的奇異文字他卻清晰記得,應該是一種修行用的經文。
夜七言輕聲道:“妄念天魔經。應該是一種魔道功法吧?不過這魔道經書又與我何用,難不成我天劍山的劍典還比不過它不成。”夜七言根本沒把這妄念天魔經當回事,直接將之拋于腦后。
“不過這小刀又是什么東西?為何小刀會找上我?老爹為什么又讓我從小就帶著這小刀呢?難不成老爹知dà
些什么?我記得之前……難不成……”夜七言想到一種可能,但是這個想法卻讓他心驚膽戰。
“難不成……”夜七言不敢繼xù
往下想,那已經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圍。夜七言一咬牙,手中出現一縷元氣絲,他以元氣絲在自己手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看著自己的血液流出,以元氣絲在血液中感知。
忽然他身體一震,面上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在自己的血液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平日見從未的發xiàn
過的氣息,那是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在葬天谷中也有淡淡的這種氣息——魔氣。不僅如此,他還在自己的血液中發xiàn
了一抹極淡的紫色,那是跟他之前所見的男子瞳孔一般的紫色,很淡,但卻真實存zài
。這個發xiàn
讓他震撼不已,幾乎不能自已。
“回去一定要問問老爹!”夜七言深呼吸數次,決定暫時將它拋在了腦后,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測。
他不再以頭冠束發,用斬靈劍將自己得長發披散而后將額前的頭發斬斷,只留了一截劉海擋住了額前的小刀印記。
并整理了一下思緒,夜七言開始運行自己體內的元氣,他想試試此時的自己到底能不能打通九重天的關卡,畢竟他受到那般慘絕人寰的折磨,真zhèng
的換血換骨。雖說不知dà
魔刀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意識,有什么意圖,但是夜七言得到的收獲也絕不是虛的。
夜七言運轉自己的元氣,身上泛起一絲月白光華,而后迅速覆蓋全身。
轟!
元氣巨浪滔天,在夜七言身上直接竄出十丈余長的元氣波浪,月白色的光華為葬天谷增添了一抹凈美的月白。而后夜七言悶哼了一聲,外放的元氣統統如潮水回縮,聚集入體內。夜七言的感覺身體宛若打開了一層枷鎖,神清氣爽。感覺一身輕盈。
他成功破進九重天,滔滔元氣巨浪洗滌筋脈,順著四肢百脈流進體內丹田。
不過出乎夜七言預料的是,這一次經過他筋脈的元氣卻并沒有被身體吸收,而是完全轉化做了修為之力。他體內之前沒能完全吸收的三色幽曇彩蓮之力也在此刻爆fā
被他強勢提取吸收,填滿丹田。并且他又從空間法器之中取出數十塊靈源擺放在四周供他吸收。
滾滾元氣如龍,靈源化作一道道瑩白純粹的元氣被他吸收口鼻之間,他的身上發出一股山呼海嘯的聲音。整個人爆fā
出一股強dà
的氣勢,比之之前在天劍山時候所見到沈傲白成英等人完全不弱。甚至猶有過之。
這是夜七言自從修行開始以來第一次沒有被自己的肉身吸收近半的元氣。也就是說此刻夜七言的元氣量大抵相當于兩個以上的同階修行者的元氣,甚至更多,經過魔刀淬體,此時夜七言的筋脈還有丹田都擴大了數倍,容量也比之前大了許多。
感受著自己體內洶涌澎湃的力量,夜七言不住的長笑了起來:“大難不死必有厚福,古人誠不我欺啊!我夜七言果然是天資絕世,命運之子啊,哈哈哈。”
長發隨風,白衣勝雪。這一刻的夜七言英姿勃發,如同驕陽般燦爛。
“你怎么那么自戀啊你,夜小七。”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夜七言聞聲驚喜的轉過身,看到了扶著一塊石頭坐著紫瞳。趕忙跑了過去,一手扶住紫瞳的腰,輕聲問道:“紫瞳,你沒事吧?”
紫瞳突然受到夜七言這般親密的動作,顯得有些不習慣,先是一愣,而后面上帶上了一絲羞紅。
只不過夜七言沒注意,只是再次開口詢問,待到紫瞳輕聲回答無事之后才松開了手。
他笑著摸了摸頭,顯得有些靦腆尷尬。畢竟紫瞳已經是第二次看到自己得瑟的模樣了。
紫瞳輕聲問道:“發生了什么?怎么你突然就進階了?而且還是直達九重天巔峰,看起來距離化靈境也不遠了吧?還有你的頭發……”紫瞳面上帶著疑惑問道。
夜七言又摸了摸腦袋,也不知dà
怎么說。他道:“我也不知dà
,我暈了過后,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后……”夜七言將自己的遭遇給紫瞳說了一遍,不過卻沒有將自己的猜測還有小刀的事說出來,畢竟關系實在太大,至于頭發他只是編了個理由說自己覺得這個發型好kàn
,想換個發型。
紫瞳也不疑有他,夜七言的自戀悶騷她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當說到那種換血換骨的痛苦之時,夜七言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了一抹恐懼的神情。
看的紫瞳有些心疼,他很清楚夜七言絕對不是什么怕痛的人,畢竟之前受得傷不在少數,而且在死亡面前夜七言也沒有展露出什么恐懼的表情,可想而知夜七言到底遇到了多大的痛苦。
紫瞳眉頭輕皺有些心疼地問道:“很疼么?”
夜七言有些尷尬,但是他堅信在女人面前不能丟臉。他厚著臉皮,一臉驕傲得道:“不疼,一點都不疼,你看我像疼的樣子么?”
紫瞳看著強自鎮定的夜七言,像是一個急于表現自己的孩子,有些可笑,有些可愛。
紫瞳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對著夜七言微微笑。嬌弱的她,面色有些蒼白,紫色的瞳孔還是那么誘惑,我見尤憐四個字難以形容她毫不為過。
夜七言再次看著她有些癡了,愣了一下,直到紫瞳開始捂著嘴偷笑他才有些臉紅的轉過了身。背對著紫瞳心中不禁暗罵自己沒出息,心下又暗念了兩遍玉兒。而后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看向紫瞳。
他握著拳頭輕輕咳嗽一聲道:“那個,紫瞳啊,剛才是怎么回事兒你知dà
么?我暈了過去,也不知dà
我暈了之后發生了什么。你跟我說說吧。”
紫瞳又一次輕笑搖著頭道:“我怎么知dà
,我只是看見你暈了,然后傳來了一陣激烈的震蕩然后我也就暈了過去,我知dà
的也并不比你多。”她知dà
夜七言不想說自己,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說。
夜七言又道:“那行吧,你受了不輕的傷,趁著這會兒沒什么危險,你先休息恢復傷勢,我來給你護法。”說著盤膝坐了下來。
卻聽紫瞳又道:“等等,接著。”然后扔了一把劍過來。
“你的劍還是你自己留著吧,記得下次也別給我了,我不會要的。”說完閉上了眼睛。
夜七言看著手中輕輕鳴顫的斬靈劍,用手摩挲著劍身。輕聲道:“對不起,斬靈。我不是故yì
的,以后我不會再丟下你了。”斬靈劍是他師尊洛天君以前用的佩劍,靈性十足,威力強dà
,夜七言所使用的斬靈劍訣就是洛天君為斬靈劍量身定做創出的劍訣,可見此劍不凡。而斬靈劍在夜七言初次上山之后就被洛天君賜給了夜七言,與夜七言朝夕相伴六七年,心神與劍意早已相通。
斬靈劍再次輕顫,發出了一聲類似嗚咽的聲音,竟是顯得有些委屈,似是在控告主人的對自己的拋棄。
忽然,從他們前方的黑霧地區沖出了一道人影,并傳出聲音道:“那個小子,還有沒有靈源,借我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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