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言睜著眼,無力的望著天,口中喘著粗氣。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剛才若不是有那道不知從哪里來的劍qì
將虛魂斬殺救了他一命,這個時候恐怕他神魂已死,肉身變作了虛魂的軀殼。那樣的結(jié)果可能是比死還要難過一萬倍,因為他的親友會受到最大的傷害。
夜七言在原地躺了許久之后堅持著爬了起來,拄著鵬骨神劍,望向四方,觀察是否還有危險。看到四方皆寂,平靜無聲之后他就地盤膝而坐,打坐恢復元氣。
呼吸之間他的身上泛起輕微的月白色光華,身體內(nèi)部傳來元氣流動的聲音,宛若流水潺潺。一道道元氣在他身體筋脈里流動,一股接一股,宛若流水浮波,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而每一次元氣流過他的傷處,傷口就減小一絲。
多虧之前魔刀滴出的那滴紫色的血液為他洗髓伐脈,脫胎換骨,使他的肉身之力變得更加強dà
了不少。不論是肉身強度還是療傷恢復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幾乎比他的元氣修為都要強上不少。此時他的傷口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夜七言身上就幾乎已經(jīng)見不到創(chuàng)口了〖三五%中文網(wǎng)
M.w,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身體恢復快,但是對于精氣神的損耗,以及肉身的負荷卻是太強。因此此時的他依然十分虛弱,就跟蒼笑天差不多,雖然沒什么外傷,不過內(nèi)里損耗太嚴重,剩下的實力不到三成。
夜七言面色蒼白,如同生了一場大病一般,站起身來都還有些晃蕩。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方,右手一張從體內(nèi)取出了一個血紅色的劍符,劍符表面晶瑩剔透,元氣流轉(zhuǎn),散發(fā)出陣陣懾人的氣息。這劍符正是洛天君給他防身的最后一道劍符,蘊含洛天君的全力一擊,威力之強不可預測。這等劍符,不僅是包含著煉制者最強力量,更蘊含著煉制者的一絲精神意志,都有著一絲靈性,自然是能夠自主動作的。
此時劍符微微發(fā)亮,凌空浮動,在夜七言身前盤旋,似是想要自行移動到什么地方去。
咻!
劍符暴動,唰的一聲急射出去,朝著一個方向沖了出去,夜七言略一思索便跟了上去,因為那個方向正是之前最后救了他一命的那道劍qì
傳來的方向。
剛才的那道劍符來的很巧合,剛巧在夜七言施展了洛天君的劍符之后才出現(xiàn)。很可能是因為受到了洛天君劍符之力的觸動才出現(xiàn)的,所以夜七言懷疑這劍qì
與九萬年前神劍山進入葬天谷的那位祖師有關(guān)。
夜七言身化殘影,手執(zhí)神劍,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不敢有絲毫大意。剛才虛魂的事情就是最大的教xùn
,而且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又這么差,實力不及全盛時期三成,若是遇到什么危難,幾乎是沒有自救之力的。他可不是蒼笑天,就算只有三成實力也那般強。因此夜七言不敢有絲毫放松。
劍符左右挪移,在不同之地轉(zhuǎn)悠了許久,讓夜七言懊惱不已。
終于在一刻鐘之后,劍符帶著夜七言來到了一片小樹林。劍符的速度陡然加快,直接沖了進去。夜七言仔細打量著眼前之境,感覺甚是熟悉,竟是與方才進入虛魂幻境之處有幾分相似,不由得更加小心,亦步亦趨走了進去。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茅屋,有些陳舊,建屋的木頭都已經(jīng)有些腐朽,不知dà
已經(jīng)建造了多久,散發(fā)著腐朽的氣息,殘留歲月的痕跡。血色劍符已經(jīng)當先沖了進去,不過里面卻悄無聲息,沒有絲毫聲響傳出。夜七言也不知dà
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知dà
師尊給他的劍符不會害他,而且這座茅屋也并沒有什么讓他感到驚悚的氣息。
“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夜七言一咬牙邁步走了進去。
茅屋內(nèi)部只有一間房,一個青石桌子,兩根青石凳子,旁邊還有一張青石床,此外別無他物。陳設(shè)十分簡單,但是卻代表著這里有人住。能在這葬天谷生活下來的人,想都不用想,絕對是世間最頂級的強者。既然沒有害他,那就是有希望。
夜七言頓時有些有些,東張西望,四處顧看,尋找劍符,還有此地主人的蹤跡。
“你在找什么?”一個聲音問道,帶著些笑意。一只手搭在了夜七言肩上。
唰!
他立kè
執(zhí)劍轉(zhuǎn)身刺了一劍。突然被喊了一聲還搭了一只手在自己肩上,不由得夜七言不緊張。不過他的劍還沒能刺出去,就被人抓住,不得動彈。
眼前浮現(xiàn)出的是一張年輕人的面孔,一頭長發(fā)披散,身著一身青色長衣。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顯得和藹可親。
和藹可親。
那張年輕的面孔卻讓夜七言感覺到的不是陽光善良,而是和藹可親。
沒有夜七言想像之中的神威莫測,沒有威壓震天,只有一雙平凡的安靜的恬淡的眸子。
他的神情和眼神給夜七言的感覺實在太過滄桑,很難想像這個人到底經(jīng)lì
了什么樣的生活才能體味到這種滄桑。那雙眼睛太過平靜,還帶著一絲溫暖。瞬間讓夜七言有一種見到了自家長輩的感覺。他連忙低首道:“見過前輩!”
那人擺擺手道:“過來坐!”當先走進茅屋,坐上了青石凳子。夜七言緊隨其后,有些拘謹?shù)囊沧松先ァ?br />
此時他大概也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因為此刻,他師尊給他的那枚威力強絕的血色劍符正被那人抓在手上,不見絲毫掙扎,無比溫順,完全不見絲毫殺氣。要知dà
,前一枚血色劍符可是直接重傷了妖月尊那等人間巔峰的強者。
那人面帶微笑,把玩著血色劍符,輕聲道:“你應該已經(jīng)猜到我是誰了吧?”
夜七言面色嚴肅,立即起身。直接跪倒在地,五體投地,行大拜之禮,有些激動的高聲道:“天劍山,神劍峰神劍尊者坐下弟子,夜七言拜見葉圣祖師!”
那人看著夜七言行此大禮,并不阻止,只是微笑的看著他,眉目之間少了些許滄桑,多了一些追憶還有快樂,欣慰。待夜七言行禮完成之后,他才輕聲道:“好了,起來吧。”
夜七言的身體還有些顫抖,若是之前還有些不確定,那此刻,他的心情已經(jīng)激動到難以言表的程度了。
因為坐在他眼前的這位,就是神劍山有史以來的最強者,一人壓蓋一個時代的至強者,劍尊——葉圣。
神劍祖師葉圣,數(shù)萬年前打遍天下無dí
手的人物,號稱十萬年來皇天界第一強者,因為苦于世間無dí
手而選擇進入葬天絕地與禁忌強者進行終極一戰(zhàn)的絕世人物,號稱劍尊。
葉圣之名,皇天界內(nèi)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此刻,這樣的傳說的神話人物就坐在夜七言面前,而且他更是夜七言直系的祖師,讓夜七言的激動心情久久難平。
葉圣看著激動不已的夜七言,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暖,疼愛之色,微笑的看著他問道:“天劍山,還好么?”
“神劍峰,還好么?”
葉圣的聲音之中有一絲難得的起伏,他竟是有些緊張。
大概他已經(jīng)數(shù)萬年未曾聽說過天劍山的消息,終歸是有些緊張,因為那是他出生、修行、強dà
的地方,是他真zhèng
的也是唯一的——家!
夜七言道:“祖師放心,我圣地仍是皇天劍首,天下第一劍道圣地,而今圣地內(nèi)強者眾多,威壓皇天界,諸多山峰傳承仍處于全盛時期。”
“我神劍一脈依然是圣地守護尊者傳承,當代尊者,我?guī)熥鹇逄炀裏o生劍下,無人敢于觸怒,同樣不曾墮了祖師威名。天劍一出,無可爭鋒!”
葉圣聞言面上笑容更盛,那滄桑的眼神中多了許多的開懷。看向夜七言的雙眸就像是一個年邁的老人看著自己的孫子一般,滿是欣慰。他沒多說什么,只是道了一聲:“好!”
不過緊接著他又皺起了眉頭,當年他走進葬天谷之舉,對于當時正威凌天下的天劍山來說,可謂是巨大的打擊,很有可能會遭遇到他當年的仇敵的襲擊,這個念頭讓他愧疚了整整九萬年。
“當年我走之后,可曾有人攻打過我圣地?”葉圣問道。語氣有些生硬,更多了一絲殺意,更有一絲擔憂。
夜七言神情一凜,恭謹?shù)玫溃骸盎刈鎺煟小!?br />
“圣地傷亡如何?”葉圣閉著眼睛問道。
“因為年代久遠,所以具體情況弟子不清楚。不過圣地史書記載:圣地弟子萬千縞素,天劍主峰之上,尋道殿頭添了三把至強神劍。”
葉圣聞言,身體一震。
“萬千縞素,三把神劍!那是……師尊,圣主……”葉圣不由得握緊了拳,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是我對不起圣地。”他苦澀得道。而后他搖搖頭,輕笑。果然還是放不下啊,也罷,時過境遷。今日后人尚好便是大幸。
他把手中的血色劍符拿出,對夜七言問道:“這劍符出于何人之手?”
夜七言道:“回祖師,此劍符乃是弟子的師尊,當代神劍尊者洛天君為弟子所煉制的護身之物。”
葉圣聞言當即笑出了聲道:“好,很好!劍意凌厲,殺伐沖天,充滿了剛強霸道之意,破滅之道。你的師尊,很好!這當是我神劍一脈的傳承!劍者之道,唯有殺。”
夜七言也跟著笑了起來,被夸的是他師尊,更是傳說級的祖師葉圣親口所說,當然得笑。
葉圣又道:“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圣地即使是想一探葬天谷的究竟也不該讓你這樣的孩子進來才對。是有人逼你進來的么?誰?說!”葉圣的話說的很平淡,但是他身上頓時卻流露出一股氣勢,難以言喻,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但是葬天谷外,天空已經(jīng)開始風起云涌,天地變色了。
夜七言低聲道:“祖師息怒,并非是圣地內(nèi)的事,也不是圣地要探索葬天谷。自當年秦明祖師說出了哪一段偈語之后,天劍山便嚴令禁止任何弟子進入葬天谷。弟子此次進入葬天谷實在是意wài
,能活著見到祖師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接著夜七言將一路上的事情完全告sù
了葉圣,不論大小都是細細說明。葉圣也不打斷,數(shù)萬年來這也是他第一次聽人跟他交流。他只是安靜的慈祥的看著夜七言,不過聽到冥月殿之時,他的神情又一次低沉起來。
良久,夜七言才將所有事情說清楚,呼了一口氣靜靜看著葉圣。
葉圣輕聲道:“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直接滅了這冥月殿的,留下他竟敢禍害我的后人。不知死活!”不過說了一會,葉圣又是一陣嘆息,不再言語。
夜七言有些好奇的問道:“祖師,您為何不出去呢?數(shù)萬年來一直沒有您的消息,弟子們還以為您……”
“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么?”葉圣笑道。
夜七言不敢作答,之時撓了撓頭傻笑。
葉圣說道:“我不是不想出去,只是我出不去,不能出去,也不需yà
出去。”
“想出去,又不需yà
出去?什么意思?”夜七言心里不明白的想到。
葉圣道:“你不明白,也不需yà
明白。這里我出不去,我也不想出去。但是我可以送你出去。”
“出不去?你為什么出不去?您既然能送我出去,那為何自己不能出去?”夜七言道。
葉圣道:“因為,我已經(jīng)死了。”
“你不用太過在意,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過活人了,不曾想第一次見到,竟是見到了自己的后人,我很高興,也很滿足。你不用為我悲傷。”
“什么?您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您不是還在我面前么?這怎么可能呢?而且誰能殺死您呢?”夜七言大驚失色,根本想不到會是這么回事。他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眼淚幾乎快要奪眶而出。
葉圣道:“傻孩子,世上誰人能不死?即使是號稱與天齊高的天道至尊也免不了身死道消得結(jié)果,更何況是我呢?現(xiàn)在的我只是一抹執(zhí)念殘魂,依附在生前的劍上而已。”
“這怎么可能,您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怎么可能只是一抹殘魂。”夜七言的淚水已經(jīng)流下,他不敢信,但是不得不信,因為祖師說的是實情,連至尊都會死去,更何況傳言中葉圣祖師并沒有成就至尊。
只是他的心中莫名酸澀,即使這是他第一次見祖師,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十分舍不得這個和藹的祖師死去。
葉圣年少成名,宛若驕陽一般,照耀的同代之人黯然失色,一路無dí
,使得多少英杰黯然隱沒。即使在天才如云的皇天界,他也同樣是無與倫比的最強天驕,一劍壓十方,而長成之后他更是縱橫天下無dí
手,打遍三界六道,九天十地,劍鋒所指誰人能抗手?到頭來獨立絕巔,俯視眾生,只有濃濃的寂寞和孤獨。
為求一敵手,不惜以身入絕地,與禁區(qū)絕地內(nèi)的無上存zài
決戰(zhàn),驚天動地,千古無雙。此后悄無聲息,再無音訊,外界關(guān)于他的傳言無數(shù),不想他竟是已然逝世在這葬天絕地之內(nèi)。
一代天驕,這般落幕。如何不令人嘆惋,如何不令人悲傷!
葉圣道:“孩子,不用悲傷,即使我死,我也同樣是無dí
的,寂寞的活著又有何用處,不過庸人渾噩,于巔峰中一戰(zhàn),不論生死,我都無憾。那才是屬于我的歸宿!”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浩蕩而出。
Ps:總是感覺有些不好,童鞋們幫我看看有什么問題么。有問題的留言,大白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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