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哎呀,一不小心就更了很多……有些多花了時間,覺得這一章依然有些毛毛糙糙的,還不算特別好。
不過嗎,也不是什么要特別煽情的情節(jié),那也就不用那么細致啦,能很好地理解到就OK啦。
那不廢話……10000字大章,希望大家不會看得咽氣。
……
典雅的彎柄吊燈,實木的地板,以及歐式那鐵質(zhì)邊沿的餐桌,把并不是特別大的小店飯里裝扮得有些具有西方的傳統(tǒng)氣息。
但是也有著室內(nèi)的一堵磚紅色的石墻、矮小的座位間隔欄,還有比大廳地板高出幾個臺階的平臺餐桌區(qū),裝束著綠色的裝飾草和現(xiàn)今年輕一代氣息的裝潢,又凸顯著時代的氛圍。
“……”
天漸漸黯淡了下來,大概七點了吧……外面的光芒還不算很弱,夏日的余暉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趴在柜臺上的一個E國男服務(wù)員,揉了揉帶著黑眼圈的雙眼,稍稍從那里坐直了起來,瞟了瞟客廳里。
大概有十多桌的客人,人還挺多的。
“呼啊……真是的……最近怎么老睡不好覺……”(英語,下同)
然后這么打了個哈欠后,這么右手摸著額頭,低頭抱怨著。
“算了……還是再吃點兒藥吧,不然老失眠……”
說著,他從柜臺的抽屜里拿出了一瓶自己買的慢性安眠藥,隨意往自己剛剛從后臺要來的橘汁里倒了一小粒,這么懶散地又把它放回抽屜里。
“唉……店里也沒點兒白開水,誰吃藥用果汁啊……”
這么自己碎碎念了一會兒后,舉起杯來,慢慢地靠近了嘴邊。
“啊……啊嚏!”
然而卻剛好打了個噴嚏,沒能喝下去。
這么揉揉鼻子的他,把橘汁又放回柜臺上,拿張紙擦了擦鼻子。
“莫特!馬桶又堵了!快去通一下!”
剛好擦完鼻子,餐桌那邊正在收拾餐桌的服務(wù)員便這么叫著他。
“……”
他沉默無言了一會兒。
“能別天天讓我來通馬桶嗎……”
然后才這么揉揉額頭,心情不大好地往廁所去了。
餐廳里依然熱鬧非凡。
大約也就一分鐘吧,另外一個女服務(wù)員的聲音便傳來了。
“莫特!……七號的雙份橘汁還差一杯!……咦?……人呢?”
女服務(wù)員急匆匆地感到柜臺前,卻沒看見莫特的人。
“……”
視線瞥了瞥柜臺上,她看見了一杯上好的橘汁放在那里。
“這好像……是莫特自己從后臺拿的吧?”
女服務(wù)員剛剛在后臺看見莫特拿了一杯橘汁,應(yīng)該是他自己拿來喝的。
不過看起來果汁的分量絲毫沒有減少,他應(yīng)該一口都還沒喝。
“不管了……待會兒不忙了再給他拿一杯來就是了。”
女服務(wù)員可等不了那么久,七號桌的橘汁拖得有些久了,還是早上為妙吧,所以就端起柜臺上的那杯橘汁,放在了還有一杯橘汁的送餐盤上,匆匆忙忙地走開了……
……
“……”
陳杭有些腦門掛汗地低頭切著牛排。
而他這個樣子,最主要還是因為蘇冰剛剛和自己講的話。
就是那個關(guān)于她遇見的男性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
她講了講和那個人遇見過后的經(jīng)歷。
簡單來說呢,就是那人似乎很有錢,總拿錢來衡量一切,而且還說了一些跟著他能給蘇冰很好的事業(yè)前途什么的,本人也長得不錯,可惜蘇冰并不傻,而且對他的各種動不動就錢錢錢的話覺得厭惡,所以連理睬都不帶一下地走開了。
而且這還不算完,那人又跟上來糾纏了好久,一直再怎么怎么樣地抬高自己,好像說得蘇冰必須聽他的似的,最后蘇冰終于站著不動,回身反駁了一句:“只要是能買到的東西我都能買到,你呢?”
十分冷酷,也不帶回絕的余地。
可那家伙,估計也生氣了吧……那是自然,這么死皮賴臉地糾纏了半個多小時,口水也快說干了,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還被嘲諷了一番,氣急敗壞得不輕,似乎是對蘇冰那很有錢的勢頭不信邪,于是上火地在手機轉(zhuǎn)銀行卡賬APP上直接輸了個100億的金額,說她你刷得出來嗎?
他當(dāng)然沒想過面前這么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女孩能有這么多錢,多數(shù)令人想笑的行為純屬都是因為氣的吧。
然而蘇冰輕輕地拿出銀行卡,在他的手機上“滴”的刷了一聲。
100億……就真的在他的賬戶上出現(xiàn)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就愣眼了很久。
陳杭聽著也愣,但也突然急躁了起來。
問了問蘇冰你一共有多少,她很耿直地說了“就100億”這種壕氣的話,然后陳杭接著又急道:你就不怕他賴著不還你了嗎?萬一他變卦扭曲事實怎么辦?
確實,事實證明陳杭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人當(dāng)時的確是想開溜了,一點兒也不想纏下去了。
只是蘇冰也就這么和陳杭說了:“讓他還回來不就行了?”這樣的話……
當(dāng)然,當(dāng)時蘇冰也是這么很淡然地說著這句還回來的話的。
但是,那人肯定不會聽的啊。
所以呢……蘇冰很干脆地扭了扭她的手指頭,帶來縷縷脆響聲……
過程太過不敢想象了點兒,總之結(jié)局就是,那人被打得四肢骨骼全斷……也還死不還錢,結(jié)果在蘇冰甚至要開始扳他脖子的時候,他才求饒,愿意還錢了。
這過程聽得陳杭是一愣一愣的,有些沖擊自己的世界觀……沒想到一個女生對待更加強壯一些的男性,還能有這樣的招數(shù)。
不……其實陳杭還是深信蘇冰外表上是個很甜美的女生,但內(nèi)心的“狂野”不是任何陌生人能夠認識到的吧。
比如他們就絕對不會知道,蘇冰在這之后和陳杭又說了一句“反正都只是能接回去的程度,斷了就斷了唄。”這樣恐怖的話。
哇……難不成打起人來,你還能控制力道于令對方骨頭能不能接回去這么隨心所欲?
陳杭反正是真心跪了……
所以陳杭邊聽的同時,不太熟練用刀叉的自己,叉起一塊兒還沒切得小塊些的牛排送到嘴邊,不經(jīng)意間就給嘴角和邊上抹起了一絲絲油汁。
不過反觀蘇冰那邊,在這么一小段時間的沉默后,她也漸漸恢復(fù)了之前那安靜的模樣。
而且她切牛排與叉肉的動作似乎十分嫻熟,也很輕柔,像是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巧勁。
她雙臂的前小半都搭在桌上,雙手很自然地在空中執(zhí)著刀叉,高領(lǐng)禮服掩映下的動作大方自然……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吧,以致于稍稍頷首著,黑發(fā)從身后散到桌下看不見的位置,左額留海因為一天的游玩也沒了微飄的模樣,而是略有一絲小小的開口,雙目又變回了冷冷的模樣,似乎她一個人時就一直是這種樣子吧……
“……”
講道理,蘇冰一旦恢復(fù)她那舉手投足的優(yōu)雅時,陳杭也不會感到違和,而是會有些覺得自己動作不自然了。
畢竟面前坐著的是個C國的標(biāo)志型女孩,容顏也是很醒目的美,而且像她這種有時優(yōu)雅有時又很靈氣的黑長直少女,或許是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未來對象完全對上號了吧,所以在她或許會有些引發(fā)自己尷尬和一些愛慕之情時的動作時,他都選擇默默低頭不看吧。
陳杭的內(nèi)心其實并不是很復(fù)雜,他只是覺得自己出身C國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家庭,而且家庭也并不完整,成天也只是為了學(xué)習(xí)而使勁努力著,到現(xiàn)在才剛剛初中畢業(yè)……說真的,除了自己略微有那么一點兒能讓別人看上眼的外貌,就沒有什么多余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而且在學(xué)校里的教育已經(jīng)反復(fù)給他灌輸了很多要一直很努力,不搞戀愛什么的雞湯,從心底也明白家境不好的他,自然也從來不會去關(guān)注任何女生……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知足了。
蘇冰的話……應(yīng)該也是一個家境極好,興趣廣泛,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的大小姐吧……可能對于游樂園啊什么的地方確實很少來,才會那么比自己還好奇吧。
今天一天游玩的錢,也都是她出的。
自然陳杭也覺得沒有什么資本追求她……現(xiàn)在的這個社會,應(yīng)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吧?
想必還是那個既現(xiàn)實,又冰冷的社會吧?
自然自己,也就不怎么敢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所以坐在這樣幾乎是自己夢想中才會有的女生面前,他不敢保證自己這么近距離多看幾眼會不會有什么多余的反應(yīng),也至少不希望她討厭自己。
自然到了現(xiàn)在這種對坐的距離下,除非對方主動發(fā)話,不然他都不怎么開口說話了。
“呼呼~哼~……”
不過他似乎又聽到了一點兒對方的輕笑聲。
于是用今天每時每刻都一樣的無奈的眼神看向了對方。
果然,又是那種有些笑話自己的靈笑,并不怎么開懷,看起來很矜持,不過因為是笑自己,陳杭自然也不會覺得這個笑容很好看。
“都快成油豬臉了哦?”
面前這么微微笑著的蘇冰這么說道。
“……”
不過陳杭也只是這么依然無奈地看著她,也沒有急著擦嘴角和臉上的油汁。
“唉……能別老笑話我嗎……我承認我見的東西很少,也沒怎么吃過西餐,但是好歹所有行為都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吧……應(yīng)該沒什么好笑的吧。”
他這么微微地嘆著氣,似乎感覺今天一天的怨氣都在這句話中冒了出來。
那是,為了陪這個大小姐,陳杭可是遭了不少罪,也沒少出丑。
陳杭依舊有些笨拙地倒弄著牛排,想把它盡量切小點兒,可是自己的刀叉操作始終不讓自己如意。
“……”
蘇冰也這么漸漸表情平定下來地看著他。
“篤~!”
沒過一會兒,她站起了身來,把坐著的椅子也往后挪了一點點。
“……?”
手上還拿著刀叉的陳杭也這么因為她的動作而疑惑地看著她。
但是似乎每時每刻和她待著的同時都會有很多陳杭預(yù)料之外的事情,比如現(xiàn)在就是。
只見蘇冰拿過兩張餐巾紙,微微俯身下來,左手撐在餐桌上空著的位置,拿著餐巾紙的右手輕輕地往前伸來。
“……!?”
自然陳杭下意識地就有些后退的動作。
“別亂動。”
但是蘇冰的雙眼里似乎是下著命令一樣地劃過認真的光芒,表情上也一點兒沒開玩笑的樣子。
“……”
所以陳杭又只有乖乖不動了……也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不過呢,似乎并不是什么難以讓自己接受的動作。
她的右手輕輕地探到陳杭的嘴邊,用餐巾紙很細致地擦著那上面的油汁,似乎眼里只有怎么才能弄干凈,絲毫沒有覺得臟和厭惡的意思。
“……”
而且從陳杭的視角看來……也很微妙。
面前很近的地方,是蘇冰那秀美的面容。
左側(cè)發(fā)溫情地靠在她的耳邊,長發(fā)被她稍稍卷了一點兒在脖上,以免拖到餐桌上,澄澈的美目中似乎也有著不易察覺的一點溫柔,在她的目間來回動彈著。
而她的姿勢……則就更給陳杭一種另外的視覺體驗了。
因為是俯身的吧,所以她面孔之下的,便是那紅色小領(lǐng)結(jié)之下凸起的胸部,規(guī)模和提爾比茨差不多,正是少女年齡最合適的大小,不會突兀也不會太過平和。
而或許她的雙腿是真的太過于修長了吧……陳杭竟然能在接近一米的餐桌桌面之上,看到那裙際之下極度雪白的大腿,一點點黑色的過膝襪,也在桌面上方能看到一部分。
而她那右手則依然輕輕地擦試著自己臉上的油汁,再換上另一張,很仔細和認真地這么用四指的第二截抵著餐巾紙,繼續(xù)慢慢擦試著。
不過15秒,大概就差不多了吧。
“呼……”
她直起身后,似乎也有些累地呼了一口氣,才隨手把紙丟進了垃圾桶里。
“這是又怎么了?……”
陳杭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吧……蘇冰今天也沒少做這些讓自己總感覺會有些想躲避的動作,不過都是無意的吧,唯獨現(xiàn)在這次,總是她有意的吧?
“哼……就當(dāng)是給你的補償嘍,我又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補償你,所以也就只能這樣吧。”
她拉回板凳,回身坐下了,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
“呼呵~……”
這次倒是陳杭聽著有些忍不住笑了。
“……唔嗯……怎么了?”
看陳杭這樣似乎是有些笑自己的表情,她這么也似乎和陳杭之前一樣不大高興的表情看著陳杭。
“沒什么……明明你之前還說我純情呢,沒想到你也差不多的單純啊。”
陳杭這么繼續(xù)低頭弄著牛排,這么說道。
補償?
今天也不過就是陪了陪她,也沒做什么大事,全程還在用她的錢,怎么就輪到蘇冰補償自己了?這不算是自己還欠著她的嗎?
門票和晚飯錢,還不是她付的,一路上的所有的付費場所,不都是她給的嗎?
所以,陳杭根本就不需要補償啊?何需她如此溫情地來照顧自己一次?
“……”
她倒也沒說話了,似乎轉(zhuǎn)頭想想,也對……自己本來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要補償他的吧。
不過擦都擦了,總不能又給他涂回去吧。
“嗯……”
所以她似乎也有些臉上發(fā)燙地不說話了,紅起來倒不至于。
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身邊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啊……你好,你們的橘汁……抱歉,有些忙碌,久等了。”
托著送餐盤的女服務(wù)員這么邊把橘汁端下來,邊道著歉。
“沒什么,也不急……”
陳杭只是微微點頭,平和地回應(yīng)道而已。
“那用餐愉快,有什么需要記得按桌上的小鈴。”
說完后,服務(wù)員便又急匆匆地走開了。
“……”
又一會兒的沉默后,陳杭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
那是剛剛看著蘇冰腿上過膝襪時的記憶。
他自己只是有些心中疑惑而已。
“對了……感覺你的打扮有些J式?國內(nèi)穿過膝襪的女孩應(yīng)該很少吧?”
陳杭這幾天也搜了搜關(guān)于自己祖國C國的圖片,實際上除了科技進步了,經(jīng)濟更加發(fā)達了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人文風(fēng)氣依然是那樣,人們的穿著打扮和自己那個時代也沒有明顯差別。
而像蘇冰這樣穿過膝襪的女生,在街上依然少之又少。
像這種女生,不是看過動漫的,就是喜歡COS的吧……不然C國是真的難找到能穿過膝襪的女生。
陳杭自己也比較喜歡看番劇,自然覺得蘇冰這樣的打扮,可能也對動漫界有些和了解吧,也自然就可能和自己會有一些共同話題,還可以簡單地說說話,不至于接下來這就么冷冷清清地悶頭一直吃到完餐。
“這個嗎?……”
本來似乎也有些低頭不語的蘇冰,還是抬起了點兒頭來。
“因為我來這里一年前住沿海一帶啊……那里不是C國J國交混區(qū)嗎?”
蘇冰似乎是稍稍挪了挪身子,也看了看桌下的雙腿,隨之又抬頭這說著。
“哦……啊……這樣啊……”
沿海嗎?……
嗯……
提爾比茨上地理課時說過了,因為禁離點出現(xiàn)時帶來的斥力波原因,環(huán)太平洋地區(qū)的陸地和島嶼都受到了強烈的斥力作用,被迫被推往大西洋方向,從而導(dǎo)致了J國島嶼完全貼到了同樣也被震碎了的亞洲大陸上,自然就和C國領(lǐng)土交混在一起了。
至于其他的情況,陳杭也沒有回頭再去看過……不過既然兩個國家都依然存在,那自然他們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吧,輪不到陳杭來猜測。
“一年前?以前你是住內(nèi)地的嗎?”
陳杭這么捧著面前橘汁高腳杯的下端,輕輕地吸著吸管。
“倒也不是啦……我是C國出身,不過之前的十五年都是在國外生活的。”
蘇冰這么很大方的說著,似乎沒有介意陳杭問她身世方面問題了。
“呃……哦……”
還真別說……陳杭倒有些意外了。
他其實一直打心底覺得這是個典型的C國女生吧,沒想到她心智發(fā)育的重要時期是在國外度過的,卻和自己所感受到的C國正常女性的性格和態(tài)度都差不多啊。
“至于為什么在國外生活嘛,最主要是因為我并不是純C國血統(tǒng)……我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統(tǒng),父親是I國的,母親是C國的。”
她只是這么說著,然后也輕輕抿著吸管喝起了橘汁。
“嗯……是這樣啊……”
嗯……
陳杭的眼神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冰。
他能看到的,完完全全的是純正的C國女孩模樣,所以才看不出來她的身世吧。
混血兒么?
難怪挺漂亮的……混血兒一般都是外貌比較出眾的存在,能像蘇冰這樣天然美的C國女孩,可能并不存在吧。
“呣……我也不是沒有西方特征啦,比如我的瞳色是微藍的哦。”
蘇冰這么稍稍把雙手架在胸前,看著陳杭。
“嗯?”
陳杭一聽,倒挺感興趣地看了看她能澄澈的雙瞳。
仔細端詳一番的話……那深幽的黑色中還真有些淡淡的藍色。
“平時可能都看不見,只有月圓那種月光很強的時候,反射到我眼睛上才能看得比較清楚吧。”
蘇冰便這么解說道。
“……哦……”
陳杭似乎感到……好像有些什么畫面在腦中形成。
“嗯……其實我的眼睛和身高應(yīng)該是父親遺傳給我的吧,其他的倒大多數(shù)都是母親的特征,我這個并不是純C國血統(tǒng)的人,住在我們那里,還有些怪奇怪的。”
蘇冰的主菜牛排已經(jīng)吃光了,所以只是一邊抿著橘汁,一邊談著話,或許是想緩解之前自己行為的尷尬吧。
“你們那里?是意大利嗎?”
陳杭摸了摸腦門,覺得沒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后,接著問道。
“不,是梵蒂岡啊。”
蘇冰這么伸著右食指輕輕在空中比劃著。
“……”
隨著這句話,陳杭似乎又覺得腦中出現(xiàn)了什么。
那已經(jīng)是一幅似曾相識的畫面。
月光灑下……教堂之中……黑暗中夾雜著月明,寂靜中凝煉著人影。
一種不大舒適的感覺也從全身的各個角落傳來。
“呼……”
所以他有些呼出一口氣,但和正常呼吸的模樣幾乎沒什么區(qū)別吧。
“梵蒂岡嗎?……”
陳杭這么自言自語道。
要說梵蒂岡這個國家么……位于意大利的國土之內(nèi),是一個國中之國,面積并不是很大,但確實是整個世界上所有天主教教徒的圣地,有些類似于所有***的耶路撒冷城那種概念。(雖然天主教也把耶路撒冷當(dāng)做圣城,不只是梵蒂岡而已。)
而那里,也有著在中世紀(jì)幾乎是統(tǒng)治了整個歐洲的羅馬教皇。
只是隨著時代變遷,人們思想不再局限于神,所以教皇國冷落衰退了,直到了現(xiàn)如今這種蝸居意大利國土內(nèi)的境況。
但是呢,教皇畢竟是教皇,這里是天主教的圣地,是有著至少在陳杭那個時代的世界六分之一人口信仰著的圣地,可見其作為國家自然并不算是強大,但是卻依然是很重要的精神之國。
現(xiàn)如今的教會與宗教呢,也沒有以前那種黑暗的氛圍了,大多數(shù)主教或者神職人士其實也抽煙,也使用手機,科技并不阻礙他們的信仰,這是不可否認的,就像現(xiàn)在時代的少林寺和尚還有一些道士也同樣多才多藝是一個道理的。
自然陳杭對于那里來說,印象還算不錯。
“啊,那里應(yīng)該挺漂亮的吧?我倒是肯定沒去過,能給我講講那里的模樣嗎?……”
心中稍稍有些雜亂,所以陳杭覺得還是和蘇冰多講講話把它們排除掉吧。
“那里嗎?”
蘇冰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是有一些深思。
“嗯……我不騙你,我對那里的情況其實也幾乎一無所知。”
一會兒后,蘇冰卻這么說著。
“啊?……你不是在那里住了十五年嗎?”
陳杭倒是奇了怪了,覺得蘇冰的話讓人不能理解。
那可是十五年啊!再怎么樣也不能一無所知吧?
或者她根本從開始就在逗自己玩嗎?
被蘇冰折磨了一天的陳杭這么不相信她的想著。
“嗯……因為我從來沒有離過家,哥哥并不讓我出去,讓我好好待在皇城里,不然他也不用手機,想找到我的話很麻煩。”
蘇冰依然這么扳著手指的說著。
“……”
陳杭似乎又覺得內(nèi)心的畫面,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皇……皇城?”
陳杭這么因為心中梗塞,面色也不帶驚訝了,只是這么簡單地回應(yīng)著。
“皇城……你家?你住梵蒂岡皇城里面?”
梵蒂岡也是有平民住宅區(qū)和教皇的皇城的,這是兩個不同的區(qū)域。
而蘇冰……說她住皇城里面。
“啊……忘了跟你說了,其實我也是有英文名的哦——卡維希特·萊茵桑德羅,一般哥哥都叫我維希,或者冰。”
她這么略帶微笑地說著,似乎是已做了解釋。
“抱……抱歉,我并不懂你的意思。”
陳杭或多或少也聽出了對方這句話其實是影射了她的意思的話吧。
但是無奈的是他并不能懂得其中影射的內(nèi)容。
“啊……不知道么?”
然后蘇冰才這么雙目微合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
“那就再說簡單一點兒吧。”
蘇冰這么輕聲道。
“上一位教皇,名叫塞哈德·羅斯繆爾·萊茵桑德羅。”
她這么說著。
陳杭也似乎隨著她所說的話,瞳孔有些微縮起來。
“這句話再簡單點兒的話……那就是——……”
她這么緩緩張嘴道。
「我的父親是教皇。」
一句清幽的話,從她的嘴邊脫出。
而陳杭的世界……感覺暫停了。
「頭腦中的畫面……構(gòu)建完畢了。」
那個雙目冰寒,面帶笑容,穿著特制小教服的黑發(fā)女孩,捧著十字架,就在那梵蒂岡的教堂中,面對著自己……
“咳!……”
脊背上突然感覺汗毛全都立了起來的陳杭,頭腦發(fā)著暈,也輕咳了一聲。
“咣!”
右手上的叉子,也掉在了地面上。
夢魘中的景象……在此時成了現(xiàn)實。
早上那很不適應(yīng)的感覺,再次襲來。
陳杭的目光有些呆滯地直盯著面前蘇冰胸前的十字架。
早該發(fā)現(xiàn)的啊……
「那十字架和夢里的那個一模一樣……是同一人所佩。」
所以夢中那乖巧卻又不怎么面帶健康血色的小女孩……就是蘇冰?
可是為什么自己會夢到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這還是現(xiàn)實。
頭腦中一片亂糟糟的……似乎覺得還有些惡心,感覺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動彈一般。
“……”
就連面前的蘇冰也因為他的反應(yīng)而有些驚嚇地呆看著他。
直到半分鐘后……似乎陳杭才感覺好了一些。
“你……你沒事吧?肚子不舒服?”
看見陳杭那有些捂肚子的動作,她這么問道。
周圍的其他顧客,也因為這邊的動靜而有些投來目光。
“沒……沒……沒什么,只是有點兒……被嚇到了吧。”
陳杭勉強地有些微笑著,這么想要恢復(fù)原來的狀態(tài),可是又不能反抗身體的反應(yīng),只能略微趴在桌面上。
“這有什么好嚇的……元帥班本來就是世界各地名流豪門的子嗣聚集的提督班級,元帥的兒子都會有,怎么就不能有其他的貴族呢?”
蘇冰自然而然地說著,不過聲音比較小,她并不怎么想出風(fēng)頭,不然的話會很麻煩。
的確……元帥班的學(xué)生,從不靠關(guān)系入門,可是貴族的教育與嚴(yán)格要求,比寒門的學(xué)生肯定是要既條件優(yōu)越,又要求嚴(yán)格的,比寒門學(xué)生的成績好,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元帥班的貴族名門人士肯定不少。
陳杭反正依然還是感覺身體不適……并不是蘇冰的身世所嚇,而是那頭腦中的畫面似乎有些沖擊大腦,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回過神來。
“啊……我好像聽見是……上一屆教皇?什么意思……”
陳杭極力想要擺脫這種情況,不想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不堪的模樣,所以也硬撐著問著她……以不至于太難堪。
“這個嗎?……”
然而蘇冰那關(guān)心的表情卻略微有些扭轉(zhuǎn),變回了平靜。
雙目依然那樣帶著冰寒,似啟非啟,略有些頷首地端坐著。
“也沒什么……只是父母早就不在世了,我還幾乎記不住他們長什么樣呢。”
就這么很自然地說著。
“去世了?”
稍有些緩過一口氣的陳杭,這么略微抬了抬頭地回應(yīng)道。
“嗯……大概是我五歲左右去世的吧,之后我一直是被我哥哥撫養(yǎng)長大的,一直都是這樣。”
蘇冰似乎看起來覺得很無所謂地回答道,對于父母去世這個概念,似乎反應(yīng)不是很大。
“……”
陳杭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嬌小的身影,在她還沒回過頭來時……孤單,寂寞,也不害怕,也不哭泣……只是靜靜地坐在夜晚黑暗的教堂里,不聲不響地,似是在祈禱,可又并不虔誠。
甚至只有月光愛憐著她吧……因為教堂里連一絲燈火的光亮都不曾有過。
那女孩當(dāng)時淡然,不曾變過的冰冷目光……和現(xiàn)在的蘇冰,是一樣的吧。
“你……在那時沒有出過皇城?”
想起蘇冰之前說的那句話,陳杭這么說著。
“嗯,不只是因為哥哥找不到我而已,而且偌大的皇城內(nèi)部,人早都死光了……我去哪兒,其實也都是一樣空曠的。”
她依然這么冰冷地說著,身上毫無一絲曾經(jīng)受過溫暖照顧的氣息,只有逼人的寒氣。
“死了?”
陳杭這么腦中一驚地驚訝道,稍稍坐直了一點兒。
“反正哥哥是這么跟我說的——在我五歲那年,教皇城里闖進來了一個提督,把不管是教會的神職人員,還是我的父母,都殺光了……哥哥及時帶我躲了起來,才幸免于難。”
蘇冰依然那樣淡然地說著,對于死人的畫面似乎一點兒也不懼怕。
“這是在我十二歲的時候,他才告訴我的,所以當(dāng)時我也立下決心,要給父母報仇,之后很天真地去學(xué)了三年跆拳道……不過到了十五歲才慢慢發(fā)現(xiàn),找不到那個家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所以又想做個提督,慢慢地開始搜索那人的消息……哥哥對于我這個想法,似乎也沒有什么意見,所以我就讀了大約一年關(guān)于艦?zāi)锏臅瑫r回C國歷練了一年社交經(jīng)驗,之后就這么到這兒了。”
她這么婉轉(zhuǎn)地說完后,才抬頭稍微看了看陳杭。
“讀了一年書?就考進元帥班了?……你平時的生活是怎么過的啊?”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故事對于自己的離奇夢有一定的聯(lián)系吧,陳杭一直這么忘我地問聽著。
“平時么?……待在教皇城里的話,除了禱告,就是看書,或者在皇城里面隨意走走……就沒有其他的娛樂方式了吧……哥哥也是個教徒,基本都不在我身邊,其他的人,也就只有應(yīng)該是哥哥后來請的廚師和跆拳道兩個外來人吧……他們也不住里面,下午都是要回意大利的。”
蘇冰只是這么說著,也順便帶了一句。
“十五年……就只看了十五年圖書館里的書,練了三年跆拳道,逛了十五年的皇城吧,除此之外,就是每天從早到晚都看的艦?zāi)飼伞渌模拐娴臎]有再見過。”
這么說完后,她也靜靜地沒有開口了,只是和今天早上剛剛看見她時一樣,獨自一人,雙目冰寒地坐著,旁若無人。
而陳杭似乎也想起了今天,她的一些奇怪反應(yīng)。
沒去過游樂園……一開始冰冷,后來卻外向了起來……時不時地出神,比自己還對那些新奇的事物感興趣……也絲毫不害怕任何東西。
因為應(yīng)該沒有什么東西……比從幼年開始,就在白天黑夜中不斷交替的哥特式城堡里,獨自沒有任何解脫地生活著,更能讓人害怕的了吧。
“……”
陳杭只是這么想著,卻感受不到她的內(nèi)心世界……那是她的經(jīng)歷,對于陳杭這個至少還有過家庭溫暖的平民來說,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心思。
但是那夜晚令人恐懼的神像壁畫……陰森的城堡黑影……還有月光下的十字架與城墻,在她的眼里,或許已經(jīng)是最平淡的景象了吧。
難怪她情商很高,但見識卻不比自己廣。
因為那是只從精神的書中了解世界……卻從來沒有到高大的城墻另一側(cè)去感受過世界啊。
“哼……反正這不是已經(jīng)出來了嗎?以前的事,提也沒什么意義。”
然后她依然這么毫不在意地說著,喝了喝面前高腳杯里的橘汁,把它一飲而盡。
“聽起來……你對父母,很討厭嗎?”
陳杭覺得,蘇冰似乎是充滿了對溫情的厭惡吧……
“嗯?……”
不過蘇冰似乎并沒有那樣如陳杭想象之中的一口反駁。
“父母嗎?……也不會吧,至少在我五歲之前,還是能感受到經(jīng)常的溫暖的……所以最主要的,還是厭惡那個不知名的提督吧……”
她放下手中的高腳杯,這么盯著陳杭,似乎是很堅決地說著。
“我這十年來拜他所賜的生活……定要找他算清。”
毫不猶豫地說著。
“我父母的仇……也一定要報。”
陳杭這么細細聽她說著,不覺中已經(jīng)聽得有些發(fā)起了呆來,然后才又看到了那十字架。
就是蘇冰胸前的那個。
“嗯……那這個……是什么來頭呢?”
陳杭似乎一覺得只要視線中看見這個十字架……就會心神不安,所以想要問問蘇冰。
“這個嗎?”
蘇冰低頭看了看那個十字架,轉(zhuǎn)而間又稍稍面帶了一些笑容。
“啊……是我四歲的時候,父親賜予我的,既是他給我的護身符,也算是遺物吧……還很有意義的,所以一般我都隨身攜帶在身邊。”
看著蘇冰那似乎還明顯能看到微笑的表情,陳杭似乎還能得到她關(guān)于父母的態(tài)度。
那依然是向往和依賴著……也沒有埋怨過的吧。
相反,還很期待著他們,期待著一些其他的什么東西……
“嗯……差不多吃完了吧,那就走吧。”
之后,蘇冰自己緩緩地起身,似乎什么都沒有說過一樣的回身,依然那么自然優(yōu)雅地走向了柜臺。
“……”
只剩心里依然作梗著的陳杭,這么微微有些出神地望著她的背影。
就這么靜坐了一會兒后,他才也起身,靜靜地跟向了那不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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