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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吧!”
從西南回虞城的路上,立了大功的右相等人押送強盜頭子回朝。強盜頭子并幾個心腹求饒了一路,百里一于與眾大臣都是充耳不聞,多的話等著他留給皇上說去。到時候任這人有一萬張嘴,也說不過滿朝文武百官。
“不用管他。”
百里一于對旁邊的隨從做了個手勢,表示隨他去。
強盜頭子不知疲倦的求饒,因為他知道,只要一進了虞城,想要逃脫就難上加難了。
“大人,我是不會說的,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百里一于聞言挑眉,既然知道這伙人不會坦白,他為何要放了他們。
就算不在皇宮受盡苦頭,這伙強盜也會因路途顛簸受苦,他一點也不急,總會說出來的。
在離黎國皇宮還有一天路程時,這強盜頭子果然受不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要坦白,當初的眾口一致不知情去哪了?
“大人,我們坦白了,那人自稱是拜持國的某個皇子派來的,讓我們不準透露,若是讓黎國朝廷的人知道了,就讓我們幾個兄弟家人吃不了兜著走,反正沒好果子吃。”
“你說的可是實話。”
“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小的實在是不敢拿家人的安危作假啊。”
“你若說的是實話,朝廷一定會還給你一個公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果然不出百里一于所料,又是這個拜持國,看來之前大皇子陸涇玄說拜持國今年要上供也是借口。
拜持國建國不過百年,根基尚且不穩,就妄想與黎國這個大國爭鋒相對,是誰給了他膽子,又或者說是誰默許的。
回到黎國皇宮,百里一于掩人耳目,只身一人來到皇帝的偏殿會見,將自己的推斷告知于他,并添油加醋的幫他分析國家與國家之間吞并的利弊。
“寡人知道了。”
拜持國這次派人打著拜持國的旗號到黎國興風作浪,威脅百姓安危,黎國上下竟然沒有一人提前得到消息,之前他的兒子所透露的消息恐怕也是假的。
或許不是沒有一人知道,而是知而不言。
哼,恐怕他是太縱容這些人了,一個個平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私底下搞搞小動作,以至于他們敢拿黎國的子民安危當做兒戲。
看到這位確實如自己所料動了氣,百里一于甚是滿意,這也確如二皇子所說,他的父皇還是更看重自己的權威的。若是皇帝的權利被挑釁,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這就對了,用二皇子的話來說,既然亂了就讓它更亂一點,免得途中橫生枝節。
強盜口中透露的消息除了同回的幾個同僚并黎國皇帝,還未有人知曉,皇帝的意思是,先別打草驚蛇。
百里一于了解,皇上這是要引蛇出洞了。
早朝皇上特意提了一下西南的事情,若有若無的順便告訴他的大臣們那伙強盜已經認罪,并將幕后之人一一暴露出來。
底下的人面色各異。
“父皇,不知此幕后之人是誰?”
皇帝驚愕的挑了一下眉,簾子擋住,以至于下面的人看不明白。
原來是他這個兒子么?他這兒子到底打算干什么。
“你且猜猜。”
“兒臣愚笨,猜不出。”
哼!是猜不出,還是不敢猜。
“你們都猜猜。”
“這...”底下朝臣們面露難色,一個個
誰是真無知,誰是假無知,他一眼便能看得清楚明白,當真他這么些年是真糊涂了?
“你們都猜不出是吧,那寡人便告訴你們。”
抬手讓侍者喚了幾人進來,惶恐的跪在殿上。
“將西南洪災暴亂的幕后之人說出來,寡人饒你們不死。”
“陛下,那人自稱是拜持國的皇子派來的,叫我們不要聲張,說是他們在黎國朝廷上有人,否則...”
說話之人是強盜頭子劉邙,他說到這里環顧了一下他身邊的文武百官,從未進過皇宮上過朝堂,沒想到平生第一回卻是這種情況。
“否則怎樣?”
“否則,否則就讓左相大人端了小的老窩,剝了小的皮抽了小的筋,殺光小的家人兄弟。皇上,求皇上還小人一個公道,救救小人的家人吧。”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放心,寡人不會置之不理的。”
左相心下惱怒,這個拜持國真是廢物,面上卻也裝作一臉嘩然。
“陛下,此人一言之詞,不可信。”
是不可信,還是不要信,這其中的意思千變萬化,眾人只當做不懂。
“那你們幾個呢?”看向同強盜頭子一起進來的幾人。
“回陛下,事實如此,我們不敢妄言。”
“陛下,這都是他們的片面之詞,沒有證據怎么能輕易相信。”
是沒證據,若是有證據早就直接到左相府去抓人了,不過這只是對他們的一次試探,也是對左相的第一次敲打。
他要讓左相知道,不要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戰皇帝的權威。
“那寡人如何要聽你的片面之詞呢?”
“臣...”
“好了,將這幾人押入大牢,聽候處置。雖是受人威脅,但謀害人命,引起禍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劉邙幾個感激涕零,跟著守衛走了。
西南一事就此打住,礙于沒有證據,皇帝沒有將左相繩之以法,眾人雖明里暗里都知曉其中原因,但朝堂上的風向并沒有因此倒戈,左相依然在黎國能只手遮天。
其他人冷眼旁觀。
雖并沒有改變朝廷局勢,但皇帝的目的已經達成,抑制打壓。以后就算左相還想搞什么大動作,也要掂量掂量,不敢肆意妄為。
二皇子陸棋也并不滿意這個結果,證據嘛,遲早會浮出水面的,而罪名嘛,遲早會變多的。
他的父皇只是心里還舍不得這枚棋子,才遲遲沒有下手,難道就不怕棋子養肥了,反咬自己一口么?
他想,過不了多久,他的父皇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要把左相置之死地,還要保全?恐怕他再也不要保全左相了,恨不得飲他血食他肉,談什么保全。
皇帝最看中的東西是什么?
一,權威。
二,尊嚴。
左相已經觸碰了第一個了,若是再觸碰了第二個呢?他的父皇,還會包庇縱容么?
大哥,左相,他陸棋拭目以待,等著你們齊齊觸碰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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