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之前和倉本說話的三澤中隊長忽然走了過來。
來到幾人身邊,他神情鄙夷的瞥了一眼目光呆滯的許國峰,正身和倉本用日語交流了幾句。
片刻之后,倉本神情嚴(yán)肅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許國峰問道:
“許桑,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
“加上我一共五十八人。”
“搜打死乃,五十八人,那就是只跑了一個。”
話閉,倉本接過三澤遞過來的一個公文包,看著許國峰繼續(xù)問道:
“擁有這個東西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聞言只看了對方手中的公文包一眼,許國峰的神情立刻大變:
“這這是我們參謀長的公文包,只有他隨身攜帶這東西。你們你們殺了他?!”
“納尼?你說這個人的軍銜是參謀長?”
“是的,他是我們晉南抗日一縱隊的參謀長,名字叫薛立群。我們這幾十人中,就他需要帶著這個公文包。”
聽到這,倉本把玩了一下面前的公文包,隨后輕輕打開上面的紐扣。
翻開皮質(zhì)的公文包,倉本發(fā)現(xiàn)里面還真有一些紙張,上面無一例外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中文。
“去山上把聶云山叫過來!”
只看了一眼,倉本便放棄了自己解讀內(nèi)容的想法。他雖然能說中文,但對于閱讀和書寫,還是差的太遠(yuǎn)了。
十幾分鐘后,仔細(xì)的看了看手中的紙張,聶云山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有什么價值太高的情報,只有一些部隊編制和給養(yǎng)的分配方案。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rèn),就是八路的后勤跟我們預(yù)期的一樣,極為匱乏。”
就在這時,一個黃色的小本本忽然從一堆文件中掉了出來。
發(fā)現(xiàn)掉了東西,倉本趕忙撿起來看了一眼。
“學(xué)員證。”
倉本的中文雖然一般,但這幾個日本常用漢字他還是能看懂的。
下意識的打開小本子,倉本看了一眼里面的內(nèi)容后遞到了聶云山面前。
“聶桑,這里面寫的是什么?”
“額這里面寫的是這個叫薛立群的在八路軍一個軍校學(xué)習(xí)過,并且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上面還有教員對他的評價和評分。”
“哦?這麼說,這個人還是一名很有前途的支那軍人啊。”
說到這,他接過學(xué)員證,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上面一張模糊的證件照。
“咦,好熟悉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見過?”
看著照片上的軍人,倉本的神情忽然一緊,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沉思了片刻,他叫來了一名手下,從對方那里接過一個小本子。
這是一本日軍特高科編制的晉南八路軍情報資料手冊,里面有很多日本人從各個渠道搜集整理過來的八路軍領(lǐng)導(dǎo)干部的資料甚至是個人照片。
按照目錄,倉本迅速的翻到一縱隊的位置,隨后在里面二十幾張略顯混亂的照片仔細(xì)尋找起來。
好一會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張日軍自己拍攝的照片上。
這是一張日軍戰(zhàn)地記者拍攝的宣傳照片,上面是一名被日軍俘獲的敵軍傷兵,而旁邊一個日軍醫(yī)護(hù)兵正在裝模作樣的給其包扎傷口。
鏡頭里,被俘的這名八路軍士兵面露苦笑,似乎是在向日軍表達(dá)謝意。
將照片放到眼前,倉本仔細(xì)的看了又看,然后又拿起學(xué)員證上的照片對比了一番。
“許科長,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們的參謀長?”
聞言一愣,許國峰小心的接過日軍的情報手冊,借著夕陽的余光仔細(xì)看去。
照片上的人正靠著一面墻壁而坐,而一個日軍醫(yī)護(hù)兵正在給他包扎肩膀上的傷口。
雖然日本兵擋住了那人的半個身子,但是對薛立群無比熟悉的許國峰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照片里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是!他就是薛參謀長!奇怪,薛參謀長什么時候被俘過啊?我從沒聽說過。”
見對方一眼就確認(rèn)照片里人的身份,倉本趕忙一把將手冊搶了過來。
仔細(xì)看了一眼照片下的注解,倉本輕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呵呵這個薛參謀有意思啊居然讓他逃了出去。”
原來注解上寫的很清楚,說此人是在一個村子中被包圍后投降的,后來他在被押送回絳縣的路上跳下車逃走,因此只留下了這一張照片。由于此人帶著眼鏡且配有幾名悍不畏死的警衛(wèi),因此日軍也就將其列入了重點人物編在手冊里。
緩緩的收起手冊,倉本的三角眼閃爍了幾下,隨后看著許國峰陰惻惻的問道:
“照片上顯示,他是去年夏末被俘虜?shù)模攸c就在恒縣中部,你有什么印象嗎?”
聽到這,許國峰沉吟了片刻后,瞬間瞪大了眼睛。
“有!我記得薛參謀又一次外出接應(yīng)新兵,結(jié)果出了事失蹤了好些天,時間就是那段日子。
不過后來還是我們司令和政委派人去把他接了回來,不過當(dāng)時他只是說是遇到伏擊后藏了起來,并沒說自己被俘后逃脫的事。”
“搜打死乃呵呵。看來這個薛參謀很重視自己的名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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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閉,倉本看著手中明黃色的學(xué)員證,臉上露出了一陣詭異的笑容。
再次打開情報手冊,倉本小心的將薛立群被俘的照片撕下,隨后夾在手中的學(xué)員證里,遞給了許國峰。
“許桑,我給你找了一個非常好的幫手,非常好。”
聞言看著手中的學(xué)員證,許國峰瞬間就意識到了倉本的用意。
“太君太君是要我用這個要挾他跟皇軍合作?這這有把握嗎?”
許國峰雖然知道這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把柄,可對方畢竟是參謀長,是上級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如果對方意志堅決,那自己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看到許國峰似乎沒什么信心,倉本摟住了對方的脖子,陰惻惻的在其耳邊鼓勵道:
“放心通過他主動投降和隱瞞被俘這件事,我料定他是一個非常在意自己名節(jié)和生命的人。只要你能把握住這一點,他就絕對會成為你的人,并且為皇軍效力!”
“好啦,天色也不晚了,你趕緊帶上我的三個手下,去追你們的大部隊去吧。
記住,一定不要引起他們的懷疑。”
許國峰被放走后,倉本也返回了山上的臨時駐地修整。
由于三澤還帶著一個連的偽軍,因此為了防止小泉挺進(jìn)隊的身份暴露,倉本他們的大部隊并未現(xiàn)身。
其實,三澤原本是想邀請倉本和自己一起行動,直接帶隊跟著許國峰一路留下的暗號去追擊八路軍指揮機(jī)關(guān)的。
然而一場意外的變故,卻徹底打亂的倉本原來的計劃。
原來不久前,倉本收到了上級給他的緊急電報,通知他作為小泉挺進(jìn)隊主要外援的岡崎大隊突然在翼縣南部遇襲,并且意外損失掉了全部的輜重補給。
而為了等待下一批物資補給,岡崎大隊不得不原地待命至少兩到三天的時間才能繼續(xù)朝倉本靠攏。
面對這個始料未及的狀況,倉本出了詛咒岡崎這個白癡外,也只能選擇停止繼續(xù)追擊一縱隊的行動。
原因無他,那就是倉本的部隊也快彈盡糧絕了!
經(jīng)過深入八路軍根據(jù)地腹地長達(dá)半個多月的滲透作戰(zhàn),遠(yuǎn)離大部隊的倉本他們彈藥物資補給一直就很困難。
而由于他們伏擊的八路軍部隊甚至比倉本他們還窮,使得原本在哪里習(xí)以為常的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計劃根本無法實施。
因此,日軍上級特意讓岡崎攜帶了大量的彈藥補給,準(zhǔn)備在和小泉挺進(jìn)隊匯合后一起補給對方。
然而岡崎的意外遇襲,卻徹底毀掉了倉本原本的計劃。
無奈之下,為了防止孤軍深入后因為缺乏彈藥補給而出現(xiàn)意外,倉本只能選擇暫時原地修整,順道等待岡崎大隊將補給送來。
不過即使是在等待補給的這幾天,倉本倒是也沒閑著。他不斷派出幾股小部隊,偽裝成八路軍在周圍的村子里到處招搖撞騙,使得很多不明就里的抗日群眾甚至是八路軍堡壘戶都暴露了身份。隨后,在倉本他們的配合下,三澤趁機(jī)血腥掃蕩周圍的十幾個村子,幾乎將這一代的民間抗日力量連根拔起。
一時間,方圓三十里范圍內(nèi)的村莊可謂是村村狼煙家家戴孝,一縱隊在此地的根基受到了極大的破壞。
虎牙山。
陰暗的山洞內(nèi),大鵬坐在一堆干草上,咬牙切齒的磨著手中的大刀片子,仿佛它就是自己的生死仇人一般。
蹭蹭蹭蹭
被吵得實在難以入睡,一旁的老不死的隨手抓起一把干草,直接扔了過去。
“龜兒子的你一天到晚磨個沒完沒了,吃飽了撐得沒事干是不?
格老子滴到外面跟四連的人一起挖野菜去,別在這煩人!”
被老不死的罵的一股火氣,大鵬一把將大刀片子甩在地上,擼起袖子吼道:
“你個老東西,天天就知道睡大覺!支隊長都三天沒回來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未完待續(xù),感謝書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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