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情愫慢慢生長著,像盤樓的爬山虎,只要有太陽,就抵擋不住它的生長。
楚千歌看著抱著白冉染遠去的陌阡初,他陷入了沉思。
他剛剛其實想把喝醉的白冉染抱起來的,但是那個常日不茍言笑,默默無聞的二皇子,似乎沒那么軟弱。
而且他看見陌阡初眸子里面的挑釁。
他也是穿越的人,本無心管那些宮廷瑣事,但是……
楚千歌藏在袖子的左手緩緩握緊。
假如那個人,真的是白冉染,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他再不會放手的。
而且他馬上就知道白冉染是不是他找的那個人。
東陵,自然會給他最好的答案。
他也絕不容許自己犯當初的錯誤。
……? ……
抱著某人離開的人還沒有想到那邊楚千歌心里已經掀起了多大的波濤。
陌阡初現在心里是美滋滋的。
假如問他他為什么那么高興,他應該也是說不出的。
到馬車上,陌阡初將白冉染輕輕放在一旁的軟褥子上,他坐在旁邊,竟無端想端詳身邊的人。
陌阡初想:比白冉染好看的多的人他都沒有什么心動的感覺,比白冉染優雅的人他也沒有什么欣賞。
但是就是這么平凡的人,那么傻一股腦想要保護自己的小家伙。
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陌阡初想著,面具下的嘴角也勾了起來,蔥白的手指也戳了戳熟睡人兒的臉頰。
肉肉的。
手感不錯。
這個人睡著了比醒著的時候還要可愛,但是睡著了占她便宜好像不太好,但是醒著時候又老愛臉紅。
糾結的小家伙啊!
但這一點點動靜,似乎打擾了熟睡的白冉染,她忽然皺著眉頭,好像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垂在身側的雙手突然握緊。
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陌阡初剛想出手安慰,不料白冉染突然喃喃起來。
“快跑,你快走,楚千歌你快走。”
語氣急切,但那著急的關心之意一遍遍刺激著陌阡初。
空中蔥白的手僵住了,本來溫馨的氛圍就這么被打斷。
連做夢都叫著別人。
陌阡初自嘲的一笑,收回了手。
果然,自作多情了是不是?呵……以他打聽到的消息,楚千歌本來就有禮守規矩,但是對白冉染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關心。
還有剛剛白冉染醉酒,楚千歌擔心的模樣。
恐怕兩個人是情投意合。
陌阡初想到情投意合四個字,他覺得心臟猛然一痛,他不愿在想下去。
下了馬車,陌阡初就去了別處,迎接他們的淺笑也不好過多問什么,她看見自己喝醉睡暈過去的主子,超級無奈。
大概到了黃昏十分,白冉染才醒了過來。
淺草熬了醒酒墊肚的清粥,端給白冉染后,就開始叨叨的說起事來了。
“王妃啊,你怎么又喝醉了呢?”
白冉染還在半迷糊狀態,聽見淺草的問話,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我沒有亂說什么吧?”白冉染回了三分神,開口隨便問問道。
“二皇子送你回來的,我不知道。”淺草話說一半突然轉折,“但是別人都是酒后吐真言,你是酒后說胡話!”
“哈?”白冉染剛喝了一口粥差點吐出來,她什么時候說胡話了?她怎么對這種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上次你喝醉的時候,一直說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說你那個時代可以飛特別高,叫什么飛……飛機。”
白冉染眸子微微一閉,遮住了部分神色。
雖然在他們聽起來覺得那是胡話,是可笑的事情。
但是這并不是胡話。
都是真的。
的確,白冉染在這種時候總有一種無人懂她的孤寂之感。
她在某些方面的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假如有一個同是穿越者的人陪她說說話就好了。
白冉染腦海里面突然浮現了一個人——楚千歌,但是隨即被否定了。
她是一個記憶不完整的穿越者,而楚千歌似乎和以前的她有交集,比如那個熟悉的指環。
楚千歌是敵是友她還不知,她不喜歡把自己的破綻或者別的東西給這么一個人。
因為……危險。
所以想和同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人說說話,也是奢望吧。
“對了,淺草過幾日太子那波人也準備去東陵。”白冉染忽然話題一轉道。
“太子?那家伙也去啊?”淺草對太子的態度一向不太友好。
“傳聞東陵有那么多好東西,誰不心動?”白冉染了然的微微一勾唇。
雖然說這么多人一起去分的財物會少,但是人多熱鬧,而且東陵是危險之地,那些多半是烏合之眾,并不比懼怕。
“那……我收拾收拾等時間到我們一起去。”
“別別……”白冉染一口粥咽下之后,開口道,“你和明月不用和我一起去,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啊,什么事情?”
“到時候說。”
……? ……
第二日,白冉染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一旁的淺草問道,“淺草,怎么沒見陌阡初?”
好像從太子宴會回來,他就沒見陌阡初了,唔……
“我也不知道啊。”平常這時候陌阡初早出現在白冉染面前了,現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對了對了。”淺草忽然聲調提高, “昨天二皇子從馬車下來臉色不太好。”
“臉色?你能看到他臉?他把面具取下來了?”白冉染的吐槽技能猛然被激起。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給人感覺就是不高興了,王妃你不會又說什么胡話了?”淺草調侃白冉染道。
“啊?”白冉染想起昨天淺草給她講的那些“胡話”,白冉染感覺有點汗顏。
她喝醉不會真亂說什么了吧?
扯飛機?輪船?或者明星?
假如真的那樣,她應該被當成胡言亂語的奇葩了。
會不會因為這件事,陌阡初怕他?以為她是怪蜀黍(誤)。
白冉染幻想了一下,陌阡初瑟瑟發抖在角落里,自己張牙舞爪的跑過去,陌阡初就在角落里面“嚶嚶嚶”噗……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萌了。
白冉染就這么想了一會兒,就開始倒騰自己的事情了,她也準備干自己的事業。
比如說擺小攤。
當然用女孩子的身份是很不明智的,于是她有揣起了男孩子,作為一個合格的神醫。
不僅要學會治病,還要學會偽裝。
女孩和男孩行走姿勢不一樣?沒事,學沉穩一點,一舉一動小心翼翼。
體型不一樣?用一些材料稱一稱,雖然一時半會兒壯實她是壯實不起來的,但是裝壯實,還是可以的。
白冉染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演技還是在線的。
相貌這個問題她最不擔心了,反正有“水月貌鏡”在手,想要什么模樣變不成出來?
而且她裝成神醫,別人問她她的師傅是誰,她也會厚著臉來說師傅是“蝶衣魅仙”,送上門的廣告,不打白不打!
白冉染擺了一天小攤,收獲還可以,偷偷摸摸回來了,還沒有見到二皇子,她也問了問府里面的其他人,但是回答都是一樣的。
“今天沒見到。”
奇怪,難不成失蹤了,或者被人拐走了?
另一邊,白衣的陌阡初和平常不一樣,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像地獄的白無常一樣,飛易心里面想道。
主子昨天就不太對勁。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守衛,他是不會在主子不高興的時候問主子為什么,他年紀輕輕,老婆還沒娶,才不想作死。
忽而,旁邊有黑影閃過。
陌阡初眸子微微一動,似是從回憶中逃離出來,看生后跪著的人影,冷聲問道,“查到什么沒有?”
“太子和楚千歌似乎達成了什么協議,準備一同前去東陵。”
“太子應該是和我們尋的是同樣的東西。”
“而楚千歌似乎要找……找一個傳說的,關于靈魂的東西。”
“莫老也準備就緒了。”
“嗯。”陌阡初冷冷的聲音,猜不出他的想法。
“還有,您讓我查的,白冉染和楚千歌,以前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她倆幾回連接觸的時間都沒有。”
“白冉染那十幾年的確在寺廟里面安安穩穩的過去的,而楚千歌前十幾年也是花花公子,但那次以外換了一個人,除此之外,也沒有去過那個寺廟。”
“更不會是朋友的。”
“而且楚千歌的確對白冉染有超乎尋常的關注,但是這種關心只是適可而止。”
陌阡初沒有說話,雖然隨便想想也知道,兩人沒有過多接觸,一個人常常在寺廟,另一人常常在京城。
但是昨日白冉染的語氣,并不能讓他停下猜測。
難道有哪里出了問題?
“而且……”跪在地下的人兒似乎還想說什么。
“說。”聽出了那人的忐忑,陌阡初開口道。
“今天,白冉染,啊不……王妃尋了你兩次。”黑影昨天就被命令查這些線索,都一晚上沒睡了。
但是他現在一點都不瞌睡,因為他確定了飛易大佬給他的八卦,自家主子的確動心了,喜歡了白冉染,雖然白冉染條件一般,但是自家主子喜歡就很好啊。
聽見黑影說的話,陌阡初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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