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冥淵加入重案組的時間不長,但是抵不過他有陰陽眼啊,很多東西就算冥淵不懂但也瞞不過他不是嗎?
漣城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其實我挺怕張犬牙對漣城他們下黑手的,但是又覺得以漣城他們縱橫刑警界的手段足夠對付張犬牙為數不多的三人。
這時我才注意到主墓室里面那隱晦的擺設。
玉棺擺在主墓室的正中央,離地兩米左右,東西南北四方各擺著一面半人高的穿花銅鏡;正對進來的墓門的那道墻上原本是一副高十三丈寬八丈的大鵬展翅圖,自小僵尸出現后大鵬展翅圖就落到地上,露出了后面等大的一面銅鏡。藏在古畫后面的鏡子可不止這一面,而是每一幅畫后面都有一面銅鏡。
起初進入主墓室藏在古畫后面沒有人注意,只以為是一個主墓室顯示主人身份的擺設,現在古畫落下銅鏡暴露,誰還看不出這主墓室其實就是擺了一個陰陣——人為養鬼地!
這只鬼毫無疑問是墓主人。
原來不是僵尸,只是一只強大到可以控制肉身的鬼,那么是鬼修吧?
銅鏡里偶爾閃過鬼影,想不到建墓者賈商劉氏竟然用鬼祭來蘊養這養鬼地,如此以至于才養出更加強大的鬼。
如我所料,張犬牙并沒有留下,留下的只有江秦任重和我。
“乒——”我拿出事先挑選來防身的匕首,然后走到江秦身邊防備的看著方臺上的兩只鬼。
“你怎么留下了?”江秦語氣里略有不滿的問。
“走與不走有區別嗎?”無所謂的笑了笑,我說,“這里還有墓主人,如果你們對付不了這兩只鬼,那你覺得墓主人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嗎?所以走不走有什么區別。”
“你倒是識相,但是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讓你的同伴逃走?”任重轉過頭來挑了挑眉。
“也算是一點希望。”說罷,我問,“江大哥,現在是什么情況?”
“你這個小娃娃,什么都不懂還敢留下。”任重無惡意的調笑,“看到那兩只鬼了嗎?都是鬼修,大的那個不算強,還不如你朋友對付的那只,就鬼師的級別。
再看看那只小鬼,它可不是睡了八百年才醒,它是為了突破而沉睡的,剛剛突破了就醒了,現在是鬼王了。鬼王可比鬼將高出兩個等級呢!”
“現在怎么辦?”
“坐觀其變,等。”任重高深莫測的說。
方臺上的鬼青年伸手扶起了小鬼,他們緩慢的朝著我們飄了過來,在十幾米外停下。
小鬼看著我們,對鬼青年問:“其等便是我們漢人的后代?俞先生,他們是來盜竊朕的陵墓的?”
“是的陛下,臣現在就殺了他們供陛下享用。”
“慢著,朕有話要說。”
“是。”
雖然對面的君臣對話很詭異可笑,但是可沒有活人去欣賞,大家都緊握著武器準備隨時戰斗。
小鬼留下鬼青年走了過來,它的腳步很實,落腳有聲,與他的肉身有很大的關系。
它停在我們跟前,只需要伸手就能碰到它。我不能不得不更加警惕。
“你們很害怕,”它肯定的說,“你們叫什么?現在什么時候?過去多少年了?”
“任重。小鬼睡糊涂了吧,哈哈!”任重惡意的諷刺,小鬼只是皺了皺眉頭,未曾計較。
“江秦。”
最后小鬼那算陰氣森森的眼睛落到我身上,我緊了緊手里的匕首,回答:“君子衣。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距離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八百多年了。”
“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身體中有陰氣,很乖順的陰氣,但你是活人。”它隨意的下了結論,立刻又轉走了話題,“你們怕死嗎?”
“沒有人不怕死。”我回答。
“那你為什么留下?剛才你的同伴不是叫你離開了嗎?”
“我應該離開嗎?”
“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怕死。”小鬼收斂了身上暴虐的氣勢,緩緩說。
“當年元軍攻入臨安,我母親身亡父親不知所蹤,我和朝臣一同被元軍在臨安城外被虐殺,那時我也是害怕的。
我怕死,卻不得不死,不能不死。
我敬愛我的父親,他是南宋最尊貴的男人,他是云巔的男人,卻也是一個平凡的墮落人。
即使皇家親情薄涼,他也是我最敬愛的父親。
父親——我從來不敢這么叫他,每天只能叫他父皇,可你知道父親和父皇兩個字有多大的差距嗎?
我叫趙宇,是父親最小的兒子,我的母親是一個貪圖富貴的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皇帝內侍宮女。”
說著趙宇望向鬼青年。
“俞先生,他是我的太傅,名求是,氏俞,字居遠,是當時南宋新晉的狀元,整個南宋最有才華的年輕一輩。
你們先前遇到的是我的武師,他叫鄭忠斌,工于兵法騎射舞劍,是南宋最強的武官,受人陷害最后只做了臨州的一個守城將軍。”
說著趙宇回過頭看著我:“南宋雖然不復,但皇室的威嚴豈是爾等可以觸犯的?
何況誰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漢人,說不定身體里有著蒙古人的血。”
“趙宇……”我想說點辯解的話,卻被小鬼一個眼神殺了回來,他說,“朕現在是南宋皇帝。”
“南宋?啊哈哈!小鬼,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知道嗎?南宋八百年前就沒有,還在做你的皇帝夢啊。”任重挑釁的看著趙宇。
我正后悔惹怒了趙宇,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沒腦子。
感覺到我在看他,任重丟給我一個鄙夷的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哥知道就知道嘛,干嘛還要說出來。
趙宇見自己被忽視,氣的一揮手我們立刻被一股氣流甩了出去,砸在墓壁的銅鏡上。銅鏡里的鬼不需要任何的吩咐自動伸出手抓住我們的手腳。半分鐘不到我們被銅鏡里的鬼影死死禁錮在了墻上。
“真是自不量力!”趙宇高高在上的看著自己的獵物們,“俞先生,朕餓了。”
“是,陛下。”只見俞求是點了點頭,不急不慢的走到方臺前,在方臺的右邊角敲了三下,被敲了的地方就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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