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殺戮的聲音,已傳入血妖宗內(nèi),血妖宗余留下來的弟子,如今都已守護在外面,與南域修士一起,對抗北地大軍。
南域修士,不得不來到這里,他們已不知該退到什么地方,在北地大軍的殺戮中,血妖宗,已成為了南域的圣地。
這里,是南域最強的宗門!
這里,有解救了南域之前詛咒的孟浩!
這里,更有傳說中,強悍的血妖老祖!
所以,第三與第四處戰(zhàn)場,在這退后中,轉(zhuǎn)移到了這里,而這也正是北地修士愿意看到的,他們要毀滅的是整個南域的根基,既然如此,毀滅了血妖宗,就如同是給了南域修士,一擊絕殺。
其他的幾處戰(zhàn)場,也都在這遷移中,向著血妖宗這里靠近,似要在此地,進行一場決戰(zhàn)!
南域……似乎沒有任何勝算,因為直至此刻,北地也僅僅是出動了第二批大軍而已,第三批大軍,將于數(shù)日后,從天河海登陸。
那將是北地最終的實力!
血妖宗外,殺戮不斷,丹鬼,宋老祖,幾乎所有的南域問道巔峰,都在這里,此地是主戰(zhàn)場,他們已殺到了紅眼。
宋老祖,失去了右臂,失去了一只眼,氣息虛弱,甚至生命都燃燒了一次。
紫運宗那位中年男子,他的肉身已崩潰,此刻存在的只是元神之體,有丹爐環(huán)繞在他四周,依舊廝殺一戰(zhàn)。
金寒宗老祖,身上傷勢極重。他的神智甚至都恢復了一些。不再是如曾經(jīng)般渾渾噩噩。可恢復了神智后,他沒有選擇逃走,而是慘笑中,仰天吼了一聲。
“我是罪人,南域的罪人!!”在這嘶吼中,他不顧一切的出手。
李家第三祖,沒有蘇醒,可卻戰(zhàn)死!
他的死亡。轟動了戰(zhàn)場,他是問道巔峰,死亡前選擇了自爆,盡管沒有將北地問道巔峰滅殺,可卻讓三個問道巔峰的北地老祖,紛紛重傷。
丹鬼,全身疲憊,一樣有傷勢,他的眉心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紫色的印記。這印記仿佛曾經(jīng)被封印,而今……被他正試圖解開。
隨著印記的出現(xiàn)。他的修為,也不再是問道初期,而是踏入到了問道中期,甚至時而……可以展現(xiàn)出問道后期之力。
仿佛有一股恐怖的波動,在他體內(nèi)不斷運轉(zhuǎn),正要試圖沖破身軀,爆發(fā)出來。
斬靈強者,死亡更多!
北地的傷亡,一樣巨大,這場戰(zhàn)爭發(fā)生的極快,短短的時間內(nèi),已血流成河。
外界殺戮滔天,嘶聲轟鳴,少宗谷內(nèi),孟浩抱著許清,看著她漸漸蒼老,此刻容顏皺紋更多,徹底白發(fā),那種內(nèi)心的悲痛,與外界的廝殺,仿佛形成了某種共鳴。
他沒有辦法去挽留住許清的生機,這些天,他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懷里的人,紅顏白發(fā)。
“我走了后,你會想我么……”許清睜開雙眼,渾濁的目光,似沒有了光芒,仿佛她眼前世界的一切,都模糊了。
這一句話,讓孟浩的眼中,淚水更多,他的心越發(fā)的刺痛,抱著許清,眼淚滴落,落在了許清的臉上。
“不要哭……”許清似用盡所有力氣,抬起了枯萎的手,要去拭去孟浩的眼淚。
“我很開心,當年在大青山,能遇到你……”
“我只希望,轉(zhuǎn)世蘇醒時,我們也是在一座大青山上……”
“孟浩,最近我時常做夢,夢里……我與你回到了大青山,回到了靠山宗……”許清喃喃,她的生命之火在這一瞬,開始了最終的消散。
她整個人,回光返照,似在這一剎那,將最后的生命全部綻放,雙眼一下子不再渾濁,而是有了清明,其內(nèi)一如既往帶著柔和,更有強烈的不舍。
她不舍南域大地,不舍孟浩,有太多的留戀,有太多的記憶,這些……她舍不得,她想陪伴孟浩百年,可如今卻做不到了。
輕嘆中,她的心底,還有一個最深的遺憾,那場婚禮……只進行了一半。
“孟浩……保重……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未來某一天,我轉(zhuǎn)世蘇醒時,你要在……若你不在,我愿永生永世,沉淪不醒。”許清喃喃,雙眸內(nèi)的光芒,漸漸暗淡,抬起的右手似失去了力氣,就要落下。
可就在她的手要落下的剎那,孟浩左手抬起,輕輕地抓住,他目中露出深邃,帶著悲傷,柔和的望著許清。
他的右手,在這一刻,于許清的背部,將自己的生機轟然間涌入許清體內(nèi),這生機的涌入,是孟浩的生命,他的頭發(fā),在這一刻,正不斷的變成白色。
生生的將許清即將消散的生命,多停留了一些,讓她在人間,多呼吸幾口這里不舍的氣息,她的雙眼再次有了一抹光芒,看著孟浩。
“讓我走吧……”許清虛弱的喃喃。
“我們的親事還沒完成,你不能走……我要給你一場,完整的雙修婚典!”孟浩目中露出執(zhí)著,輕聲開口時,他抱著許清,一瞬飛起。
他不能松開手,這一刻,他不斷地將生命融入許清體內(nèi),不讓她消散。
他們的衣著,還是當初婚典時的紅色,兩個人,也都成為了白發(fā),只是一個,成為了蒼老。
大喜,大悲,在這一刻,仿佛融合在了一起,當孟浩從少宗谷內(nèi)飛出時,他看到了遠處,殺戮滔天的戰(zhàn)場。
戰(zhàn)場上,數(shù)十萬人正在瘋狂的廝殺,術(shù)法波動無盡,天地失色,風云倒卷,轟鳴驚天,死亡……任何一瞬,都有發(fā)生,凄厲的慘叫,不斷地傳出,化作了音浪。好似這里成為了黃泉地府。
蒼茫大地。放眼看去。成為了血色,尸體無數(shù)……
天空,此刻是黃昏,可虛無的殘缺,風暴的轟鳴,使得天地昏暗。
孟浩的出現(xiàn),一瞬就吸引了戰(zhàn)場不少人的目光,無論是南域修士還是北地的強者。都在這一刻,看到了半空中,抱著一個白發(fā)蒼老的女子,穿著紅色婚衣的兩個人。
更是感受到了,來自孟浩身上,那種近乎于寂滅的悲傷。
“孟浩……是孟浩大人!”
“他懷里的……難道是許清……這……這是詛咒之力……”
“我親自參與了那場婚典,那是我這一生,從未見過的壯觀……”南域修士,在看到孟浩的剎那,紛紛苦澀。
宋老祖望著孟浩。想說些什么,可卻說不出口。他在孟浩身上,感受到了那種仿佛失去了心的痛。
清醒的金寒宗老祖,也沉默下來。
紫運宗中年男子,他只剩下了元神,此刻遙遙看了孟浩一眼,苦澀中,轉(zhuǎn)身再戰(zhàn)。
丹鬼神色悲傷,他望著自己的徒兒,望著曾經(jīng)那場婚典,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大喜成為了大悲,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北地的修士,也都看到了孟浩,或許之前他們不認識,可當看到孟浩的衣衫,看到他懷里女子的白發(fā),看到南域眾人的苦澀時,他們立刻就想起了,這段日子,在北地流傳的一個名字。
“孟浩,他一定是那該死的孟浩!”
“就是他,讓我北地第一批數(shù)十萬修士,中了枯冥九衰,數(shù)十萬人……被屠殺的天河海成為了紅色!”
“我北地踏入南域的那一天,正是此人的大婚之日,他命不好,大婚之日,成為了生死離別的大悲!”
“活該如此!今日他再次出現(xiàn),他必死無疑,這對他來說反倒是好事,一起去地府,做個亡魂鴛鴦!”
北地修士嗡鳴間,在天空上,北地的七個問道巔峰,全部都在這里,各自都有傷勢在身,尤其是其中三人,更是重傷,這重傷的三人,正是獸皮老者與那童子,還有一人,則是第二批后來的一個老嫗。
“他就是南域修士口中的孟浩,他吸收了八成的詛咒之力,居然還沒死!!”獸皮老者皺起眉頭,雙眼露出寒芒。
“此人與我北地有大仇,他若死了,反倒是他的幸運,既然不死,那么今日,將他千刀萬剮!”
“他沒死也好,讓他感受一下大婚之日,道侶枯萎,在他身邊成為白發(fā)的感覺,只有這樣,才可以祭慰我北地那數(shù)十萬英魂!”那穿著紅袍的童子,咬牙開口,目中露出殺機。
他們身邊其他幾個北地的老祖,都一個個早就聽說了孟浩,此刻看去時,殺機彌漫。
就在這戰(zhàn)場上,孟浩被萬眾矚目之時,孟浩神色悲傷,低頭望著蒼老白發(fā)的許清,隨后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他的師尊丹鬼那里。
“師尊,我要在這里,舉辦我沒有結(jié)束的婚典,請師尊繼續(xù)為我作證婚人!”孟浩的聲音帶著平靜,可在這平靜里,卻是蘊含了足以讓所有南域修士,都心神顫抖的神情。
許清的雙眼,怔怔的望著孟浩,她努力讓自己不去閉上眼,可卻忍不住,有淚水從眼角,晶瑩而出。
丹鬼身體一震。
“少宗大婚,繼續(xù)舉行!!”
“少宗,這一次老夫沒有準備賀禮,我多殺幾個北地修士,以他們的頭顱作為賀禮,以他們的鮮血,作為喜色!”
“孟浩大人,婚典繼續(xù)!!”南域修士,全部嘶吼,一個個目中露出紅芒,一個個內(nèi)心彌漫了悲傷,嘶吼滔天。
立刻就有血妖宗的弟子,飛快的在這大地開始布置,讓這里一時之間,看起來張燈結(jié)彩,一片婚典喜光洋溢。
整個戰(zhàn)場,在這一剎那,仿佛兩極分化!
一邊,殺戮滔天!
一邊,孟浩繼續(xù)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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