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今日怎么有閑心來尋我?”陸佳佳坐在涼亭中,端著一杯熱茶,看著一本閑書問道。
“咱們兄妹許久未見,二哥自是來找你敘舊的。”陸佳贏詫異的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本古文志怪,說道。
“算了吧二哥。”陸佳佳將手上的書放下,抬頭輕笑一聲,“這要是被三叔看到回去該說你了。”
“我來見我妹妹,他有何說的?”陸佳贏皺眉,坐到了陸佳佳對面,“佳佳,我來找你其實(shí)是想問個事兒。”
“什么?”
“大半月前同你一起回來那姑娘,怎么離開咱家的?”
陸佳佳聞言手上一頓,將熱茶也放到了桌上,笑問道:“二哥問這是要干什么?”
“恐怕你不知道我爹已經(jīng)派人去找那姑娘了吧,而城外又是兇獸泛濫,那姑娘想來是出不去的。所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了解了吧?”
“你說什么?”陸佳佳皺起了眉頭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二哥你不會以為我知道她在哪兒,故此來問我吧?”
“我豈會如此天真?”陸佳贏說道,“我要說的已經(jīng)說過了,佳佳你若不想讓我多個姨娘出來,最好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能信你嗎?”
“二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以前沒騙過,不代表現(xiàn)在不會。”
“佳佳啊。”陸佳贏感慨道,“二哥可是沒變過的。”
“所以我才怕你向著三叔。”陸佳佳說道。
“我只向著你三嬸。”
“……”
“……”
陸佳佳終于嘆了口氣,把和穆涵有關(guān)的事說了出來。
陸佳贏則是聽著直皺眉頭。
“有人刺殺那位穆姑娘?”
“嗯。”
“我爹?”
“我說不準(zhǔn)。”陸佳佳搖頭說道,“你也別瞎猜。”
“放心,他不介意我猜的。”陸佳贏隨意的說著,“反正我都猜了他很多年了。”
“二哥。”陸佳佳喊了他一聲,然后便一直盯著他,緩緩說道,“三叔真要是給你娶回了那姨娘,你這下半輩子就等著被我一直折騰吧。”
“呵。”陸佳贏面露苦笑,“你倒是把事全丟我身上了。”
“我出去目標(biāo)只會更大。”
“……”陸佳贏沉默一下,突然嘆氣道,“你說大哥不走多好。”
“是啊,他一走我爹和三叔倒是高興了,可苦了我們。”陸佳佳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二哥,我們自己的事怎么自己都做不了主呢?”
“因?yàn)檫@就不是我們自己的事啊。”
………………………………
王雄所說的那家客棧近了,遠(yuǎn)遠(yuǎn)望去門口似乎有些人在好奇的向里面看,還議論紛紛的樣子。
難道出事了?陸佳贏拍了拍王雄,示意他快走,沒幾下便到了客棧前。
“陸三爺我不敢惹,可你不過是陸三爺?shù)墓范选4蚬返每粗魅耍晒芬Ч匪帜苷f什么?找晦氣,也找不到我頭上。”
“你就不怕你主人不給你飯吃?”
“那就不勞閣下費(fèi)心了。”
剛過來就聽到了這些話,陸佳贏與王雄相視一眼。
“那些人已經(jīng)來了?”
“真快啊,不過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位穆姑娘。”
“好像在和什么人吵架?”
“不管他們,先去找到穆姑娘再說。”陸佳贏說道。
“可,就這么一個門啊。”王雄尷尬道。
“這里沒有后門?”陸佳贏皺眉。
“有倒是有,不過客棧后門一般都上鎖,省的丟東西。”
“飛窗戶怎么樣?”陸佳贏問道。
“我的大少爺!”王雄無奈道,“我飛上去了,你怎么辦?”
“我等你,去吧。”
“啥?”
“快點(diǎn)!”
隨著兩人的對話,客棧內(nèi)也由一陣的沉默變成了兩邊激烈的沖突。
原本只是看不慣張四他們作風(fēng)的那倆個官府人員,因?yàn)閺埶乃f的陸三爺,儼然升華成了身處官府對于陸家的不滿,并且將氣都撒在了他們身上。
不過這些事暫且與他二人沒關(guān)系,兩人轉(zhuǎn)了個圈,來到了客棧側(cè)面的窗戶下面。
“小子,你在下面等著別走,我一會兒就回來。”王雄話畢,曲腿就準(zhǔn)備往上跳,卻不曾想面前這個本來關(guān)著的窗戶突然給打開了。
再一晃,一個人影迅速的跳了下來,看那勢頭是要砸在自己身上。
“快讓開!”
王雄好像聽到了一句如空谷傳響,如幽泉冷冽的聲音,呆愣了一下后便被一腳踩到了胸口上,直接仰頭摔倒在地。
嘭!
王雄只覺得平陽城這青石地板都被自己的腦袋給磕碎了。
“王兄你沒事兒吧?”
“對不起!”
兩個聲音同時傳來,王雄便覺身上一輕,然后好像瞟見那人匆匆就要離去。
“西門吹雪!”王雄腦袋還混亂著,下意識的吼了這名字,同時摸著后腦勺掙扎地爬了起來。
只見那匆忙離去的人身形一頓,惱怒的回過頭來。
“你豬腦子是不?被里面的人聽到我還怎么跑?!”
第二次聽到穆涵的聲音,腦袋死疼的王雄又愣了片刻,等陸佳贏與其已經(jīng)交談起來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
“穆姑娘,我們找了你這么久,可真沒想到你就在身邊啊。”陸佳贏說道。
“騙誰呢,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想起了蕭神仙對自己的說的話,穆涵此刻對陸佳贏充滿了鄙視。
“呃。”陸佳贏無奈地?fù)u搖頭,正色道,“不管如何,這里都不太安全,那些人雖然正在客棧中打架,可沒準(zhǔn)什么時候就出來了,穆姑娘可要與我們同行?”
“你確定你不會賣了我?”
“在下確定。”
“OK,走起。”
“歐,歐克?”
“你管那么多呢,走不走?”
“走,走。”
兩人飛快的對話,好像把王雄晾在了一邊,雖然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面前這個臉上好像抹了鍋底灰的女子應(yīng)該就是那西門吹雪,可現(xiàn)在該做什么他腦子里完全就是一堆漿糊。
“王兄,走啊,你愣著干什么?”
聽到陸佳贏的聲音他才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自己該走了。不過就算是跟著走,他也還是那種渾渾噩噩不知所謂的狀態(tài),只有后腦勺那疼痛感一直跟著自己,腦子里似乎朦朧的在不斷對比西門吹雪前后的形象和想著剛才那聲音。
就算是提前知道了西門吹雪是女子,可現(xiàn)在怎么就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呢?這眼前的人,不是那個戴著斗笠的西門吹雪吧?
“話說起來,我們是去哪兒?”穆涵問道。
“先去城南的小酒館。”
“嗯?”
“然后我回家,讓王兄帶你去他那里。”陸佳贏說道。
“為什么這么麻煩?”
“我怕我也被我爹盯著。”陸佳贏說道。
“那你就正大光明的這么帶我在街上溜達(dá)?”穆涵不可置信的問道。
陸佳贏聞言,仔細(xì)看了看她的穿著,除了沒戴那個現(xiàn)在比她容貌更加顯眼的帷帽外什么都沒變,還是一身寬大的男裝。至于臉上,也不知道這姑娘怎么下的了狠心,竟然把自己給抹的跟塊兒黑炭似的,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還以為是受苦受累太多的老農(nóng)民。
“放心吧,你這個偽裝程度,不湊近了看,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他這么一說,穆涵才想起來,自己剛才乘著樓下打架,偷偷跑進(jìn)了后邊抹了點(diǎn)后底灰在臉上,結(jié)果又怕經(jīng)過正門時被發(fā)現(xiàn),就跑回了二樓從窗戶上跳了下去,順便還砸暈乎一個王雄。
“那說實(shí)話,我現(xiàn)在是不是有些太過顯眼了?”穆涵問道。
“那倒也不是,像我平陽這種民風(fēng)純樸的地界,經(jīng)常會有你現(xiàn)在這么黑的農(nóng)民進(jìn)城賣些瓜果蔬菜。”陸佳贏哈哈笑道。
“進(jìn)城?”穆涵皺起了眉頭,“那他們平時生活在城外,這回兇獸泛濫……”
“穆姑娘還真是古道熱腸。”陸佳贏說道,“不過放心,不管是官府還是我陸家,都已派人出城去戶那些村民不被兇獸侵?jǐn)_分毫了。”
“怎么不直接把他們放進(jìn)城?”
“住哪?吃什么?”陸佳贏反問道,“穆姑娘,再繁華的城市也離不開那些基礎(chǔ),即便是到了秋收的季節(jié),可那不也沒收完嗎?”
穆涵沉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城南的那小酒館,就是之前王雄與陸佳贏會面的地方。
穆涵沒來得及去把臉上的鍋底灰給擦掉,差不多到地方時又將那帷帽給帶了上去。
之后三人便在那里喝酒吃菜,好像很正常的樣子。當(dāng)然,酒主要是王雄喝的,陸佳贏是一口也不沾,穆涵最多喝一口。
差不多時候,陸佳贏便起身告辭,再三強(qiáng)調(diào)讓王雄好好護(hù)著穆涵,帶他回去,同時最近也就不要出來露面了。
王雄一口應(yīng)下,再看一眼將帷帽戴起的穆涵,頓覺這個造型自己習(xí)慣許多,口齒也流利起來,陸佳贏走后還偏要灌穆涵的酒。
“我說王兄,人家走都走了,你灌我一個人合適嗎?”穆涵小聲說道。
她是覺得自己酒量與王雄比那天差地別,可王雄還使勁的想要灌自己,這自然不太妥當(dāng)。但聽了她聲音的王雄卻不這么想,這一刻他終于想起了帷帽下的人是個女子,滿懷歉意的笑笑。
“西……穆姑娘,我那里都是些大老爺們,要委屈你去多住些時日,請多擔(dān)待。”
“哪里的話?”穆涵微微一笑道,“王兄這也是為我好嘛,而且,漢子多的地方……我喜歡。”
“啥?”王雄懵逼,他可不知道穆涵的意思是——終于有人能跟自己好好聊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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