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舒在說什么穆涵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很難受,難受的厲害。
那長須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好像是在吸著什么,腦子里現在都有些混亂,疼,還有憋屈。
是的,她很憋屈。
不能動,被一根柳條按在這里,而且好像還在抽取著一些屬于自己的重要的東西。
此刻她真的想對那棵柳樹來上一句mmp,然而就連動嘴她都做不到。
難不成就這樣死在這里了?
她會有這種想法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穆涵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意識模糊,那東西吸的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可能吸死自己就對了。
心海之中,本來還算壯闊的心念也已經少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也在繼續流逝。
那棵柳樹不是專門吸的心念,這些只是它又收的利息而已。
穆涵為什么會知道?因為心念的流失,根本不會造成她的失神,也不會造成她的虛弱。
若是心海真的空了,那自己唯一可能有的反擊手段也將丟失。
心念化身碎掉,至少得再凝聚一天才能重現,她的心念化身用不上,但不代表離神術不能用。
只是用的很難。
穆涵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調動了一點心念,這點心念還會隨著柳樹的長須被一點點的再吸去。
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唯一剩的這點心念也將會被吸走,心海里自己可以調動的心念就完全不復存在。
所以穆涵就用這么可憐的一點心念發動了進攻。當然,說成干擾可能會更準確一些。
長須用于動了幾分,被突如其來的這一點心念給撥動。
但是并沒有什么用處,心念的量太少,就算是如此突然的一下也還是沒有將長須撥開。
那條長須抖了一抖便又穩住,莫名的吸力繼續傳來。
唯一能調動的一點心念已經用過了,心海中心念的量更是又少了幾分。
穆涵現在連個表情都做不出來,不然她一定是滿臉的絕望。
是有些絕望了。
這棵柳樹莫名的詭異,她所能動用的手段全部用了上去,卻連兩個心念化身都被擊碎。
至于自己那一劍更是,因為身體無法動彈,根本就沒有施展的余地。
絕望就需要用希望來打破,只是她沒發現什么希望。
所以更加有些絕望。
柳樹的長須上傳來了肉體便能感知到的吸力,并且越來越強,穆涵覺得自己也失神的越來越快。
直到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完全脫離肉體一樣,但卻被一種莫名的桎梏給攔了下來。
柳樹似乎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長須又是用力,更大的吸力傳來,就連穆涵額頭上的皮膚都有些被吸的皺起。
穆涵的脖間,掛著的三分血玉突然開始發光,不甚亮,但在黑暗的稱托下還是非常顯眼。
桎梏突然消失了。
但是柳樹并沒有感到它想到的東西傳來,它想要的東西,正要直沖云霄,去往不可說之地。
努力了那么久,卻一無所獲?
這棵柳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長須一卷,便跟著往上而去。
可它失策了。
長須剛向上一卷,那要飛入云霄的,代表著人的靈魂之力的東西便又返了回來。
雖說一般情況下這東西自己找回來還算是省了柳樹的力,然而這次不同,它這次想要吸取的不是普通的靈魂之力。
天空中火光大盛。
漆黑的陰連山脈某處被照了個透亮,周圍那些陰森樹木在這之下全部暴露出來,顯得詭異而邪惡。
那棵首當其沖的柳樹開始顫抖起來,它是想吸收靈魂之力,但這個靈魂之力它明顯不會想要。
火,是所有生物天生便敬畏恐懼的東西,哪怕它是一棵柳樹。
或者說正因為它是一棵柳樹,所以它才更加的害怕火。
那原本它想要吸收的靈魂之力飛越到了空中,化為了滔天火海,一片片,一團團,全部涌向了地面上的這片樹林。
穆涵現在的感覺很奇妙。
是的,她還有感覺,只是并不是身體上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朦朧很朦朧的感覺,若是說的稍微接地氣一點的話,那恐怕就是穆涵她飄了。
飄的很徹底,讓她都有了一絲天地之間哪里都能去得的錯覺。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哪里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只有感覺,無法看清眼前的東西,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所幸,當她這么認為時,她便恢復了腳踏實地的狀態,一股子沉重感籠罩在了她的身上,沒有剛才輕松,卻在感覺上比剛才輕松。
莫名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穆涵睜開了眼睛,一瞬間便傻了眼。
她面前的那棵柳樹已經被燒了半截,別說長須,就連主干都開始搖搖欲墜,根本就沒有一點之前壓迫她時的模樣。
雖然不太明白之前發生了什么,但穆涵還是很想仰天長笑三聲,然后再指著那柳樹說一句:裝逼遭雷劈。
然后她忍住了,她覺得若是自己真那樣做了,豈不是也很裝逼的樣子?那下場,是不是也會同那棵樹一樣,被燒的慘無人道。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默默的合上了手掌,對著那棵樹吟了一句阿彌陀佛。
看了一眼手中的漣清劍,它還是在發光,同時她總覺得哪里有異常,一摸胸口,三分血玉有些發燙。
這種情況她碰到過,而且每次都是她即將穿梭地球與離神界之時。
這次她沒有穿越,那肯定就是發生了點意外的事情。
至于意外是什么,她抬頭或是回頭一看就能看到。
這么大一片樹林,直接就給燒了大半,是三分血玉做的嗎?
穆涵回頭望去,滿眼都是火焰,可偏偏就自己毫發無損。
嗯,威力不錯,定位也不錯。
所以說到底是什么東西放的這火,三分血玉到底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測而已,況且玉熱歸熱,但怎么也沒達到能出火的地步。
果然是被雷劈了吧。
穆涵這么的下了定論,不然她實在找不到什么別的理由。
不過,現在附近都是火,除烤的有些熱外,穆涵一直以來的口渴感毫無疑問的完全占據了她的大腦。
將近三天,幾乎都沒喝過什么水,她可以安然無恙的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終于,她也顧不得那水有多涼,水里有什么東西,直接跑過去用手舀起就喝。
說實在的,現在冷熱均衡起來,居然還感覺有點舒服。
穆涵滿意的清了清嗓子,一股涼氣從喉嚨中出來,然后又瞬間被附近的高溫所灼消。
她刻意的不去想自己曾在這河底看到的白骨尸體,望著燃燒的樹林考慮著自己該怎么出去。
沖出火海?這是萬萬不能的。
繼續留著?誰知道這里還有沒有別的詭異東西沒有被燒掉,自己現在連離神術都沒得用了,留著簡直找死。
糾結,很是糾結。
…………………………
遠處,常舒又一次的停了下來,這次眉頭皺的很深。
“我的印記……看來我真是有些小看她了啊!
常舒伸出手來,一點幽光在指頭上搖晃,然后熄滅。
“一點痕跡都沒了啊,嘖嘖,真是絕情。”
說著,他將手一擺,繼續向前走去。
“我還有些事要做,不然可真就回去找你了。”
……………………………………
在這種地方,好不容易把衣服晾干穿在身上的陸佳凜抬頭望向了不遠處,那邊火光沖天,很是扎眼。
有人放火燒山?
他不是很理解,應該沒人會在陰連山脈干這種無聊的事情,那就是意外嘍?
來陰連山脈的人一定不會很多,除了他自己與穆涵外即便是有也只是幾個。
干出這么大陣仗的,很有可能就是穆涵。
陸佳凜正苦惱著該去哪里找她,現在看到那沖天的火光,自然就下定了心先去那邊看看。
要真是穆涵那到好,若不是就只能白跑一趟。
還好那邊還不算太遠,陸佳凜走了一會兒就到,只是被堵在了樹林前,因為火勢實在太旺盛了些。
他皺了皺眉頭,將勾月提上,直接一槍就把一棵還在著火的樹挑到了一旁。
只是他感覺有些不對勁,猛的回頭一看,一條還帶著火的柳枝就纏繞到了他的身邊,看樣子還想順著他的腿上來。
別的不說,若真要被那柳枝纏上,他不也得被燒著?二話聽說,直接就是一腳將之踢遠,再抬槍一挑,柳枝斷成了兩半。
這樹林有點古怪。
陸佳凜一邊撥開著火的樹一邊向里走著,入眼的大多都是一些小樹,只有偶爾幾顆正常大小的樹,而且有些樹的樹干或是樹枝上插著幾個從頭到腳而穿的動物或者人類。
這樹林果然很是古怪,陸佳凜已經碰到了好多垂死掙扎想要纏上他的樹藤,樹枝,無一例外被他一槍挑斷。
但他不敢肯定,現在弱成這樣的樹枝,在沒有被火燒之前會是怎么樣的實力。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肯定要比現在強上不少。
陸佳凜繼續向前走著,除了火焰燃燒帶起的風聲,他好像還聽到了別的聲音,嘩啦嘩啦的,像是水聲。
前面,大概就沒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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