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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天生反派 正文 79 小李飛刀(七)

作者/地獄畫師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喬衡沒有特意看向來者就猜到了對方是誰。

    荊無命。

    他早就篤定荊無命遲早有一天會找上自己,這樣一個殺手,絕不會在得知自己曾經殺死的人突然復活后,還能對此全不在意。

    上官飛嫉妒荊無命,荊無命就不嫉妒上官飛了嗎?不僅嫉妒,而且恨得要命。荊無命一直在試探自己在上官金虹心目中的地位,他是上官金虹的培養出來的刀,但他只是個人,他不僅僅想做一把刀一半是火焰。

    如果這事與喬衡完全無關,或許他會欣然、安靜的做一個旁觀者。但是現在,用著上官飛這具身體的人是他,他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荊無命在看到喬衡的那一瞬間,他死灰一片的雙眼中神色變了。他說:“你真的沒有死。”

    喬衡嘆道:“你認錯人了。”

    荊無命看著喬衡勃頸上那道比膚色略淺的劍痕,沒有劍客會認錯自己手中的劍留下來的傷痕。

    荊無命佩劍的方式很奇怪,就像是插一根隨手折來的木枝一般,隨意地插/在了腰間。喬衡是從不這樣佩劍的,同樣是腰間插/劍,他就正式多了,規規矩矩,齊整典范,縱是最挑剔的禮儀老師,也挑不出半分紕漏。

    荊無命冷冷地看著他:“為了活命,說謊否認自己身份的人,我見得多了,但我沒想過你也會成為這其中之一。”

    “當我說真話時無人信我,說假話時反而有無數人奉為圭臬。”喬衡說,“我若有一天變得鬼話連篇,不過是你們逼的。”

    荊無命說:“從來都沒有人逼你,今日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這一句話跳動了喬衡心底隱而不發、藏而不漏的戾氣。

    那一瞬間,喬衡難掩殺意。

    荊無命感受到他的殺意,他的唇邊滿是譏誚,道:“你怎么否認你的身份都無所謂,只要再死一次,你是與不是上官飛又有什么區別?”

    喬衡靜默了一瞬,然后說:“你說得對,我要是死了,我到底是誰又有誰在乎?所以我只好拼命的活著,不擇手段的活著,如果連我都不在乎自己,又有誰還在意我。”

    兩人說話的時候,荊無命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喬衡滿不在乎的視線,在他握住劍柄的手上掃過。

    下一瞬間,劍光已從荊無命的劍鞘中飛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道利芒居然歪斜了一下,荊無命的手中的劍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副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斗笠正巧摔在了劍身旁邊。

    一個劍客,居然讓自己手中的劍脫手而飛。但荊無命完全沒有看向掉在地上的劍,他猛地看向另一側。

    那里走來一個人,他的衣服是璀璨的金色,他走在如火焰般的落地紅葉上,在他沉穩的步伐下,片片紅葉被他踩壓進泥土里,一切的一切竟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上官金虹!

    這個走過來的男人的確是上官金虹。

    他對荊無命說:“你不能殺他。”他不顯絲毫疾言厲色之態,但他的聲音任何人聽進去,都會無端的感到一股仿佛從骨髓里蔓延出來的深寒。

    他話是對著荊無命說的,視線卻先一步掃向了喬衡。比起荊無命,他顯然更關系喬衡有沒有受傷。

    荊無命注意到他這個舉動,手指猛地攥成拳。

    喬衡對上官金虹是一貫的不假辭色,他坐著對上官金虹微欠身,客氣恭敬有余,親近不足。他有些惋惜,上官金虹要是再遲來一步就好了。

    上官金虹見他無事,這才看向荊無命。

    荊無命死死地盯著上官金虹。他說:“你曾經對我說過,我若是為了你而殺人,無論殺誰都可以。”

    上官金虹沒有否認:“我的確這樣說過死太監當爹了。”

    荊無命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血來。

    上官金虹又說:“你殺過他了,可你卻沒能殺死他。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另一句話嗎?”

    荊無命說:“不殺人,就只能被別人殺死!”

    上官金虹:“原來你還記著。”

    荊無命笑了,那笑聲凄厲無比,他說:“我沒能殺死他,我失敗了,所以你現在要殺了我嗎?”

    “我的確該殺你的,也早該殺你了。”

    “可你沒有這樣做。”

    上官金虹罕見的沉默了。

    喬衡當然知道上官金虹為什么明知道早該將荊無命除掉,卻始終不曾下手。

    因為他不忍心。

    喬衡就是不明白了,為什么總有人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情深意重,包惜弱和楊鐵心的你儂我儂,再到宋遠橋和張無忌的伯侄情深,除此之外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然后又是現在上官金虹與荊無命之間的主仆情深。

    只是這份不忍心里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喬衡覺得不論里面有幾分真,這些“真”都是建立在荊無命還有用的基礎上。

    世人只看到原著中上官金虹最后說自己不忍心殺了他,而且即使知道了荊無命是殺了自己兒子的兇手,也毫無芥蒂的重新接受了他。卻忘記了,在他不知道荊無命的右手劍其實練得比左手劍更好,只當他左臂廢了成為一個廢物時,他又是如何對待他的。一個無法再用劍,又失去金錢幫庇佑的人,在金錢幫仇人無數的情況下,上官金虹果決地拋棄了他,這又何異于讓他去死?

    上官金虹與李尋歡兩人決戰的關鍵時刻,這該是何等重要的關頭。兒子已經死了,人死又不能復生,荊無命卻還活著,他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成為了左右戰局的關鍵一子。喬衡以己度人,就算換做自己,他也會好話說盡,然后重新接納荊無命。

    這日風輕云凈,氣溫適中,喬衡身體又是難得的舒爽,說他苦中作樂、自欺欺人也罷,說他無所事事也好,他不過是來林間尋個清凈。人活于世間,要是學不會自己為自己找點樂子,該是何等的無趣。只是誰能想到荊無命和上官金虹這兩人,會于這一天齊齊出現在這里。

    當下喬衡興致全消。

    “既然兩位有要事詳談,我就不多加打擾了。”

    他抱起自己的琴,決定把此地讓給兩人。

    上官金虹看著他的背影,看起來像是想要叫住他,但最終也只是眼神沉沉的沒有說話。

    在喬衡走遠后,他看著荊無命說:“現在這里只剩下你我了。”

    荊無命:“如何?上官幫主是要發表什么高見?”

    上官金虹說:“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你,你也走吧。”

    這一句話如一盆冰水兜頭潑下,荊無命愕然地睜大了雙眼,渾身發冷。

    對于上官金虹來說,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愛人、朋友、對手、下屬?不,這些都不是。

    他最看重的唯有一個——權力天命絕妃,王爺背后有鬼!

    原著中曾說“他為權力而生,甚至也可以為權力而死”,對于上官金虹來說,任何阻撓他攀登權力巔峰的人或物,都將是他的生死之敵。

    荊無命可以成為一個最杰出劍客,也可以是最出色的殺手,最忠誠的下屬,一把最鋒銳的殺人刀,然而他唯獨成為不了一個合格的掌權者。

    但是上官飛可以!

    上官金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個人,而是不神,所以他總有死的一天。不止活著的時候,他要站在權力之巔,便是死了,他也要他的權力帝國長長久久的存在下去!

    對他來說,父親的事業,兒子繼承,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難道要讓偌大的金錢幫落在一個外人手里?

    于是,這個人選他自然落在了他的兒子身上。

    上官金虹在得知上官飛失憶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后,無論他心中怒火滔天,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平靜的接受這個現實,然后努力不讓事情的發展墜入更糟糕的境況。

    在上官金虹心目中,現在的喬衡就是一張未曾渲染色彩的白紙,一塊還未打磨的原石,以后他要染成什么色彩、變成何種形態,都可以由他親手塑造。

    經驗都是在錯誤中積累出來的。

    有過一次失敗的教子經驗的他,無疑不會再犯上次的錯誤了。

    如果在荊無命和上官飛之間必須要二選一的話……

    上官金虹選擇了自己的兒子。

    他對荊無命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意思:“現在的你自由了,你走吧。”

    荊無命曾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刀,但是現在這把刀失控了。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他該殺了他的,可是他不忍。但他看得出來,荊無命與他兒子之間已是結緣頗深。既然殺不得、留不得,那就只能讓他走了。

    所以,荊無命自由了。

    只是上官金虹的不忍,對于荊無命卻是莫大的殘忍。

    荊無命像是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這句話。若說上官金虹是可以為權力或生、或死的人,那荊無命就是為上官金虹而生,為上官金虹而死的人。

    但上官金虹卻拋棄了他。

    “你讓我走?”

    這是又一次了。

    第一次時因為左臂被廢,并且隱瞞了他會右手劍,上官金虹以為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隨即就被他當做廢物棄之不顧,像野狗一樣趕了出來。

    現在則是第二次。

    荊無命問:“你在命令我?”

    上官金虹說:“不,我是在勸你。我知道,你既然重新出現在我面前,除非我殺了你,否則無人能再要你離開,所以我只能勸你。”

    荊無命如遭重擊,看起來痛苦極了。他的手緊握成拳,向后踉蹌了一步。他像是站不穩一樣,左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活生生地嘔出一口血來。

    然而就是這樣荊無命還是沒有憤憤不平的直接起身而走,就像上官說的那樣,除非他自愿離開,不然沒有誰能趕走他。

    上官金虹沒有上前扶他,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就這樣俯視著他重生之農婦嬌醫。

    上官金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順著喬衡離開時的方向走去。

    荊無命緊咬著牙,深吸一口氣,重新搖晃著站了起來。

    他無聲的跟在了上官金虹身后,而上官金虹居然也不曾驅趕他。荊無命看起來比過往的他更沉寂了,像是沒有了自我似的,他跟在上官金虹身后,比影子更像個影子。

    他們兩人步伐很是奇特,在上官金虹第二步落地時,荊無命才落下第一步,兩個人的腳步聲合為一體,就像是此時只有一個人在走路。荊無命每一步,都恰巧落在上官金虹兩步之間的地面上,分毫不差。

    無關默契、更無關配合,這步伐早已成為荊無命身體的本能,上官金虹就是這樣一個專/制獨/裁到連他人步伐都要控制的存在。即使荊無命此時有心擾亂兩人走路的節奏,也會發現他根本擺脫不開,上官金虹快他就快,對方走得慢,他就走得慢。

    如陷入蜘蛛網里的蚊蠅,無法掙脫。

    上官金虹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斗笠,用內力一震,散掉沾染上的塵土。他戴上斗笠后,笠沿垂下的陰影遮住了他唇邊一絲陰冷的笑意。

    睚眥必報、算計重重、心深如海,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也無意改變。

    世有殺器,喜之、用之、炫耀之,不為己所用時,方毀之。

    他需要的是一把只聽從他命令的好到,為了鍛造這把刀,他在剛收養荊無命時就開始著手操控他的人生。

    如何完全掌控一個人?摧毀他的人格,奴役他的肉/體,攫取他的信仰!一次不行,那就再一次,日復一日,總有一天會成功。

    上官金虹這樣一個活在欲/望中的人,真的全心全意愛過、呵護過另一個人嗎?

    有的。

    他的兒子——上官飛。

    也只有他了。

    ……

    喬衡抱著琴回來后,他直接去了金錢幫的藏書樓。

    如今金錢幫在江湖上獨占鰲頭,如果說天下武功精粹盡在金錢幫中,未免太言過其實,但這里面的確有無數扔到外界去足以讓人開宗立派的武學典籍。這些功法秘籍來歷不一,有他人主動雙手奉上的,也有的是金錢幫聽到相關消息后,靠著強取豪奪而來。

    學無止境,喬衡安安分分留在金錢幫不是沒有原因的。

    雖然喬衡一開始時并不熱衷回到金錢幫,但既然已經回來了,再說什么不愿就沒意思了,倒不如好好利用現有資源充實自己。

    他的身側是直達房間頂部的巨大書架,空氣中彌漫著紙墨之香,以及帶著潮濕的霉意。

    其實這些書籍大多數都于他無用,但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偶爾也能提煉出一兩點出彩之處,單是用來開開眼界也不錯。

    當上官金虹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到喬衡正立在書架旁。

    窗外的陽光照在喬衡身上,他袖口衣擺上的金線粼粼生輝,如夢如幻。他于荊無命劍下險死還生,終究傷了元氣,這從他缺少血色的膚色上就以可明顯看出,他站在窗邊,仿佛下一瞬間就會從這里消失似的。

    上官金虹不由得開口打破了這片圍繞在房間里的寂靜:“你今日在與我置氣。”他說這話,當是因為想起了喬衡之前抱起琴,徑自離開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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